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五四章 葬江歌

第九五四章 葬江歌

「樂器!」張天流蹙眉道:「這是比唱歌啊,還是跳舞?」

「不,就是比樂器。」小白鬱悶道。

「那完了。」張天流攤手。

他是懂一點,但很可惜,跟這裏閑得蛋疼的仙人比起來他這一點有等於無。

兩人看向莫老闆,莫老闆開口直言:「別看我。」

「我會啊,不僅我,婧慈和雪衣姐姐、皇老爺子、靈龍前輩、英寶,咱們都會。」昭懿說完,見到張、莫、白三人表情都很詭異,好奇問:「怎麼啦?」

「沒,好好表現。」張天流鼓勵道。

「嗯,我一定會帶領大家闖進總決賽的!」

看昭懿仙子一臉正經的樣子,三個大男人同時恭賀道:「祝你成功。」

「看我表現吧。」昭懿仙子喜滋滋的跑進院裏。

三人也進入院中,看到這些傢伙已經各自拿出樂器在練習了,三人頓時感到氛圍怪異!

婧慈一支竹笛,燁雪衣一把琵琶,人皇撫琴,靈龍吹簫,英寶擊鼓,最後的昭懿也沒有跟他們同樣,而是從屋裏搬出一把神似豎琴的樂器,真是各具特色。

「咦,居然是豎琴。」小白有些驚訝。

「這叫箜篌。」莫老闆道。

張天流補充道:「準確說是豎箜篌,沒去過敦煌?」

莫老闆也不知在擠兌誰道:「沒去敦煌也該在電視里見過。」

「行,你們歧視我!」小白冷哼一聲,寶貝似的掏出一把口琴,笑嘻嘻道:「雖然是從表哥那裏繼承的,一直沒碰,但想來以如今我的實力,學起來不難,是把表哥。」

小白說話,笑嘻嘻的表情沒了,變得很冷漠的嚴肅道:「當然。」

這聲音,腔調都變了,從十幾歲直接到了三十幾歲。

張天流皺皺眉,聽過小白會自言自語,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究竟是他能力,還是他表哥能力,張天流懶得在乎,拿出一個拇指琴,慢彈一段兩隻老虎,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得意道:「我覺得我有必要加入加入。」

「我也覺得我要加入。」莫老闆拔出腰后菜刀,屈指一彈,只聞「當」的一聲清脆悅耳,顯然是好刀。

三人,一個瞎吹口琴,一個撥弄指琴,一個亂彈菜刀,把其餘六人都給怔住了。

「你們能不能別鬧。」靈龍看不下去了,污耳啊!

「聽到沒。」張天流看着小白跟莫老闆,好似靈龍沒有說他一樣,畢竟他多少還能彈出曲,小白和莫老闆完全在聒噪。

「包括你,弄這個小玩意你也敢上台。」靈龍嗤之以鼻。

張天流當即反駁:「聲樂跟大小有什麼關係?」

靈龍都懶得理他,詢問人皇:「曲譜如何?」

「就葬江歌吧。」

「什麼玩意?」張天流還從來沒聽過這曲名。

人皇道:「葬江歌乃是鯀為將士們鼓舞士氣所創。」

「滾?還有叫這名的,誰啊?」小白不解道。

「大禹他爸。」莫老闆沒好氣道。

「大禹!治水的哪位?那不是治黃河嗎?」小白更懵逼。

張天流給他解釋:「跟水沒什麼關係,跟人有關,這葬的是帝江吧,而共工氏在一些記載中末代首領就叫帝江,我所料不錯這是一場戰爭或權斗,鯀斗到最後自己也落得跟帝江一樣的下場,都成為後世的四罪之一,跟當朝書寫史記抹黑前朝一樣。」

「上古之說,真假難辨。」人皇不多言不是故意不想說,而是他也不知道,他乃漢朝人,葬江歌距離他的年代至少三千年。

張天流掃了一眼人皇記錄的曲譜問:「你這工尺譜,他們看得懂嗎?」

「我懂。」昭懿仙子笑道。

「我也懂。」寶哥嘿嘿笑道。

「那行。」張天流也不看笑眯眯的婧慈仙子,鼓勵大家道:「加油吧。」

然後拉着小白跟莫老闆走了。

他們三,純屬給人添亂的。

然而沒走幾步,身後琴聲一起,三人就怔住了。

直指人心的琴聲波濤壯闊,沒有前奏的鋪墊像不給人絲毫準備,沒有人會知道這一夜就是戰爭前夕,它突然爆發,頃刻將人拉入了一規模浩瀚的廝殺中!

張天流真擔心人皇的琴弦下一刻全要斷。

從琴弦給人的激昂悲鳴感,人皇不是在彈琴,是特么的在拉弓!

萬箭齊發的壯觀景象就在眼前,嘹亮刺耳的泛音猶如刀槍劍戟在激烈碰撞,人喊,馬嘶,沉痛而悲壯,卻又格外熱血激昂。

當人皇滄桑不失豪邁的歌聲響起,不僅將他們帶入戰場,還將他們拉進了戰場背後的悲歡離合!

「四方年年,亂不休。」

「驚鼓雷鳴,披掛提刀驅馬去。」

「血袍還家,目無光,新婦縊舊梁。」

「寧止山,風雨曠,那憂百回,不歸鄉……」

聽了許久,張天流難得的摸摸眼角,看着指尖的濕漉,苦笑一聲,邊走邊道:「這哪是葬江歌啊,分明是葬人歌。」

小白吸吸鼻子跟上,泛紅的眼睛盯着張天流好奇問:「我有些聽不懂,就是感覺難受,好像看到了我的家人在哭泣,皇老爺子究竟唱的啥意思?」

張天流隨口便道:「年年戰亂不休,死了兒子哭瞎老娘,小媳婦上吊身亡,活着的人逃往山野,管他風吹雨打日子再苦,思鄉情再濃,也絕不回家……」

莫老闆道:「應該是漢歌。」

「漢歌?」小白愣了愣,突然笑道:「大風起兮雲飛揚是不是?那要不要改成年年戰兮亂不休,感覺就出來了嘛,我果然天才!」

「狗屁的感覺。」張天流毫不客氣的吐槽,解釋道:「漢歌不是漢朝的歌,這玩意四千多年前就有了,原生態懂嗎,你隨便哼,只要你覺得好聽,有調,應不應景無所謂,只要能將人帶入你做歌時的景色之中,你就是一名漢歌行家了。」

莫老闆摸著菜刀道:「曲是金戈鐵馬,唱卻是悲歡離合,我覺得難。」

「嗯。」張天流點頭。

小白卻不同意道:「我覺得很好聽啊,皇老爺子滄桑的嗓門太適合這種格調了,大前輩解釋后我更覺得有意境了。」

「年輕。」莫老闆輕蔑的看着小白。

張天流苦笑再度解釋:「皇老爺子的歌我至少給九十六分,但是,人生長環境不同,心境不同,文化不同,就會缺少最重要的元素,代入感。此番比拼是投票制,僅限於看台觀眾,那麼問題來了,他們會被皇老爺子代入大漢天朝中么?」

莫老闆補充:「現在的玉庭是一個煥發活力的新城,像我們懂的你不懂,你懂的我們也不懂。」

「那怎麼辦?」小白有點慌。

別的事情還好,他最不怕就是打打殺殺,從黑天大陸到天涯這一路他就是殺過來的。

什麼陰謀詭計也行,他擁有強大的智囊團,根本不懼。

可音樂,他真沒召過這方面的行家。

「要不,把洮洮弄來?」張天流提議。

沒等小白問洮洮是誰,莫老闆張口就拒絕:「自己都保護不過來,還添累贅。」

洮洮跟昭懿、英寶他們不同,升天戰後就分道揚鑣,闖天關打不打是自願,他們可以選擇留下,最多只有婧慈跟他們闖天關,闖過之後他們也要跟婧慈分開,而之後一路越來越難,洮洮能力雖然不錯,但對他們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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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踏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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