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230爹,您說的我不敢苟同11
小天不遠不近的瞧著這一幕,頓然失笑。
這小姐跟小孩子一樣玩玩鬧鬧的性子果真是繼承了自家老爺而來。
但凡這老爺也鬧起脾氣來,還真得也得好好哄著供著,跟得不到糖果可憐巴巴的小朋友一樣。
和常年胸口微微起伏着,依舊在氣她擅自將晉王拒之門外,嘴角微微翕動着。
弗陵嘆了一口氣,端起碗舀了一勺魚湯,送進他嘴裏。
「何況,您之前不是一直跟我說,你一直不喜歡朝廷里的結黨營私,勾心鬥角,一直想要辭官的,現在咱既已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就別多事了。」
他勉力地喝了一口后,張了張唇。
「你說會出事?」
「不會不會。」
她輕笑着聳了聳肩,「我知道尺度的,不會真將鐵門給弄是了,若真出了事,那也正合我意。」
和常年嗚嗚地說。
「你又說我胡鬧?」
「算了,我跟你解釋不來,我們之間有代溝。」
她的目的不外是想將人多留下來幾天,也好查查晉王到底微服私訪下江南是因為什麼原因。
至於阿田......
只好可憐他背這個鍋了。
······
小天不解地蹙了蹙眉,心底真是琢磨不清楚這家小姐怎麼那麼奇怪?
聽說老爺之前也是為官的,只是因為生了病,這才辭官歸隱。
小姐打着找神醫的借口,平時卻只顧著養花弄草,踏春賞雪,在這個地方安安穩穩地定居下來。
神醫不找了嗎?
老爺不給治病了嗎?
怎麼如今還整蠱外人起來了?
她還真是怕這麼一個會招惹來麻煩的小姐,自己留下來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小天,外頭天熱,去請他們進來吧,客氣一點啊。」
好歹小姐之前這麼照顧自己,小天心底怎麼能有這個想法?趕緊地將腦海里不安的想法給甩開后,跨門而出。
······
厲昶瑄面色發白地捂著肚子,因腳跟不穩,跌坐在門檻邊。
護衛緊忙要去攙扶,可發現自己的肚子也着實受不住得那股絞痛,「主子,你還能走嗎?」
「耳房在哪?」
厲昶瑄額頭冷汗密佈,寒聲質詢。
小天身子骨不由一震,指著一處,便見對方疾步匆匆地過去,可阿田好像還沒從裏面出來。
這個可就由不得她了。
厲昶瑄發現耳房有人,手無力地捶打在門框上。
「我要耳房,不要茅坑。」
護衛撫著自家主子,心底陣陣發苦,這都什麼時候來主子還能繼續糾結這些,為今之計不是能有四面牆壁遮擋就該知足?
小天努了努嘴皮子,忍不住低聲腹誹了那麼幾句,道:「你,你要就上,還敢嫌棄,我不嫌棄你們都已經很好了。」
護衛大喝出聲:「你個小婢女竟敢......」
小天瞧著那寒光閃閃的金刀,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
「裏面有人,你們,你們要上,也得等一下。」
厲昶瑄深吸了幾口氣,緩步近前,臉色始終壓抑著,但依舊肚腹絞痛,冷汗淋漓,「你家就這一個茅廁?」
「你們到底是誰啊?硬闖進別人家裏,我們不報官抓你們就該知足了,還敢對我大喊大叫的。」
雖然怕這群倆來路不明的,但深知對方是因為自家小姐才這般倒霉,就算再爬也得強撐著膽子出來擋着。
弗陵聽着外頭糟亂,慢條斯理地給老和喂飯。
「爹,你今天吃飯一點都不乖了。」
和常年目光直勾勾地盯緊了外頭,雖然口不能言,不良於行,但至少耳朵和眼睛還是能感知到外頭的具體動向的。
「都說了我家小姐和老爺在用飯,你們這群人未經主人家的許可就擅闖,我們可是要報……」
「和大人,和大人。」
厲昶瑄的聲音催了過來。
弗陵眉心微微擰著,備感不適,「擅闖民宅,可是犯法的。」
護衛擁著厲昶瑄上前。
「和大人。」
肚腹的絞痛令人一時半會難以忍受,厲昶瑄在跨門而進的時候,踉蹌了一瞬。
「王爺。」護衛緊忙攙着他。
「王爺?」弗陵故作訝然。
護衛道:「對,當今陛下的親弟弟,晉王陛下。此次是……」
「夠了。」厲昶瑄喝聲,旋即面色難受地說道,「說正事。」
護衛正開口想說茅廁,可弗陵卻是眨了眨眼睛后,錯愕地看向和常年問,「爹,你認得嗎?他是王爺嗎?是的話就眨眨眼。」
和常年眨了又眨眼,面色掛着絲絲縷縷的擔慮,而後,緊緊地盯着厲昶瑄,微微張了張唇。
「恕……罪……」
聲音斷斷續續,厲昶瑄一時半會還沒徹底地將他這話聽清楚時,弗陵卻是驚訝地說道。
「爹,你會說話了?可你怎麼第一次開口說話了,就是認罪?」
厲昶瑄近前,「和大人,總算是見到你了。」
和常年啊啊地張了張口,又不能說話了,又被打回了原形。
弗陵直起背脊,回過頭去看那對主僕,「不管你們是從哪裏來的,請問你們是有什麼事嗎?」
水木清華的眼神里掛着一本正經的詢問,不染鉛華的面孔更讓她的可信了三分。
厲昶瑄咬了咬牙關,「耳房,我有耳房,你家小廝給我們吃了下了瀉藥的水,現在我們只想去耳房。」
「要上茅廁啊!」弗陵指著外頭,「茅廁在外面啊,剛好阿田也出來了。」
剛到門口的阿田:「......」
厲昶瑄:「……」
弗陵朝他招了招手,語氣苛責:「阿田,你過來了,那就跟我解釋一下,你是讓你趕陌生人走就好了,你給他們倆吃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阿田:「……」
無端背黑鍋也就算了,偏偏要為了所謂的逼真,讓自己捨身作餌。
這個主家不值得。
······
厲昶瑄解決了生理需求后,面色發白身體孱弱,腳步虛弱無力。
弗陵說,這都是自家僕人惹的禍事,該打該罰,也都得怪她這個當家做主的。
厲昶瑄笑而不語。
弗陵瞧這是原諒的意思了,滿懷歉疚地將人給留在了府中。
怕這對主僕再次生疑,便連晚膳都是同和常年一同吃的。
深夜,夜色肆掠,夜梟俯瞰四野。
小天被弗陵給喚醒,逼着自己交出所謂的蒙汗藥。
「您要這個做什麼?」
弗陵微抿著唇角,絞着手指:「好像是山上的野豬下山了,一直咕咕咕地吵,擾得我睡不好覺。」
「豬怎麼會咕咕咕地吵?」
「那豬是怎麼吵?」
小天掐著嗓子學了一聲小豬仔的叫聲。
「呼~嚕~嚕,吼~吼~」
「你學得倒蠻像的。」弗陵忍俊不禁。
小天恍然,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姐,您不會又想對付那兩個人?您別玩了,今天已經夠他們受的了。」
「我不收白吃住的人。」
這話言簡意賅,卻也一語雙關。
既是指外頭那對可憐的主僕倆,也是給自己背黑鍋的阿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