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風波漸起
第二百九十章舊日的蠱惑
「啪！」
純陽寶尺直接把荷魯斯的鳥頭打爆，無數渾濁的粉末砂礫四散，然後在元清微身邊扭曲，試圖重新組合起來。
可元清微又怎麼可能給祂機會？
「給我安靜的躺着！」三火流光鍾飛出，輕輕搖晃，渾厚的鐘聲攜帶者大日的氣息，直接將祂還算完整的身軀震出十幾道裂縫。
接着，石壁從天而降，逐漸將荷魯斯的身軀打碎，而後手持純陽寶尺的元清微，就像是打地鼠一樣的不斷抽打着荷魯斯，一次次在祂即將重聚的瞬間，將祂重新凝聚好的身軀敲碎。
「混賬！」荷魯斯的意識發出怒吼，祂開始從煉界之中抽取力量，一股股灰濛濛的的昏黃霧氣，繚繞在他的身邊，看上去雖然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但內里卻有一張又一張猙獰可怖的扭曲面孔。
扭曲、恐怖、污濁、混亂的氣息不斷升騰，配合神聖、聖潔的力量，充斥着怪異的矛盾感。
「吵什麼！給我安靜一點！」元清微一石壁下去，匯聚而來的黑霧迅速破滅淡化，無論是扭曲、恐怖、污濁也好，神聖、聖潔也罷，在石壁之下，都是變得黯淡無光，毫無作用。
「當！」三火流光鍾又是一陣搖晃，大日真火將構建荷魯斯的砂礫反覆燒灼十數次，卻怎麼也無法將其抹去。
自覺發現元清微打算的荷魯斯嘲諷道：「沒用的！你是殺不死我的，我是不死之身。」
「不死你個大頭鬼！」元清微又是一尺子將荷魯斯凝聚成型的鳥頭打爆，層層疊疊的神光，宛如一圈圈光暈籠罩在荷魯斯周圍，配合懸浮在上方的石壁，干擾荷魯斯的感知，為謝虹瑩等人潛入煉界打掩護。
「混……」
「混什麼混！」元清微根本沒有理會荷魯斯的怒吼，純陽寶尺再次將一塊凝聚成型的軀體打碎，這一次元清微以煉魔金焰嘗試着燒灼荷魯斯的身軀。
但出乎元清微的預料，無論他用什麼手法針對荷魯斯身軀化作的砂礫，都無法徹底將其泯滅，每過一段時間，祂總是會重新凝聚。
荷魯斯的情況，彷彿真的宛如祂所說的那樣，擁有不死之身。
可元清微更清楚，在無法以一己之力，強行扭曲現有天地秩序的情況下，不可能出現什麼絕對性質的東西。
就元清微所知，不死之身其實分好幾種，並且根據源頭不一樣，應對的方法也不一樣。
荷魯斯作為昔日埃及文明的主宰神祇，其不死之身，必然同神道關係密切。
但神道不死身，在元清微看來，其實有些坑。這種不死之身的特性，源自於神祇和天地、概念、道則相合的本質。而神祇在成為青敕之前，自身意志不完全，哪怕融合入對應的天地、概念、道則之中，也會在一次次死亡之中，逐漸失去自我。
輕則成為對應概念的人格化具象，重則直接成為信仰的奴隸，宛如眼前荷魯斯的過去一樣，隨時隨地可能被人更換爸媽。
而相對的，到了青敕之後，那神道不死身就十分可怕。
對於這樣的存在，想要誅殺對方，除非將其本質從對應概念中剝離出來，並將其留在天地內部對應的記錄全部扭曲或者抹去，否則對方遲早會回來。
但，這種情況怎麼看都和眼前的荷魯斯沒關係。
作為同靈界相融合的舊日主宰，在沒有構建適合自己降臨的環境下，祂能夠將自己神國的部分和昔日權柄的部分投影下來，已經是極限。
要是有膽子把自己的本質傳遞下來，迎接祂的絕對是天地意志贈送的天罰套餐。
『祂的不死核心到底是什麼？』
元清微反手一尺將凝聚成型的大腿拍碎，看了看後方的煉界，搖了搖頭。
他可以看出眼前煉界雖然融合了荷魯斯的部分神國投影，但其主要核心，依舊源自於昔日被壓制在常青藤學院下的念。
並且，眼前的砂礫，一次次重組，也表明對方能量的核心位於這些砂礫之中。
「你何必和我作對？」
隨着元清微一次次的將荷魯斯的身軀打碎，絲絲縷縷的黑氣也是在不斷滲透入元清微身心之中，這些黑氣十分獨特，彷彿是人之本性一般，讓人無法自拔的受到影響。
但元清微不一樣，在上一個世界當中，他閱讀《道德》真經十幾年，真意早就凝聚在心神之中，加上他的靈覺敏銳，識海還有清微宮鎮壓。
這種彷彿惡魔在耳邊低喃輕語，充滿蠱惑的話語，根本無法撼動他的心神，他瞬間發現不對，卻又沒有直接阻攔，而是任由這個低語在自己耳邊訴說。
隨着傳入耳中的話語越來越多，元清微逐漸發現對方竟然是在一門門涉及到太陽、秩序、人道、生死、時序的頂尖修行之法，以及其中對應的道則法理，告訴自身。
這些功法、道則和法理，都是真實不虛的存在，能夠引動冥冥之中的玄妙力量。
若是一般修行之人碰見了，恐怕很快就會無法自拔的沉迷其中。
元清微一邊聽，一邊小心翼翼的實驗，很快他就是發現這些東西他其實見到過。
昔日在常青藤學院的時候，他直面靈界之時，也是看到這些真實不虛，卻又主世界看到的大道的另一面。
當初還是術士境的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只要他接受這些道則、法理，無論是成就法師境，還是跨入天師境，都只是時間的問題。
現在，他看到的東西更多，他可以肯定，自己昔日在常青藤看到的那些道則法理都是靈界的直接衍生物。
如今，荷魯斯傳遞給自己的道則法理，則是屬於靈界經過祂的轉化，衍生出的產物。
二者的區別大概是，前者會成為靈界的眷屬，但因為靈界沒有自我意志，只會本能的感染其餘的生靈。成為眷屬后，大概很快就會因為意志無法抵抗靈界的侵蝕，而逐漸融入靈界之中，成為靈界的一部分，或者是靈界降臨的通道。
後者則是成為荷魯斯的眷屬，或屬神，受限於荷魯斯，但也正是因為有着荷魯斯在前面抵擋靈界的直接侵蝕，成為其眷屬，或屬神后確實能夠得到更加強大的力量，而不至於被靈界同化。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