第294章

第294章

「玉荼靡,如今眾目睽睽之下,你居然如此欺辱於人,未免太過囂張了吧?!」沈毓柔穿着一身極為明艷的金色華麗宮服,青絲梳成氣勢凌人的飛天髮髻,上面插著極為名貴的珠寶飾物,襯著一張明艷容色,顯得分外的珠光寶氣又尊貴華麗。

她從華貴的沉香木馬車中緩步踏步下來,眉眼中透著幾分狠毒恨意,滿是不耐的看着夜荼靡道:「本公子倒是沒想到,堂堂國公府的嫡出千金,竟然是生的這般一副狠毒心腸,不僅傷人身子,還毀人面容,這是你一個女子該做的事兒嗎?」

沈毓柔端著一副公主作態,甫一露面便滿是憤慨的指責著夜荼靡道。

夜荼靡挑着一雙彎月眉眼,似笑非笑的聽着她講完,方才懶洋洋的輕笑了一聲道:「公主殿下這一剛來便是指責荼靡的不是,倒是讓本郡主很是好奇,不知公主是因為本郡主辱了公主所養的狗而覺得面上無光的呢,還是真的只是出於一番正義心作祟才有的舉動呢?」

這話說的屬實是有些直白,再加上戳中了心事兒的緣故,沈毓柔的面色也是止不住的陰沉了一來,她惱怒的回懟著夜荼靡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東西?!什麼叫做本郡主養的狗,本郡主不過是和宋姑娘有過那麼幾分見面之緣,見不得她被你這個囂張跋扈的人給平白欺辱了罷了,你如今這番說法,未免太難聽了一些。」

夜荼靡心中有些好笑,她尚且記得之前和沈沐辭一道入宮見着沈毓柔的時候,沈毓柔對她可是不管什麼不堪入目的話都說得出來的,結果現在她自己只不過提了一個「狗」字,她便是這般言之鑿鑿的指責自己說話難聽,未免也太過可笑了一些。

夜荼靡應聲道:「本郡主方才不過是玩笑似的問了一句這宋家千金是不是公主養的狗的話罷了,卻是沒想過公主便是激動成了這般模樣,你這般心虛樣子,倒是讓得本郡主都開始懷疑起方才本郡主是不是說對了?」

沈毓柔怒聲道:「玉荼靡,你休要胡說八道,本公主什麼時候心虛了,我剛才說的話本就極有道理,這事兒若不是你欺人在先,本公子又何至於對你這般言語不滿……」

「本郡主欺人在先?」夜荼靡素來都是一個有心思就多嘮嗑兩句,沒心思就索性直言的性子的。

如今見着沈毓柔嘮嘮叨叨的樣子,她便是冷笑一聲道:「公主倒是說得好聽,那麼本郡主倒是敢問公主一句,按照南詔帝都的律法,那些個對郡主身份之人大不敬,又出言誹謗陷害之人,理應如何處置?」

沈毓柔沒想過夜荼靡會突然拿出南詔帝都的律法說事兒,按照南詔帝都的律法,對於那些個以下犯上的人,不管怎麼樣都的確是處置不輕的,更有甚至,還可以直接是處置了死刑。

再加上沈毓柔也知曉宋彩袖是做了什麼樣的錯事兒的。

宋彩袖今兒對夜荼靡的那些個誹謗做法,何止是什麼不敬,往大了來看,簡直就跟以下犯上沒什麼兩樣了,若是夜荼靡真要逮著不放,哪怕是算不上夠了死刑的量,但也仍舊是不止扇個耳光毀個容就是了,這般說來,夜荼靡的這番舉止其實都還算是輕了。

沈毓柔被夜荼靡的話氣的有些腦仁疼,最關鍵的是她也是看見了宋彩袖方才做了怎麼樣的一番蠢事兒,那般愚蠢的模樣,完全將自己交給她的算計心機給毀了個個乾乾淨淨,這事兒她是在馬車之上就已經看了個清清楚楚了,現在自然也是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不過她也並不是什麼任人擺佈的心性就是了,即便是心中知曉,她也並不願意說了出來,而是硬著頭皮狡辯道:「你休要在這裏給我扯什麼南詔律法的事兒,反正在本公子看來,你就是在欺負人就是了。」

夜荼靡倒是對沈毓柔的這番託詞並不意味外,她也懶得和她多說什麼,只是用一雙桃花眸子視線凌厲的環視了一圈,露出了些許涼涼笑意:「諸位,今兒之事兒想來大家已經是看見了,是這個姓宋的女人率先辱了本郡主的名聲,大肆造謠誣陷本郡主,本郡主雖然並非是什麼皇族公主,可不管怎麼樣,終究也是皇上親自賜下的郡主之位,宋彩袖如此污衊本郡主,又如何不算是對皇上看人眼光的質疑?難不成咋們南詔如此英明的皇上還可能看不對人,御賜了一個品行敗壞之人為了郡主之尊不成?」

沈毓柔滿心不快,尋着機會便是想要說一句夜荼靡的不是,哪裏曾想到夜荼靡居然是這般伶牙俐齒的直接尋了顯昭帝來說事兒來了,哪怕是她心中對夜荼靡再如何百般不滿,可是現在這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沈毓柔總也不敢回懟夜荼靡一句就是顯昭帝看走了眼才會平白給了她夜荼靡一個郡主之位的事兒的。

若是說出來,可就完完全全算得上是殺頭的大罪了。

這等道理連着沈毓柔這般性子跋扈得目中無人的人物心中都清楚,更別說那些個本就是一直小心翼翼的看客了。

一群人大氣也不敢喘,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只等著看兩位權貴女子的交鋒。

旁人原本都還以為夜荼靡不管怎麼樣都是會和沈毓柔再對峙一番的,哪曾想到夜荼靡卻是連一個眼神都沒甩給了沈毓柔,反而是接着便從容開口道:「所以今兒本郡主便是要在此處和大家說得清清楚楚,並非是本郡主無緣無故的想要和這位國子監祭酒府上的千金過不去,若是她所說的傳言都是真的,本郡主自然是引進就項不會多說了半句話,奈何這個女子不僅是貪心而又水性楊花,甚至還起了壞心陷害本郡主這麼一個無辜之人,這要本郡主如何能夠容忍了下去?」

「反正不管本郡主的脾氣是多如何好,總也不會容忍自己被平白誣陷就是了,換句話說,也就是她宋彩袖是既然膽敢做出這般愚蠢的事情陷害本郡主,那麼她自己犯下過錯所該受得懲罰,總也得受了就是。」

宋彩袖聽着夜荼靡一張伶牙俐齒把自己說得萬般不是,心中簡直是恨到了極致,偏生她被夜荼靡狠狠折騰了一番,心中也是對她又恨又怕,安全不敢搭了話茬。

但她沒想到的是,夜荼靡說了這些個她被自己誣陷的事兒也就罷了,她那個侍衛竟然也同樣不是個省油的燈兒,直接便是將自己的老底給翻出來了。」

「就是,我家主子回京之後一直都在府上好生待着,除了參加些許宴會之外,也沒和誰特意交往或者是結了仇怨,哪曾想到這個女人卻是如此喪盡天良,她自己和南柯公子有了婚約,卻又因為姜家嫡出一脈沒落的事情,便跑到南柯公子跟前百般羞辱,提出了退貨的要求,卻又非要厚著臉皮不願意歸還屬於姜家嫡出一脈的血玉鐲子,然後又戴着這個鐲子去勾搭了翰林院學士掌院之子謝雲鏡,瞞着之前的婚約就想要嫁入了謝家。」

紅鯉接着夜荼靡的話茬開口,臉上透出的嫌惡之色幾乎是人人可見,這個表情紅鯉也壓根沒有假裝,畢竟在紅鯉眼中,宋彩袖這人確實就是這副德行就是了。

「我家主子幼年時候曾與南柯公子有些交集,自然是不願意看着南柯公子受了任何罪處,再加上主子心善,不願意翰林學士掌院的公子受了這般欺騙,這才想着要在他們成親那日毀了這一出親事兒,順帶着揭露了宋彩袖的不是。」

「不過哪怕是在毀了親事兒討回鐲子以後,我家主子也是顧念著宋彩袖是個姑娘家的緣故,從來沒有將這件事情徹底的公之於眾,也算是給了宋彩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哪曾找個宋彩袖卻是個如此心思惡毒的女人,自己做過的錯事兒不願意承擔也便罷了,竟然還倒打一耙將她的那些個惡行扣到了我家主子的身上,簡直是搞笑的很。」

紅鯉跟在夜荼靡身邊已經是有些時間了,自然是見不得夜荼靡被人給欺負了的,所以說起話來的時候,也如同宋彩袖剛剛做法一般,給夜荼靡套了一個人美心善的形象,順帶着一剎便是又將宋彩袖給踩到了腳底。

此言一出,那些個聽眾的臉上霎時便是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緊接着便是用各種各樣的視線朝着恨不得裝暈過去的宋彩袖看了過去。

雖然宋彩袖最初的那一番哭訴很是精彩,但是夜荼靡這個正主出現之後,人們聽着她的話稍微一想,便是完全不難覺察到了宋彩袖言語之間的諸多漏洞了。

宋彩袖是說在三年之前就已經見過了夜荼靡一面,然後就被夜荼以血玉鐲脅迫着做了那些個不得不和姜南柯分開,轉而又要嫁給了翰林學士掌院之子話謝雲鏡的。但夜荼靡若真是三年之前就已經能夠操縱和強迫着她去尋了什麼種種劣跡,那麼她為何不在三年之前就直接回了國公府上,直接對着姜南柯出手去討了姜南柯的芳心呢?

畢竟夜荼靡不僅是身份比之宋彩袖這個女子高了不知凡幾,單單就是她那一張魅惑眾生的容顏,便也同樣是完全可以秒殺了宋彩袖就是了。

眾人眼睛不瞎,所以也是心知肚明,若是夜荼靡真的想要從宋彩袖手中搶走了什麼未婚夫婿,那絕對是幾率極大的就是了。

況且以夜荼靡現如今這般當街揍人的事情看來,夜荼靡這等誰也不曾放在眼中的性子,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耐心,耗費了整整三年時間在的宋彩袖身上,只是為了一個所謂的血玉鐲?

所以無論宋彩袖再如何爭論狡辯,在眾人心中都是毫無作用就是了。

可是即便是知曉宋彩袖所說之言是一堆滿是漏洞的謊話,但是眾人心中對於夜荼靡和宋彩袖之間的恩怨,總歸還是並不怎麼清楚的。她們兩個人,一位是位高權重的南詔四大官族之一的國公府郡主,一位卻不過只是一個四品的官員之女,如今卻是鬧到了不顧及所謂名聲也仍舊要見血的地步,怎麼想都有些太不可思議了一些。

現在紅鯉說了這麼一番話,眾人才反應過來這其中的諸多彎彎繞繞了——本來眾人就對夜荼靡的話深信不疑,如今再加上紅鯉說的話中很是真實,在場的不少人都是知曉一個紫色華服的女子在回京之日毀了宋彩袖親事兒的事情的,哪怕是被宋謝兩家後來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將此事兒壓了下來,但是心中明白的人也仍舊是不少就是了。

這樣一來,他們便是將紅鯉的話信得徹底了,這才反應過來,那個剛才在他們所有人眼前哭的梨花帶雨的國子監祭酒之女,到底是長了如何一副醜陋的心。

瞧著襄陽侯府嫡出一脈沒落下去,她便是落井下石的跑上去退婚,結果又不願意退換了人家姜家嫡系用來作為信物的玉鐲,不要臉的強行奪走了,更加奇葩的事,宋彩袖退了親事兒另尋了旁人也便罷了,居然還帶着襄陽侯府的玉鐲子就想要嫁入旁的府邸,也不知這人到底是哪裏來的如此厚的臉皮。

思及如此,無數人心中便是不約而同的生出了一股子憤慨感覺了。

「我去,哪裏來的這麼不要臉的女人,竟然是做出了這麼丟人的事兒來,戴着定親之人的信物卻想要嫁入另外的門第,她以為自己是個什麼玩兒意?!」

「就是,簡直就是醜人多作怪,你做出這些個丟人現眼的事兒不說,還好意思去污衊嫵寧郡主,將一切黑鍋推到了嫵寧郡主身上,難怪嫵寧郡主會如此怒氣沖沖,連着話都懶得多說一句,直接就對人出手了,若是我,想要殺了這個混賬的心都有了……」

「哈哈就是。嫵寧郡主可真真是好生霸氣,這等不知廉恥又臉皮極厚的女子,還真真就是該如同郡主所做一般,毀了容色的好!」

「豈止如此呀!不僅是毀了容色還直接上手拳打腳踢,當着無數人的面弄得宋彩袖顏面盡失,估摸著也就唯有咋們郡主有着如此氣魄能夠說得出來了!」

「是的,嫵寧郡主不僅是手段厲害,一張容色更是光鮮美艷得讓人移不開眼睛,這可比宋彩袖那個水性楊花的蕩婦要厲害得多了。」

一陣陣七嘴八舌的議論聲音穿來,宋彩袖的腦袋霎時一空,整個人又差點被活生生氣暈了過去。

可是現在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知曉了她宋彩袖就是那麼一個嫌貧愛富又水性楊花的女子,全部都用一種鄙夷而厭惡的眼神看待自己,倒是讓宋彩袖再如何有心想要,都不毫無辦法了去。

宋彩袖心中覺得有些委屈,她今兒已經是做好了一起準備,就是為了弄臭了夜荼靡的名聲才來的,哪曾想到事情竟然是會發展到了這般地步,不僅是沒有達到了半分的預期效果,甚至還將整個自己都搭了進去。

宋彩袖覺得很是不甘心,可是她如今又確實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千算萬算都沒想過,哪怕是有着這麼好的主意,可這些個東西在夜荼靡絕對的美貌跟前,實在是半點不夠看的。

如今她名已聲臭,更是身份低微沒什麼話語權,如今唯一的辦法,也就是向著沈毓柔求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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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寵之惑世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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