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安
這種事......就是摟着我睡覺?
白灼內心既慶幸又無語,這人會這麼君子?
「灼兒放心,你不願意,我是不會強迫你的!」
「......其實,我不願意和你睡,你不會強迫我的吧!」
「......這個你就別想了!」
......
那你也別摟那麼緊啊!
兩人相擁無言,都沒有睡意,沉默良久,蘇承夜忽然問起了白灼的過往:「這一萬年你去哪了?為什麼回來時要戴着面具?」
「自然是去紅塵中逍遙快活了!」
「你知道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什麼語氣嗎?」
蘇承夜百無聊賴的把玩著白灼的頭髮,笑得玩味。
白灼心裏咯噔一下,剛才在想事情,竟然沒注意自己的情感。
「灼兒為何要戴着面具,連夫君都不能看你的臉?」
白灼翻了個白眼:「不是說了毀容了嗎?」
「毀容?」蘇承夜頓了一下,笑了,顯然不相信這套說辭。
「我倒是好奇什麼人能欺負到司衡神君的頭上,竟然能把司衡神君的容貌毀去。」
白灼沉默不語,這有何難?
見白灼半天不說話,蘇承夜有些驚奇:「......真的?」
「不是真的還能是假的?睡了!我打不過你,你要摟着我我忍了,但能不能別摟那麼緊!睡不着的!」
「......很有自知之明啊!」
「沒有自知之明我能活到現在?」
兩人都不再說話,依舊沒什麼睡意,直到深夜,白灼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夢中的場景,血腥,絕望。
那是一個村子,天空黑雲壓頂,暗淡無光,一如村中噩夢,毫無希望。那裏的村民都魔怔了,互相撕咬,不知疼痛,村中屍骨遍地,血流成河。白灼的眼裏全是他們撕咬時絕望無助的眼神,耳中全是他們絕望的嘶吼。眼前的這一幕,快讓白灼窒息了!她彷彿能問到這濃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生前受罪也就罷了,死後靈魂還不得安息,被永遠封存在村子的一塊石頭中。而那塊石頭,白灼很清楚的記得是來自於往生殿,那是功德石的碎片,是被她帶到凡域中去的!
當初,一念之差,將對她滿懷怨氣的梓顏封到功德石中,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除去她身上的戾氣,重新入輪迴,沒想到......
白灼驚醒,心底一片寒涼。
這個夢......真的只是夢嗎?
白灼猛地坐起,蘇承夜睜開眼睛,笑得玩味。
「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白灼不理會他,她得離開這裏了!前兩天模糊的祈願聲,今晚的噩夢,不會是巧合!
該死的,怎麼甩開辭風呢?蘇承夜盯我盯那麼緊,不會讓我輕易離開這裏的!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白灼瞥了一眼蘇承夜,轉了轉眼珠,眼裏的狡黠一閃而過,「我明天想出去看看!南荒的美景我還沒仔細看過呢!」
「好啊!」
嘿嘿!明天我就去把辭風甩掉!
「明日夫君陪你去可好?」
白灼驚恐的看着蘇承夜那魅惑的眸子,忙討好道:「這個,你公務繁忙,怎麼能陪着我去呢?」
白灼在蘇承夜的眼裏就是一隻貓兒,可愛,可也有點危險,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給你一爪子。
「最近我不怎麼忙。」
「這個......」
蘇承夜慵懶得躺在床上,半眯着眼,覺得若是有她陪在身邊,倒也不錯!
蘇承夜起身,穿戴整齊,一步步往門口走去。雙手覆上門時,偏過頭,笑得一如既往得魅惑,「行了,逗你的!本王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公務,怎麼會有時間陪你風花雪月?」
早上,白灼前腳剛踏出南荒神殿,蘇承夜後腳就跟了上去,但只是遠遠的跟着,並沒讓白灼發現。
「有趣的貓兒,不,是有趣的狐狸!我倒要看看你要做什麼。這個女人,好像跟一萬年前不太一樣了。」
南荒,我記得有個蘭風島,那裏是蘭皇的地盤,讓她陪我演一場戲,這個計劃還可以。
嗯?那是?雲歌???她來這裏做什麼?
白灼避開了雲歌,徑直往蘭風島的方向跑去,她不想再與天帝、雲歌有什麼關係,還債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