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216這麼丑,乾脆和離算了43
「不會的。」
一宜昌大長公主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來意,迫不及待地打斷。
「我聽說是長山王世子抓的他,你是長山王世子的親姑母,能不能讓他把伊白給放了?」
太后眼神不由得緊緊一擰,溫聲說道,「宜昌,你這是聽了誰胡言亂語,而且就算真的是長山王世子抓的人,哀家更不可能做這種對娘家不利的事來。」
伊白當年可是獻過畫像的,對於畫中有什麼,想來也分外明了,這要是被誰一個口無遮攔的話,誰說得清到底會發生什麼。
何況現在就她家小皇帝的性子,好像不太願意受自己管了,而且跟鎮撫司指揮使,好像更為親密。
太后的拒絕,讓宜昌大長公主心底受了挫,左思右想沒了法子,竟是慌了似地大喊。
「想要庇護你們林家,你就不怕我說出去嗎?你這個太后還能坐得安穩嗎?」
太后怔然,深深地蹙起了眉來,眼底閃過一絲擔慮和慍怒,將茶盞重新放回了桌上,責問道。
「宜昌,我看你真是瘋了,如今竟為了一個跳舞的男人就敢在哀家面前如此作為,不要忘了你如今的身份,而且他不過也就是跟宋罡有幾分相似而已。」
「你如今已經嫁給了宋罡,就更不能做出這種愧對宋家列祖列宗的事,就算你是大長公主,就算你是陛下的親姑姑,有些事,有違禮法的,不該你做的,不行便是不行。」
赫然間,耳邊有杯盞聲碎裂。
宜昌大長公主將她桌上的杯盞奪過,摔在了地上,身形踉蹌,竟是笑了出聲。
「當初要不是我保你,你還真以為就你一個獲罪的冷宮妃嬪能母憑子貴,登高一呼?」
······
回府後,嬤嬤一直因今早在宮裏與大長公主說下的那些話,與她生了嫌隙,心底惴惴不安。
她本是太后那邊的人,雖然是派來安夏令儀的胎,但更多的是太后安插在夏令儀身邊的一個棋子,為的是時刻了解宋府的動向。
「現下她可是太後娘娘,不能不尊,可您今天卻跟她說了那樣的話,奴婢怕......」
宜昌大長公主已經沒有任何所謂了,一旦想起丈夫對她不喜,兒子對她不敬,就連夏令儀身邊那個小侍女,都敢對她兩面三刀,心下就如被火光燎過一般,痛楚非常。
她今天也算是豁出去了,最後的結局大不了也就是一個魚死網破,可伊白的命,必須要救。
「我也知道,我確實衝動了,但我沒有別的餘地。」要是能有別的法子,也不至於如此地衝動妄為。
嬤嬤抬了抬眼,忽問,「那幅畫,難道真的在您手上?」
「嬤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宜昌大長公主嗤聲一笑,手背緊緊地抓在椅子把上。
「難道你也以為我是在騙她,拖延時機的?」
嬤嬤搖頭。
宜昌大長公主嘴角微啟,身子正襟危坐了幾分。
「如果她問起你,你就跟她說,什麼時候我見到人了,什麼時候把畫給她。若伊白有半分損傷,那......」
······
屏瀾院。
夏令儀手中微微一晃動,端著的安胎藥的葯碗也溢散開一圈一圈的漣漪。
「懸樑自盡?真死了?她會自殺?」
宜昌大長公主自殺了......
夏令儀以為自己聽茬了,「好端端的,怎麼就忽然想不開找自殺?不行,我得去看看。」
弗陵擋在她跟前,「不行。」
「阿杳,你又攔我?」
弗陵無奈,大長公主的自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其中的蹊蹺,只是如今夏令儀這麼衝動得想要出去看,也不先顧顧自己的身子。
「少爺讓我來跟您說上一聲,外頭現在事情已經太亂了,您還大著肚子不方便,就不要出去外面亂跑。」
夏令儀氣急,「你們都把我當小孩子是嗎?」
「不是不是,你現在是孕婦,你最大。」
弗陵手放在她後背,將人往床榻上推回去。
「你這都要生產了,少爺還讓我去將元神醫給請過來。要是你哪裏出了什麼紕漏,少爺可是拿我問責的,我可承擔不了。」
······
宜昌大長公主懸樑自盡,事發突然也蹊蹺。
在此之前也沒人發現大長公主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宋襄瑜不相信只是懸樑自盡如此簡單。
何況,他還想找出這些年宜昌大長公主給他下毒的原因,可現下大長公主沒了,一切線索都徹底地斷得乾乾淨淨。
而唯一的線索便鎖定在了出事當天,宜昌大長公主從宮裏出來,後來聽出事當晚值夜的婢女說過,大長公主似乎是跟嬤嬤起過衝突。
宋襄瑜提了嬤嬤過來詢問,可惜對方是個老人精,回答問題回得滴水不漏,說到義憤填膺處還會搬出自己是太後為要挾,何況出事的時候她也有不在場的證明。
可仵作也驗明,大長公主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外傷,宮裏都多次派了公公前來詢問大長公主安葬的事宜,最後還是太后出面,將事徹底地定性為自殺。
太后私下裏給施加壓力,選定了良辰吉日便要將大長公主下葬。
國公爺抵不住重壓,一切都進行得太過倉促刻意。
這中間又以太后一直在中間指手劃腳,橫家干預,更加暴露了對方的疑點。
弗陵也發現了嬤嬤的可疑之處,盯着她出府的間隙,尋機跟在她身後,意外地發現她和一女里女氣的男人在一個茶館內見面。
她隱在暗處,但始終相距太遠,始終沒能瞧得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待嬤嬤走後,弗陵正要伺機而動抓過那女里女氣的男人進行審問時,卻被身後的黃雀給禁錮了手腳。
「怎麼是你?」
裴彧將她不甚安分的兩隻手反鉗在了身後,將其按在牆上,整個人都緊緊地貼在了她身前,彎唇笑了。
「怎麼就不能是我?」
「你,你還生氣嗎?」弗陵知道走投無路了最好是有什麼罪,該認的就認,千萬別在他面前耍滑頭。
她舔了舔唇角,乾巴巴地笑說,「之前劫你糧倉的事,是我的錯。你還在生我氣嗎?」
男人高大的身影足以將嬌小的女子身子掩在身下,他臉上冰冷的面具倒影進自己眼眶裏,眼睛沉沉地盯着自己,不曾挪動分毫。
「這麼快就招了?」
弗陵笑地,被抓住的那一隻手指尖曲起,在他胸口划著圈。
「我怕挨刑。」
裴鉞低頭看着胸前那隻作惡多的的小爪子,「倒是坦誠。」
「那你......」她掙了掙手腕,沒大能掙開:「你還能不能先鬆開?」
「你覺得呢?」裴鉞語氣散漫。
弗陵抿唇,嘴角的笑意也倏然斂了起來,「大人,你三番兩次壞我的事,不覺得這樣很不妥嗎?」
裴鉞狀似後知後覺地哦了一聲,薄唇微挽,「那要我如何補償?」
弗陵訕訕地笑,將斂起的唇角壓了下來,「補償便不必了,您放過我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