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277爹,您說的我不敢苟同58

第273章 277爹,您說的我不敢苟同58

易仲琛拿到該拿的東西后,遍尋不見和頤的身影,向來對方應該是在書房裏等不及進密室。

果不其然,弗陵已是獨自進了密室之內。

易仲琛趕到時,不忍呵責她,只好牽着她往出口的方向走去,「不是說好了,等我。」

「你不是說沒危險?」

一想及此,易仲琛不由笑話自己的過於緊張。

「是怕你跑了。」

弗陵看了看他手上身後也沒拖什麼東西,一開始以為他回來這裏怕是要帶什麼,但好像也沒見到什麼特別的,「你東西拿到了?」

易仲琛笑着點頭。

為什麼總是笑?

怕是他一輩子的笑都留在她面前了。

弗陵被他盯着,反倒不好意思問對方究竟取了什麼。

「前面有光,是出口了吧?」弗陵看着密室前微微泛著細碎的光,忽聽身後有手伸過來,「給你的。」

在一片陰暗中,弗陵碰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反射性地將手給縮了回來,「什麼?」

看她受驚的小模樣,之前還說什麼不怕危險,不過都是跟過去一樣,經不住嚇唬。

他拉着她出去密室口,並不急於出去,心底忐忑不安地將袋子在她面前打開,將禮物一件一件地攤在她面前。

「以前你每一次過生日,琅華郡主都會給你舉行宴席,請了很多人,我沒資格過去,我都會備着禮物。」

六歲那年,聽說琅華郡主讓她學笛,是第一次送禮物,當時沒錢,做了一個小竹笛給她,那時候不過是因老師同自己說起過她的生辰,為了討老師開心,畢竟寄人籬下。

七歲那年,尋思著應該會被邀去參加生辰宴,準備了一隻筆,算是激勵對方好好讀書,以免辜負琅華郡主對她的一番殷勤期待。

八歲的時候,基本不保任何希望,是一個小花鈿。

九歲,隨手找的,一本遊記。

十歲,墨硯。

十一歲,棋譜。

十二歲,秋山先生的字帖,當時的一位書畫名士。

十三歲,老師出事那年,將這些年得到的所有東西都典當了,一張典當行的收據。

十四歲,人生第一處屬於自己的宅邸的房契。

十五歲,母親的扳指,之前給過她一次,被退回來了。

如今她十六歲了,他準備了許久都不敢送出去的玉簪,女子十五及笄都是要辦成人禮以示成年,可老師說,她懶得走那些繁瑣的程序,以至於那天什麼都沒準備。

以後,以後她每年的生辰,都可以光明正大,或許要仔細想想到底送什麼予她才能討女孩子歡心。

弗陵問:「為什麼?」

易仲琛說,「一開始只是因為老師每年都會在我生辰的時候給我準備禮物,我自然也禮尚往來,這麼些年,便成了一個習慣。」

習慣使然。

弗陵笑了,「一直沒送?」

易仲琛笑了,「因為拿不出手。」

弗陵拿着手上的東西,贅重感,心底沉悶悶的,道:「那就自己收著好了。」

她可是連對方生辰何許都不清楚。

「早就送出去的東西,是收不回來了。」易仲琛擦肩,從她身側走過,大步出了密室外。

·······

幾日後,京都,易宅。

「夫人,您將東西放着,奴婢自己來就好。」

「夫人,您想要什麼,奴婢自己去取。」

聒聒噪噪的聲音嘈雜入耳,弗陵聽得不耐煩,又見對方將男子的衣服搬到了自己的房內,一時間頭又疼了。

偏生因為這個屋中有右相派來監聽易仲琛的人,她就算是有任何不滿也不能表露。

易仲琛為了擺脫右相的壓制,誆騙右相說自己已經在去北疆前便與昔日老師的女兒成了婚,因為自身沒有父母,老師又不喜鋪張,所以婚事一律從簡,這事也少有人知。

這次,是右相六十壽辰,他不認同易仲琛過去的那樁婚事,即便當初和家對易仲琛有二十年的養育之恩,但畢竟如今的和家也今時不同往日。

夜裏,易仲琛忙了公務過來,在東廂房內擺了晚膳,照例在婢女面前秀了一番恩愛兩不疑后,才將婢女屏退。

弗陵忙從他腿上起來,面色不虞,又怕隔牆有耳,壓低了聲音道,「你明知道有些人是右相派來的,為什麼不將她弄走?」

易仲琛執著筷子笑了笑,說,「弄走了一個,又會來第二個,好歹眼前這個,至少知道底細。」

弗陵筷子在魚肉上狠狠地戳了戳,塞了一口魚肉,咬牙切齒道,「就算是尋常夫妻,也不可能在下人面前一直黏黏膩膩,這成什麼樣了?」

不行,她得想個辦法,將那婢女弄走,要不然以後還真得生活在別人的監聽下。

易仲琛頓了一會,認真地尋思了一會,「可我們夫妻倆新婚不久,就兩地分離,許久不見,小別勝新婚。」

弗陵忽然喉嚨一哽,手摸到喉嚨處,面色咳得發白。

易仲琛忽然一慌,飛身過去扶過她,「和頤,你怎麼了?」

弗陵難受得厲害,被抱到床上躺着時,手依舊緊緊地壓着喉嚨口,唇舌翕動,嗚嗚咽咽地說着話。

魚刺卡喉......

怎麼自己就這麼倒霉,吃個魚肉都卡喉?

淚眼婆娑的樣子看得他心疼得厲害,好在易仲琛及時發現異樣,親手取掉噎在她喉嚨口的魚刺。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剛來不到一天就累你中毒。」

易仲琛抱着她,輕拍着她的後背哄著,聲音帶着劫後餘生的微哽,「對不起,對不起,我一直都不太會照顧人,我一直......」

一直在連累你,明明知道你不喜歡這裏的一切依舊自私自利,不顧你的使願也要將你拖進來。

弗陵闔了闔眼,雙手無力再掙脫:「我都這個樣子了,難道,你還好意思,明天真要我,冒充你的夫人,去赴右相的,壽辰宴?」

易仲琛笑了,親了親她鬢角,「不用怕,一切有我。」

熱息落在耳側,弗陵覺得癢,避了過去,「我不喜歡跟那些貴夫人嘮嗑,還有,我跟冠軍侯家那兩位少夫人,不對付,所以,早點結束宴席。」

易仲琛忍不住嘴角輕揚,嗯了一聲,「謝謝你,謝謝你還願意幫我。」

要不是看在和常年的份上......

可是,肅清王跟琅華郡主議過親,即便婚事未成,但因為自己是琅華郡主的女兒,這沾親帶故的,他就算是親手將肅清王送進牢獄的人,可難道就不怕這層關係受人非議?

腰間一股被力道禁著,弗陵翻了一記白眼:「你的手放在什麼地方?」

易仲琛微垂過視線,一本正經地說,「給你量一量腰圍,做幾身衣服,明天一定讓你漂漂亮亮的。」

弗陵氣得身體發抖,他到底是遭遇了什麼事,如今竟變得如此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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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眾生皆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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