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112抱歉,我真不是來混娛樂圈的22
深思熟慮了許久后,羅裳還是把自己的辦公室清掃乾淨,這才拖着兩隻酸脹得不像是自己腿的器官回宿舍。
生活艱難,賺錢不容易,何況是連房子的開發權都拿捏在旁人的指尖下。
她忽然懷念起一開始輕而易舉賺一千萬的事情。
人啊!
果真是那樣貪得無厭。
「再給我砸個一千萬,可否?」
「否。」
羅裳好聲好氣地說,「我給你買好看的玩具,芭比娃娃,巴啦啦小魔仙,草莓蛋糕,供奉你。」
「你求人辦事的樣子真丑。」
「……」
「一千萬隻有一次,多了遭人猜忌紅眼。」
羅裳心思懨懨,「我這輩子只有四個願望,不勞而獲,不學無術,相愛無傷,狂吃不胖。」
「……」
羅裳語氣誇張,呵呵笑道,「我這不是貪婪,是相當貪婪。你也知道的,南九卿要收我房子,這可是我花光了這輩子所有的運氣砸出來的,可不能被他收了。」
弗陵,「賺錢的形式有很多種,又不至於中獎這一欄。」
羅裳嘴角的笑意微微一斂,「你這是啥意思?」
······
半夜,已經恢復幾分清醒的小助理來叩門。
羅裳讓她進來,關切地問起她身體情況。
「你身體好點了沒?如果還不適應的話,最後能下山回去,畢竟海拔四千米的高原,不是你說想抗就能抗的。」
小羅搖頭,「我沒事,今天看您沒吃多少,我這裏雖然也沒什麼好吃的,但至少泡麵還有的。」
晚上的做飯任務是率先進組的四個藝人共同負責的。
公慕秋以綜藝達人的名字著稱,之前也參加過野外生存節目上過熱掃,當時全網都封了他一個美食達人的名頭。
可今天剛一沾上那菜,才知道這美食達人的名頭還是有水分的,只是有些水分攙得大了,儼然就是一個又干又脆又多汁的白蘿蔔。
但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她沒資格說。
看到小羅拿出自己珍藏的老壇酸菜牛肉麵,羅裳一個勁地點頭。
見羅裳吃得津津有味,「羅裳姐,你再等下。」
小羅給她展示了自己帶來的野外生存用的鍋,可以炒菜用,配備鍋鏟,還有四人份的餐盆,筷子,湯匙。
「我帶了個鍋來,給你煎個荷包蛋吧。」這也是為了感謝她今天帶她上醫院。
······
深夜,夜風肆掠,沙沙地拂過樹,影子拓印在地面上,像鬼魅一樣地婆娑舞動。
張鶴林半夜認床,睡着不覺,出去外頭上廁所時,嗅到了來自三樓的香味。
三樓都是這次節目邀請的兩個女藝人住的地位,顯然這是在半夜開小灶。
他掐指一算,想也不想只可能是羅裳那個女人。
走到樓梯口,去嗅了嗅那股餘韻悠長的香味,吞了一口津液,摸出電話發信息。
【你女人參加個綜藝怎麼還帶上別的男人?】
一分鐘后不見回信,又刷新了下網絡,依舊沒迴音,只好將手機手機收起來。
「這破山旮旯地方,什麼破網。」
剛咒罵完,便見對方來電話了。
「喂,我的親親表哥啊,您可真是貴人事忙,自己沒時間陪着羅裳天南地北到處跑,為什麼要我做這種事?我可是從來不上綜藝的,這樣會大大折損我的形象,我要是哪天不紅了,你養活我啊!」
張鶴林跟上了發條一樣,一股腦地往外倒豆子,嘴裏酸酸,心底更是酸酸,鼻翼還不時地嗅到樓上的飄香,越發難受。
南九卿問,「你剛才發信息給我指的是什麼事?」
「羅裳吃獨食不叫上我。」他滿腹委屈吸了吸鼻子,眼眶裏水霧蒙蒙,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蜷在樓梯口,餓著肚子,又怕上去找女生要飯吃被拍到傳出去還影響自己形象。
「就這事?」
張鶴林心中酸楚,「嗯嗯,我在這個窮山僻壤的地方,沒電沒網絡,腦子抽了才答應你來這裏陪她做綜藝,你要不給我寄點糖過來解解乏,現在都流行電商,你那什麼純手工製作,也就佔了個古法的噱頭,但批量少,根本融不進市場的大環境。」
滴的一聲電流傳開,是南九卿毫無人性地將電話掛斷的節奏。
······
鍋里冒開了蒸騰的氣泡,香味肆溢。
蔚亦蕾砸吧砸吧嘴,姿態雖說不上什麼優雅,「多謝你們的招待,時間不早,我便先走了。」
羅裳和小羅各自看了她一眼,而後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剛從那個人是吃了兩桶泡麵,還有三個荷包蛋?」
羅裳嘴角微扯,「嗯。」
小羅眼神不自覺地閃爍了一下,「裳裳姐,你還餓嗎?」
羅裳嘴角抽搐的頻率更甚,「不用了,都氣飽了。」
「羅裳,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原本走的人忽然去而復返,一副頤指氣使的眼神指向她。
「裳裳姐,你認得她?」
剛才節目錄製過程中,兩人分明擺出一副第一次見面的樣子。
「吃你的飯去。」
小羅看着羅裳遠走的倩影,心中長嘆,久久,臉上的弧度越發地長大,揚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女藝人……就該這樣互掐節目才有看頭。」
······
宿舍是普通的磚瓦水泥搭建的平房建在高處,似乎只是稍微一抬抬手就能觸摸到漫天星河。
「很驚訝吧,看到我也在這裏?」
羅裳不輕不重地嗯了聲,手撐在窗欞處看向天河璀璨。
蔚亦蕾從口袋裏抽了根香煙出來說,「如你所想,我是被大姐給叫過來的,她讓我在這個節目中針對你,把你過去做的那些醜事抖露出來。」
如此直截了當。
這跟自己過去認識的她全然不同。
六年了,也不能學人家魯肅的眼光看問題。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事?」
火柴劃開一絲微光,蔚亦蕾點燃起了指尖的香煙,放在唇邊抿著,「那不說大姐,說說你那個養父,我那個親生父親吧!」
「你走後不久,我給他捐了骨髓。」
從未主動問起房旭東關於那人的事,如今卻是從蔚亦蕾口中得知,這種異樣的感覺,真是怪異。
羅裳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本來同病相憐的人更應該感同身受才是,可面對的人是蔚亦蕾,或許這也是她當初的報應。
「你也挺慘的。」
蔚亦蕾不以為然,重重地抽了兩口,「這算什麼?只要他能別來纏着我要贍養費,一個骨髓而已。」
話說得輕巧。
畢竟醫生也只把骨髓穿刺列為疼痛等級一級。
她忽然一笑,將香煙頭壓在窗戶上,熄滅火光。
「他生了一個會靠演戲賺大錢的女兒,養了一個能憑彩票一夜暴富的女兒。如今你回來了,倒是能幫我分擔一下這生養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