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九-四十章 白月宮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四十章 白月宮

但最後葉天重新將這一段路走了一遍之後發現並沒有什麼結果,無論自己是利用神識還是眼眸之中的琉璃火神威都無法找到陣法。

這還不過是剛剛進入整個白月山而已,若是繼續往裏面走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其他的詭異之處,單單是門口就自己無法進去了,那麼進去之後,是不是就再也無法出來了?

葉天不禁懷疑。

就在他苦惱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那一盞青燈光亮所照的地方似乎有些不一樣。於是葉天將頭探過去,發現被光所照耀的那些石頭上若有若無的有一些字元一樣的東西。

而那些字元莫名其妙有些詭異,葉天湊過去看了看,但是當他一拿開那盞燈,離開了光照的區域又變回了原本的黑褐色模樣,沒有了半分稀奇的地方,甚至連普通的塵埃都沒有,光滑異常。

葉天發現了這點之後,又用那盞燈拿過來,照向了原來的地方發現那些符文又重新出現了,並且像陣法的符文一樣。似乎內里還流淌著能量。

莫非這些陣法都潛藏在這些岩石之中?

葉天忍不住想道。

為了印製心中的想法,葉天直接用體內的仙元覆蓋在手掌之上拍向那些岩石,而後那些岩石果然紋絲不動。

無論是葉天用如何最大的力量去打擊,整個岩石固若金湯,他偶爾用神眼可以看見被自己擊打的部分有一些符文會暫時表露出來,不過很快就會被遮掩住了,那些岩石似乎被符文保護著,堅不可摧。

「我就不信了,不就是區區幾塊石頭嗎?我還打不破?」

葉天心道,手中的仙元之力開始收斂回丹田之中,取而代之的是那些青藍交加的符文之力,不斷湧入手掌,然後被他狠狠一拍,那些符文之力瞬間如潮水一般從手中灌注到那些岩石裏面,葉天能夠感受到岩石裏面的符文力量,在於自己的符文力量發生對抗。

兩者互相抵消之下,他親眼所見那些岩石原本的固若金湯,逐漸的竟然開始自己裂開。

這些岩石裂開的一剎那,葉天感覺面前的道路空間出現了一些扭曲。

「看來我所猜想的沒有錯。」

他喃喃道。

他原本看到那些岩石之中的符文,他就猜想,也許那些陣法的根本就是這些岩石呢?

分明就在眼前,卻讓自己琢磨不透著,陣法的確是粗中帶細。

一被發現就被自己破壞個乾淨,但光憑想要發現這一點就很不容易。

誰會把目光放在自己曾經走過無數遍的路邊岩石上?

葉天也只是弄巧成拙,看見了被那青燈所照耀出來的符文才猜到這裏。

想到這裏,他不禁將目光放在那一盞孤燈之上,那一縷小小的火苗依舊是有些搖曳欲墜的樣子,不過始終未曾消散,似乎這一點微弱的生命力能夠再堅持數萬年之久。

葉天情不自禁的儲物空間內掏出了另一盞早已經熄滅的青燈,當把兩盞燈放在一起的時候,他的確無法靠肉眼分辨出有什麼差異的不同,只不過都是有些粗糙。

葉天試着用一盞點燃的燈去點燃另一盞熄滅的燈,可是發現無論如何兩盞燈都無法互相點燃。

他發現自己原先獲得的那盞青燈可以續上這一盞燈的火苗,但是後來的這盞燈就會熄滅,這似乎只可以存在一個。

就如這日月一般,一個晝伏,一個夜出,一者生,一者滅,循環往複,極盡輪迴。

「生生滅滅,皆是如此。」

葉天淡淡道。

而後直接將這放入儲物空間,打算出去之後再作觀察,畢竟此刻可不是一個鑽研寶物的好時候。

破開了陣法以後,葉天很快找到了地圖上所謂標註的分叉口。

按照地圖上的註釋,只需要按照左邊的路口前進,就可以找到刻畫月亮圖案的石球。

當然,這一路上的艱難險阻自然不會少。

葉天走在路上,按照地圖上所標註的,這一條路上的機關陣法不會少,皆是可以留下渡劫期大能的存在,對葉天來說也或多或少存在些威脅。

他自然不是疏忽大意之人,這陣法也自然會被他小心提防。

然而這世間有太多的防不勝防,葉天沒想到,他踏入這條路的第一步開始,危機就悄然出現了……

那一條血紅色的小蛇,眼睛是黑寶石一般閃耀的光澤,如此美艷動人也是如此危險。

葉天並沒有注意它的存在,蜿蜒的足跡在身後尾隨着,直到葉天破壞了一路上大部分的陣法,才發現這個被沙礫堆所掩埋的小生靈。

他蹲下身子,雙指捏住小蛇的尾巴,拎起來與其對視,那一雙黑寶石的光澤有些迷人眼。

小蛇並不畏懼眼前這個龐然大物,依舊是吞吐著信子,冷靜地注視着葉天。

似乎想要用眼神壓迫對面這人放開手。

可葉天只覺得有趣,以仙元包裹住小蛇,而後隨手塞入懷中,繼續這段並不安穩的旅途。

這一路上坎坷無比,可葉天走得卻閑庭信步一般,上古符咒克制陣法的力量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那兩條符文之龍穿梭在陣法間,只不過是隨手一抓,龍尾一擺,那些陣法崩潰成無數細小的符文,如同螻蟻沙蟲一般隨風消散。

而後在遠處緩緩消失。

葉天在懷中的小蛇被仙元包裹住也感覺異常舒適,不再亂動。

一人一蛇這樣極為默契地走着,繼續這段不太完美的旅程。

當最後,一個洞府出現在眼前,葉天心頭一喜,就知道石球有望。

這懷中的小蛇老老實實在葉天的懷中探出一個頭來,冷靜地看着周圍的景色,發現並沒有什麼值得了解之後才又把頭縮回去。

葉天看它一眼,沒有做什麼動作,只是來到洞府門口,打開門。

發現其中有不少的法寶殘骸,也有不少的屍骨,似乎都在訴說這個地方的殘酷。

打鬥的地方不多,但是處處都充滿驚險,斷石殘骸不少,處處驚險,惹人側目。

「好一個藏寶之地,看來這些年來折損了不少的人手。」

葉天說道,腳步卻未曾停止。

在這些廢墟遺跡之上行走,葉天踩到的一些昔日神兵利器,如今通通化為焦土。

至於那些屍骸,更是通體焦黑,甚至還有不少的地方有被啃咬的痕迹。

繞是葉天也不禁皺眉,有些看不慣眼前發生過的一切。

那懷中的小蛇,倒是頗為感興趣,有些趣味地看着周圍的風景,吞吐信子。

「小傢伙,這些東西,你可別感興趣。」

葉天道。

在這亂糟糟的路上,遇到一個難得一見的生靈這是難得緣分。

因為頗為有眼緣,葉天這才將其收入懷中。

而那小蛇也頗為靈性,並沒有對葉天作出什麼攻擊舉動,只是好奇地瞪大眼睛,那雙黑寶石一般的眼睛在夜裏閃著光。

葉天繼續向洞府深處行去,而後發現,這與其說是一處洞府,倒不如說是一處亂葬崗,遍地都是殘骸,燒焦的氣息瀰漫。

那石球到底在哪兒?

葉天心中難免幾分着急。

這一路走來,除了那些無用的殘骸以外,他沒有看到一份有用的東西,都不過是焦土而已。

「嘶——嘶——」

小蛇的聲音從懷中傳來,葉天看向它,後者以尾端指了指前路,示意葉天繼續走。

後者照做,走了許久之後按照蛇尾指使拐個彎,眼前豁然出現一個衝天而起的光柱。

強烈炙熱的白光有些奪人眼神,

但是葉天卻並不覺得刺目,甚至還頗為嚮往這白光,因為這白光竟然散發出來的神性的光輝,這種神性光輝的特質與仙元特別接近,讓他有一種久旱逢甘露的感覺。

「沒想到你竟然能感應到這種能量的存在,看來還真是沒有白撿你。」

葉天道,他本來只是隨手在路上撿了一條小蛇沒想到,現在還撿到了寶貝。

本來此地就有些詭異,再加上葉天的神識並不能在這個地方探出那麼遠,所以他並沒有發現這個衝天的光柱,但是小蛇卻在很遠的地方就注意到了這裏說明必然會有特殊的天賦,實在意外之喜。

興許那個想要的石球就應該在這裏。

葉天懷揣著如此的想法直接走入了這個光柱之中,自然有所防備,但是一進入其中,眼前瞬間被一片光亮給籠罩,而後就失去了所有的視覺。

等他的眼前再重新恢復了光亮之後,他才發現自己所在的位置已然不是先前的洞府之中。

他向四周看了一下,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是白玉所打造的宮殿一樣。

無論是周圍的柱子還是地板,亦或者是那些牆壁,都是雪白如玉的存在,並且那些建築上面還泛著白光,仙氣縹緲。

葉天繼續城周圍看過去,賀然間發現自己所佔的大門面前有一塊牌匾高高懸掛着,書寫了四個大字——「白月宮」。

這宮殿與月的有關,並且還是用玉堆砌而成的,像極了傳說中的廣寒宮。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無俠

葉天從宮殿大門向四周看去,發現除了眼前的宮殿以外,遠處還有一顆類似於桂樹的存在,也是用玉雕砌而成的樹榦,用金色的金箔雕成葉子。

這顆歸屬存在於宮殿之外。樹下好像還有一個雪白的影子,也許就是傳說中的玉兔。

「我進入了一個假的明月裏面,難道進入了一處真的廣寒宮?」

葉天心間難免犯起嘀咕。

反正先前他連地藏王菩薩都見過了,並且還獲得對方的傳承,如今就算再出現一個廣寒宮出現一個嫦娥仙子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

可是這裏分明是鬼界,又不是什麼仙界天庭之類的,為什麼會出現仙佛這樣的人物?

葉天忍不住在心中泛起了疑惑,但是好像一切秘密都隱藏在這個宮殿大門的後面。葉天伸出手去推開這扇門,發現無論自己怎樣用力都推不開。

像被鎖死了一樣,或者是這個大門之上壓了一個很沉重的大山,哪怕葉天拼盡全力也推不開的一座大山。

但是怪就怪在此地,倘若真是一座大山,以葉天如今的修為必然可以推開,雖說會吃力不少,但是搬山之力,毫不誇張的說,葉天還是有的。

「不過是區區一扇門而已,竟然比堂堂一座山還難搬。」

葉天道。

可是接下來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這扇大門,雪白色的牆體之後,突然腦海之中靈光一閃,既然這雪白的宮殿是在一陣光柱之中出現的。

那麼他是不是可以試着用仙元之力?

身為行動派的葉天心中想到了這個想法,很快就伸出手去,手中佈滿的仙源之力,以仙源之力緩緩地去推開這扇門,說來也怪,這扇門原本是哪怕搬山之力都無法打開,但是現如今只不過被仙元輕輕觸碰,就自己打開了一個裂縫。

葉天一見自己的猜想有效果,於是就加大了仙元的傳輸力度,而後這個大門竟然自己緩緩的打開,像是迎接離鄉已久的遊子。

這不經讓葉天心中有些溫暖的感覺,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就一直在尋找回到自己世界的方法,到如今也算是慢慢接受了這個地方。

但是無論如何,這裏也只是算他人生中的一場驛站,自己終歸要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

原本地藏王菩薩在他的世界也是留有傳說的,但是這個傳說並不能讓他真正的感受到歸屬感。

反倒是眼前的廣寒宮,讓他心中有了些許歸屬感。

因為佛教終究是外來者,廣寒宮身為天庭的神話一直在葉天心中存在。

他也從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夠見到真正的廣寒宮殿,但是有些遺憾的是並沒有見到嫦娥仙子與傳說中得伐桂吳剛。

這是依稀間看到的一團不會動的玉兔,知道並不能讓葉天感到有興趣。

進入了宮殿之後,更讓葉天感到失望的就是這周圍的景物,哪怕是再好看的花草樹木都不會是金銀或者玉器雕刻而成的,這的確美麗,但是讓葉天一點也感覺不到生機。

那種來自於真實生靈的美,是其餘的死物永遠無法代替的東西。

「來到傳說中的廣寒宮,卻沒有見到傳說中的廣寒仙子,真是……」

葉天搖頭評價道。

而在他懷中的血色小蛇,似乎也感受到這座宮殿所散發出來的親切氣息,主動地從葉天的懷中鑽了出來。

專註的後代也沒有亂跑,而是盤在葉天的肩上向著左右看看,嗅嗅,而後似乎聞到了什麼好聞的氣息,直接鑽入了草叢之中,不見了蹤跡。

這讓葉天有些吃驚,因為以他的速度應當是可以迅速地抓住那條小蛇,但是那條小蛇的速度似乎比他還要快一些。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的鑽入了草叢之中,消失了身影。

而後哪怕葉天如何呼喚也不見他的蹤影。

這也讓葉天不得不四處亂走一番,但是哪怕葉天將前院所有的角度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那小蛇。

眼前擺在葉天面前的就兩條路了。

要麼放棄,要麼繼續推門而入,進入後院。

葉天一時覺得那不過隨手所得,一時又認為不甘心。

左右權衡一下,還是決定應當推門而入,去尋找小蛇。

因為哪怕是小蛇在身上,也應當進來查看一番。

葉天只覺得這偌大廣寒宮,也許有自己需要的石球也說不定呢?

於是他就懷揣著這樣的想法,以同樣的方法,推門進了所謂廣寒宮的後院。

這宮殿並不大,但是也不小,所謂的前後院也足以容下一座小山。

如此龐大空間里,滿是雕刻精美的植被。

「嘶——」

熟悉的叫聲惹得葉天側目,那不遠處,一面牆壁,以鮮紅的血液描繪了一個大字——「俠」!

這一字觸目驚心,讓所見之人無不動容。

又如驚雷在腦海之中炸響,宛若九天雷霆狂奔於腦海之中,像是有一個聲音在誘惑他,告訴他繼續前進。

葉天有些魔怔,他獃獃向前走,眼中只有俠之一字。

在盯着這個血紅色大字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卻出現另一個字——「無」。

無俠!

他的意識慢慢沉重,潮水一般的疲倦將他淹沒,一瞬間的功夫。

……

墨軒大俠曾經一劍斬過不少不平事,但世事難料,一夜之間,可以斬盡天下惡人,卻也可能從此以後,天下無俠。

世人都知道,他墨軒只有一把名為青雲的鐵劍,劍法自學,無門無派,放在江湖上,也就一個武道散人而已,但這世間不缺鬼界正派,只是缺些真正俠肝義膽的俠士,墨軒算一個,他身後的所有來此之人都算一個。

風雷場上,一名與葉天面貌相差無幾之人說道。

「此次來這,我們會死嗎?」墨軒突然轉頭問道,對着眾人笑着。

眾人一併笑了,齊聲應道。

「會吧。」

隨即又都仰起頭,直視墨軒,眼睛炯炯道。

「但這又如何?」

他們同時望向不遠處的一座山莊,看了許久。

如看歸宿。

墨軒也不知這劍是第幾次拔出來了,但此時他再次拔出劍來,就是要斬盡天下妖邪,墨軒很喜歡一句話,叫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覺得此時此刻這句話倒確實能讓人激昂幾分,於是他帶着眾人把這句話喊了整整數遍,對着山莊內吼聲震天,直到內中傳有一道聲音緩緩飄來:「諸位,墨軒等人這才住了嘴,凝視過去,只見有一道白衣身影走出,站在眾人對面,俊俏的臉頰微微一笑,對着他們供手道:「今日陰宗大派會聚,諸位若不是八派中人,還請離開。」

墨軒未動,一言不發,而手中的劍已經擦拭的鋥亮,與白衣男子對視一眼,而後,忽的劍身一閃而過,劈、刺、斬、一連三式!已使向白衣男子,但只見白衣男子帶笑,身形一閃,已在右側,未傷亳毛。墨軒神色不變,翻手又是三式,撩、掃、點!一氣合成。

而,白衣男子依舊含笑,撥出佩劍,有白光閃過,隨後一陣風聲呼嘯而過,兩劍交接,白衣未動,豎立勝雪。墨軒悶哼,踉蹌倒退,口吐鮮血。

「不入流的劍法,也想與我天華門爭鋒?」白衣把劍佩回腰間,對着墨軒以及眾人,已然冷聲道:「諸位若不馬上離開,切勿怪我天華門無情。」

眾人不喜不怒,站在原地,無人撥出武器,也無人臉色有半分波瀾,他們只是在等待。

「天華門?」墨軒伸手抹去嘴角鮮血,緩緩把劍舉起,直指白衣。「所謂大派又如何?八大派功法皆入世,為我輩所仰望,但其中黑暗幾人知?八派之強,各在鬼界獨佔一分之地,且被稱為名門正派,至力殲滅邪門,而邪門魔道又能有多少?就算不少,也早被滅除,然至今日,邪門不減反增,又從何而來?」

墨軒揮出一劍,又是一口鮮血,卻聲調不減,一字一句:「從何而來?!」這劍之快,連白衣也只能堪堪撥出劍來抵禦,一擊之下倒退數步,看向墨軒,已滿是駭然。

「這劍法?」

「這不是劍法,這是道,俠道。」墨軒又揮出一劍,兩劍,三劍一劍一句。

」血劍宗,以血煉劍,屠殺百姓無數,令人髮指,卻從未被官府與八派捉拿,每次做案,皆消失無影無蹤。」

「邪媚宗,以陽修劍,全宗上下只有女子,專奪陽氣,曾將數村男子抓走,而後消失在巴蜀。」

「這世間有多少邪門是出自所謂的八派,而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中有多少人是知道不阻止,反倒幫助他們?」

最後一劍,白衣手中的劍已沒了蹤影,似雪的白衣染成鮮紅,這最後一劍,頭顱落地。

「這就是江湖啊!」墨軒再次抹去嘴角的鮮血,咧嘴笑了,手中的劍緩緩抬起,直指遠方飛馳而來的大片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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