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第199章

遲修沒敢開口回應北璃落,只是依舊低着腦袋,一句話沒說。

夜荼靡本來也不過是說兩句話打趣了他,這小少年本來也沒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倒也不至於讓她處處挑了刺去,更何況遲修上頭還有個遲晝,那個西涼皇族之中最富盛名的人物,手段也是一如既往的難纏,夜荼靡倒還真沒有要害了遲修的想法。

「行了,如今南柯這裏有我,你若是無聊,便去前院尋了長生便是。」夜荼靡琢磨著遲修如今這年歲,也就和長生差不多大,估摸著長生也算是遲修在這宅院之中唯一能說的上話的同齡人,便是隨意的開口吩咐了一句。

她這一句話本來出發點倒是為了遲修着想的,奈何遲修聞言之後,臉色不僅沒有任何可以暫時退離開他們的歡喜感覺,反而倒是從頭到尾都變得渾身僵硬了不少。

甚至是一張俊俏容顏,都沒忍住泛了幾分陰沉之色。。

不過愣怔一剎之後,遲修對於北璃落和夜荼靡的恐懼似乎又真是畏懼得很一般,所以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默然的退了下去了。

夜荼靡將遲修一副苦大仇深和北璃落臉色那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收入眼底,鴉青色的眉梢微微挑了挑,倒也沒有多問,她轉眸看着姜南柯,這才忽而想起上次她來這裏之後,忘了將血玉鐲還回去的事情。

她從幽深紫色的衣擺當中取出那一枚橙色上好的鐲子,徑直遞給了姜南柯,面容柔和道:「對了,我初初歸京的時候,恰恰碰見了宋彩袖手上戴着這麼鐲子,卻又要和翰林學士掌院府上謝雲鏡成親的事情,索性便是將著鐲子給收回來了,這鐲子既然是襄陽侯府嫡系兒媳的信物,往後你且記得好生收好,可別再出了什麼意外落到什麼不三不四的人手中去了。」

姜南柯見着夜荼靡手中泛著幽幽紅色的血玉鐲子,眸光之中掠過一抹少見的驚詫,明顯是對此事兒有些意外。

其實倒也不怪姜南柯是如此反應,畢竟話桑那小丫頭素來消息極廣,更是什麼事兒都會告訴他,但是這等事宋彩袖這個由他娘親挑選中的襄陽侯侯府嫡系兒媳,拿着襄陽侯府信物嫁給旁人的事情實在是有些搞笑,話桑總也不會說出來平白敗了姜南柯的興緻,於是這一隻血玉鐲子的下落,倒是並沒有第一時間被姜南柯知道了去。

他眉羽微微顫抖了一剎,方才微微抬手朝着夜荼靡探手過去,只是就在他即將觸碰到夜荼靡手上血玉鐲的時候,卻是忽而覺察到一陣強大的內勁直直逼近自己。

如今的姜南柯並沒有武功,所以面對這一股強大內力,他倒是沒辦法輕而易舉的避開了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即將接觸到血玉鐲的手被那一股子內勁逼彈而開,兀自甩開了一段距離。

姜南柯沒料想到會發生了這等意外,他下意識的微微眯了眯眸子,然後兀自凌厲了眉梢,朝着內勁兒襲來的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是這一看,他的面容之上卻是忽而多了幾分極罕見的錯愕。

只見宅院高高的圍牆之上,赫然立着一道雪玉色的清雋人影。

此時恰恰是四月時分,月色舒朗至極,隱約點綴著些許繁星,而那一道人影立在圍牆之上,身披月色,沐浴星華,輕而易舉便是透出了一股子說不出的驚艷絕倫。

此時的那人尚且是背對着月華負手而立,所以並不能完全的看清楚他的容色和五官,但是在隱約的星光月華暈染之下,卻是任誰可見都沾染了說不出的冷意。

如此大的動靜,夜荼靡自然不會半分都沒察覺,她下意識的收了收手指,將血玉鐲子緊緊的握在掌心之間,不至於因為一股子沒帶什麼攻擊力卻又明顯有些突兀的內力給弄得摔了下去,然後她也是下意識的冷了眉眼,徑直朝着這內力襲來的方向冷眼看了過去。

見着那道熟悉直接的雪玉色身影之後,夜荼靡臉色的冷寒之色略微僵住了些許,可最終還是透了幾分說不出的惱怒。

她有些沒好氣的低低發聲啊輕斥了一聲:「沈沐辭,大半夜的你又來京城西郊外做什麼妖?」

夜荼靡一語落下,本來還因為不曾看清人影而同樣滿是戒備的北璃落霎時才反應過來,她收斂了臉色的驚色,方才默默感慨了一聲,明顯是對於南詔那位傳聞之中分明神秘至極,如今卻是突然出現在這裏的太子殿下分外好奇。

沈沐辭見着夜荼靡認出自己,倒也沒有立馬回應,而是輕笑了一聲,方才從御身下來,從高高的圍牆之處,落在了地上。

不偏不倚的,恰好落在了夜荼靡和姜南柯二人之間。

隨後,一鶴也是跟在後面,身形直直落在了沈沐辭的身後。

沈沐辭如今出現在這裏,礙於他的身份尊貴的原因,按理來說夜荼靡這一堆人,理所應當是該鯉倒是該給人見了一禮才是的,偏生夜荼靡和沈沐辭之間氛圍不對,紅鯉和北璃落又不是尋常人,一邊關注著夜荼靡的反應,便也沒那個打算立刻給行禮。

至於姜南柯,他倒是知曉沈沐辭的容色,也並不是什麼大逆不道之人,倒是有那個心思與沈沐辭見了一禮來着,可他想知曉規矩,夜荼靡卻是不允。

即便是已經在北璃落的手底下調養了好一陣子的時間,可是姜南柯的身子卻並不見得痊癒了,夜荼靡本就有些擔心姜南柯的一舉一動又會牽扯了痛意,再加上她心中有多少有些惱怒沈沐辭用內力揮開了姜南柯的做法,自然是一把便扶住了姜南柯的身形,將他想要給沈沐辭行禮的舉止給阻止了下來。

一邊扶著姜南柯,夜荼靡也是沒忍住微微眯了眯桃花眸子,冷眼打量著沈沐辭的神色,見着這廝哪怕是下了圍牆到她跟前開了,也仍舊是這麼一副陰沉容色的樣子,霎時便更加沒好氣了。

夜荼靡豎着鴉青色的眉羽,冷眼看了沈沐辭一眼,聲音有些冷的重複問道:「堂堂南詔太子,深夜時分不在東宮之中繼續裝着神秘,平白跑來這裏做什麼?」

沈沐辭容色寒涼的很,他本就有些氣質涼薄,不說話的時候,便是微微下垂着眼瞼,一副幾分慵懶幾分漠然又幾分睥睨的樣子,如今聽見夜荼靡的話,他細長濃密的睫羽微微顫了顫,輕薄的眼瞼也是漫不經心的掀開來。

這一眼,卻是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夜荼靡伸手扶著姜南柯的那隻手上。

沈沐辭眸光打量著夜荼靡,見她一手握著紅色的血玉鐲子,一手扶著姜南柯的手臂,本來寒涼的神色更是有如沾染寒霜碎雪一般冷冽到了極致。

「呵」,輕笑一聲,涼薄低沉的音色帶了幾分細微的嘲諷,沈沐辭唇瓣微煽,神色冷凝的看向了夜荼靡的眼睛。

「那本宮也想問一句,如今更深露重的,嫵寧郡主為何不曾回了國公府,反而倒是跑來這京城西郊與人私會來了?」

一番話語氣雖然是清淺,可其中夾雜的那些許戾氣,卻是任誰都能聽得個明白至極的。

北璃落本來還饒有興緻的打量著沈沐辭那頂頂絕色毫無瑕疵的容顏,甚至還在心中暗中稱讚了一聲沈沐辭果真不愧是南詔四大公子之首,果真是俊美若天上神仙的話,卻是沒有想到自家主子和這位神仙容顏的太子殿下,竟是一見面就說出了這等互不客氣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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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寵之惑世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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