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第143章

夜荼靡被沈沐辭這古怪反應驚了一剎,實在是怎麼看都看不出他竟然說出了擔心她說話會落了人口舌的話來。

然後下一剎,她便是又聽得沈沐辭面帶淺笑的補充了一句:「倘若你不願稱呼本宮為太子殿下,一時之間又找不出別的稱呼來,不若就若你幼年時候那般,喚我一聲阿辭哥哥也無不可。」

沈沐辭說着,臉上還露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差點沒將夜荼靡氣得直接又要踹他一腳。

夜荼靡不願意提及幼年的那些個事情,她臉上帶着慍怒,冷笑着應道:「殿下莫不是想多了,不過只是些幼年時候不懂事兒隨意的稱呼罷了,如今時過境遷,荼蘼自然不會蠢到一直停留在過去的時候。」

「聽你這意思,倒還真是不打算認賬了?」沈沐辭微微眯了眯琉璃色的鳳眸,眼中帶着幾分顯而易見的危險,不過卻是無甚意外之色,很顯然他對夜荼靡的反應明顯還是有些事先的預見的,只是即便是有所預見,但夜荼靡這番回答,也仍舊是讓他心中極為不爽就是了。

「七年以前的事情,認不認賬又如何?」夜荼靡卻是半點沒被沈沐辭的危險神色給唬住了,她冷艷一笑,眉眼間透著幾分寡寒涼薄:「殿下莫不是忘了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了?我連嫡親兄長的血脈親緣都能斷然割捨,你以為我還會記得幼年時候的那些個無聊之事兒?」

沈沐辭聽着夜荼靡提及玉衡的事情,想起玉衡在國公府上多夜荼靡的態度,幽深的琉璃色眸子裏掠過一抹別有深意之色,一張雪色容顏霎時間湧上了幾分寒意,這寒意與面對夜荼靡時候的小打小鬧不同,而是徹徹底底的霜寒透骨,隱含殺意。

沈沐辭心中掠過一抹想法,可他並未着急說了出來,將臉上的莫測之色收斂些許之後,他忽而才隱含着幾分嘲諷之色的瞪了夜荼靡一眼,言語透著幾分涼意:「你倒是慣會伶牙俐齒,你若真是不記得幼年時候的事情,又怎麼會突然對襄陽侯府的那個病秧子感興趣了?」

夜荼靡沒有料到沈沐辭會突然提及姜南柯的事情,她眸色霎時一凌,滿含戒備的看了沈沐辭一眼:「你提及南柯的事情做什麼?」

她沒有愚蠢的提問沈沐辭是怎麼知道姜南柯的事情的,畢竟別說是這整個南詔,便是這大半個九洲,只要是有什麼沈沐辭想知道的事情,必然是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的,

夜荼靡自認她和沈沐辭到底都是聰明人,自然不會說了什麼假惺惺的話了。可現如今沈沐辭忽而提及姜南柯的事情,倒是讓她不得不生出了幾分警惕之心。

「呵,」回應夜荼靡的是沈沐辭一聲極淺的冷笑,他眸光直勾勾的看着夜荼靡,眉眼間滲出極深的冷嘲之色:「夜荼靡,你倒還真敢認了你這金屋藏嬌的事兒了!」

這句話語氣極重,襯著沈沐辭那一張寒涼如水的容色,幾乎是將壓抑著盛怒的狀態演繹到了極致。

只可惜夜荼靡現在卻是沒有半點心情去顧慮沈沐辭的盛怒之色了,她被沈沐辭突然冒出來的那句話雷了個裏嫩外焦,一張美艷容顏之上全是不可置信之色。

「你剛剛說什麼?」她見鬼似的看了沈沐辭一眼,甚至是連語調都隱約變了幾分:「你說誰金屋藏嬌了?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誰給你胡言亂語了?」沈沐辭仍舊是一副不郁神色,他看着夜荼靡,臉上的冷意分毫未散:「你做了什麼好事兒你心裏還沒數么,身為南詔國公府嫡女,青天白日的跑到襄陽侯府接了一個男人出來也便罷了,竟然還膽大包天的將人偷偷藏在了京城北郊宅院之處,你既是有膽子做下這等金屋藏嬌的荒謬之事兒,怎生卻是沒有膽子承認了,現如今又平白這般看着本太子做什麼?」

夜荼靡並未深糾沈沐辭怎麼會將她在襄陽侯府的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自然也沒有覺察到沈沐辭言語之間透出的濃郁酸意,她的注意力仍舊是放在沈沐辭口中的那一句「金屋藏嬌」之上,滿是一副驚詫之色。

「你可知曉金屋藏嬌是什麼意思?」夜荼靡神色極嚴肅認真的解釋道:「這是指男子建造華麗的房屋給愛妾居住,指的是納妾,我不過是將南柯從襄陽侯府接出來養病而已,更何況我還是個女子,怎麼就成了你口中的金屋藏嬌了?」

頓了頓,夜荼靡又不甘示弱的補充了一句,言語之間的嘲諷之意絲毫不曾遜色了去:「九洲之人都曾盛傳南詔太子才高八斗之事,說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素有詭譎妖智之稱,可如今你連這麼個詞語都能胡亂用上,我看九洲之上的那些個人莫不是瞎了眼了?」

沈沐辭見着夜荼靡這般怒意凜然的模樣,面上卻是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風輕雲淡的反唇相譏道:「這時候你倒是記得你是個女子的事情了,可你又可曾見過誰家女子如你這般囂張肆意,膽大妄為到連着別家府邸的男子都能輕易接出來偷偷藏了去?」

說着,沈沐辭又直直忽視了夜荼靡眉眼間盎然升起的怒意,輕描淡寫的補刀道:「如此說來,興許本太子說的也不一定會有了錯處,你這般離經叛道之人,若是有朝一日想要學着男子一般將你那偷偷藏着的美人收入房中,似乎也並非是不可能的。」勾人的桃花眸子隱約睜大來了些許,夜荼靡差點氣紅了一張芙蓉面,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滿是惱怒道:「休要胡說八道,我帶着南柯不過是想要替他治了舊疾罷了,南柯乃是沉夢清暉又清風明月的世家貴族子弟,日後也必然會迎娶一房門當戶對的美嬌娘,今兒這些個話,你在我面前說說也便罷了,若是說與旁人聽見,毀了南柯的聲譽,我定然是饒不了你!」

要說沈沐辭自打從出生到現在,還從沒什麼時候受過猶如現在這般明顯的威脅的,若是旁人,此時此刻只怕早就已經被鶴舞衛給團團圍住一刀了結個乾淨了,偏生現在說話的人是夜荼靡,沈沐辭不僅沒覺得心中有任何怒意翻湧,反而倒是看着她那一張因為生氣而隱約泛紅的容顏,極輕緩的笑出了聲。

他臉上的的神色本就已經鬆懈了些許,如今再一聽着夜荼靡那一番怒氣騰騰的話,清艷的眉目霎時間又盈上了幾分頗為愉悅的弧度。

沈沐辭將她鎖在懷中,迤邐音色舒緩道:「你方才說姜南柯日後是要尋了一位門當戶對的美嬌娘的,如此說來,你倒是當真對那襄陽侯府的病秧子無甚想法了?」

沈沐辭這話問得古怪,卻也並不妨礙夜荼靡的回答,她怒目看着沈沐辭,惱羞成怒道:「我能對南柯有什麼想法,你整日裏想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我說了接人去那裏是為了替南柯治病,難不成你以為襄陽侯府那個鬼地方還能替他養好了舊疾不成?」

沈沐辭原本心情還是極好的,如今聽見夜荼靡這般言辭激烈的反駁自己。他便鬼使神差的覺得夜荼靡這反應似乎是有些過於激烈了,他霎時又沉下了眉眼,神色冷沉道:「倒是編的一口好說辭,可你若真真只是擔心他的病情沒什麼旁的心思,又怎麼會將花鏡樓裏帶回來的那個小倌送到他面前去了?那人是什麼身份想來你自己心裏有數,你卻還是如此做了,你這出手可還真是大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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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寵之惑世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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