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251爹,您說的我不敢苟同32
小天感動於小姐這段時間的忙碌,都是在為她的事情奔波。
心中動容,噗通一下雙膝下跪,眼眶發紅地看着弗陵。
弗陵揉了揉額頭道:「我還沒說完呢,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給我跪下?」
小天不起來,還是被阿田給揪起來的。
「你就不要招小姐心煩了。」
阿田無奈地對她搖搖頭,看向弗陵:「小姐,您繼續說,到底哪裏為難了?」
弗陵眼帘微垂,托腮嘆氣。
「林家的事有些麻煩,現在就剩下一個小孩,還不到十一歲,別看家裏沒什麼大人管了,我怕的是那個孩子,到時鬧出來什麼事,都是我們吃虧。」
「一個孩子又什麼可怕的?何況一命還一命,他還想做什麼?」
「就因為他還是個孩子,還不到我肩膀高。」弗陵微微揚起了唇角,勉力笑笑:「難道就沒聽別人說過,不要跟一個小孩斤斤計較。」
小天心底憂慮重重:「那現在,該如何?」
阿田心底堵著一股氣,瞧她一副慫樣,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家還能怕他不成?」
「小姐,要不然......」
「閉嘴。」
小天噤聲。
弗陵轉過頭去,看向窗外:「出去吧,我困了。」
小天被拉着擦着眼角的淚,看向弗陵:「小姐,只要您不趕我走,奴婢就跟定您一輩子了,不論將來如何。」
「說得比唱的還好聽,難道你還不用嫁人嗎?」阿田在一旁腹誹,拉着她出門,「小姐會有自己的主意的,你就別煩她了,肯定是不會將你丟出去受罪的。」
小天微垂着眼帘,語氣低低:「我當然知道,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你現在就是在泄士氣,讓小姐煩心,回去,別擾小姐休息。」
阿田正欲轉身時,眉梢似挑非挑,說起,「對了,你剛才說跟着小姐一輩子,難道還想不嫁人?」
「一輩子都不嫁人又怎麼了?」小天推開他,大步要走。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
阿田抱着手,居高臨下地看她,「對了,那天是我將你從你那蠻橫無理的大嫂手底下拽了出來,難道你就不該感謝一下我?」
小天嗔怒地看了他一眼,低聲地回了一句,「謝謝了。」
「不用客氣,上刀山下油鍋這種事我不會讓你去做,但以後你多做點好吃的補償補償我便行。」
小天廚藝尚算不錯,但她也只做一日三餐,有時會給老爺和小姐加餐,他運氣好也能蹭了一頓,但他嘴饞,那一點點壓根就不夠塞牙縫。
小天咬咬牙,「知道了不就是要飯吃,成天羅里吧嗦的煩不煩啊!」
······
弗陵將米酒魚骨盛出來時,和常年兩隻眼睛早就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在看。
「這是......」他努了努鼻子,似是不信,不自覺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就是你想的那個。」弗陵舀了一勺子喂到他嘴邊,「你好好治病,別三天兩頭就給我使性子,或許我以後還會給你買吃的。」
和常年連聲應下后,張著口,迫不及待的樣子,往日的形象一時間全部崩盤。
弗陵卻有意似地,將手往後邊縮了回去。
「我知道了,保證絕對不把紗帶拆開就是。」
似是怕弗陵不相信,還指天起誓,「你看,我這都這樣了,難道還要我說出幾句誓言出來?我是你爹,你好意思嗎?」
弗陵抿著唇角思索了許久,才勉強同意了下來,將碗塞他自己手裏,讓他自慢慢享用。
和常年心滿意足,一面誇讚著弗陵孝順,將他心心念念記掛了許久的東西牢記於心。
一面又悵然若失地說起若弗陵日後結婚生子后怕是要顧忌著別人家的事情,至於他這個父親,怕是也不會放在心底。
弗陵嘴角抽搐了兩下,「真是吃的也塞不住你的嘴。」
着實不想聽這老父親婆婆媽媽的嘮叨,弗陵堵著耳朵準備離開。
和常年又不落下一事,說起,「對了,這些天來晉王送了不少藥材過來,你不在,我沒敢收。」
弗陵淺抿著唇,道:「藥材定然是送給你的,你收下也沒什麼不好。」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和常年倒是門兒清。
弗陵眉心漸沉,有些依依不捨,「可那都是從宮裏出來的好藥材。」
和常年氣急:「咱缺那點錢?」
弗陵點點頭,老和壓根不知道自己這段日子送了多少禮出門,真該讓小天再多賺點錢,才好彌補現下的空缺。
······
因着要處理林家那檔子糟心事,跟林小少爺來往漸漸多
夜裏,冷風料峭,寒風凜凜。
弗陵在書案前,尋思著寫幾封信函過去,也是為了感謝對方。
但提筆剛過了一半,卻是才思枯竭,連要怎麼開頭都覺得不太妥。
原主心心念念想要的就是離開這個冷麵冰山男,不跟對方產生半點交集,現在讓自己給對方寫感謝信又算是怎麼一回事?
弗陵對着亂糟糟的開頭,索性將紙團揉亂,扔於地上,見着月色已升中天,眼皮微重,索性將書信的事先置於一旁,睡一覺明天再說。
夜風掀動低垂的帷帳,窗欞處有沙沙的聲響,像是樹葉翻落進了屋內,隨之拓印進來的是一地跳動的月光。
腳步聲,不輕不重地落於地面,滴答滴答,像水聲。
來人呼吸微微抿著,但隨着血腥的氣息的攪入,也亂了房間的內沉香氣。
弗陵睡眠淺,很快地便察覺到了外頭的響動,尤其是那股血腥味,讓她心底緊緊地糾著。
易仲琛靠在牆邊,手放在受傷的左腹部處,小心翼翼地屏住自己的呼吸。
房間內有若有若無的沉香氣息讓人覺得異樣的香甜。
他微微掀開眼看着眼前這間屋子的擺佈和裝飾,身子微微一震,若是他沒看錯的話,這或許是……
和頤的房間。
弗陵手中執著一燭台,朝他走近。
燭台在人眼前一晃,便瞧清楚了眼前這人究竟是誰。
三更半夜的,就算是有什麼再了不得的大事,但按他那沉穩持重的秉性都不至於將夜闖女子閨閣,可今夜卻……
弗陵手中執著的燭台,看到拓印在地面上一絲暈開的血跡。
燭火時明時滅,微微晃動着,明黃的燭光落在她那張如玉般白皙的臉上,好像蒙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你受傷了?」
易仲琛微顫的長睫從她那一身素白的裏衣服上滑過,便垂下。
「無礙的。」
弗陵低下身來,拉過他那黑色的卷草紋袍子,想看看到底有多嚴重。
對方卻是用手臂緊緊地把傷患處壓住。
「你倒是挺奇怪的。」弗陵輕笑了一下「既然不願意讓我知道你受了傷,為什麼還要進來我房間礙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