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176這麼丑,乾脆和離算了3
不過多時候,阿木已經帶了大夫過來。
「主子,大夫找來了,只可惜我沒有找到女大夫,我在附近的村子晃悠了好久。」
裴彧默聲。
還有閒情逸緻耽擱在這個問題上,要真耽誤病情了,那到時可就不怪他了。
大夫是個七旬的老翁,鬍鬚發白,兩頰都掛着蒼老的斑。
手剛落診脈,又瞧了眼這病人的臉色,檢查了傷口后,無奈地搖搖頭。
「這個姑娘中的毒,老夫活了這大半輩子也只聽說過一次,對於救治的解藥,着實稀罕難找,老夫怕是也無能為力。」
阿木心底微微一緊,便道,「大夫,您再想想辦法吧,她看上去還那麼年輕,您也不忍心看她死,對吧?」
大夫面上無奈地說,「這不是老夫我願不願的事,是老夫我沒有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也無能為力。」
裴彧眉梢挑了挑,取了一枚金錠給他,「大夫,麻煩您想想法子。」
大夫手中藉著金錠,不由得心口發一緊,他隨後腦子一轉,赫然一想,雙手合拍。
「老夫我好像記得這附近的天蠶山上,有一種葯,叫追辛,穗子上有紅色的種子,一般都長在蛇窟附近,搗碎了擦在傷口上或者口服,應該能解她的身上的毒,但這種草藥很難找,要是能稀罕,老夫我活了大半輩子也才見過一次。」
「應該?」阿木皺着眉頭,道,「大夫,什麼叫應該能解毒?您也太敷衍了......」
老大夫不自覺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轉過身抱着藥箱,「你們信也好,不信也好,老夫我言盡於此,我先走了。」
抱着藥箱倉促離開,手中也不忘記拿着金錠。
阿木看着眼下連大夫都逃之夭夭了,不由一愣,道,「主子,現在怎麼辦?」
少頃,裴彧目光沉沉地盯着昏睡中的少女在看,不知為何忽然將人從草席上抱了起來,瞧著微愣的阿木,臉色淡漠。
「去找葯,愣著做什麼?」
阿木怔愣地瞧了瞧,他竟然能舍下身段來做這種事。
「怎麼?」
阿木笑着擺擺手,「不是,是覺得很驚訝,平時您最怕討厭見血,可今天一整天了,都不見你說過一句。」
裴彧嘴角輕扯,他不過是沒說而已,心底說不嫌棄是假的。
「您今天怎麼會這麼好心?」
「就是想將她弄醒后,把剛才那一番話還給她而已。」
「什麼?」
然阿木沒有得到任何解釋。
······
已經埋頭找了許久,都不見有任何疑似追辛的身影。
阿木看着身後被挖了不少的深坑,灰頭土臉的他走到了裴彧面前。
「主子,找了很久都不曾見到,興許那大夫壓根就是隨便敷衍我們的,畢竟這窮山惡水出刁民。」
想他剛才拿了錢就跑的樣子,又能和善到什麼程度?
裴彧一直都閑散地坐在一旁看着,從沒見他下過地,親自去找過,只左手撐在下頜處,懶散地打了一個哈欠。
「再仔細找找,要真找不到也就算了。」
他看了眼斜著樹榦旁的少女,「盡人事聽天命。」
「......」
這一下又說救,一下又說不救了,一下讓他拚命找,一下又讓他找不到就算,這人可真是難伺候。
阿木無可奈何,心底可憐那個年紀輕輕的姑娘,「我還是再努力一把。」
轉過身時,剛將鐵鍬舉過頭頂時,忽然聽到草叢裏疑似有什麼腳步聲,他將自己的動作放輕了,那聲音便清晰了許多,似遠似近地傳開。
他驚訝地轉過身,剛要出口,便見身後的主子已經有了警惕。
「好像是還是早上那幾個,追着這姑娘來的。」阿木頹喪地拍了拍後腦勺,「都怪我早上,怕引起不必要的爭端,所以都沒將人弄死。」
「四個。」裴彧闔着眼皮,不需要靠眼睛去瞧,但他便已準確地判斷了四人的方位。
「留個活口。」
他看了眼昏睡的少女,「剩一個留給她自己處置。」
阿木抱拳應下,身影悄無聲息地便錯失在了眼前。
裴彧瞧著那昏睡不起的少女蜷著身子,因為劇毒複發,難以忍受痛快的折磨,在草地上呻吟。
「別亂動了。」
裴彧見她難受得厲害,怕她將人引來,給她餵了點止疼的葯后,說,「也別出聲。」
他將她手抬起,捂著嘴,窮盡畢生最柔和的一瞬,語重心長,「別說話,盡量小點聲,我知道很難受,但現在還沒找到解藥。」
弗陵呼吸微微一急,心臟處紊亂不安地跳動着,眼睛緊緊地睜著,咬牙切齒,「你就只會說,你來試試看。」
裴彧忽笑,輕聲,「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嘗試過比這更痛的,那就像切膚一樣,一片一片地將你的肉喎下來。」
見她呼吸微急,緊咬着下唇瓣,將她的手鬆開。
「咬牙切齒的,不是中毒了嗎?還有那麼多力氣沒出使?讓我猜猜,你到底是誰?」裴彧的手在她下頜處撫了撫,指尖按住她失血的唇瓣。
「鎮北王府的小姐將宋家小公爺打得昏迷不醒這事,是人盡皆知,卻沒有想到鎮北王府的小姐竟然能做出逃婚這種事,真是膽大妄為。」
裴彧眼下玩味,道,「不過,能將人打成那個德行,會逃婚也不是不可能的,夏小姐?」
弗陵眼眸緊瞪,忿然地抬起頭將他手腕處咬下。
裴彧怔了怔地瞧著自己那手腕處,錯愕地看向了她許久。
這世間敢這般對他的大不敬還屬於她頭一個。
可當看着嫣紅的血從手腕出滲出時,冷下眸來,緊緊地盯着她。
「松嘴。」
弗陵嫌惡地鬆開嘴,啐了一口噁心的猩紅。
「不用你說我也會,噁心。」
她眼底的嫌棄,顯露無疑。
裴彧眸光微微眯,危險泛過,掌心鉗住她下頜,「噁心?你再說一遍。」
鎮撫司那些年當了先帝那麼多年的走狗,手上染了多少鮮血,而這其中又有多少是無辜的百姓。
但凡憶起這具原主的身世,就忍不住唾罵起眼前這些奸吏。
「我說你噁心。」
裴彧眸因她這話,心底不由得發了狠,鉗住她下頜的手越發地用力,「好歹我也算救了你。」
弗陵止不住的咳嗽,蒼白的臉色漲紅了幾分。
裴彧深斂的嘴角微微一彎,這才鬆了手腕,一把將她給抱到樹榦上,任一地放着。
「你就在這裏好好反省反省,什麼時候覺得自己錯了什麼時候放你下來。」
「我.....」弗陵瞪直了眼,本想說自己還深受劇毒,他怎麼可以這個樣子?
裴彧打斷她的話,「你什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