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亂套

第275章 亂套

姜西華也完全沒有想到夜荼靡竟然會如此動作,他霎時便是紅了眸色,整個人又是憤怒又是惱火看了過去,口中還試圖想想要和夜荼靡爭執一二。

可惜的是夜荼靡卻是根本沒給了他開口的機會,而是先聲奪人的冷聲斥責道:「好一個姜西華,不過只是一個襄陽侯府之上區區庶出一脈的子嗣罷了,到底是誰給你這種蠢貨如此大的膽子,膽敢哄騙本郡主送本郡主這麼個破木棍子玩兒的?」

姜西華完全沒想到剛才還和自己言笑晏晏的夜荼靡怎麼突然就換了如此一副憤怒至極的臉色,還那般言之鑿鑿的質問了自己一番。

他剛才正想着要反問夜荼靡一句,為什麼收了他的東西又還如此翻臉無情的對他來着,結果聽到夜荼靡說他遞過來的盒子之中裝的並不是什麼祖母綠寶石玉簪,只是一個破爛的木棍之後,姜西華整張臉上霎時都湧上了幾分不可置信之色。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這玉匣之中裝的本來就是祖母綠寶石玉簪,我豈會拿了一根什麼破木棍來糊弄你?」

姜西華心中實在是越想越氣,他分明都已經拿了如此貴重的寶物贈送給夜荼靡了,可是夜荼靡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不僅不知好歹的收了東西也便罷了,竟然還將他送她的東西直接摔在了地面之上,更是當着這麼多賓客的面嘲諷他只不過是個庶出一脈之人,連帶着自家老爹的神色也變得極為難看了,簡直就是太過分了!

他矢口否認,臉上帶着惱羞成怒的羞憤之色,又忍不住的怒聲開口道:「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夜荼靡你別太過分了,本公子對你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你們是繼續這般……」

夜荼靡再次用實際行動直接了斷的打斷了姜西華的話,也不多說,而是徑直伸出腳來,一腳踹在了方才被自己摔在地面之上的玉匣之上,毫不客氣的踹到了姜西華的腳下,冷聲笑道:「本郡主胡說八道?那你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這玉匣子中裝的到底是你所謂的祖母綠的寶石玉簪,還是一個無所用處的破爛木棍可好?」

姜西華屬實是沒料到夜荼靡竟然就這麼突然的將東西摔了過來,他嚇了一大跳,好容易才站住了身形,沒有出了什麼洋相,他隨着夜荼靡的冷嘲眼色,朝着地上的盒子看了過去,不只是他,還有其餘人,也是目不轉睛的看着。

結果這一看,眾人便是真正看見了那玉匣之中裝着的,果真不是姜西華所說的什麼祖母綠的寶石玉簪,而始終不過只是一根雕刻精緻的木棍罷了。

如此一來,眾人臉上的神色但是止不住的有些怪異,唯有姜西華和姜家二爺的臉色卻是徹底的慘白了下來。

「你個孽障東西!」姜家二爺率先就發起火來了,畢竟在他看來,夜荼靡自從出現在襄陽侯府之上后,一直以來都態度極好的,偏生卻是在見着姜西華所送的東西之後,直接就這般翻臉了。

所以其中原因他也沒來得及深想,就連夜荼靡先前所說的那句,說他們父子二人只不過是襄陽侯府之上庶一脈的嘲諷之言,但這二爺也不覺得是夜荼靡的錯,還是難得好心的理解為夜荼靡是因為氣著了才口不擇言的。

思及如此,姜家二爺扭頭便是對着夜荼靡斥聲罵道:「你說的什麼東西,不過只是一枚祖母綠的玉簪罷了,既然說了送給郡主,你就直接送她便是,如今拿一個破爛木棍出來丟人現眼做什麼,難不成你以為堂堂國公府上嫡出千金的玩笑,還是你這個半點不懂規矩的臭小子能開得的嗎?!」

姜家二爺心中有些着急,所以也是試圖跟着沈茯苓的話一般,姜江西華如今的動作說成只是在開玩笑,也是希望夜荼靡不至於真的動了怒意。

但是他卻是想的有些天真了,夜荼靡之所以會如此做法,不過只是想要藉著這個事兒來找姜西華的茬而已,可是半點不會聽姜西華這等毫無是處的廢話之言。

「不用了,」果不其然,不待姜西華反應過來回應一句,夜荼靡便是冷笑着直接打斷了姜家二爺的話,她眉眼染著幾分凌厲,冷凝的神色趁著鋒利的美貌,單單這麼看着,就輕而易舉的透著一股子攝人心魄的氣勢。

「我看着姜西華這樣子,倒是完全不像是在跟本郡主開什麼玩笑,反而倒是想要糊弄和哄騙本郡主就是了。」對着姜家二爺直接回應了一句之後,夜荼靡也不管他如何回應,而是索性又將視線落到了姜西華的身上,神色震驚滿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姜西華道。

「還是說你以為本郡主流落在南詔帝都之外整整七年時間,便是跟個無知村婦一般,連着寶石玉簪和這破爛木棍也分辨不出了?所以姜西華你今兒才會選出了這麼個幼稚而又可笑的法子來羞辱本郡主?」

這番話一說出來,姜西華整個人都有些止不住的渾身顫慄了,別說他只是襄陽侯府只上一個庶出一脈二房的長子罷了,醫者夜荼靡如今這個已經有了郡主之尊的國公府嫡女身份,便是今日的襄陽侯府嫡出公子姜南柯在這裏,只怕都還不敢說出了什麼羞辱夜荼靡的話來,夜荼靡如今卻是言之鑿鑿的說自己羞辱他,這便等同於是不敬之罪了。

姜西華心中惶恐,可是那玉匣之中裝的又的確是一支木棍,他沒有辦法,卻又想要弄懂事實,所幸便是直接撲在了地面之上捧過那隻盒子,試圖找出其中端倪。

畢竟他實在是搞不懂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之前在這玉匣之中存放的確實就是那麼一枚祖母綠的寶石,那隻玉簪其實也並非是襄陽侯府老夫人傳給他的,而是由著襄陽侯府的老夫人傳給了姜南柯,後來又被他給直接奪過來的。

正是因為這是從姜南柯手中奪過來的寶貝,又出於一種炫耀自己的心理,姜西華更是索性找了一個精緻至極的玉匣,直接就收納其中,還時不時的就打開了欣賞。

雖然喜歡身為一個男子,打從心底的對祖母綠的寶石玉簪並沒有什麼想法,但是一想着這等寶物是從姜西華手中搶來的,他便打從心底的生出一股子得意洋洋之感。

可是現如今這玉匣之中裝着的寶石玉簪卻是忽而成了一根破爛的木棍,更是還讓他背上了一個侮辱夜荼靡這個國公府嫡女身份的醜名,姜西華心中便是怎麼想怎麼覺得奇怪又鬱悶。

可是饒是他發瘋似的捧過那隻玉匣,更是極為細心的上下檢查了一番之後,眾人還是發現無論他如何翻騰著,竟是始終都沒有那玉簪的存在。

「不……不可能我的玉簪明明就在這其中,怎麼會成了這般模樣……」姜西華像是一時之間喪失了所有力氣一般,渾身顫抖著哆哆嗦嗦的出聲道。

旁人屬實是有些不能理解姜西華現如今的做法是什麼個意思,畢竟祖母綠的寶石雖然珍貴,但是這寶石現如今既然已經是打製成了一枚簪子,對於姜西華這麼一個男子而言,也屬實沒有什麼用就是了。

可現如今他卻是如此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倒是讓旁人心中也不知是何想法就是了。

他們自然是不懂就是了,畢竟這一枚簪子對於姜西華而言,實在並不只是一枚簡單至極的髮飾就是了。

這可是用來討好夜荼靡,讓她不至於將兩人初次相識之際,自己所做的那些個蠢事兒和自己現如今的狀況當眾公開的好東西啊。

可現如今這東西不僅是沒了,還平白惹了荼蘼的憤怒,姜西華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如遭雷劈,他甚至都已經開始想到待會兒自己被夜荼靡揭穿之後,不僅是會遭人唾罵,只怕更是會前途蕩然無存,連着在襄陽侯府之上,都不一定還能有了他的容身之地就是了。

可是這東西怎麼就由著一隻祖母綠的寶石玉簪,成了這麼一個不成器的破木棍兒了呢?

姜西華確實是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依着他平日裏那般心狠毒辣的性子,身邊的人都是一些極為規矩的,絕對不可能動了這個匣子就是了,可是這匣子到了夜荼靡的手上之後,打開看到的也的確就是一個木棍,並沒有什麼祖母綠的寶石玉簪,所以說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了呢?

姜西華想不明白,但是倒也並不妨礙他將自己的罪責推給了別人背鍋就是了,姜西華心中也是極為相信自己身邊那個侍衛的,畢竟那是跟着他從小長大的忠心耿耿的僕人,但是他到底也不是一個傻子,知曉現如今無論如何都不能將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否則只怕他還真的就背上了一個誆騙當朝郡主的不敬之名了。

思及如此,姜西華也是索性不再繼續倒騰那個盒子了,而是陡然轉過了腦袋,將視線落到了那個方才被自己被叫去取東西的人的身上,扭曲著五官,惡狠狠的斥罵道。

「等等,是不是你個混賬東西將本公子放在其中的祖母綠寶石給換掉了?因為想要離間本公子與郡主的關係,所以你才會直接將其中的東西換掉了,想要栽贓嫁禍給本公子是不是?!」

那躲在一旁的侍衛見着夜荼靡開始說着盒子裏的東西已經被換掉的事情之後,整個人心中都是戰戰兢兢的,生怕自家主子怪到了他的身上心中,如今聽着姜西華果然是指名道姓的說是自己動的手腳,他只覺得自己的腦海忽然一炸,幾乎是整個人都快嚇唬得蒙圈兒了。

那侍衛撲通一聲跪在地面之上,赫然發出一聲極大的肉體撞擊聲響,然後便是猛的以頭戧地哭喊道:「公子明鑒,小的真的只不過是奉公子之命,將公子吩咐的這個盒子拿了過來罷了,小的膽敢對天發誓,小的絕對沒有碰盒子裏面的東西啊!」

「你沒有動裏面的東西?」姜西華卻是不管這些,她始終都是扭曲著五官,冷聲斥罵道:「那你告訴本公子,盒子裏面的寶石玉簪,怎麼會就成了個破木棍兒了……」

姜西華氣勢十足,正是打算逼得這個侍衛不承認也得承認來着的,他甚至都已經想好了接下來怎麼說話,打算直接利用這個侍衛的家人來威脅他了,就是沒有想到夜荼靡竟是半點言語都不聽,而是冷聲嗤笑着是再次打斷了他的話道:「姜西華,你還真當本郡主是什麼蠢貨不成?」

「你給本郡主在那鸚鵡學舌的問什麼玉簪怎麼變成了木棍兒的話,這事兒你心裏不是最為有數嗎?如今這事情敗露,你立馬便是想着要將這件事情推給了自己的下人給你頂鍋,你倒還真是做得出來啊。」

夜荼靡面無表情的嘲諷道:「這等后宅大戲之中用爛了的戲碼,本郡主還真真就不吃這一套。」

姜西華沒料到夜荼靡會一言說出了自己的內心想法,他道行不深,臉上便是立馬透出了幾分心虛之意,而最一抹心虛之意落在旁人眼中,便是讓旁人立馬就相信了夜荼靡的話了。

可即便是如此心虛,姜西華卻也仍舊是不得不厚著臉皮,試圖開口狡辯道:「郡主你這是哪裏的話,西華怎麼會做出這等讓人頂鍋的事兒來了?」

他臉上的神色有些憤怒,看樣子就是鐵了心的想要誣陷這個侍衛,但是因為他心中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緣故,所以言語之間到底還是透出了那麼幾分虛浮。

「只是西華一直以來都是將那寶石玉簪存放在這玉匣之中從未挪動過半分的,那東西也是一直都在沒有任何異樣,沒想到今兒被這個混賬東西拿過來之後,裏面的寶石便是突然就不翼而飛了,不是他乾的還能是誰?」

「姜西華,你莫不是瘋了吧你!」他這一番話說完之後,身邊卻是忽而竄出了一道帶着幾分嘲諷的男聲,開口便是冷聲斥笑道:「這個叫做致遠的侍衛,可是咋們母親留在你身邊的親信之人,但是從小跟在你身邊忠心耿耿的人物,如今你卻是在這裏指控他偷了你那什麼祖母綠的玉簪,你不覺得好笑嗎?你是想說你自己的生身母親,想要害了你這個親生兒子不成?」

此話一出,本來還因為姜西華那般言辭懇切模樣兒而弄得心中隱約有些動搖的人們剎那間便是又有了幾分別的心思了。

有了這個人的一句話,姜西華的話他們真真是一句也不會信了。

人家都已經說了,這個侍衛是從小跟在姜西華身邊長大的,是姜西華的親生母親,也就是現如今姜家二爺的夫人留在姜西華身邊的忠心耿耿之人,這得由長輩,這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送過來的侍衛,絕對都是經過了因為苛刻的精挑細選,挑出來的誓死效忠之人,怎麼會因為一枚區區祖母綠的寶石,就叛變了姜西華,那是如方才那個說話之人所說的一般,簡直是太過可笑了一些。

「姜西成,今兒這裏有你什麼事兒?!輪得到你這個混賬東西插嘴嗎?!」姜世華自然也是知曉其中深意的,所以在聽完了這番話之後,他整張臉都已經毫無疑問的變成一副鐵青模樣了。

結果等他一眼看過去,這才發現方才那個出聲之人,居然就是那個一向和自己不對付的庶出兄弟,姜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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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寵之惑世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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