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一章 女生外向

第二四一章 女生外向

張天流來到樓外,翹首以盼的左人婧心頭一喜,快步迎了上來。

張天流施禮邀請外邊說,左人婧乖巧點頭。

兩人到了半山亭,張天流揮袖震飛亭中積雪,相互落座后,他先開口:「年慶將近,四公主不隨陛下準備祭祀?」

左人婧淺笑道:「公子盼我回宮,是覺婧兒厭煩嗎?」

「這倒沒有。」張天流搖頭,叼支煙卻遲遲不點,盯着手裏把玩的火機。

左人婧不自覺的也盯着在張天流指間翩翩起舞般的火機,不知不覺竟陷入其中,略微覺得有點困意上涌。

半昏半醒間,忽聽張天流的聲音傳入耳中:「我閑散半生,已有老來無所事事看人世浮沉之境。如此人生,不是奮鬥之人該考慮的,歲月皎潔,四公主大好年華莫被朽木所阻。」

左人婧有些困意的雙手托腮,眼眸迷戀的看向張天流,言詞綿綿道:「公子既然說清楚了,婧兒也說說自己的心裏話。爭強好勝者在婧兒眼中最是無趣,看人世浮華,確是老來無所事事回憶人生過往之樂,不是年輕兒郎該考慮的。但是何階段,做何之事,豈是眾可度量?人之天性喜好不同,女子難道只能愛慕青年才俊?」

左人婧言下之意,就是喜歡你這老頭怎地?

如此直白,讓人如何招架?

對此,張天流更為直白道:「你喜歡的只是強者,它日我落敗你未必不會追隨勝我強者而去。此為對強者崇拜轉嫁到了愛慕上,錯了情,非動了情。情錯,只會使人越陷越深,執著於得不到,生在帝王家最容易滋生這樣的錯情。怦然心動,長相思,那不過是執念所擾。當你真正了解我這個人後,你只會感到深深厭惡。」

左人婧卻陷入陶醉道:「公子侃侃而談的風度真是迷人。」

「你有病啊?」張天流蹙眉。

「恩,相思病!」左人婧毫無掩飾。

「早點去治,別相思成疾。」

「我的良藥便是公子,除你之外無葯可治。」

張天流起身,沒了談下去的慾望。

獃滯的左人婧先是眉頭一蹙,緊接着不可置信的蹦了起來,看這張天流離去的背影俏臉變得通紅!

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好像……什麼都說了?

怎麼會這樣?

「迷惑之術!張公子你……」左人婧忽然醒悟,雙手捂著小臉又羞又臊在亭中跺腳,整顆芳心七上八下。

沒目的!

不,確切的說目的有,就是針對自己,只是與自己所料想的截然相反。

左人婧不是左人家派人查他的,就是單純的看上自己了,想白送。

沒關係,不躲不避,該怎樣就怎樣,待她明白自己對她無心時,時間足以磨滅一切。

年慶即將到來,宮中也忙碌起來,左人婧本想在離行前見一見張傳人,奈何被催眠后吐露心扉的她,每每想到要去面對心就癢得難受,臉上發燙到不用摸也能自己感覺到,怎還有臉去小樓。

只好寫了一封告辭書信安撫相思之苦。

飛雪朦朦,今年的嚴冬格外的冷。

阿七和暮晚都不敢出屋了,這種冷已經到了火絲斗篷都擋不住的程度。

要是霧海多好,因為霧海沒風。

而這裏的冷風就像刀子一樣劃在臉上。

「這麼冷的天,二姐在路上沒事吧。」阿七有些擔憂。

「二姐又不是孩子了,知道保護自己的。」暮晚雖然大咧咧,但這番話與其說安慰阿七,不如說安慰自己。

張天流靠着椅背,雙腿搭在書桌上,看着窗外飄雪發獃。

房門被人從外推開,雪花伴隨寒風颳了進來,凍的屋中毫無準備的兩女渾身一哆嗦,趕緊運功抵禦冷風。

「公子,書已運到門院。」一名女子說話間步入屋中,轉身關好房門,摘下斗笠露出阿二高冷的俊美小臉。

「二姐!」暮晚和阿七高興的站了起來。

張天流則沒有打攪她們敘舊,獨自下了樓,往門院走去。

他有晶片物品欄,裝幾車書毫無問題,無須三女幫忙,如果不是因為那三個女人在霧山派,他都不用阿二去取,親自去一次性的裝回來。

有了書,張天流的時間又好打發了。

最後的極寒夜過去,天氣逐漸轉暖,距離開春年慶不足三天。

左人婧此刻身在宮中,小鳥依人的依偎在皇母腿上。

「聽說,婧兒有了喜歡的人是嗎?」皇母笑問。

左人婧一陣緊張,口是心非道:「哪有,皇娘莫要聽人胡說。」

皇母笑道:「如果是胡說就好了,對方來歷不明,與那王乞關係不簡單,極有可能是異人,你皇兄查過,姓張異人有三,一人死在宗天府手裏,一人被同是異人的林映寒所殺,最後一人聽聞也死了,但卻有人證明他還活着,此人便是張天流,三榜稱號公子流,一直以為躲在霧海之中不敢露面,又據傳公子流消失在三榜之中后,張天流以陰界代理人霧裏散人自稱,滅了符圖門從此銷聲匿跡,又有人說……」

左人婧介面道:「張天流乃是殺死祖父的罪魁禍首。」

「你知道就好。」皇母輕嘆。

左人婧坐直身子,對母親道:「張傳人與張天流是否同一人占且不論,聖皇祖父可是貨真價實的異人。」

「大膽。」皇母勃然大怒。

左人婧並無懼意,支持自己的觀點道:「只需皇兄與王乞交好,不許我與張公子來往,是何道理」

皇母惆悵道:「你不懂!王乞這樣的異人畢竟是少數,何況他並沒有參與曦山一戰。」

左人婧搖頭道:「聖皇祖父沒有給異人證明自己的機會,如何談異人好壞?他人無辜殺我我求自保我不得不戰,是為生,無好壞之論。我們不能被先輩執念所困。論謀略,皇兄為左人江山穩固與異人交好,我更該獻身異人穩住天下太平,此為大局着想。論情意,皇兄與王乞相交是迫不得已嗎?其中難道沒有被對方才華折服?他們能成亦師亦友的關係,我為何又不行?我與張公子交好為何在你們眼裏就成了大逆不道?」

皇母曾被父親調侃過胳膊肘往外拐,以前無法理解父親心中的滋味,而今算體會到了!

又是惆悵一嘆,皇母無奈道:「我們這一家是坐擁天下不錯,但在族中分量不重,雖家主是你爺爺,但他的孩子不止你父親!若非王乞驚才絕艷,且修為低微容易控制,你認為族中會沒有怨言嗎!公子流在異人中都屬異類,在異人口中不難知道他是異人世界中的罪犯,連王乞都忌憚他,並讓你皇兄看緊你,你和這樣的人接觸太危險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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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踏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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