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竹馬,你戲真多24

第24章 竹馬,你戲真多24

弗陵收拾東西準備出院,一個人辦理的出院手續,在門口叫了計程車,一個人百無聊賴地陷入了無限循環的等人環節。

白家兩夫妻說是要去請沈醫生吃飯。

弗陵不敢去,那天晚上打架互毆的事情鬧得沈醫生也沒落到幾分好。

但好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會事後哭哭啼啼叫家長或找警察主持公道。

兩夫妻是在一個半小時后才出來的,有說有笑,腳下生風。

估計軟磨硬泡,後來定然是沈醫生不耐煩了,假裝同意,要不然這兩夫妻還指不定能賴到什麼時候。

先後上了車后,弗陵便讓司機開車,準備送這兩位去肖陽的住所。

白正聲上了車后便對弗陵一陣嗤之以鼻,「你啊你,就是不會為人處世,沈醫生救了你,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今天你出院,出於禮貌也該跟人家正正經經地道個謝,你倒好,跑得比誰都勤。」

弗陵坐在副駕駛座的位置上,靠着窗閉目養神。

哪敢去?

那晚,沈醫生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淬著血的。

見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又氣又惱,兩夫妻只能幹瞪眼,胸口慪著一口火氣,吐不出去又消不下來。

「不聽父母言,吃虧在眼前,總之我不管你如何想的,下個星期六,必須出席飯局,真心實意地給沈醫生道謝。」

弗陵手撐著腦袋,看着後視鏡里的兩夫妻。

「沈醫生還真同意吃飯?」

那晚雙方打得不可開交,要不是自己上前將他攔住,估計還不肯停手。

如今他到底怎麼想的?

「沈醫生年輕正直,說什麼也不肯收紅包,也不願意我們請他到大飯店去吃,你媽就邀請他下個星期六,也就是你生日那天,一起到小陽的住所,咱家,再加上小陽,和沈醫生,還有沈醫生的妹妹都過來,親自下廚,給他們做一頓咱們老家的家常菜。」

弗陵抿唇,「我寧願請他到酒樓吃,還不用收拾。」

白正聲指着她惱意漸沉,「這孩子什麼態度,到時你做飯,這樣請客謝沈醫生才有誠意。」

白正聲見她又悶不啃聲,便道,「從你初一開始,家裏的飯菜都是你承包的,還經常給小陽準備精緻可口的便當,到了高二,學業繁重才沒讓你進廚房,也別裝你不會做飯了。」

弗陵不再言語。

生日要謝恩是吧?那就做唄!不就一頓飯,生日就得開開心心、熱熱鬧鬧地過。

······

弗陵當晚將兩夫妻給送回肖陽的住所后,便回了學校,準備第二天的面試。

住院那會陳連芝不是給要準備了禮物,她少不得得去踩上一腳也免得讓她的苦心孤詣白白浪費。

歐夏丹夜裏將近十點半才回來,竟然意外地發現白皚皚出院了。

「出院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你父母呢?回去了?」

問題接二連三,弗陵側着頭在擦著發梢上的水漬,剛想開口,正吃雞的吳奕緲便插話。

「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回去,她還得請我和我哥哥吃飯謝恩呢!」

歐夏丹這才得知原來當初救下白皚皚的竟會是吳奕緲的哥哥。

歐夏丹卻是好奇了,「不過你哥怎麼姓沈,你姓吳?」

「他隨我媽姓,我隨我爸姓,你們可別胡思亂想,我們可不是什麼重組家庭,父母關係也都好著呢!」

弗陵也是頭一回聽她說,過去不是沒好奇過,但她從來不問。

歐夏丹見她呆怔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手肘撞了撞她,低聲問,「你爸媽站肖陽那頭?」

弗陵嗯了一聲。

看了眼沉迷網絡無可自拔的吳奕緲一眼,低聲回,「那天我拜託你的事有眉目了?」

歐夏丹點點頭,瞳孔睜得極大,「當然,而且是爆炸性發現。」

她有意在宿舍內說起這事,但弗陵給攔下了。

遊戲一開始就落地成盒的吳奕緲心情不善,特別是聽到某些窸窣的談話聲后,一雙狐疑的眼神打量着她倆二人,「你們倆,瞞着我什麼?」

歐夏丹搖搖頭,身子筆直立起,「沒,就是問她身體怎麼樣。」

「鬼鬼祟祟。」

吳奕緲嗔了她倆一眼,心下的狐疑也沒有保持多久,隨着遊戲開盤又陷入了腥風血雨的槍戰中。

弗陵去了陽台,洗衣服。

過了不一會的功夫,歐夏丹也走到陽台這邊,看了眼瘋狂迷戀遊戲的吳奕緲,清了清嗓子。

「今晚的夜色真美。」

「……」她只看到穹頂之下是烏雲覆皎月,哪來的什麼月色?

歐夏丹咳嗽了一聲,低聲細語,「你去過肖陽公司或者他租住的房子看過沒有?」

「公司沒去過,房子的話,今天送我爸媽回去,看到一次。」

歐夏丹迫切詢問,「覺得如何?大嗎?」

弗陵回憶了一下,「還好,採光好,佈局很溫馨,主調為淺棕色,裝修又不乏後現代藝術風格,有一個露天的陽台,可以燒烤用。」

歐夏丹語氣一噎,將衣服摔回盆里,「那這事就大條了。」瞄了自己一眼,「看微信。」

弗陵洗完衣服后,才洗乾淨手去看微信上歐夏丹發來的信息。

「我請私家偵探查去查肖陽,發現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大密辛,肖陽和一家製藥公司的老總司瀚來往密切,關係不錯。這司瀚,今年33歲,獨子,哈佛大學畢業,能力卓越,回國后便繼承了家業,如今事業也算是騰騰日上。」

「司瀚是在一次程序大賽遇到肖陽的,很重視他,還經常帶他去參加各種酒宴。肖陽如今經營的物流公司其實也是那家製藥公司旗下的,可以說司瀚給了他啟動資金,如今公司的法人之一便是司瀚,另外,便連肖陽現在租住上那套房子,其實就是司瀚名下的。」

「肖陽和他好上的原因是因為陳連芝爬他床后,讓他從此對女孩子產生了恐懼和抗拒,和司瀚好上是因為這個人本來就是gay,小說里的霸道總裁范,喜歡的東西就要得手。」

弗陵看完后,發了個微笑的表情。

歐夏丹回:什麼意思?

見她獃獃怔怔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胡思亂想些什麼,又去拉她手臂,「你到底怎麼想的?」

引得吳奕緲狐疑叢生,「你們倆,瞞着我什麼?」

弗陵,「今晚的夜色真美。」

······

一場架打得倒是聲勢浩大,消息傳得也是五花八門。

可早上上班的時候,就聽說上面下了規定,封口,所有人都不準在醫院亂傳。

周承伯聽說了點小道消息,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動,膩在沈凈軒面前。

「說說看,怎麼忽然跟人打架打成這個樣子?」

沈凈軒一言不發,側身而立時,燈打在他側臉的鼻樑骨上,落下細碎的光。

周承伯越發感到好奇,「要不是你已經下班了,換下白大衣,要不然你昨晚那個樣子被拍下來后,肯定會被人拿去掐頭去尾,胡編亂造,對你的形象可有損。」

沈凈軒抓了一把葯,握在手心上,放在葯缽里,稻碎。

周承伯雙手插在袖管里,對他一副悶不吭聲的樣子搖搖頭。

「你上回打架也是在七年前,當初你是剛入行沒多久,遇到醫鬧,後來你主動申請,從西醫轉到中醫科,這些年我都沒見你動過手,還以為你的脾性被這些溫性的中藥給燉爛了,如今這是怎麼了?」

七年前,他剛從美國密歇根州立大學醫學院完成博士后工作,回國,因其專業的知識儲備,很快得到心內科的一位主任的欣賞,讓他作為副手參與一場手術。

一位82歲的患者,左、右心室收縮不同步,心臟的周圍血管密佈,一根直徑不到2毫米的電極,如何抵達左心室收縮的延遲部位?

當時是那位主治醫生主刀,他從旁協助,然而,一場原本可以避免的出錯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雖然最終成功地化險為夷,但那場事故的責任方便落到自己身上。

病人家屬聽信了別人的三言兩語,不分青紅皂白就朝他動起手。

平白無故挨打嗎?

不可能,只能將他們制服。

可他不幸遇上的是專業的醫鬧,視頻掐頭去尾,就將事件扭轉了一百八十度。

媒體只認熱點,從哪個角度報道更容易吸引受眾關注,自然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受害者。

主任怕這事鬧得開了影響醫院聲譽,讓他跟家屬一方好好溝通。

他沒有。

這件事不是他的錯。

主任臉色青黑,指着他破口大罵,「你別忘了心內科是誰的地盤。」

他本該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鍍了一層金,就會招惹旁人的紅眼。

初出茅廬的醫學生,一向話少,時而冷場,又不會逢迎,也學不了圓滑,難怪旁人要對你詬病。

······

停下搗葯聲,低且沙啞的聲音響起,「委屈。」

周承伯納悶,「什麼委屈?」

「當初是,現在也是。」

他說的當初,是指七年前的事。

自認為他倆二人是相濡以沫多年的死黨,周承伯自然清楚是那件事。

「當初,那場手術是你做的吧?」

沈凈軒嗯了聲。

一直以來都在等他承認,然而當他自己承認了,周承伯依舊忍不住心臟微震。

「老王後來還一直將那個手術案例作為自己的光輝歷史,每次年會都要誇誇其談一遍,然後收到大家的歌功頌德,他才會消停。」

周承伯愣了會,「你怎麼不把你的家庭背景亮出來,看那老王還敢佔着你的成果,肯定屁滾尿流地跑來請你原諒。」

沈凈軒想起當初剛來那一會,心內科病人很多,一天為了多做幾台手術,常穿着鉛衣的他在兩個導管室之間來回跑。

下班時間從10點到12點,再到凌晨1點,再到直接住在辦公室,每天都在生與死之間賽跑,從無間歇。

風不急不躁地從拂過窗欞,水溫溫吞吞地吐著氣泡,悠悠的香掠過胸膛。

沈凈軒想起一句話,「這裏的味道很舒服。」

他選中醫,是受了外祖家的影響。

三十多年前,外祖父是遠近馳名的中醫,在他們那個年代,要面臨缺醫少葯的困難,比起如今的勾心鬥角有趣多了。

合也無味,孤也無味,黨同伐異,這是人性,最終決定做個啞巴。

周承伯撇撇嘴,不敢苟同,又追問,「既然你都那麼佛性了,那你現在委屈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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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眾生皆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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