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而431章姻緣(萬更二)

第437章 而431章姻緣(萬更二)

紅鯉吐槽完了一句,內心之中卻仍舊是不怎麼平衡,他在心裏繼續嘀咕著,身為一國公主,遲明珠這也太沒眼力見了一些,這麼喜歡耍刀法的人,怎麼着也該是看最為頂尖的那種吧。

怎麼不讓小爺我給耍一套,好歹小爺也是九洲第一鬼刀來着,比這個勞神子的太傅府嫡出公子哥可不知厲害到哪裏去了。

紅鯉正在心中腹誹著,冷不丁的卻是發現那位西涼的明珠公主像是有什麼讀心之術一般,忽而便是轉眸朝着他的方向一眼看的過來。

恰逢此時紅鯉嘀咕著的時候,眼睛也是一瞬不瞬的看着遲明珠,兩個人視線一對,紅鯉心中的諸多吐槽霎時而止,他像是忽而心神一滯了一般,隨後便是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瀰漫開了極為尷尬的神情。

那個性子有些刁蠻的公主小姑娘卻像是未曾注意到紅鯉臉上的尷尬神情一般,她只是隱約覺得有些好奇,剛才他也是覺得有人在打量著自己,方才轉過目光的,讓她有些意外的是,那個一直隱約在打量自己的人居然會是紅鯉。

這個在昨兒長寧街道之上,讓她恍惚以為是見着了故人的人。

遲明珠隨意打量了一眼紅鯉臉上的神情,這才發覺紅鯉臉上的神色很是微妙,似乎是對自己懷揣了什麼不滿的心態一般。

遲明珠霎時間一愣,面上湧出不解之色,她在心裏迅速自己的反應了一番自己剛才到底是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卻是發現自己剛剛似乎是規矩的很,除了專心致志的看了一場圍獵場上的刀槍之斗之外,似乎是完全沒有做什麼出格舉動。

因着剛剛那一場南詔所展現出來的刀槍之斗的精彩,遲明珠也是收了幾分對南詔的輕視之心,忽然有些理解起來為何自家皇兄會突然心血來潮前往南詔帝都一趟了。

當時西涼皇族之中,其實還有別的皇子想要出席了此次九州四國會鼎的盛宴,其中更甚至有人用的借口是說遲晝這等人物根本沒必要和南詔那邊的一眾人計較,完全不必自降身份,去出席了什麼九州四國會鼎的盛宴。

那個時候遲晝皇兄是怎麼回應的呢?他當時嘲諷的看了一眼那個自以為誇讚了遲晝皇兄一番的人,語氣嘲弄的開口道:「你當真以為南詔那邊沒什麼能夠與本宮齊名的人物?你以為堂堂南詔,偌大國土,養出來的都是與你這般的蠢物嗎?」

這話說的可謂是極不客氣,但從某一個方面來說,其實看得出來,自家皇兄對南詔之人似乎也是有那麼幾分看重之意。

起初遲明珠也有些不理解,畢竟在遲明珠看來,遲晝這個自家皇兄明明是個精才艷絕之人物,在他們西涼人的眼中,就是極為驚艷極為無敵無人能夠與之比肩的一個存在。

更何況遲晝以往也不是什麼像是會多麼在意旁人的主,先前他也是經常看輕了旁人,未曾將任何人放在眼中。怎麼這次積極參加九州四國會鼎之盛宴的時候,她這位皇兄倒是難得一次的說了這麼一番話,不僅是沒有以往的任何傲慢之態,反而倒是開始長起了他人志氣,緊接着滅自己威風來了。

結果剛剛看到這麼一幕之後,遲明珠忽然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自家皇兄到底是為何會說出這麼一句古怪至極的話來了。

南詔果真不愧是在九州四國之一,唯一一個能夠有資格佔據了九州五絕公子榜兩大席位的國家,果真不是能夠輕易小覷的。

不管一個國土之中的老牌文武百官到底如何,就算他們昏聵庸俗腐敗有到了極致,但是有着現如今圍獵場上的這麼幾個英姿勃發而又颯爽俊美的少年人青出於藍勝於藍,那麼南詔未來的發展,必然是不會太低了就是了。

而且最可怕的是,現在出現在所有人跟前的,暫且還只是南詔帝都之中一些早就已經聞名的人物,但是整個九州之上最為期待見着的那一位南詔東宮太子殿下,居然是時至今日都還未曾現身……

聽聞南詔的那位東宮太子面有雲端之仙顏,心有詭譎之妖智,不僅是被人譽為了南詔四大公子之首,同樣也有人將其稱為九州五絕公子之首的人物,這麼一個神仙人物,尚且未曾現身,便是已經藉著其餘人,將他們九州三國使臣,震懾了個透徹。

這事兒,委實是有些不太好處置就是了。

遲明珠本就心情有些凝重,所以在觀看底下圍獵場上那兩個颯爽英姿的男子鬥爭的時候,看的格外出奇認真。

不過又加上遲明珠以往受過了手執長刀之人的恩惠,這麼多年來也是一直都心心念念的未曾忘懷,所以遲明珠的注意力倒是未曾像其他人一般多數集中在了那個身着銀色鎧甲的少年將軍身上,反而是落在了那個似乎是南詔太傅府邸嫡出公子身份的白晉元的身上,目不轉睛的看得津津有味來着。

如此一番想法之後,遲明珠再次覺得自己似乎是並沒有做出了什麼太過過分的事情,所以她屬實是不知道紅鯉現在這般滿是敵意看着自己的目光到底是為何緣由。

懷揣著心中的那麼些許熟悉之意,遲明珠下意識的張了張口,似乎是打算問紅鯉一句話,卻是見得那個俊美的少年臉色有一剎那的紅潤之後,忽然就轉開了視線,半點未曾將目光再落回了自己的身上。

性子本就有些刁蠻的遲明珠霎時便有些惱怒了,畢竟在遲明珠看來,剛才本來就是這個名字叫做紅鯉的人率先盯着自己看個不停的,平白將自己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也就算了,像剛才那般滿懷敵意的盯着自己看的樣子,夜荼靡同樣也能容忍。

結果就在等著自己打算和他說話的時候,這個人居然是如此沒有眼力見的,像沒看見一般,直接就轉過了目光,完全沒打算搭理自己,這般顯而易見的無視神情,對遲明珠而言,簡直稱得上是奇恥大辱了。

若非是因為現如今自己身在九重殿上,明珠差點就按捺不住火氣,準備當場呵斥他一聲了。

結果她的眼角餘光在掃到紅鯉背對着自己身後背負着的那一柄包裹着白色紗布的長刀之後,遲明珠忽而便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了喉嚨一般,霎時間便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一時間歇了自己內心的火氣,心中莫名其妙的湧出了些許委屈神情,緋色的唇瓣微微一憋,說不出的可憐巴巴。

夜荼靡原本是在注意著圍獵場上那一番精彩至極的刀槍決鬥的,奈何她的心思實屬太過敏銳,就算是遲明珠和紅鯉二人之間的互動再為細微,但是夜荼靡也是避無可避的直接注意到了。

紅鯉本就是夜荼靡極為在意的人,如今有了些許細微舉止,她又如何可能會不在意。

紅鯉的反應倒是在夜荼靡的預料之中,畢竟這麼一個臭小子,除了刀法亂斗之外,似乎也不會別的東西了,但是遲明珠的反應倒是有些出乎了夜荼靡的意料,這個小丫頭給夜荼靡的印象就是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分明都是一個極為性子刁蠻之人,比起被人惹惱了的北璃落而言,都還要顯得性子急跳幾分。

而且上一世夜荼靡也知曉,遲明珠這個小丫頭在西涼那邊也不是個安分的主,當初西涼皇帝似乎是不太同意遲明珠和紅鯉二人的心事的,畢竟紅鯉此人雖是有着九洲第一鬼刀之稱,但說到底只是一個江湖中人,比起自小便是皇族出身的遲明珠而言,實屬是有些名不當戶不對。

結果遲明珠卻是半點不懼新娘皇帝這邊的動靜,直接便是上演了一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最後西涼皇帝心疼這個女兒,又見着她那一出自殺戲碼不像是作假,終究還是不得不點了頭,於是紅鯉這個素來在江湖之上飄蕩多年的少年,便是徹底的入了西涼皇族族譜,成為了唯一一個江湖出身的駙馬爺。

這麼一個作天作地,連着西涼皇帝都拿其沒有辦法的傲慢小姑娘,如今卻是癟著一張嘴唇,滿臉的委屈巴巴的神情。

夜荼靡險些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但是等她用餘光確認了一下之後,這才發現她似乎沒有看錯,一時間心中也是有些複雜的微妙想法。

夜荼靡思襯半晌之後,終究還是沒忍着開口對着一側的紅鯉喚了一聲道:「紅鯉,你且過來,本郡主有一事要交代給你。」

紅鯉自然是沒有任何異議的靠了過去,夜荼靡目光不變,只是用着一種極為沉靜的語氣吩咐道:「你且隔音傳話一聲,給西涼皇族的那個小姑娘說一句話,就說她若是喜歡看刀法之類的東西,你日後得了空閑,便親自演示給他看。」

說起來,這事兒倒也不算是夜荼靡真的有多愛管閑事,純粹就是因為夜荼靡有過上一世的經歷,所以也都知曉紅鯉和遲明珠二人早晚都會走到一起的事實,與其現在讓紅鯉看着這個小姑娘平白受了委屈,還不如讓她這個做主子的從中插手一下,讓得這一對有情人能夠早日終成眷屬。

紅鯉顯然是被夜荼這聲突如其來的命令聲音給驚著了,臉上的神情有異差的獃滯,似乎是反應不過來,夜荼靡為何會給自己下達了這麼一個奇奇怪怪的秘密,他甚至還詫異至極的出聲問道:「主子,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紅鯉這次說話的語氣當真算得上是極為客氣了,這要是別的旁人給她亂七八糟的說了這麼一句話,紅鯉指不定就已經提刀上去了,但是現如今說話之人既然是夜荼靡,是他誠心信任的主子,紅鯉自然只能認下了。

因為是夜荼靡特意吩咐的這個命令,所以就算是心中困惑而又意外,但是紅鯉說話的語氣依舊不見得有多麼冷然,最多也不過只是帶了幾分不可置信的神情罷了。

夜荼靡就差沒有抬起手來輕撫一撫自己的額頭了,看着紅鯉這般一臉懵懂的樣子,夜荼靡自己也覺得頗有些腦仁疼,其實她真的不是什麼喜歡插手了旁人事情的人,畢竟夜荼靡自己也覺得似乎是有那麼些許不太好,但是紅鯉怎麼着都是她極為在意之人,總不至於連讓他平白得罪了未來自家的小姑娘。

「你按照我說的話去做便是,這位西涼皇族的小姑娘和你有些淵源,日後你便知曉了」。

這事兒紅鯉心中若說不意外,那真是不可能的。

夜荼蘼是什麼性子,行事作風素來都是囂張跋扈,不怎麼擅長顧及旁人心態,她這樣性子的人,最厭惡的便是碰上了比他還心高氣傲的主兒。

這就好比夜荼靡在回了南詔帝都,撞進了千燕婉白娉婷等等一系列傲慢之人之後,直接就把整個貴女圈搞了個天翻地覆,該毀了名聲的毀了名聲,該毀面容都毀了面容,半點不曾手下留情。

在紅鯉看來,那些個曾經在夜荼靡跟前性子傲慢了的人,無論男女,素來都是沒什麼好下場,當然,這個說法得除去了那些個本身就極有能力,尚且能夠與夜荼靡一搏長短之人。

但是遲明珠明顯是前者而非是後者,遲明珠這個西涼皇族公主,作為西涼皇帝手中頗為受寵的掌上明珠,一身的脾氣性子當真是要多刁蠻有多刁蠻,昨兒在街道之上遇到的時候,紅鯉差點都沒懷疑,依著夜荼靡的性子,會不會直接動手將這小姑娘給打殺了去。

畢竟夜荼靡的一身武功實力,可完全不像是什麼會懼怕了什麼西涼皇族之人的。

不過只是一個區區皇族公主罷了,就算是打壓了去又如何,反正有着十里畫廊作為夜荼靡身後的護盾,也絕對不會招惹上的什麼難纏之事就是了。

結果讓得紅鯉很是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夜荼靡竟然是完全沒在意那件事情,她昨晚甚至極為好脾氣的沒有和這位西涼皇族的公主吵了起來。

對了昨兒發生的那件事情,紅鯉原以為這事兒已經算得上是極為玄幻了,結果今兒她居然碰到了更加玄幻的事情——夜荼靡不僅是絲毫沒有忌諱昨兒這位西涼皇族公主對她的不禮之事兒,竟然還如此出乎意料的讓自己去給那勞什子的西涼皇族公主耍什麼刀法?

而且夜荼靡剛剛說什麼,他說自己和這位西涼皇族的小姑娘有些淵源?

開什麼玩笑,他紅鯉自小便是出生在江湖之中,一直以來都是孤身一人,所以才會平白作為了九州之上的殺手人物,後面若非是得了夜荼靡的收留,入了九州十里畫廊,只怕現在他都還留在江湖之上,躲藏在暗處,做着最見不得人的殺手勾當。

他自小便是生活在陰溝之中,進入十里畫廊徹底安定下來之前,紅鯉真的是從來未曾過過一天的安生日子,他這樣的人物,又怎麼可能與遲明珠這種從小含着金湯匙出生的金枝玉葉的皇族公主能有什麼關係?

紅鯉滿眼的不解之色,奈何夜荼靡臉上的神情極為嚴肅認真,完全不見得有任何的玩笑之意。

紅鯉跟在夜荼蘼身邊如此之久,自然是辨得出來夜荼靡現在說話真的是很是認真。

他一直都知曉夜荼靡無論做什麼事情,素來都是極為有自己的道理的,但即便是如此,紅鯉也實在是無法相信自己真的會如夜荼蘼所說一般,會和這個名叫遲明珠的皇族公主有了什麼交集。

紅鯉臉上的神情有些獃滯,一張極為清俊的容顏此時憨乎乎的透著幾分難以言喻的傻氣。

夜荼靡越發覺得有些好笑,但卻仍舊是不忘了再次開口提醒他一句道:「你聽我的總是沒錯的,我總歸不會害你吧,我今兒所說之話,日後時間久了,你便早晚就會知道了。」

這下子紅鯉自然是再也沒有了任何推辭理由了,他看着夜荼靡完全不似玩笑作假的神情,只能是應了夜荼靡言語一般,機械性的聽從夜荼靡的吩咐,動用內力,傳音入耳,對着那位西涼皇族使臣席位之上此時此刻癟著一張嘴唇,看樣子很不高興的遲明珠道:「堂堂西涼皇族公主,平白在這裏委屈巴巴的做什麼?你若是喜歡看什麼刀法之類的武功路數,不妨過兩日,尋了個合適時機,小爺親自給你演示一番便好。」

話到於此,紅鯉忽而沉默了半晌,接着才開口補充了一句道:「小爺雖不是什麼身份尊貴之人,但小爺的一手刀法,比起圍獵場上的那個太傅府嫡出公子而言,怎麼着也是要精妙許多的」。

這話紅鯉倒是沒有說假,也未曾有絲毫誇張之意。不可否認,白晉元的一手刀術的確是舞得出神入化,就連紅鯉也要感慨一二,

但是不管怎麼說,若是單單論及長刀之術而言,紅鯉比之白晉元此人,那還真是要厲害了許多的。

畢竟紅鯉自小以來學的就是長刀之術,他是身在江湖之上飄蕩的孩子,沒有什麼閒情逸緻去學什麼文治之類的東西,而是只能一門心思都花在了學武生存一事兒之上,後來等到他終於可以不再為自己的生計問題發愁的時候,如何將手中長刀使用的更加自然流暢,也就成為了紅鯉最為關心的事情了。

總的而言,紅鯉在別的方面或許是不及白晉元這個自小養在太傅府邸之上的世家公子,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的一手長刀之術這等武功的造詣,比之一心二用的白晉元而言,那還是要略勝一籌的。

紅鯉聽從夜荼靡的吩咐傳音入耳之後,臉色還隱約有些懵懂,尤其是在他按照夜荼靡的吩咐做完此事之後,他更是索性就移開了目光,半點不敢將視線移到了遲明珠的身上,而是純粹的生怕被遲明珠給發現了傳音入耳給她的人是自己一般。

但即便是如此,紅鯉卻是有些忘了自己是個自小習武。生性就有些感官敏銳之人。便是他有些想要避開了遲明珠那邊灼灼目光的的注視,但依着他敏銳至極的感官,還有他自己總是似有若無的想要打探遲明珠那邊反應的心情,紅鯉終究還是敏銳至極的覺察到了遲明珠那邊投射過來的灼灼目光就是了。

然而,。越是發現這等異樣情況,紅鯉整個人便是越發有些覺得臉色發燙,他下意識的退開了些許步伐,自己整個人都掩在了夜荼靡的席位之後,不動聲色的緩緩靠在了同樣是在護衛著夜荼靡安全的一鶴身邊。

紅鯉這下子是真的完全不敢面對西涼皇族的這位刁蠻公主了,但這並不妨礙夜荼靡用眼角餘光繼續觀察這兩個人的動靜。

瞧著紅鯉似乎是有些害羞的神情,夜荼靡情不自禁的莞爾笑了兩聲,這才將視線似有若無的從遲明珠的面頰之上清淺掠過。

小姑娘這個時候已經完全不再像是剛剛一般委屈至極的癟著嘴唇不說話了,她穿着繁雜至極的西涼服飾,落座在一陣光籌交錯的美酒佳肴之間,眼眸蹭亮蹭亮的,似極了天邊閃耀的星芒,襯托着她那一張分外姣美的面容,屬實是有些明艷動人。

夜荼靡的唇角弧度情不自禁的往上提了提,眼眸之中帶出些許笑意,這下子夜荼靡倒是忽然有些明白了,為何遲明珠此人的性子如此刁蠻任性,西涼皇族的那位一國之君竟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對她嬌寵不已的事兒了。

毫無疑問,鑒於昨兒遲明珠在南詔帝都街道之上的一番招搖至極的行事作風,夜荼靡完全並不認為這小丫頭是個令人省心的主兒,小姑娘是真的在西涼皇帝的寵愛之下,有些性子刁蠻,任性而又跋扈。

但同樣不可否認的是,就算是在西南皇帝那般嬌寵之下,遲明珠也未曾生出了什麼歹毒至極的害人心思,無非只是有些張揚顯擺罷了。

而且這小丫頭明擺着是個極為好哄的,哪怕是方才她因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事情就覺得很是有些委屈,癟著一張小嘴,像是立馬要哭出來的模樣,但也同樣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就能讓這個小丫頭心花怒放,滿臉笑意。

這般稍微一句話就能夠輕易將其哄得心滿意足的小姑娘,也難怪會被西涼皇帝寵愛成了寶物一般的存在。

更別說遲明珠她真的還長了一雙極為明亮的眼眸,言笑晏晏的時候,她眼底的光芒,就像是匯聚了萬千燈火一般,明亮的嚇人。

夜荼靡眼角掃過身側這個因為方才一句傳音入耳的話弄得很是害羞,似乎是有些極不好意思去打量了遲明珠反應,但是內心確是按耐不住性子,偷偷摸摸觀望着的紅鯉,心中莫名就油然生出了一股子孩子長大了的感覺。

該幫的東西,夜荼靡方才都已經出手幫了,倘若是繼續插手了更多事情,倒是有些不太合適了。

夜荼蘼心知肚明,所以在見着兩個人的微妙反應之後,她倒也沒了繼續干涉二人的心思了。

夜荼靡欣慰一笑,這下子也終於是徹底放下了兩個人的事情,然後她又掃了一眼一側同樣滿眼都是自己心上人的北璃落,這才轉而將注意力再次投回到了圍獵場上,去觀看他們這一次的軍事演練。

怎麼着也是事關南詔四大公子之流的軍事演練,又是在有九重樓這等南詔國宴都難得入場一次的九重樓這等地方,若是不好好觀賞一番,似乎還真就是有那麼些許浪費了。

懷揣著這麼一個心思,夜荼靡果真便是聚精會神的開始重新打量起圍獵場上的一陣動靜來。

說來也巧,此時恰好便是晏星河還有白晉元二人刀槍對決剛好結束的時候,接下來,便是姜南柯和蘇珞白二人展示的時間了。

因着兩個人的武器不同,一個是近攻,一個是遠攻,屬實是有些太過大相徑庭的緣故,這次兩個人自然是不同晏星河還有白晉元二人一般直接就近身對戰,而是自顧自的開始分別演習。

率先展示的是姜南柯。

見着姜南柯動作輕巧而又靈活至極的從身後取出了一把長箭之後,在場之人臉上的驚詫神情之色越盛,一個個神情獃滯的看着。

當初可是襄陽侯府的庶出一脈的姜西華親口所說的姜南柯渾身筋脈寸斷,身染劇毒之事的,這是他為何會一直困在襄陽侯府之上三年不出的真實原因,因着這麼一層原因,哪怕是姜南柯方才從圍獵場的位置突然出現,已經是讓所有人都驚艷了一把,但他們也是完全沒有想到姜南柯會如同晏星河還有白晉元二人一般,也要在圍獵場上展示了自己的一番劍術。

其實,比之所有人不知曉白晉元的一番刀法之術舞得出神入化之事兒而言,南詔帝都的所有人其實都是知曉襄陽侯府的這位新晉小侯爺,其實是個極為擅長劍術的人兒的。

三年前,襄陽侯府姜家嫡出一脈尚且還未曾沒落的時候,曾經的姜南柯依舊還是襄陽侯府之上極為受寵的嫡出公子,他自小便是有着極為聰慧的才智,文治武功沒有一樣是遜色了去的。

提及文治,姜南柯小小年紀便可舌戰群儒,大論治國之道,使得一眾大家甘拜下風,對其青眼相待;提及武功,姜南柯十三歲年齡的時候,一手劍術直接便是贏過了當初的武狀元,讓得無數世家大族之人對其一再誇讚,嘆其是個身在世襲爵位之家,卻有資格憑着自己一己之力建功立業之人。

於是自此一事兒之後,整個南詔地圖之人都知曉姜南柯劍術無雙之說。哪怕是其後的姜南柯其實很少在人前都用了自己的劍術,甚至他的身上從來都不會佩戴什麼佩劍,所有人也都對這事兒完全深信不疑。

但是有些遺憾的是,自打三年之前姜家嫡出一脈徹底沒落之後,整個南詔帝都之人便是再也未曾見着姜南柯動用長劍一說了,說來也是,連着姜南柯的人影兒都沒見着了半個,又怎麼可能還會見着了他舞劍呢。

等到姜南柯後來在夜荼靡的帶領幫襯之下,終於得以出現在世人跟前的時候,眾人又得知了他這些年來已經是被姜家庶出一脈給折騰得筋脈盡斷了的傳聞,於是所有人也都暗暗惋惜,就覺得這位昔日裏風光自己的世家公子,哪怕是重新回到雲端,但遺憾的是從今往後估摸著也是在能不能再也不能使用劍術了。

這個想法在眾人心中存在着一直未曾改變,就算是初初看到姜南柯出現在圍獵場上的時候,眾人心下有些意外,但也從來未曾覺得他身後的那一把佩劍真的會被他重新舞動了起來。

對於姜南柯手中的那把佩劍,很多人的心中都還隱約有些印象,那是先任襄陽侯府夫人耗費了極大心思替姜南柯尋來的寶劍,名字就叫做沉夢,恰恰是映襯了南詔帝都眾人給他的那一句沉夢清暉之美譽。

要說沉夢此劍的珍貴程度也是不低,這把寶劍,赫然便是九州武器排行榜上排名前十的寶劍,無論是劍鋒還是劍刃,都極為鋒利不已,實在不失為一把削鐵如泥的好劍。

但如此一把好劍,對於使用之人的要求也是極高的,倘若使用之人的武功極低,別說是不可能將這把寶劍發揮出了他本應該擁有的極大用處,要是想要動手將它拿了起來,都是一件極為費勁兒的事情。

「沉夢」之沉,除去名字極為好聽之外,也真的在於它劍身沉重之上,若非是武功極高,身形動作極為靈活之人,這一把長劍,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輕易給舞動起來的。

而且隨着姜家嫡出一脈徹底沒落之後,江南柯淡出人的視線之後,這一把長劍也是徹徹底底的消散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所以在場的一眾看客們,真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還會重新見着了寶劍「沉夢」重新出現的場景。

當然也更是沒有想到,他們還有緣能夠見着了襄陽侯府的這位僅剩下的嫡出公子手執沉夢,夢回當初的模樣。

九重殿上的一眾看心緒翻飛,整顆心似乎都有些心思沉重,但是姜南柯卻完全沒有去顧慮了這麼多的事情,他只是頗為隨性地提了一提手中的長劍,一如記憶之中許多年前舞動長劍一般,率性至極的舞動着。

誠如眾人所想一般,姜南柯對沉夢此劍的的確確是陌生了整整三年時間。

或者說這或許並不僅僅是陌生,因為他在襄陽侯府之上苟延殘喘延待着的三年時間裏,姜南柯可別說未曾碰觸了這把沉夢分毫,甚至是連着見上一眼,於他而言都已經成為了一種奢侈。

因為姜南柯自己清楚,「沉夢」這等別說是在南詔,便是在九整個九州之上,都已經是入了武器榜前世的寶劍,對於生性貪婪的姜家庶出一脈之人而言,絕對是帶着一種極致的吸引力的。

事情倒也是不出姜南柯他所料,就在姜家嫡出一脈出事兒,自己也緊跟着被同族中人陷害了一番,自此經脈寸斷無法起身行走之後,他的那一把「沉夢」寶劍,便也是隨着他的倒下,而徹底的失去了蹤影。

後來姜南柯才從姜西華得意洋洋的炫耀口吻之中得知了「沉夢」之劍的消息,這把寶劍,果不其然是被他們為了利益,轉手賣入了江湖之人手中。

這些日子以來,姜南柯在北璃落盡心儘力熬制而出的藥物滋養之下,身子已經是差不多的恢復了個大半,再加上夜荼蘼在白娉婷舉行賞花宴的時候,花費了不少心思弄回來的那一株千年何首烏的緣故,姜南柯的身子便真真是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恰逢前些日子,姜南柯剛剛繼承了襄陽侯府的新任侯爺之位后,姜南柯又得知了顯昭帝到底打算讓自己出席了九州四國匯鼎盛宴的軍事演練,要讓他擔任了四大領軍人物之一的消息。

這事兒既然是事關南詔國體,倒還實屬是不怎麼好推脫就是了,而且打從內心來說,姜南柯自己其實也並不想把這件事情推脫了去。

因為姜南柯自己心中也清楚,他這個靠着沈沐辭和夜荼靡二人出手,方才堪堪從三年時間的低谷階段走出,重回到雲端的人兒,能夠得了顯昭帝親口允諾的爵位承襲,已經算是極為難得的好事兒,如今這等在九州四國會的盛宴之上展示了自己一身才情武術的事情,又怎麼可能真的就那麼輕而易舉落到了他的頭上呢?

想都不用想,這一件事情,必然是有着夜荼靡或者說是沈沐辭那個東宮太子的些許出手幫襯,他才會憑空得了這麼一個難得至極的機會的。

畢竟姜南柯自己也心知肚明,在夜荼靡的幫襯之下,他雖然算得上是已經重回了雲端,徹底的掌控住了襄陽侯府,但是這三年的時間裏,他實實在在是遭受了太多的屈辱磨礪。

身為襄陽侯府之上的嫡出公子,卻是被姜家庶出一脈那麼一群上不得枱面的人物,迫害成了這般凄慘至極的模樣,單單隻是這件事情,完全就已經讓得南詔帝都的許多人對他這個佔據了堂堂南詔四大公子之席位的人很少不滿至極了。

哪怕是現在不少人都迫於他的身份,還有身後幫襯着他的沈沐辭以及夜荼靡二人之權威,都未曾對他展示出了太過顯而易見的惡意,但是這些個或多或少的質疑心思,多少還是弄得姜南柯心中有那麼些太滿意就是了。

姜南柯自己心中也清楚,若是他能夠把握住此次九州四國匯鼎之上軍事匯演一事的機會,若是弄得成功的話,那就毫無疑問會成為了他徹底復出的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只要他在九州四國會鼎盛宴的軍事匯演之上展示出了自己的一生文治武功,那麼不僅是南詔中人,便是整個九州的一眾看客們,也都能夠清楚至極的意識,哪怕他姜南柯的確是經歷了三年的低谷時期,更甚至他的渾身筋脈都已經悉數斷裂過,但是他的文治武功卻是從來都未曾毀過了分毫的。

懷揣著這麼一身文武之能,只要稍微給了他一點點的機會,他就有那個信心能夠重新回到了他原來站立着的位置,重新立在了極大多數人都難以比肩的地方。

在這樣的一種心思之下,姜南柯便是一種是以試探性的方式,嘗試着重新去試了試自己昔日的劍術。

其實這事對他而言並不算是太難,因為姜南柯這三年時間之內雖然一直都是癱軟在床榻之上,但這並不影響他在心中默念了無數遍的劍術口訣。

哪怕是他真的是已經整整三年時間都未曾碰過任何一把長劍了,但是這件事情卻也並沒有對他造成了太多的影響。

只要他的身體負荷能力足夠,那麼抬手舞動了昔日裏為擅長使用的一種武器,於姜南柯而言,也實實在在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好在姜南柯的身子倒也從來未曾辜負了他的期,他的武功雖然是因着身體負荷的緣故,暫時還不能恢復到自己鼎盛時期的實力,但是在北璃落那般盡心儘力的藥物調養之下,他的身子不僅是早就已經恢復得極好,更甚至連着一身的筋骨,也是在藥物的調養之下,越發強健了不少。

但是更讓姜南柯驚喜的還是,那一把自己由著自己的生身母親,曾經費盡心思替他尋來的「沉夢」寶劍,最後卻是重新回到了她的跟前。

「沉夢」這把劍,自然是夜荼靡找到的,畢竟唯有夜荼靡手底下的十里畫廊,才會對江湖之上的事情如此清楚至極,也唯有夜荼靡能夠在一眾大海撈針的情況之下,搜尋到了那麼一把生怕被人給覺察出來了的,襄陽侯府之上流落出來的絕世寶劍。

不過夜荼靡倒是未曾親手將這把長劍送給了姜南柯的身上,反倒卻是將其轉到了沈茯苓的手上,而且轉手的方式還極為特別,半點不曾讓沈茯苓察覺了去。

所以說,最後沉夢這把寶劍,雖然是由著夜荼靡命十里畫廊之人替姜南柯找到的,但卻是由著沈茯苓親手送到了姜南柯的手上的,

整件事情,除了紅鯉,北璃落這些個十里畫廊之中的人知曉之外,無論是姜南柯還是沈茯苓,完全都並不曾知曉了分毫。

就連一向不喜歡看着夜荼靡白忙活一場,最後卻平白送給別人冒領了自己功勞的紅鯉,在這件事情之上也未曾多了任何置喙言語。

畢竟紅鯉也看的出來,自家主子這是一門心思都是在撮合著姜南柯還有沈茯苓二人之間的姻緣之事兒。

紅鯉心中雖是頗有些不太滿意,但是念在沈茯苓這個小丫頭也是個心思純善之人,對待自家主子也是誠心誠意掏心掏肺愛護著的份兒上,她也覺得這事兒,就算是算到了沈茯苓的頭上,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

反正自家主子心中傾慕之人又不是這位襄陽侯府之上的新晉小侯爺,況且夜荼靡對於姜南柯的恩情已經是夠多了,倒還真就不需要再拿了這費心尋回的「沉夢」寶劍來錦上添花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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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寵之惑世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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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而431章姻緣(萬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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