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陸家發難
都進了門，陸大郎把院子的門也關上了。
「外婆。」許熙三兄妹齊聲道。
金氏正在院子裏收拾柴火，聽到了之後，回頭一看，嚇了一跳：「乖孩子，咋了這是。」
「被趕出來了，奶奶說我們不能進家門。」許宣告狀道。
陸家還不至於怕了許家，不管是財力還是地位。
陸二郎好歹是一個秀才，私塾裏面的夫子，可是很受到別人敬重的。
要是要打架，陸大郎虎背熊腰的，能一挑五。
陸家真不怕許家，果然，聽到了許宣告狀，金氏瞪大了眼睛，罵道：「姜氏老婆子瘋了？」
「她有個什麼資格將你們趕出門？」金氏罵道：「是哪房又開始惹事兒了？」
這個「又」字，讓許二郎忍不住紅了臉。
陸大郎將鎮上的事兒說了出來。
陸二郎冷笑：「不檢點的玩意兒，被人破了身，還想瞞天過海？不誠實的玩意兒，以後要是成親了，被發現了還不是要鬧？」
「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陸氏說道：「反正人家不讓我們回去，人家都抱成一團了，我們就暫時住在這邊吧，過一段時間，我尋思要分家了。」
「你才知道要分家，你不是個榆木腦袋嗎？那時候催着你分家，你非是不分，還害得二丫頭還有三娃跟你吃苦。」金氏看女兒，真的是恨鐵不成鋼。
陸氏摸了摸鼻子，想到小兒子，忙道：「你們方才說話是啥意思，三娃不是平時的時候總是去別人家玩嗎？怎麼看着你們的樣子，他經常回來。」
「你說你每天幹什麼，三娃不在家吃午飯你都不知道。」金氏恨鐵不成鋼道：「自己的兒子都顧不上，就知道忙忙忙，你忙這麼多有啥用，賺錢是給你自己的嗎？」
「何況，你忙了，其他妯娌都閑着，你做完了，還說你做的不好，你瞎忙活這些玩意兒幹啥。」金氏生氣道：「自己的孩子顧不上也就罷了，還被人趕出來，你說你是我們陸家出去的閨女，我都嫌你丟人。」
陸家家風彪悍，偏生陸氏就是家裏最優柔寡斷的。
陸氏一噎，忽然有點無法反駁。
鄉下素來勤儉，所以午飯都是喝粥居多，所以都是各自吃午飯的。
而許宣每次去割了豬草回來后就吃飯了，吃完了午飯，到晚飯之前，都是見不到人的。
陸氏壓根不知道他跑回了雲姚村。
「三娃回來做什麼？」許二郎替自己的媳婦解圍道。
「念書。」陸二郎沒好氣道：「三娃的天賦真是不低，遠遠在我之上，而且又是個愛念書的，所以我就試着教了一些。」
「念書？」陸氏一驚，這點她是想過的，但是家裏缺錢，而且還有許江，許登兩個同齡的堂兄弟。
許宣想自己先去念書，根本不可能。
陸氏只是想想罷了，可如今看到了許宣，忽然發現，自己從來不曾認識這個小兒子。
許久沒有仔細看，只以為是個調皮的孩子，愛鬧呢。
可現在仔細看了，才發現，許宣身上，壓根沒有同齡鄉下男子的粗糙，反倒是有種淡淡的書卷氣息。
「三娃。」陸氏發現了自己的失職，心中愧疚，於是沙啞著聲音道：「娘對不住你。」
陸二郎是陸家，乃至是這個雲姚村最有天賦的孩子，考上了秀才，若是許宣更有天賦的話，少說秀才，多的話，可能舉人，進士都有可能。
陸氏不可能不讓許宣念書。
許二郎拍了拍她的肩膀。
「整這玩意兒有啥用，分家了才有用，不然三郎一輩子都不可能念書，按照姜氏和你家兩個妯娌的脾性，你們二房休想出頭。」金氏拿着棍子，拍了拍陸氏的小腿，道：「別怪我老太婆說話直，事實就是這樣。」
「娘教訓的是。」金氏可不只是打了陸氏，連同許二郎也一起打了。
年紀不小了，孩子也大了，還挨打，兩夫妻臉都紅了，窘迫的。
「也別說什麼二房不能分家的，你們是老二，不提分家可以，但是要創造機會。」金氏道：「別傻乎乎的等著人家開口。」
金氏教導了一番，陸氏哪裏敢不聽？
正好，周氏做好了晚飯，於是一家人便去吃飯了。
陸氏今天拿回來的豬下水和後腿肉，都沒有做，也沒顧得上。
好在因為陸二郎的媳婦趙氏是坐月子的，還有大房大兒媳李氏懷有身孕，陸家家底不錯，所以就有魚有肉。
吃飯過後，陸氏忙拉着許宣去說了一會兒話。
而周氏，李氏以及金氏則是去看了看趙氏。
孩子剛出生不久，不過是十來天的功夫，所以呢，還沒長開，粉粉嫩嫩的。
這是陸二郎的第一個兒子，受寵愛的程度可想而知。
許陽跟着去看了，不過不敢抱，只是湊過去看。
「你這兒怎麼有個疤痕？」趙氏眼尖，看到了許陽的額頭。
頭髮絲蓋不住的疤痕。
看着不大，但也看得出來，這個是撞到了哪兒的，新的疤痕。
許陽只好將緣由說了出來。
新媳婦如同李氏，聽着都生氣了：「真的是造孽啊，怎麼會有這樣的家人，這種家人，有了才倒霉呢。」
「好啊，我看汪氏這是皮癢了，竟然敢欺凌到我外孫女的頭上，明兒個正好是旬假，你小舅不用去私塾，讓他帶着幾個崽和你爹去給你討回公道。」金氏當機立斷。
「外婆，不成，這樣的話，我破相的事兒不就是被人知道了嗎？我不好說親的。」許陽提醒道。
「沒事兒，我們不說這個，我們就說說，把你們趕出來到底是啥意思，分家是嗎？那就分。」周氏說道：「大不了我們先借錢給你們。」
「是啊，這種委屈哪裏受得了。」趙氏點頭道：「好在是在額頭上，要是擱在臉上的話，怕是只能嫁給老鰥夫了。」
「大郎明天要去鎮上嗎？」金氏問周氏。
「去，早上去而已，因為今天殺了三頭豬，所以明天買肉的人應該會很少，又不是市集。」周氏點頭道。
「那你明天早上跟他去忙，讓玉蘭那丫頭先照顧孫媳婦。」金氏敲定道：「中午做飯等你們，下午去雲蘇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