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機會,我只想吃你啊!
許生擔憂的看着大門,本來還想硬闖,但是這下心裏卻拿不準了。
不過幸好裏面已經沒有危險了。
「怎麼辦?許管家?」一個保鏢過來的問道。
許生看景依依的目光裏帶着一絲懷疑,想了下,還是派人試着去開那扇鐵門。
景依依心虛的別看眼,指甲緊緊的攥進手心。
過了一會兒,手下彙報說,鐵門是用半米厚的鋼板做成,很難從外面打開。
她才鬆了口氣。
「先等一會兒吧!裏面已經沒有危險了。看主人能想辦法打開門出來吧。」看情況和景依依說得差不多,許生最終還是先信了她。
景依依轉過頭,陰狠的目光落在緊閉的大門上。
裏面的人,你們一定不要放過秦傲寒啊!
一定不能!
*
秦傲寒和蒙毅向廠房的深處望去,就見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緩緩走了進來,他穿了一件白色對襟長袖短衫,下身一件彩色紗籠,腳上穿着一雙人字拖。
臉上像秦傲寒一樣,戴着一張銀色的面具。
「緬甸人。」蒙毅看到男人的穿着后,脫口而出。
秦傲寒微微點了點頭,表情瞬間冷凝,慢慢走了過去。
經過剛才被綁住的強子和紅生時,蒙毅可惜的搖了搖頭,兩個人已經在剛才的混亂中咽了氣。
「遠道而來,為什麼不以真面具示人?」秦傲寒淡淡的說道。
男人忽而笑了起來,「有句古語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秦先生都終日以面具示人,那又為什麼要強求我呢?」
秦傲寒冷笑,「那先生帶着這麼多人不是來強求的?」
他神色淡然,嘴角帶着一絲嘲諷的笑容,攝人的氣場從周身散發開來。
男人微愣了一下,沒想到周圍都是他的人,而單槍匹馬的秦傲寒竟然絲毫面不改色。
他淡淡搖了搖頭,「不是強求?是拿回一件不屬於秦先生的東西。」
「哦?」秦傲寒笑了起來,「我自己都沒發現有什麼東西不屬於自己。你知道?」
說到最後,秦傲寒臉上的笑容已經斂凈。
男人神色也冷了,淡淡的說道,「知道。」
說完,他抬手做了一個手勢,周圍的衛兵齊刷刷的舉起手裏的武器,對準了秦傲寒。
「秦先生,我對你的命並不感興趣,我想要的只是那枚指環。只要你能將這個指環給我,我馬上放你走。」
蒙毅心頭一緊。
秦傲寒面無表情的向前走了一步,語氣輕飄飄的,但漆黑的眸子裏是都是令人生寒的殺意。
「剛才我對你的人已經說了,我不知道什麼指環!」
男人嘴唇緊抿,沒想到在這種被動的情況下,秦傲寒竟然沒有絲毫的畏懼。
「秦先生,我認為你還是好好的想一想。據我所知,你的母親曾經送給你一枚指環。」
秦傲寒的好整以暇的看着男人,唇角勾起一抹譏諷。「不好意思,那枚指環在你上次派人追殺我的時候就已經掉了。還有,七年前的那場車禍,也是出自你們之手吧?」
秦傲寒冷厲的眸光像一把無形的刀,讓男人心裏微寒,不由倒退了一步。
他眼帘微斂,心裏迅速權衡各種利弊。
再抬眼,琥珀色的眸子裏已經少了很多咄咄逼人的氣勢。
「秦先生,不瞞您說,我們的組織只是按照各個僱主的要求行事,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道理,應該不用我過多解釋吧。青子既然是秦先生的仇人,那他已經罪有應得了,也算解了秦先生的心頭之恨。」
「我要知道誰是幕後黑手。」秦傲寒冷冷的道,語氣強硬。
男人笑道,「秦先生,說白了,我們只是借刀殺人的工具,不能壞了規矩。如果秦先生真想知道,可以憑着自己的本事去查。」
「你們把厲廣亮要殺我的事透漏給我,難道不算壞了規矩?索冥先生。」秦傲寒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索冥一愣,沒想到秦傲寒竟然這麼快就識破了他。
他將臉上的面具一扔,輕嘆一聲,笑道,「看來什麼都瞞不過秦先生。我之所以把厲廣亮的事告訴秦先生,其實也是因為七年前的那件事,對秦先生致歉。當時有人用重金找到家父,利益相逼,家父也是無能為力。」
「如果道歉都像索冥先生這種,那還真是有誠意。」秦傲寒唇角勾起一抹譏諷。
索冥琥珀色的眸子裏閃過寒光。
「藉著這次機會與秦先生見面,只是要那枚指環。拿到指環,我立刻走人!不會傷秦先生分毫。」
秦傲寒臉上的笑意一點點加深,「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忽然他眸光一凌,腳上點起地上的一把刀片,直直向索冥射去,索冥下意識一退,一把利刃已經抵在了他的脖頸。
「我說過,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秦傲寒將刀刃滑過索冥修長的脖頸,冷冷的說道。「說,七年前的幕後黑手是誰?你說出來,我必然不會傷你分毫。」
「少主!」周圍的守衛將武器對準了秦傲寒。
蒙毅和秦傲寒背靠背而站,防止身後有人偷襲。
蒙毅目光擔憂的看向秦傲寒,「主人?」
「稍安。」
蒙毅的意思,秦傲寒當然明白。
按說耽誤這麼長時間,許生應該進來了,怎麼現在還沒有一點動靜?
索冥沒想到秦傲寒的速度會這麼快,臉色着實難看到了極點。
「秦傲寒,七年前的事我不會說的。而且,就算你傷了我,你也逃不出去!因為所有的入口都已經被我封了。除非我得到我想要的,否則,我們可以一起在這裏呆到老。」
說完,索冥不慌不慢的轉過頭,刀片劃過他的脖頸,瞬間有血珠順着雪白的刀刃流了下來。
秦傲寒看着周圍的守衛,漆黑的眸子微眯。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索冥脖頸上的血液慢慢在白色的衣服前襟上留下一道紅色的長線。
直到血液越流越慢,慢慢凝固。
「放棄吧!秦傲寒!」再開口,索冥的聲音已有些得意。「這個鐵門你的人從外面是打不開的。交給我指環,我們都相安無事。」
「呵。」秦傲寒的語氣依舊冰冷,「我最討厭受人威脅!」
「那好!我們一起等對方改變主意!」索冥微微垂下眸子,唇角帶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此時,在廠房的角落裏。
一架木箱在慢慢的移動,一個小腦袋冒了出來,接着兩個、三個。
白謹言冒出頭,一眼就看見被很多人圍在中間的秦傲寒,心裏一急,她剛想出去,一下被黃毛按下了腦袋,被蒙榮拉住了腳。
「白哥,你瘋了!他們這麼多人,你單槍匹馬,這不是去找死?」黃毛抹了把臉上的泥,勸道。
「白特助,你不能去啊!危險!」蒙榮盡量也看到了上面的情景,但不得不保持冷靜。
況且白謹言還懷着小主人,更不能冒險了!
「是啊,白大哥,就算你為妹夫着急,也不能衝動啊!」蘇美美也勸。
白謹言:「……」
特么的!那不是妹夫,是孩兒他爸好吧!
「你們說怎麼辦?」白謹言心裏急得很,很怕秦傲寒出了意外。
被這麼多人圍着,一不小心沒了命,是分分鐘的事。
「我去叫許管家,你們在這裏守着。」
說完,蒙榮自己又覺得不放心,把白謹言放在這,出了意外怎麼辦?
「白特助,要不你和蘇美美先到個安全的地方等著,我和黃毛守在這。」
白謹言還沒拒絕,黃毛先不樂意了,「我說你也太不了解白哥了?這是白哥的妹夫,她能自己躲?」
蘇美美也義正詞嚴的說,「是啊!我也不走!白哥的妹妹和妹夫,人都不錯,還讓我做高檔服裝店的主管,我不能看到他們有事!」
蒙榮摸了把臉,有些頭疼,「這不是講義氣的時候!萬一……」
「行了!」白謹言不耐煩的打斷,神色立刻沉靜下來,對着蒙榮吩咐道。「你快點派人去叫許管家帶人過來。其他人都在這裏,開始商量對策!」
蒙榮看着白謹言瞬間冷冽起來的目光,似乎看到了秦傲寒的影子,他微愣了一下,立刻轉頭交代給身後的一個可靠的保鏢,讓他去帶許生過來。
白謹言此時又轉過頭來,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雖然心臟在不斷快速的跳動,但她盡量讓自己冷靜再冷靜。
這個入口是山的背面,而許生在山的前面,她算了下時間,保鏢就算一路暢通跑過去,要從側面翻越半個山,再把許生帶過來,至少也要半個小時之後了。
這段時間會發生很多變故。
白謹言又攀了上去,想看一眼廠房裏的情況。
忽然,一雙人字拖和修剪得乾淨整齊的腳趾不偏不倚的映入了她的眼帘。
再向上看向男人的衣服和臉,白謹言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索冥!
索冥看似束手待斃,其實在等待機會。
漫長的等待已經讓這裏每一個人的精神都有些鬆懈了,包括秦傲寒。
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垂在身側的兩隻手的手指微微彎曲……
「索冥!」
突兀的聲音突然回蕩在空曠的車間里。
索冥的手上的動作一頓,心頭一緊,詫異的目光落向聲音傳出的方向。
秦傲寒正想着怎麼破解此時的僵局。
清亮的聲音讓他猛得回過神來,控制索冥的手再次收緊,轉頭看向來人。
而地道里的蒙榮整個人都懵在了那兒。
不是說好商量對策的嗎?
怎麼一轉眼就跑了上去。
真特么坑啊!
索冥的手勢,在他割斷蔣黑子手腕的時候,白謹言見識過。
所以,根本來不及多想,她就爬了上去,不過,為了被索冥的人攻擊,她還是先叫出了「索冥」的名字。
果真,雖然有一部分守衛把武器對準了她,但沒有一個敢輕舉妄動的。
索冥的目光在觸及她的一剎那,緊皺的眉宇慢慢舒展開,本來詭異的笑容一頓,隨即帶上了一抹柔意。
「小白。」
他的眼神帶着一絲痴迷,一絲瘋狂,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脖子間的利刃。
忽而,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目光變得陰鷙而冰冷。
「小白,這些天你跑到哪兒去了?」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白謹言感覺身上多了好幾個洞,全都是因為都是秦傲寒的灼人的目光。
她咽了咽口水,忙摘清關係,「你都想殺我,我當然逃跑了。」
秦傲寒眼裏的寒意剛微微收斂,就見索冥像是被白謹言害怕的樣子所取悅,竟然愉悅的笑出了聲。
「小白,我怎麼捨得殺你呢!我只想吃你啊!」
白謹言:「……」
吃尼瑪!
要不要當着這麼多的人說這麼有歧義的話啊!
瞬間,所有的守衛看向白謹言的眼神都帶了一絲異樣。
白謹言連忙用無辜的眼神看向秦傲寒,卻發現他漆黑的眸子已經冰封萬里了。
她明顯看見一個新的口子割在了索冥的脖子上。
可是,索冥像不自知一樣,琥珀色的眸子漸漸變得幽深。
「你一外國友人,語文沒學好就不要亂說話!都說你愛養美男,而且後來他們都神秘消失了,就是你所說的吃了吧!」
白謹言很認真很認真的給某人解釋。
索冥的眸子瞬間幽暗至極,但看向白謹言時,眸光卻漸漸亮了起來。
「小白,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保證再也不喜歡那些男人了。以後我只要你一個人,那天看到你的身體,我竟然沒有絲毫的厭惡。我知道你才是我一直要找的人,跟我回去吧!小白!」
白謹言:「……」
為什麼越解釋越亂?
他什麼時候看到她的身體了,她就是為了刺激他,給他看了一個「溝」。
她顫巍巍的看向秦傲寒,發現他此時的目光里已經不是冰了,而是衝破冰層爆發的火山。
「你胡說!你什麼時候看見我身體了?」現在不解釋,估計一輩子都解釋不清了。
「我昏迷前,你脫衣服給我看的。」索冥無辜的說道。
「我脫的是外套!」白謹言現在想奪刀、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