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章 被坑

第三六章 被坑

「賢侄來的正是時候,剛收到消息,巡使大人剛進城,我等速速去迎接吧。」呂泰雍笑眯眯的向張天流走來。

張天流點點頭,與呂泰雍上了馬車往北而行,同行還有縣令的獸車。

還未抵達城門,在半道就遇到了宗天府一行人。

眾人下了車,本應該是縣令為首前去迎接,可這廝,早已經被嚇得腿軟,一步三晃,若無人攙扶怕是早成了灘爛泥。

呂泰雍斜瞅一眼,暗暗鄙視,既而擺正腦袋,大步領頭行到宗天巡使塗雲生面前,施禮道:「呂某見過巡使大人。」

塗雲生背負雙手,左看看,西瞅瞅,隨後才正視呂泰雍笑道:「呂老爺無需多禮,聽說你很想我,究竟想我什麼呢?」

「這……」呂泰雍一時不知如何應答。

卻在此時,身旁張天流抱拳道:「學生夏侯齋,見過巡使大人。」

塗雲生扭頭,如雄鷹般銳利雙眸直直凝視張天流,足有三息,他嚴肅的表情才轉而一笑,點頭道:「夏侯公子真是一表人才。」

「過獎。」張天流笑道。

「聽說夏侯公子乃是太學學生。」塗雲生又開始左顧右盼。

張天流點頭道:「有幸入學。」

塗雲生問:「學的什麼經,什麼典?」

張天流答:「天經地典。」

「無趣。」塗雲生搖頭嗤笑道:「看來夏侯將軍身邊謀士不足啊。」

「多多益善。」張天流道。

「多你一個不多,去太學,就不怕遇你老家那些人?不如離開到我宗天府謀份實差,到哪都能威風八面,貴人禮待,可比行軍打仗有意思多了。」

「但更多的是風餐露宿,我這身子骨受不得折騰。」張天流拒絕。

「你倒是個明白人。」塗雲生不在理會張天流,朝呂泰雍道:「走吧,讓我等瞅瞅這連山有什麼寶貝,讓呂老爺如此上心。」

呂泰雍鬆了一口氣,忙招呼大夥上車前往酒樓。

他們一走,隱藏在暗處的人也紛紛撤離。

不久之後,各大家都召集智囊聚在一起,商討眼下對策。

呂泰雍要幹什麼他們沒看出來,但宗天巡使的確接受他的宴請,可宴會時要說什麼,誰都迫切想要知道。

宗天府里沒有尋常之輩,巡使更加不凡,偷聽他們談話是死路一條,光靠猜測,如何能讓人安心。

這其中,最難以平靜的便是趙家!

他們在今早前,根本沒聽說過鷹犬會來連山,等得知時,也覺得此中或許有假,畢竟呂泰雍還沒能力請動鷹犬。

等事實擺在眼前,趙家才意識到問題大了!

鷹犬不僅來了,還來了一位巡使!

巡使是暫職稱,本職為御刀。

御刀實力至少要在五覺以上,他們一般不會離開駐地,除非有大事發生,例如滅謀門、追殺五覺之上的高手,總之,只要是劍衛無法擺平的才會出動御刀,而通常出動御刀最高概率的是劍衛失蹤!

劍衛失蹤也只代表一種,劍衛被殺!

有鷹犬死在連山附近?這誰信啊。

連山是個山多人稀的小地方,修士少得可憐,能殺劍衛的不是沒有,但躲都來不及,怎敢動手。

那麼鷹犬來連山的目的只有一個,受邀!

「沒想到呂泰雍居然有這種能耐,不過他請鷹犬來為了什麼?」趙安筱是一臉費解。

趙夫人也是蹙眉道:「你之前偽造山魈看來並不是一步好棋。」

「就因為這事,他把鷹犬請來了?」趙安筱難以置信。

呂泰雍得有多大本事,才能讓一位巡使幫他處理這種小事?

趙夫人沒答,只是問:「近來張天流和湯靖承有什麼動向?」

趙安筱道:「張天流一直在呂泰雍和丁運之間跑,丁運似乎知道了很多事情,但沒有全告訴我,他似乎有意要與我趙家拉開距離,至於湯靖承,還在調查異族人,時常出城下鄉,要說有奇怪的地方,就是他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女子,不過據我所知是被野獸襲擊的。」

趙夫人蹙眉道:「他對異族人如此上心,恐怕事情不簡單,要知道他們兩人之前也是異族扮相。」

「女兒一直留意此事,問題是沒有查到任何線索,我本想抓湯靖承來問,可有一次發現他真正的實力后,我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哦!他實力如何?」

「至少有四十年的外功修為!」趙安筱道。

趙夫人眉頭大皺,既而點頭道:「我開始擔心,上次你擒張天流時,他是故意被你點的穴。」

五覺之下,內外皆修絕敵不過苦修外功者,即使五覺之上,也需要上乘功法才能與之交手,但多數落敗。

如果湯靖承真有四十年的深厚外功,趙安筱未必是對手。

「娘何出此言?」趙安筱有點不淡定了。

「好知曉我們的目的!而在這之後,他便將張天流送進監牢,故意讓我們救出,你難道沒有發現,自從張天流出來,連山就開始亂了。」

「但這不是呂泰雍的計謀嗎?」趙安筱可不信張天流能有這本事。

母女二人一下走進了迷霧中。

這裏面有太多謎團,湯靖承為何抓張天流?又為何從山匪手裏救趙家?他們與異族人什麼關係?張天流出獄后究竟做了什麼?丁運為何疏遠趙家?湯靖承帶回來的女子又是什麼人?此前這裏根本沒有出現過劍衛,巡使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趙夫人越想越覺得怪,可重新梳理,想到開始,想到最後,她突然像是抓到了什麼,低語道:「不對,連山來過劍衛!」

趙安筱聞言突然也醒悟過來:「娘是說湯靖承和張天流!」

「不!」

趙夫人突然站了起來,有些惶恐不安道:「糟了糟了,真遇瘸腿兔子了。我們都迷了!被這兩兔崽子一通亂拳打得稀里糊塗。」

趙安筱還是不解,她知道瘸腿兔子,但問題是誰是瘸腿兔子?

「女兒啊,你還沒看明白嗎,是他們!湯靖承和張天流!其實事情很簡單,想想起因的鷹犬,再想想此刻的巡使!如此推斷,他們很可能是鷹犬獵殺的目標,但他們反殺了鷹犬,又怕暴露自己行蹤於是就佈下了這個局,偽裝鷹犬混入連山城,待巡使一來,頭一遭查的便是我趙家!」

趙安筱大驚失色。

趙家可不能查!一查就完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抗鷹犬的逼供,何況他趙家已經在轉移了,莫說有罪,即使沒罪在鷹犬眼裏也是罪大滔天!

「我要告發他們兩!」趙安筱氣不過。

「要告,也等我們安全離開再說。」突然,趙永宕衝進客廳,將一封信狠狠拍在桌面道:「呂泰雍請我們赴宴。」

赴宴?

宴會早開始了,現在才請,很明顯是借宴請之名來問罪。

完了!

即使去了能把罪魁禍首的湯靖承和張天流揪出來,他們也必死無疑,只能背負着殺害鷹犬罪名離開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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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踏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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