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魔女審判(二)獵人與羊羔

第二章 魔女審判(二)獵人與羊羔

「神神叨叨的,什麼從權力開始?」李費豪道。

「這柜子是鎖住的,上面掛着把密碼鎖,」嚴危叫喊道,他手指劃過鎖頭,「是個四位密碼。」

許安然仔仔細細確認了一遍地上的圖形:「我這邊兒圖案也是四個。」

「那就太好了。」嚴危舒了口氣,「我們姑且可以認為,圖形和密碼是有聯繫的。」

「等等,我這裏還有!」是張雲鎧的聲音,「又是字母,B、D、O、C、R……」他念了九個字母,祝含在心裏飛速地記下。

祝含還在和地面作鬥爭。

她發現了一處不平整的地方,就像是他們描述的刻痕。

靠,人家用手,到她這兒就用腳識字兒了?

還是穿了鞋的腳。

能分辨得出來那就是見了鬼。

祝含把腿側着扭了下,用鞋底與鞋側中間直角的部分感受了一下。

除了知道那是刻痕以外——

屁也沒感受出來。

李費豪那邊也有了動靜:「我這兒地上也有個圖案!像是個井字!」

許安然泄氣道:「簡直毫無關聯。」

張雲手搭上她的肩膀,安慰地捏了捏:「總比一點線索都沒有,要好得多。」

不知所云的一句話,四個圖形,一把密碼鎖,九個字母,還有一個井字圖案。

像是填格子的遊戲。

莫非是數獨?祝含猜測。

將字母填進井字格,然後按那句話所說的順序排列?

她轉念一想,又否認了這個猜測。

如果是數獨,那何必再多刻四個圖形。

祝含低頭,看向腳下那幾個字元的位置。

只看得到一片黑色。

真要靠腳辨別這東西?

祝含還在苦惱著,那邊兒嚴危有了新的發現:「這個密碼鎖,轉盤沒有刻着字母,是幾個凸起的點兒。」

祝含一邊聽着,一邊又正費力地用一隻腳把另一隻腳上的鞋脫下來。她腳上是一雙長靴,靴筒緊緊地包裹着小腿。

一陣辛苦之後,那隻鞋終於完完全全地脫了下來。

祝含來來回回地摸索了一陣。

地下刻着的是兩個英文單詞,單詞中間還刻了一道短杠:

Free-Mason

自由的梅森?

梅森是誰?

或者……

祝含想到另一種可能。

後面這個單詞,還有石匠的意思。

自由石匠?

祝含精神一振。

自由石匠就是共濟會!

將幾人前方地上的刻痕組合聯繫在一起,便像極了共濟會的暗號。

不過人們似乎更喜歡把它叫作豬圈密碼。

按現在的情況來看,幾人需要解決的,更像是一個豬圈密碼的變種。

許安然面前的圖形,顯然是就是那串需要被破譯的密碼,將字母按一定順序填入井字格內,再找出與圖形相對應的字母,嚴危面前的柜子就可以打開。

只要所知道的線索結合,就可以得到密碼,哪怕少一項都不行,表面上看起來,似乎這是個合作遊戲。

祝含想過合作,可她聽着幾人對話,卻發現:

交談的四人都是腳被固定,而手是自由的。

只有她偏偏是手被束縛。

刻意的安排,自然有它刻意的理由。

不過如今的關鍵在於,填寫字母的順序究竟是什麼?

祝含腦中突然閃過張雲鎧說過的那句話。

從權力開始……

權力。

祝含默默在心裏將線索挨個理了好幾遍,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她反覆揣摩,不得其解。

【獵人獲得自由,請不要被發現】

祝含感覺雙手被束縛的感覺正在漸漸地消失,直至沒有,欣喜之餘又被腳下的動靜嚇了一跳。

她蹲下身,摸了摸突起的地面,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密碼鎖。正如嚴危所說,密碼鎖的轉盤上只有些凸起的點。

祝含摸了摸,發現那些凸起的點,是盲文。

-

嚴危此時坐立不安。

這次他的遊戲時間只有短短十個小時。幾人在黑暗中盲人摸象一般地解謎,就已經浪費了至少一個半小時。

他經不起這麼個耗法。

慌忙之中,他隨意將密碼鎖撥動了幾下。

忽地聽到了遊戲提示:您釋放了獵人。

他大喜,忙問:「你們誰自由了?張雲鎧?是你嗎?」

張雲鎧答道:「沒有。」

許安然也隨即否認。

「沒想到是李費豪你小子!」他話還沒說完,李費豪就喊道:「我現在腳如果能動一下,我他媽叫你爺爺!」

嚴危愣住,房間里只有四人,卻無人與這條通知有關。

他開始恐懼,這是放了個什麼東西出來?

「張雲鎧,你把你那句話再念一遍,」是李費豪的聲音,「我突然有點想法。」

張雲鎧:「這地上刻得是拼音,我只是琢磨了個大概……」

祝含一愣,拼音?

「一切都將從權力開始,並遵守它們本有的秩序。」

本有的秩序,字母本有的秩序,即是從A至Z。

而權力……

祝含突然明白過來

地上刻得,不是權力,而是權利。

權力與權利的拼音,毫髮不爽。

權利和右邊,又是同一個英文單詞。

那麼,從權利開始,就是從右邊開始。

祝含立刻伸出手指在另一隻手的掌心描繪起來,她先畫了一個「井」字,又把記下的字母按照順序從右開始填寫。

好了,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不知道許安然那邊的四個圖形究竟是什麼。

【狼將在二十分鐘后獲得自由】

嚴危已經徹底急眼,「你們快解啊,二十分鐘以後把什麼狼也放出來,這遊戲還怎麼玩!」

還不知道狼和獵人究竟是什麼,嚴危身體已經緊張得有些發抖。

「如果不是你把獵人放出來,我們至於這麼窘迫嗎?」李費豪喊道。

嚴危自知理虧,沒再開口,身子卻還是抖個不停。

「許安然,你把那個圖形再描述一下。」李費豪也知道現在必須分秒必爭。

祝含挑眉,正合她意。

許安然描述了好幾遍,那邊李費豪還是聽不明白。

更摸不著頭腦的是祝含。

她在心裏將許安然吐槽了幾十遍。

這人說好聽點叫沒什麼圖形辨別能力,說難聽簡直是沒腦子。

什麼叫「這是一個角,旁邊還有一個往另一邊開口的角」?

一會兒又變成了什麼「缺一半的圖形」。

這和在叫的士的時與司機說:「我現在在一片雲下面,來接我吧。」有什麼區別?

祝含不指望許安然了。

趁著許安然還在努力描述,祝含乾脆輕手輕腳循着聲音朝她走去,準備自己去摸摸看。

祝含怎麼也沒想到的是,她才走了幾十步,這鬼地方竟然亮起了燈。

在黑暗的環境呆了太久,久違的光線讓人眼睛很是不適應,祝含飛速用手蒙上雙眼。

【狼獲得自由】

睜開眼時,祝含發現,一男一女就在離她不遠處,那男人腳上的束縛正在慢慢消失。

祝含一個健步衝到許安然面前,記住她腳下的圖案。

面對突然出現的光明,李費豪有些無從適應。

實在太晃眼了。

李費豪活動了下僵硬的關節,驚喜地發現他的雙腳已經宣告自由。

嚴危等刺目的感覺緩過來了,才睜開雙眼。

場中央站了個紅衣女人。

他疑惑道:「許安然你怎麼站在中間?你不是和張雲鎧在一起嗎?」

許安然是這裏唯一的女人。

唯一發出過聲音的女人。

紅衣女人這時轉了個身,露出了後面身着灰衣的一男一女。

這紅衣女人不是許安然!

【羊羔被發現】

祝含突然想到她獲得自由時,收到的提示:

不要被發現。

糟了!

祝含咒罵一句。

只是露了個臉,她就從獵人變成了羊羔。

而如今場上還有四隻馬上要自由的狼。

如果現在開始一個狼與羊之間的追逐遊戲,她必死無疑。

【羊羔出現,狼失去自由】

嚴危眼睜睜看着腳上已經解開的束縛又要重新包裹上。

他嘗試着抬腿向祝含走去,剛垮了一步,腳就被纏住,牢牢定在了原地。

自由了總共不超過五秒。

祝含聽到動靜扭過了身,看到遠處凹成一個紅綠燈上小人姿勢的男子,忍不住開口道:「小東西還挺別緻的啊。」

收到了一個狠狠的白眼。

「你是玩家?剛剛怎麼一直沒出現?」面前許安然伸出手想要抓住祝含的手臂。

祝含敏捷躲開,眼珠子一轉,胡話張口就來:「我是這兒的預言家。」

許安然愣住:「預言家?」

「對啊,獵人都有了,怎麼能沒有預言家?」祝含看着許安然茫然的眼神,補充道:「狼人殺都沒玩過?」

「我當然玩過,那你……你查個身份啊!」

「你們四匹狼,我早就驗過。」祝含笑眯眯,走到許安然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開口道:「難道不是」

一旁的張雲鎧早就看不下去,一把拍開祝含的手:「安然你別聽她瞎扯。」

祝含瞟了他一眼,朝嚴危那邊的柜子走了過去。

張雲鎧被那冷冷一眼唬住。

祝含琢磨著,自己現在雖是羊羔,但狼定在了原地,也就沒什麼好顧慮的。

她於是抬頭打量了一下四周:

這是個圓形的房間。地上刻着個巨大的三角形,三個角上分別站着嚴危、李費豪和那對兒情侶。

中間還有些奇怪的符號。

整個三角形看起來,像是個法陣。

三角形的三條邊上則豎着三面鏡子。鏡子並不挨着,中間還留着空隙。

想想剛剛石子清脆的聲音,祝含推測,她剛剛一直呆在鏡子後面。

快走到柜子前時,一直沒說話的李費豪突然呵住祝含:「別碰那個柜子!」祝含不解,李費豪繼續說道:「會有不好的事情!」他眼神直勾勾盯着祝含:「你過來,我告訴你原因。」

祝含沒有理會。

小屁孩年紀不大,腦筋不少,還想詐她。

祝含蹲下身,正要去尋找打開柜子的鎖,一雙手突然從後面伸出,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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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被迫倖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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