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238爹,您說的我不敢苟同19

第235章 238爹,您說的我不敢苟同19

和常年知悉易仲琛上山遇到老虎襲擊,險些身死,不由悵惘嘆息了數聲。

在家中養病期間,隔三差五地便去探望他,可對方起初是昏迷不醒。

一朝睡醒,卻是高燒不斷,渾渾噩噩之間竟是不管不顧地拉着自家閨女。

嘴裏呢喃不清,又不知道到底在說些什麼。

這還當着自己的面呢,就敢如此作為,若不是念在他生病的緣故肯定將他打成殘廢。

說起來,養了他好些年還真沒對他動過手,反倒是自己女兒,還少不得挨他幾次打。

他詢問閨女,「他這,到底說的是什麼?」

弗陵斜睨了一道白眼過去,「他說,你好吵啊,能不能讓他安安靜靜睡個覺。」

「怎麼可能?他才不會像你這樣沒大沒小。」

弗陵真沒有撒謊,她是湊著耳朵去聽的,易仲琛自己大抵是真得病糊塗了才敢在背地裏這般腹誹和常年。

「怎麼不可能?生病的都這樣矯情。」弗陵抬了抬下巴,「你自己生病的這段期間,也沒好到那裏去。」

和常年頓了一剎,看到點頭如搗蒜的小天,問起,「我之前,也這樣?」

「你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和常年又開始置氣了,生女兒的氣,也生易仲琛的氣。

可後者正在病中,壓根就不知道他為此怨氣衝天。

可暗地裏聽阿田說,小姐撇下自己滿身的傲氣,經常主動跑去照顧易公子,又因為易公子的一句話,又去給他忙裏忙外。

照着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兩人遲早也能日久生情。

聽聞此事的和常年習慣性地噘著嘴,心底雖然還始終埋怨著,卻又覺得欣慰良多。

易仲琛是他看着長大的,人品自然有保證。

······

易仲琛在病時,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忽然出聲喚和頤,聲音太過微弱,手中捏著一塊玉戒指,玉色清透,質量頗重,看起來就絕非凡品,硬是塞到她手裏。

她當時沒仔細辨認清楚就接過了,對於他那些類似託付遺言的話,也聽不太清楚,便見對方已經心滿意足地睡過去。

可隨着易仲琛清醒后,弗陵便將玉戒指還給對方。

易仲琛也似乎忘了自己做過什麼,說過自己,接過玉戒指時,說起,「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我也是最近才找到。」

弗陵微錯開視線,「重要的東西你還是自己好好從藏着。」

易仲琛笑笑,將玉戒指攥於手中。

休養了一段時日了,時日無多,他來跟和常年面前辭別。

和常年面色不虞地看他,「住的好好的,怎麼這個時候就要走了?」

就好像是你賞了我家的花,卻不留下半點書畫筆墨,這不是白蹭嗎?

易仲琛只好解釋,「其實我是奉命來此處辦案,若不是因為身上有重擔在身,學生也很想留在此處照顧您。」

「辦案,辦什麼案子?」他現在不過只是個落第的學子?

「學生現在在晉王手底下做事。」

「幕僚啊!」

和常年嘆氣,「晉王不錯,只可惜王爺終究是要回去封地的,這次若不是陛下壽辰在即,他也不能久留。你以後是要在朝為官的,要是隨着晉王去了封地,日後怕沒什麼機會在人前顯眼。」

易仲琛笑了笑。

和常年又道,「沒事,和頤也再過幾天就過生辰了,你還記得吧?」

易仲琛怎麼可能忘記。

過去在太原府,每當這個日子,琅華郡主總會給她舉行各種各樣的生辰宴。

「臘月十五。」

和常年瞧他還記得時辰,心底的不滿暫時被填了一點。

「時間是過得挺快的,十四過後,十五又止。及笄一過,便是長大了,我本來也想多留她幾年,但望你三年後一定要,必須要高中,若不然,我可不會等你。」

易仲琛微微怔,「老師......」

老師至今還留着這個念頭,一時半會要跟他解釋,怕是不妥。

和常年見他語氣囁喏,吞吞吐吐,越發覺得對方不像話了。

「怎麼?你難道還不願意?我能把閨女託付給你,是我對你莫大的信任,要是你敢辜負她,我就算是個殘廢,滅了你的力氣還是有的。」

「何況這些天你生病了,都是她一個人為你忙裏忙外地照顧你,她這還是未嫁之身,如果這事傳出去了,她日後還怎麼嫁人?」

易仲琛無奈地笑了笑。

但若是這些天沒有和頤的相幫,或許他也就喪命於虎口之下。

或許他接下來就沒有辦法如願去取證,或許他永遠也錯失了絆倒禮部尚書的機會。

他笑笑,說,「老師,您對我有再造之恩,我怎麼敢辜負和頤,我一定會給她一個好歸屬。」

和常年聽不出他這話中另有雙層意思,只是瞧了眼外頭的時辰。

「和頤估計還在午睡,你既是趕時間,就去跟她辭別一聲再走,也免得她傷心。」

弗陵半夢半醒時,怔怔然地瞧著窗前忽而出現的人影,午後刺眼的日光分割著,將她的眼晃了晃。

眼前有隻手,幫她擋住了午後的細碎的日光。

人面桃花,顧盼神飛。

一時間晃了人眼。

易仲琛將手從她頭頂收了回來,「醒了?」

弗陵以為自己看岔眼了,待闔了闔眼,再次睜開,眼前這人的身影都未曾變動過。

她不適地將手放在眼下,嘴裏含下一聲長嘆。

「誰讓你進來的?」

易仲琛解釋,「你爹,我要走了,讓我來跟你辭別,你身邊的婢女都被叫走了。」

「你可以叫醒我的。」她起身背對着地方,揉了揉眼睛,聲音慵懶。

易仲琛道,「看你最近一直在為我的事操勞,不好將你喚醒。」

弗陵呵呵地笑笑,「我幫你只是為了他日,我家又要什麼難處,你能幫我而已。」

養兒防老,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易仲琛一時無話。

「你不是有事嗎?」弗陵依舊背對着,要送客。

易仲琛頓了一瞬,「家裏也沒有什麼護衛,最近要注意一下門戶安全。」

弗陵莞爾,「多謝告知。」

「對了。」他要折返時,忽然腳步微頓。

「你爹還以為我沒高中,讓我三年後得中再來娶你。」

弗陵抿了抿唇,轉過身走到窗邊,兩手抬起,將窗欞一合,眼眸彎彎,露出一抹嬌俏的笑靨。

「你沒說實話吧?」

易仲琛心口像是被明媚的日光給晃了神,呼吸恍然一窒,抬手擋在窗框邊。

「你幹什麼?」

想幹什麼?

他也不清楚,還是說心底下意識地不願承認,想多看她一會,就一會。

這種異樣的情愫,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喉嚨口微微動了動,道,「我能否問一下,為什麼你不願聽從老師的安排?」

弗陵被他忽然擋窗的動作唬了一下,不禁往後退了退。

「大丈夫志在封侯拜相,你好好一青年才俊,合該以搞事業為重。」

「搞事業?」他眼底難免有些懵。

「嗯嗯,身世之謎未解,父母之仇未報,何以為家?你說是吧?」

若非他這次生病胡言亂語,自己還真不知道他的身世亦有一番曲折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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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眾生皆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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