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零章 想裝都裝不成

第一四零章 想裝都裝不成

張天流或許是特別的,不是人人都像他看得遠,但順着局勢發展,如果左人家真要走這一步,必然會暴露種種跡象,特別是眼下的環境,或許他們比聖皇更討厭阻止戰爭的人。

他們一急,其餘世家必看出問題,會跟張天流同樣猜到左人家的目的。

明白這一切,宮姀卻更加不解了。

「左人家如果想永遠統治,對陰判不是更有利嗎?」

「有個鎚子有,且不說他們能不能成功,即使成功了,這一路過來要死多少人你知道嗎,有利的是以後的陰判,不是眼下!」

宮姀諷刺道:「你果然是個自私自利的男人。」

「不敢當。」張天流擺手道:「至少我對你是真心的,我的自私自利是為了與你共闖天涯。」

看着張天流目光炯炯的雙眼,宮姀目光一冷道:「你若不想要這對眸子,我幫你挖出來。」

「心都讓你挖了,何況一雙眼。」話雖如此,張天流還是遠離了這個女人。

「所以,你找我究竟有何目的?」宮姀攤開了問。

張天流抱着椅背,如騎木馬似的搖著椅子發出「咚咚咚」的響聲道:「聖皇有人去解決,不用你我出手,我要談的是後續。」

宮姀雙眼一眯,意識到了不妙。

張天流繼續道:「我說過,只差一個人……」

「是一顆棋子。」宮姀糾正。

「也是位媳婦兒。」張天流也糾正。

宮姀對這位無孔不入的人真的無語。

「聖皇雖有應天之上的實力,但他抵擋不了五花八門的異能,我就認識一位絕對能讓他跪着任人宰割的傢伙,不排除有類似的異能存在,否則公叔憐陽不會走這一步,眼下她鬧出的局勢全是虛的,實的是她趁亂尋找炮灰。聖皇一死,天下必然大亂,首當其衝的就是四大派的捲土重來,你說過,你的仇人在四大派,如今是他們最虛弱的時刻,錯過眼下,你將再無機會。」

奇門占卜,運用一切所知,大到局勢變化,小到蛛絲馬跡,全方面結合運轉推演出無數種可能,再從已知的可能中列出可能性,挑選最高几率的幾種反覆推演,這就是先知,國之聖人。

男為國師,女為聖女。

他們閱歷越豐富,掌握的情報越多,推演的精準越高。

小到可保一方安康,大到避天災,防**。

張天流只是告訴了宮姀一些蛛絲馬跡,足夠她推演出許多可能,也能從這些可能中判斷出局勢的變化。

宮姀終於明白,張天流為何敢說他玩的是宏觀了!

「你如何能斷定?」宮姀很好奇。

張天流明顯沒學過正統的占卜術,似乎也沒有多豐富的閱歷,他的感念很籠統,但卻很準確。

張天流笑道:「我推演的不是事,不管天災**,不看星象,不猜事態後續發展,我只看人心,以人為基換位思考,天下萬物一理通,通人心通曉萬物。」

宮姀蹙眉道:「人只是萬物之中微不足道的存在,何以知人心通曉萬物?」

「天地有陰陽,人亦有陰陽,陰陽兼五行,人亦兼五行,兩者密不可分,你非要強行分開,就是要讓自己跳出天地不在五行中,與死何異?當然,我的見解未必適合你,每個人對事對物方式不同,找不到屬於自己的愚鈍一生,即使轉生聖人若不得悟,豈能成聖。」

「你說的不錯,你以人心通曉天下,我卻無法辦到,因為對我而言人心太過複雜,初時心靈通透,久時骯髒不堪,乾淨的心停滯不前,唯有骯髒的高歌猛進,令人生厭,以我心性很難去悟。」

「曲解。」張天流搖頭道:「所以你明知被我利用還要答應,你心裏有戾氣,帶仇恨,曾經我的也是這樣,所以我失敗了,心存於世,順勢若如染缸不錯,但順心則不同。它由不同角度看待不同的事,選擇的路與你背道而馳,因此遇到背叛,不是你給它想得到的利益它就聽命於你,它更喜歡親手得到,而非別人施捨,正如你想親自手刃一樣,難道你臟嗎?」

宮姀目光中帶了一絲靈動問:「你真是無孔不入,就這麼想往我心裏面鑽嗎?」

張天流撩發嘿嘿笑道:「以前落下的職業病,抱歉。其實我這個人如你所言特別的臟,人家的心臟成五顏六色,再不濟也是灰的,我心黑啊!久積的罪惡感讓我無法面對陽光,簡單的娶妻生子我也做不到,我不敢用沾滿血腥的手觸摸妻子,撫摸孩子!我不知道我的仇人會不會在暗處盯着我,伺機而動,殺不死我拿我妻兒開刀,這種痛,弱小卑微的我承受不住,乾脆孑然一身!所以你放心,我再愛你也不會跟你在一起。」

傷人!

宮姀感覺自己被傷了!

不是平白無故,更與愛恨無關,單純是她的想法與張天流不謀而合!

……

張天流已經做好裝逼的準備,然而事情與他預料的截然相反。

太子啊!

未來一國的國主。

在得知即將成為自己未婚妻的女人居然與一個小子共度一宿,焉有不怒?

然而誰能想到,翌日一場小小晚宴之上,此人不僅談笑風生,還與張天流討論異世風采!

什麼情況啊這是?

張天流看着身邊的宮姀。

宮姀默不作聲,低頭飲茶。

「想不到異世居然如此精彩,那電話真能相隔萬里聊天嗎?還有電視真能看到戲劇?一個火箭能送人上天,讓人到星辰之上探索,還能人造星辰,天啊!到底是個怎樣的東西?不知龔先生能否做出來?」

太子的碎碎叨叨讓張天流回過味來!

他不是不怒,而是一個女人的價值,遠不如某些東西來的實際!

宮姀是厲害,但白霄國不是沒有能人異士,宮姀師父就是白霄國國師,只是外人不知道罷了。

「抱歉啊太子,這些我真的不會造,我在異世只是個普通人,不懂科技,不過我知道一個人比我懂,他便是周遊諸國的異人王洋沖,就算他不懂,他認識的異人中肯定有人懂。」

白霄太子蹙眉道:「嘶,此人本宮聽過,可惜他一直沒來到我白霄,無緣得見啊!」

「目前他正在西丘國商討聯盟之事,應該很快就會來到貴國。」

終於把太子的好奇心轉移后,又講述了一些異人開辦的九州商行后,這場小規模的宴會可算結束了。

回去的路上,張天流摸著下巴道:「明面上,是長得帥的幽默小哥哥,性子直的樂天派。暗地裏,倒是頗有野心的腹黑小子,以後你可要小心點,給他機會他鐵定弄死你。」

「嫉妒?」宮姀居然調侃張天流。

「是啊!」張天流背着雙手,感慨道:「我要是出生帝王家,還是個太子,鐵定一早被慣得要多黑有多黑,殺人為穩固地位,殺親為生存,什麼仁慈,負罪感,是字典里的東西,跟我沒關係。這樣的梟雄世界才能容陽光與黑暗共存!我這普通人,要嘛在白天裏苟延殘喘,要嘛在黑夜裏遨翔自得,沒有退路,能不嫉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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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踏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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