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三章 我能做

第六六三章 我能做

機會,一轉即逝。

自從跟索符師擦肩而過後,大半年張天流都沒遇到貴人卦。

在跟隨塗師傅的日子裏,他一直表現得勤勤懇懇,終日埋頭苦幹,過着枯燥的學徒生涯。

「阿流啊,阿流……收拾東西,快。」

一大早,張天流還沒來得及時給自己算一卦時,塗師傅就急沖沖的跑進院裏大呼小叫。

張天流故作睡醒的走屋門問:「咋了?」

「帶上傢伙事,跟我去神痕塔一趟,恐怕要在哪裏待好幾天。」

張天流一聽暗道:「可算來了。」

帶上裝備,兩人剛剛出家門,就聽到對門「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伴隨老闆娘聲嘶力竭的慘叫把整條街的人都嚇懵了。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念你寡婦開店不容易,我忍,但你太得寸進尺了吧,爺也是能碰的?」

張天流一聽就明白了,這老闆娘終於是浪出事了!

仗着自己有點本事,天天調息男人,以為出來混遲早要還,總有一天會被人調息,然後成全了她的好事!

怎料是夜路走多,劫色的沒遇到,遇煞神了!

「走走走,與我們無關。」

塗師傅看也不看,招呼張天流趕緊去神痕塔。

到了神痕塔,張天流看着堆積如山的屍體也不發獃,他一直表現都很呆,再呆就過了,因此二話不說,拖出一具山豬屍體就開始剔骨。

這些屍體五花八門,不僅有家畜牲口,還有許多魚類,也不怕腐爛了鬧瘟疫。

「鎮上最近要祭祀嗎?」張天流隨口一問。

他說的祭祀是一種節慶,類似過年時殺豬宰羊,不過不是各家干各家的,而是每家都出資出力,有點兒宗族祭祖的味道。

這種時候,處理食材的事基本各干各的,只有一些骨骼值錢的好牲口會請剔骨匠去處理。

剔骨工作看似簡單,其中學問可是很多的,不僅是將肉從骨頭上剔下來就完事了,還有知道如何保養骨頭,如塗師傅這種幫神痕塔辦事的,還要精通骨器的前期製作工序,這是細緻活,比針線活更難掌握,沒有二三十年的火候都不敢碰。

因為大多數是看不到的工作,用一根細鐵絲將從骨頭內部作業,在骨髓道上刻畫符文凹槽,從骨頭表面看是沒有變化的,幾乎涵蓋了骨器製作的九成流程,最後一成是材料注入,通常由符文師調製的符文原料灌入骨中,形成內部符文。

如果塗師傅會調製符文原料,他完全能成為一位符文師,還不是學徒。

因為塗師傅掌握的基礎符文有上百種,不單是認出來,更通曉如何刻畫,用散料製作成完全的骨器,就是一名合格的符文師。

不過塗師傅這輩子恐怕都學不到符文原料的調配。

就是能學他也不敢,這是禁制的,只有在神痕塔登記的學徒才有機會接觸。

當然對張天流就是基礎中的基礎,閉着眼睛都能搞定。

他畢竟是修士,還是擁有適者體質的異人,與在小鎮上土生土長的塗師傅比,完全就是欺負人。

拋開這些,在塗師傅身邊從零開始學基礎的張天流也是受益匪淺,別的不說,再用同樣的材料煉製滴血刀,他能將品階提升一倍,普通滴血刀也能勝過極品滴血刀。

「兩月前祭祀,那這麼快,這些都是軍隊帶來的,咱們要在一個月配合符文師們把這些材料煉製成骨器,魚骨煉刀,獸骨煉甲,就這兩種,雖然簡單但量太大,這個月怕是沒有好覺睡了!」

「看來要打仗了。」

這話張天流沒說,只在心頭飄過。

剛才在酒肆里給了老闆娘一耳光的大概就是北隴軍人。

「塗師傅來了,這一個月就要勞煩你了。」張天流見過一面的索符師從老舊的三層神痕塔里走出來說道。

塗師傅跟索符師客氣幾句,便跟索符師一同處理屍體。

數百具屍體處理起來可不輕鬆,要是塗師傅一人基本沒戲,加上一個踏實肯乾的阿流也有難度,因此索符師也要幫忙處理,剔骨工作他也算是行家了,技術不差塗師傅,而且速度比張天流表現的更快。

即使如此,索符師也發現了張天流的異常!

張天流雖然表現木訥,但工作效率不慢,反而快得令人震驚之餘,又感覺情理之中,他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別的事上,只會專註的一直做事,直到做完為止。

這正是張天流故意給人的假象,如一台不停運作的機器。

這種人是最受基層小領導喜歡的,但光這樣不行,踏實肯乾的人也是最難往上爬的,一旦讓人對你的印象固定,新鮮感失去,他會忽視掉你,只把你當成一台機器。

因此要在新鮮感尚存的蜜月期,綻放自己的閃光點,以此博得小領導的眼球,他才會從新正視你這個人。

為了效率還要對症下藥。

張天流在塗師傅的心底印象是機器,這個印象可以傳達,由塗師傅傳遞給索符師,那麼以索符師對塗師傅的信任,不知覺就會將張天流視為機器,因此閃光點要來得快!

這不,察覺張天流的專註行為後,索符師大感興趣,悄悄問了塗師傅幾句,塗師傅便笑着跟索符師講講阿流這個學徒的優點。

而張天流就要在這個時候展現不凡了!

他正好處理好一副骨架,望着堆積如山的屍體,扭頭對塗師傅道:「塗師傅,這樣下去一個月做不完。」

「做不完也要做,別廢話,剔一具是一具,做不完再說。」

對塗師傅而言,張天流直管把事情做好就行,能不能做完另當別論,做不完也不可能把他們宰了,人手就這些,不能太過分。

但在索符師聽來就有另一層意味了,他笑眯眯的看着木訥的張天流道:「小兄弟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別多慮,有辦法就說,不行我也不怪你。」

張天流聞言便毫無顧忌道:「簡單剔骨鎮上很多人都能幹,手腳也麻利,咱們對門的胖廚子就是一把好手,可以把肉當成報酬找他們幫忙。」

「嗯。」

這事索符師不是沒考慮過,但真正費時費力的工作不在這裏,在骨器的製作,這點外人可不會。

當索符師把這個問題向張天流一說,張天流又是沒規沒矩的直言道:「我能做。」

「什麼?」

莫說索符師驚訝,就是跟張天流相處大半年的塗師傅也驚了。

「胡鬧,你懂啥。」

塗師傅眼一瞪,卻沒把木訥的張天流嚇倒,他繼續道:「我看塗師傅做了大半年,早看會了,我知道塗師傅不允許我是不能碰的,現在我要是不做,我們一個月做不完這麼多。」

話很直白,理由也很直白,看起來就是一個單純的大孩子!

索符師樂了,笑眯眯道:「那好,你就把剛剔的骨架做成骨甲,要是能成,咱們就找人幫你分擔,讓你正視成為剔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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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踏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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