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193這麼丑,乾脆和離算了20
弗陵「修養」期間,夏令儀便把屏瀾院內的人敲打了一遍,藉此機會處置了安插進來的眼線。
還因此事,竟是巧合地眼線口中挖出了宜昌大長公主未嫁之前私自豢養男寵的秘密。
而且此男寵的面容肖似國公爺,更甚至,宋襄瑜極有可能不是大長公主所出,但卻只是在懷疑的初期,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
雖然已是過去了近二十年,她也和男寵也不曾再次聯繫,但這事也夠夏令儀吃了好大一個瓜。
其實豢養男寵這種事對於一些個貴夫人來說,並不算什麼大驚小怪的。
而且時移世易,物是人非,誰會總揪著過去的錯處不放。
可挨不過宋襄瑜這肚量小。
「你故意查這些事就是在看我笑話是吧?」
「不不不,我只是有點可憐你。」
「我不用你可憐,走。」
「那……和離書。」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要和離,做夢。」
「……」當她軟柿子,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上來捏一捏是吧?
是以,恩愛不過新婚的小夫妻陷入冷戰中。
······
七月尾,弗陵修養期限就此結束。
實則這段期間以修養之名,在外聯繫神醫,如今已是有了進展。
那天早上,夏令儀率先打破僵局,興緻勃勃地將宋襄瑜說,但又故意轉了個圈。
「明天晚上我要出去一趟,明天晚上便是七月十五,聽說東市大街的草遺村上有儺戲表演。」
她此前從未來見到,對此好奇得厲害。
宋襄瑜臉色不冷不熱地說道,「你要出去便出去,為什麼要跟我說?」
一個大男人,肚量有必要這麼小。
要不是怕他分分鐘被自己氣死,夏令儀還真想跟他打一架。
可被弗陵從身後拉了拉手臂,搖頭示意著自己好好說話,夏令儀一整塊僵硬的心也要學着軟一軟,勉力微微笑。
「因為,這是在邀請。」
宋襄瑜面上僵硬,嘴角微微抽搐著,就該知道她沒安什麼好心,見不得自己耳根子清靜。
「亂糟糟的,我才不跟你一起。」
「你不去那我就自己去了,你真的考慮好了?」
見宋襄瑜一臉謝絕被打擾的姿態,弗陵無可奈何。
這姑爺可真是難伺候。
只好坦言,是之前拜託鎮北王找的神醫已經有下落了,這一次是要帶他去找神醫看病。
宋襄瑜踟躇了許久,「我這個病已經多年,那個神醫真的可以......」
還沒說玩便被打斷,夏令儀可沒那麼多閒情逸緻來哄他治病,當即腳踏上他面前的椅子把,一手揪着他領子將對方脖頸扼住。
「神醫是醫不是仙,這還沒開始看病你就問神醫能不能給你治,你乾脆找算命先生算算你到底能活多久,如果你註定是個短命鬼的話,乾脆現在就給我一封和離書,也免得耽誤我如花似玉的年華。」
宋襄瑜,「......去就去,誰怕誰。」
······
深夜,夜風肆掠,不明來歷的燭火幢幢。
馬車晃晃悠悠地在一條平靜的巷口停了下來,周圍安靜得厲害,沒有半點煙火氣。
宋襄瑜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女人故意跟跟自己開玩笑。
「你下去吧,對面就是神醫的住所。」
宋襄瑜一臉錯愕地看她,「住在這種地方?」
夏令儀環手在胸前,「住這種地方怎麼了?但凡跟神扯上邊的,性子難免要怪癖許多。」
弗陵解釋著,「神醫平時為人深居簡出的,性格怪癖,每次在一個點停留的時間都不會太長,而且每次只能生病的人去見他就好了,我們這些閑雜人等,都不準靠近。」
宋襄瑜手抵在唇角上,掩下眼底的狐疑。
夜半鬼火,暗巷寂寥,根本就陰森森,不像是有活人住過的痕迹。
夏令儀趁他還踟躕之際,便將人給推下了馬車。
「剛好,我和阿杳要出去玩,看儺戲表演,你呢,就在這裏看病,等看完了,我們也差不多回來了,到時就來接你回家。」
她這廂說着,便讓馬車夫調轉車頭,揚塵而去。
宋襄瑜怔愣不已中已經是將被人給丟在冷風口,「夏令儀,你就這樣把我一個人扔在這樣?」
門后,沉重的大門忽然發出了悶響聲,像是什麼鐵鏈的聲音被拖拽在地面上,難聽刺耳。
宋襄瑜彈跳一般地閃躲著,整個身子僵直地轉了過去,半拉着眼去看那處暗紅的光。
顫抖的唇哆嗦不已,嘴裏更是低低地念著,「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
熙攘的長街,人煙冗雜,摩肩擦踵。
馬車自然是不方便走過的,索性將馬車夫也給扔下后,主僕兩人便一路沿着東市大街長驅直入。
沿街到處都是販賣小吃點心的商鋪和小販,賣麥芽糖的小販口中不時地傳起有趣的叫賣聲和調子,在這整個大街小巷裏,已是耳熟能詳的事。
垂髫之年的小兒也在小販的身旁圍成了一圈,充滿童真的眼睛裏直勾勾地盡數是那麥芽糖橙黃的顏色。
儺戲還沒開始,但鑼鼓咚咚,喇叭起起落落,但是一聲長鳴便足以鎮壓所有的樂音。
不少穿着儺戲衣裳的人也戴着形狀猶如青面獠牙的厲鬼面具,手提着一盞明黃的燈燭,在熙攘的長街上肆意走動。
「這酥油茶好喝,但我上回就險些被那芝麻給嗆了喉。」
「但是還是沒有我們在塞外喝過的奶茶好喝,我忽然想喝了。」
夏令儀揶揄地笑話她:「你真是個奶孩子長大的。」
周圍有鞭炮聲氣起起落落,都將她的聲音給覆住。
「聽不到,你說大點聲。」弗陵雙手還堵著耳上,臉上漾著歡悅。
夏令儀湊到她耳邊大聲地喊道,「我說今天真是太高興了,把宋襄瑜那個小肚雞腸的傢伙給甩了,我們能夠出來玩,你等下直接跟着我走,我帶你把整條街的好吃的都掃一遍。」
弗陵被拽過手往前時,擦肩而過的人群如山,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掩埋下去。
······
「你來了。」
「我不是……」
手被冰冷的指尖一拖,密密麻麻的痒痒從指尖爬起,又蔓延到整個小臂上。
宋襄瑜試題掙扎著,但對方好像不知兩隻手,在驚呼聲還未來得及脫口而出時,整個人便被捲入門內。
簌簌的冷風灌入巷子口,在觸及到巷子底的牆壁上又打了個旋,嗚嗚,嗚嗚的風,像找不到歸路的小孩子,在無助地旋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