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收好,我的撫養費14
「......」
「你怎麼不說話?」
姜哲捏了捏她耳朵,「忘了,你是聾子。」
弗陵挑眉,駑了駑鼻子嗅到來自他身上的酒味。
「不會喝就別逞能。」
姜哲見她神色如常,剛才明明喝了那麼多杯酒的人面上沒有半點醉意,怎麼可能?除非喝的全是馬尿。
姜哲,「不要跟那些三教九流在一起。」
進寶,「他讓你別跟三教九流一塊,唧唧。」
弗陵,「我跟誰在一起關你屁事,別喝醉了就來我這裏耍橫。」
姜哲,「我怕那個人對將軍不好,要是有心理疾病虐待將軍怎麼辦?」
進寶,「他說怕黃敘對大哥不好,要是有神經病會虐待大哥,唧唧。」
弗陵,「一整天疑神疑鬼正事不做。」
姜哲,「誰說我不做正事,我有工作的,軍校畢業,工作穩定,收入尚可,我是有正事才會來這裏,哪像那個黃敘,你眼瞎了才看上他。」
進寶,「他說你眼瞎才看上黃敘,唧唧。」
弗陵,「可他至少會喝酒。」
姜哲,「……」
望着她身後的門,扁了扁嘴道,「開門,我要出去,我要去把將軍帶回家,免得被你們虐待。」
弗陵挽唇,靠着門巋然不動,「從哪裏來的,就從哪裏走。」
「你不開是吧?」忽然,「這是......」姜哲目光忽然擰住,手微微抬起。
弗陵捂住自己肩側,將松鼠塞回口袋裏,雙手插在口袋裏,杜絕他觸碰。
他好奇心忽然被挑起,但忽然驚醒起來一件更為重要的事。
「周笙,你不是耳朵聽不見?剛才我的話你怎麼就聽得見了?」
弗陵抿了抿唇,看了眼口袋裏的小玩意,側過頭看了眼他,「唇語。」
姜哲竟是笑了,手撐在她後面的牆上,高大的身子微微俯下。
「唇語?你當我傻子還是想要我誇你天賦異稟?」
姜哲摸了摸她耳朵,「如果真有這樣的天賦,那可得好好培養,畢竟有份正經工作也好過跟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攙和在一起,你說是吧?」
弗陵側過身子:「姜哲,你變態嗎?黑燈瞎火的你跑女廁一點都不覺得丟人?」
視線昏沉,她看不見姜哲耳尖早已經升起的一絲淡淡的紅暈。
他清了清嗓子,卻把視線落在她藏起來的小東西上。
「我剛才看到那東西毛絨絨的,會動。」
「你不出去我喊非禮。」
姜哲身子微微一頓,但視線還是沉沉地落在她的口袋裏,聲音冷冽,氣勢迫人。
「周笙,我做了那麼多年的緝毒警察,鼻子早就練出了超乎尋常的嗅覺,現在我懷疑你藏了什麼不好的東西,根據我豐富的職業經驗那極有可能是毒品。」
進寶,「他說他是警察,懷疑你身上藏毒,讓你交出來,唧唧,死定了。」
「……」這就坦白從寬了,那酒可真是個好東西。
弗陵眨了眨眼,「你喝醉了,鼻子不透氣,剛才的話我就當你沒說過,到了外面別隨便亂說,會被人打死的。」
姜哲搖頭,「我又不是傻子,才不會逢人就講我的職業。但我遇到毒販了,就不能置之不理。」
這要真被他動手找到了自己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弗陵莞爾一笑,「姜哲,其實我是……」
姜哲身子忽然一動。
弗陵反倒一急,往身後的木板牆面緊緊地貼著,不斷地往下,直至蹲了下來,他還緊緊跟着不放。
自己被迫蹲下來也就罷了,他也跟着蹲下來,雙臂攏在她身體兩側,目光更是從未離開過。
這個醉鬼真是麻煩!
「你別過來,我拿出來就是。」
弗陵咬着牙,將進寶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裏。
「松鼠。」姜哲訝然地看着,忽然伸出手,從她掌心中把松鼠給叼出走。
進寶身子僵硬,烏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緊繃的身子都在叫囂著。
「小笙,你就這樣把我獻給這個大魔王?唧唧。」
弗陵,「......」
他嘴角掛着笑,目光熱切赤誠地看着她。
「你怎麼弄來這種東西的?松鼠一般生活在北方,雲城可沒有適合松鼠生存的針葉林,而且松鼠一般生活在山上,就算是在針葉林的地方,數量並不是很多。」
「不用到深山老林,寵物店就有。」弗陵頭皮發麻。
姜哲笑笑,「我倒是忘了。」
那張陰冷鋒利的臉上少有的掛着絢爛的笑容,活像一隻瘋狂搖著尾巴的大狼狗。
他問,「你好像真的很喜歡毛絨絨的東西。」
弗陵舔了舔唇角,心底不由得為這隻松鼠的命運感覺不安。
她回,「嗯。」
他忽然道,「我也喜歡毛絨絨的東西。」
「毛絨絨的東西最可愛了。」
他薄唇微抿著,看她,「是吧,笙笙?」
這一聲「笙笙」低沉萎靡,像砂紙打磨過一樣。
這樣的臉和性子也太反差了!
弗陵頭皮發麻,「那你可以出去了吧?」
「招財在你那,這個就借我玩兩天。」
連招財都叫出口了,那鐵定是醉糊塗了。
弗陵勉勉強強點頭。
進寶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說好的做一輩子的耳朵呢!你怎麼能這樣?唧唧!」
姜哲回去的時候,顧鷹正可磕著瓜子。
「你去廁所怎麼去了那麼久?要不是停電了,我早就衝進去看你是不是掉茅坑裏去了。不對,你這樣子是喝醉了,這才一口。」
姜哲嘴角輕輕一扯,嗤之以鼻:「你才喝醉了。」
顧鷹笑道,還是頭一回知道他一杯倒。
「不過你說來也真是巧,你走的時候就停電,你來的時候電又來了,你說怪不怪?」
姜哲神色淡淡,手插在衣服兜里,指尖摩挲著兜里小傢伙的毛。
是挺怪的,他把電閘給關了,就會了兜里那隻毛絨絨的小松鼠?
似乎不是,一開始他也不知道她身上藏了這一隻小傢伙。
只是見她行蹤古怪去找她,松鼠是意外所得。
顧鷹忽然叩了叩他肩膀,低聲道,「我剛才瞧見孫水先了。」
姜哲不明,「他?怎麼了?」腦海中似乎閃過一道白光,但轉瞬即逝。
周圍環境嘈雜,雜音也多,不適合深談。
顧鷹讓他噤聲,牽着他邁步走出酒吧,「小哥哥,今晚你跟着我走便是了。」
······
天上人間附近有家桌球室,夜裏聚在此處的人多是從旁邊酒吧過來,不少喝得爛醉就來揮霍賭球。
顧鷹看着剛進門不久,卻引起一片喧囂。
「真巧啊,咱們前腳剛好,他們後腳也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跟着咱。」
顧鷹探頭探腦地看了幾眼:「好像在賭球。」
姜哲似是沒聽到,走到球桌的一側,一擊,看着白球擊中紅球,滾入袋中。
他屏氣凝神,全然不注意周邊的時間,視線全部攏在綠桌上的白球上。
白球的停點很關鍵,它的停點恰當與否關乎著看下一次的有效進攻,擊打白球,撞擊其它球落袋,但偶爾也有不順暢的時候。
比如此刻,有人在背後拽你的球杆。
「別拽我。」姜哲氣鼓鼓地看他。
顧鷹攤手,「好好好,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咱倆互不干涉。」
一個身型矮胖的中年禿頂的男人走上前來。
顧鷹瞧出了來人,「水哥,許久不見你了,來盤一局。」
於水先目光落在他身後打球的姜哲上,「喲,阿哲也過來了。」語氣親切。
姜哲低着頭,擊落一球后,換了一個位置又再次擊進球袋裏,聽到孫水先的聲音,拿着巧粉抹球杆頭,朝他點頭示意著。
「水哥。」笑靨彎彎,嘴角有淺淺的一個梨旋。
於水先莫名,「他這是……」
顧鷹指了指腦子,擺擺手,一臉哀色。
於水先詫異,「什麼時候的事?」
顧鷹,「就剛剛,吃了酒,一杯倒。」
於水先:「……」難怪過去滴酒不沾,原以為性子是格格不入,哪知道是這樣的萌寶。
忍不住地捧腹大笑。
「要不要趁此機會,打他一個落花流水?」顧鷹將一條長臂掛在那男人肩上。
於水先因為過去是職業斯諾克運動員的身份,平日裏又喜歡跟人切磋球技,但也不是誰都能值得他下場的。
顧鷹笑得雙肩發抖,「而且阿哲喝醉了。」
於水先勉為其難,「好,阿哲的意思呢?」
姜哲乖巧地回,「聽水哥的。」
顧鷹哈哈大笑,露出一排白牙,眉宇舒暢,「賭錢可沒意思,要賭就賭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