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作妖

第290章 作妖

沈沐辭想了想,眸中像是想起了什麼,忽而便是開口道:「你若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欲與本宮有了什麼交集,本宮倒也不會勉強。」

夜荼靡沒想過自己胡謅的話居然被沈沐辭聽進去了,聽見此言,眼眸一亮,眸中霎時便是多了幾分笑意。

夜荼靡語調輕快的應聲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打算成全荼靡了?」

沈沐辭心中覺得有些好笑,夜荼靡每次生氣,便是喚他全名,可若是自己略微客氣一點,給她一點小甜頭,夜荼靡便是又會歡歡喜喜得喚他一聲太子殿下,如此反反覆復,她也不會介意,得到甜頭的時候,仍舊是笑的極開心,沈沐辭覺得有些好玩兒,但也明白這小丫頭實際上卻是一個不禁逗的,若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逗弄她,她也會真心動了怒不想搭理自己。

沈沐辭寧可看着夜荼靡對她發火輕斥,也不願意看着夜荼靡不可以搭理自己的樣子。

索性便是笑看了夜荼靡一眼,朗聲應道:「本宮自然是願意成全郡主所想,不過本宮素來不喜歡做虧本的生意,郡主若是想要本宮成全此事兒,怎麼着也得付出點什麼作為交換的吧?」

夜荼靡方才還明艷的眸色霎時一頓,隱約帶了幾分僵硬。

她有些不能理解沈沐辭說的是個什麼意思,她不過是不願意與他打了什麼交道罷了,怎麼在沈沐辭口中,便是成了什麼所謂的虧本生意了,還讓她付出點什麼作為交換,說得跟自己欠了他什麼一樣,屬實是讓夜荼靡心中聽着很是不快。

不過沈沐辭好歹也是鬆口了,這一點夜荼靡倒是樂見其成的,索性便是不再計較這麼一丁點不重要的東西了。

「殿下請說便是。」她勾了勾唇角,微微一頓,輕笑了一聲道。

沈沐辭並不意味夜荼靡這一番利落的說話聲音,聞見動靜,也是霎時便笑了出來。

……

繼襄陽侯府姜家二爺的壽宴第二日之後,南詔帝都之人總算是不出所料的傳出了一個極為讓人震驚的傳聞。

自從襄陽侯府嫡出一脈出事兒之後,消失了整整三年時間全無聲聞的姜家一脈嫡出公子姜南柯忽而重新出現在了南詔帝都眾人之上,與此同時,他身子受了大傷的真相也是因此傳遍全城。

不過半日時間,南詔帝都的所有人便是知曉了一這樣一件事兒,原來襄陽侯府嫡出公子姜南柯並非是因為受了什麼所謂的打擊就一蹶不振的,他是因為自己身受重傷,又被挾制在襄陽侯府庶出一脈的人手中,這才不能出來的,哪裏是什麼心理承受能力太低的緣故。

然而更讓人震驚的是,人人都以為姜南經過三年時間的沉澱,哪怕是並沒有什麼心態崩潰,可是在襄陽侯府那麼個地方困了整整三年,一日未曾踏出府上,想來就算是他心境極好,但是整個人也應當是變了點模樣的。

可是當他們親眼見着本人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真真是多想了,姜南柯不僅是沒有半分衰落模樣,更是容色都未曾衰減了半分,除了容色蒼白的帶着些許病態之外,他從始至終都是那般丰神俊朗溫潤如玉的模樣。

更甚至因為沉澱了三年的緣故,倒是使得昔年風華俊逸的溫雅男子越發成熟了不少,宛若一塊雕琢透徹的璞玉,渾身上下都透著奪目的光,在那些個閨閣女子眼中看來,如今的姜南柯,比起三年前的那個俊雅少年,似乎是越發顯得惹人矚目了一些。

不過讓這些個閨閣千金黯然神傷的是,這位南詔四大公子之一的襄陽侯府公子好不容易才得以重現人前,她們那些個好不容易才重新萌動的愛慕之心,卻是忽而便是又被人給打折到底了。

那便是因為人們口中傳出的姜南柯已經傳出了未婚妻的說法。

更讓人震驚的是,這位素來以溫潤如玉沉夢清暉聞名帝都的襄陽侯府嫡出公子的未婚妻,竟然會是那位堪堪回了南詔帝都,便是在短短時間之內艷壓群芳名動南詔的國公府嫡女「玉」荼靡。

聽到這個傳聞,帝都之中那些個愛慕姜南柯的女子一時間哭紅了眼睛,而那些個見識了夜荼靡驚艷容色之後的公子哥們,也是各自生出了不少大不相同的心思。

有些性子正經又沉穩些的人,倒是覺得姜南柯身為南詔四大公子之一,那般溫潤如玉陌上公子的模樣,倒也配得上夜荼靡的那等艷絕容色,但是還有一些人倒是覺得,姜南柯先前雖然的確是名聲顯赫,可是現在襄陽侯府嫡出一脈始終還是沒落了,哪怕是現在已經澄清了流言證明姜南柯不是什麼心態脆弱人兒,但是沒落了就是沒落了,更別說昨兒他還已經被襄陽侯府那一群庶出的白眼狼親人給趕出了府上,相當於是白丁一個,更是與往昔的榮華富貴沒了半點關係了。

反觀夜荼靡,雖然她的確是已經流落在國公府外已經整整七年時間了,但卻是耐不住她長了一張完全足以讓人忽視了一切的容顏。

當初夜荼靡回京的時候,南詔帝都之中也算是有不少人將她當做了一個混跡鄉下,半點規矩不懂的野丫頭,更甚至覺得她應該是容貌醜陋,粗鄙不堪,可是很快他們便是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如何離譜了。

夜荼靡不僅是一張容色毫無瑕疵,更是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一股子遠勝南詔貴女的優雅大氣。哪怕是她什麼也不說,就那麼挑着一雙桃花眸子看着人輕巧一笑,也仍舊是從骨子裏透出一股子不了忤逆的尊貴。

更別說她這才剛剛回了南詔帝都不過月余時間,便是得了顯昭帝親自賞賜的郡主之位,還憑藉着雷霆手段,直接將千燕婉和白娉婷這等一等一的貴女直接做了踏板立下了足夠的威信。

這樣一個容色艷絕手段又凌厲的女子,實在是有些太過出彩得讓人難以移開了目光。

如此一來,姜南柯與之相較,似乎是怎麼都要略遜一籌的。

不過眾人心中想法不一,等到有人將這等姜南柯配不上國公府嫡女的想法說出來的時候,很快便是有人冷笑着反駁道,姜南柯所出身的襄陽侯嫡脈雖然的確是沒落了下去,可是他怎麼着都是南詔四大子之一,比起一個藉藉無名的國公府嫡女而言,實在是綽綽有餘。

更別說那日在襄陽侯府之上,更是有不少人親眼瞧著了恭親王府的茯苓郡主分明也是對姜南柯分外在意的,由此可見,姜南柯哪怕是被那些個庶脈出身的姜家人給趕出了襄陽侯府,可也並不見得他沒有什麼翻身的可能,既然是恭親王府的茯苓郡主都心儀之人,可見姜南柯身上必然是有什麼過人之處的,如此一來,姜南柯和國公府嫡女倒也並非是半點不般配才是。

……

眾人好一番爭議不休,卻是沒有想到,這事兒很快便是弄出了另一個驚天大逆轉。

消息傳出來的的第二天,國子監祭酒宋家之女便是在人群最為繁華的長寧街道之上哭訴出聲,說是國公府那位身有郡主之貴的嫡女千金仗着身份欺壓自己,不僅是奪走了襄陽侯府夫人親自給她佩戴的的玉鐲,更是連着人她那襄陽侯府嫡出公子正妻的名頭,也是不要臉的奪走了。

這一番轉變來的屬實是有些快,畢竟一個月前,這位國子監祭酒的宋家千金分明還是要和那翰林學士掌院府上的謝家嫡子謝雲鏡喜結良緣的,即便是這事兒後面不了了之了,可是因為兩人身份也不算太低,也算得上南詔貴族之中上流圈子的人兒,這事兒也是不少人知曉的。

唯一要隱蔽一點的,也不過是宋謝兩家的親事兒到底是為什麼告吹的罷了。

其實此事兒在當時發生的動靜也算得上是不小,但是因為宋謝兩家因覺丟人,廢了不少人力物力試圖掩蓋這等丟人之事兒的原因,還有南詔帝都那些個頂層閨女例如千燕婉和白娉婷等人各自舉辦宴會現身的緣故,倒是讓得讓人並沒有太過將一個三四品官員府上的兒女之事兒放在了心上,索性這事兒也就這麼翻篇了。

結果誰曾想到後續竟然在這裏,當時口口聲聲說着不知那玉鐲是何物的宋家嫡女宋彩袖,如今卻是一口咬定是夜荼靡奪了她的鐲子,搶走了她那所謂的姜南柯未婚妻之位的。

有些個知曉宋彩袖和謝雲鏡成親之日發生之事兒的人總算是憋不住了,沒忍着開口嘲諷了一句,說着宋彩袖若真是如她所說那般是被夜荼靡搶走了東西,那麼她和謝雲鏡成親那事兒,又是應當如何解釋才好。.

哪曾想到宋彩袖是這麼完全不要麵皮的人,聽着有人質問,當下便是哭訴出聲,只說自己其實是一直心儀襄陽侯府的南柯公子的,手上戴着的那一隻玉鐲子,也是從三年之前襄陽侯府夫人親自給她帶上之後,就一直好生保管着的。

結果有一日她出去城的廟裏求福,卻是遇上了一直流落在南詔帝都之外的國公府嫡女夜荼靡。

宋彩袖說那時候的夜荼靡本就鐘意襄陽侯府的姜南柯,無意間看見了她手上戴着的那一枚血玉鐲之後,就心生妒忌之意,威脅她將鐲子交還出來。

宋彩袖自然是不願意給她,然後夜荼靡便是本性畢露,很是一副囂張跋扈的性子,直接想要毀了那一枚結親所用的玉鐲,宋彩袖沒辦法看着自己心上人生母所贈與的血玉鐲被毀,只能求饒,然後被夜荼靡逼着去和翰林院學士掌院之子謝雲鏡去定下了所謂的親事兒。

「我不過之只是一個小小的國子監祭酒之女,哪裏膽敢得罪了玉荼靡那個堂堂國公府嫡女,只能被迫着答應了此事兒,」宋彩袖立在人群中央,好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哭訴著:「我甚至也是已完全放下了心思,覺得我既然是與南柯公子無緣,索性便是認命罷了,也就只能安下心思去和謝雲鏡成親。」

「誰曾想到,玉荼靡竟仍然是不願意放過了我,哪怕是我已經為了護下姜夫人給我的玉鐲委曲求全到甘願嫁給一個完全不曾心儀之人,可她竟也因為妒忌之心,特在我大喜之日出現,攪黃了一起的,將我的名譽毀得一乾二淨以後,又帶着血玉鐲離開了。」

宋彩袖本來姿色的確是尚可,只要不和夜荼靡這等妖孽至極的人物比較,她在南詔帝都之中,也算是能夠排的上名號的美人,再加上她兒特意穿了一件惹人憐愛的縞素衣裳,渾身不沾染任何艷麗之色,襯著那一身因為近些日子擔驚受怕而消瘦了不少的身子,但是顯得整個人真透出了幾分楚楚可憐之姿。

她一邊說着,眼角的淚水便也是淌了下來,委屈的哭訴著:「其實哪怕是我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揭穿了玉荼靡,畢竟她不僅是國公府上的嫡出千金,也和我一樣,是個年歲不大的小姑娘罷了,我心中也是知曉,玉荼靡之所以會養成了這般的性子,必然是因為流落在外性情大變導致的,若是我將這些事情悉數說了出來,於她而言,無疑算得上是滅頂之災。」

這番話說得屬實是有些精妙,不僅是暗中又說了夜荼靡的惡劣性子一遍,宋彩袖還偷偷摸摸的給自己塑造了一個以德報怨,憐惜旁人的好形象。

她那言語中的意思,明顯就是在表明夜荼靡對她做了那麼多不可饒恕的事情,可是自己仍然是心地善良的不願意毀了她的名聲。

這一番話說出來,配合著她那一張苦兮兮的臉色,竟還真的就是誆騙住了一些不知此事兒真相之人,讓得他們的面容之上都隱約帶了幾分憤怒神色。

宋彩袖將這些人的變化瞧在眼中,心中暗自歡喜,想着這一招果然是極妙,竟然真的能夠輕易便是毀了夜荼靡的名聲。

她不禁覺得自己實在是聰慧,找到了正確的人,又得了如此一個良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反將夜荼靡一軍。

想着自己前些日子因為夜荼靡囂張得連千燕婉和白娉婷二人都其齊刷刷鉗制了一番而心驚膽戰了好一陣的事兒,宋彩袖心中便是忍不住得發出了一聲冷笑。

當時她還真真是被嚇得不輕,覺得夜荼靡那等囂張跋扈又張揚至極的性子,若是知曉了當年她是如何對待姜南柯的事兒,必然是早晚都會尋了自己報仇的,可是人家是堂堂國公府上的嫡出千金,她卻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國子監祭酒之女,連着和人正面對視的資格都沒有,有哪裏有能力去和夜荼靡做了什麼抗爭。

更讓她絕望的是,最為資格能和夜荼靡一爭高下的,同樣身為南詔四大官族的四家嫡女,千燕婉和白娉婷,都不是夜荼靡的對手,而那將軍府上的嫡出千金晏星辰又遠在邊疆之地,半點沒有作用,至於那位恭親王府的茯苓郡主就更別提了,既然是和夜荼靡姐妹之稱,她也別想借她之手處理了夜荼靡就是了。

如此一來,整個南詔帝都之中,除了皇族公主之外,似乎是真就沒有誰能夠滅了夜荼靡的威風了……

宋彩袖滿心絕望,把自己關在府上,死命的想着到底有什麼法子能和對付了夜荼靡保住自己的性命,好在不負所望的事,她終於還是想到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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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寵之惑世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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