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221爹,您說的我不敢苟同2
「反正那不是還沒板上釘釘,又是你家那探花郎自己給私自給定下的,這事壓根就只是個口頭上的承諾而已,當不得真,關鍵還是要看女孩子家。」
「那你大可放心,和頤壓根就沒同那勞什子的易仲琛見過面,談不上中意。」琅華郡主亦是笑笑。
「那可不一定,你家那位將易仲琛領在身邊教導讀書,難道真能保證他們從未碰過面?」
同在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琅華郡主一時間無話可說了。
······
涼亭外,弗陵撐着眼皮子,半耷拉着眼神瞧著湖中心的漣漪波瀾。
明明是七月流火,但盛夏暑熱難挨,便連湖中的睡蓮多半已經奄奄一息。
偏偏某人還在對蓮吟詩作對,許軼許是瞧出了她神色中的睏乏,問起,「你是不是還不開心?」
「嗯。」
「你為什麼不開心?」
「哎。」
總不好意思跟許軼說明,自己在思考,該如何跟古人闡述,近親不可結婚。
誰信?
許軼眉心幾不可查地微擰著,遂即坐了下來,道,「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因為姨父在未經你許可下,便擅自給你決定了一樁婚事。」
弗陵打了個哈欠看他,「你也知道了?」
許軼笑說,「你還不知道姨父那人,一旦發生了什麼好事,定然是嚷嚷地全天下都知道,我也是在茶館中聽到旁人在說及此事。」
「哦。」
她這樣漫不經心的態度激得許軼追問,「你自己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弗陵眉心微擰這,手中把玩著腰間的束帶,「表哥,你都有孩子了。」
許軼十六歲那年就當了爹,如今孩子都十歲了。
可和頤如今的年紀也不過十三歲,真要讓自己過府照顧孩子嗎?
好歹我們是親戚,你也不能這樣坑我啊!
許軼道,「孩子已經長大了,不需要你照顧,而且我需要一個當家主母,和頤,沒有誰比你更合適了。」
因為我看起來比較蠢好拿捏嗎?不過都是瞧中自己身後的母族而已。
弗陵禁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自己都是孩子,生活能力極差,不會管事不會算賬,便連如何管理下人都不會,對着長輩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想一個人躲起來,自己玩自己的。」
她一氣呵成地說了一長段的話。
許軼溫聲說,「都可以學。」
「我不想學,我懶。」都說到這個程度了他怎麼就沒點眼力勁,弗陵道,「我就想吃了睡睡了吃,如果你是要找個祖宗回家供著,我確實是不二人選。」
許軼頓了許久,嘴角的笑弧漸漸地斂了下去。
「是因為易仲琛?」
這事還真跟那姓易的沒什麼關係,弗陵淡淡道:「你怎麼就不想想是你自己的原因?」
許軼靜了半晌。
「我有點事,先走了。」她起身,疾步轉身離開。
「你去哪?」
許軼追她不上,只能作罷,獨坐涼亭,抿著香茶,思及和頤方才對自己的懨懨無趣,眉心幾不可查地蹙起。
······
和常年書房外。
弗陵叩門許久,始終不見回應。
「父親,您在書房嗎?」
聽門外守門小廝說父親就在書房內辦公,未曾見他出去過。
弗陵心底狐疑着,卻還是輕推開門,道,「父親,我進來了。」
房內無人,悄然無聲。
小廝阿田錯愕了一瞬,「不對啊,老爺沒有離開過。」
弗陵抿了下唇,道:「阿田,你確定老爺之前真的在這?」
阿田不解地抓了抓頭,眉心始終緊擰著,「小姐,老爺之前和易少爺真的進了書房,我還聽到他們在說話。」
弗陵點了下頭,心底已有幾分肯定,「興許是他們師徒倆走出去了你沒瞧見,先出去門口守着。」
阿田領了命前去。
房內聲音盡消,唯獨剩下輕緩的呼吸。
弗陵走到正對着羅漢榻的牆壁上,將白牆上的畫幅掀開。
清晰可見的有一個方形的和常年的書房內有一暗門。
她小的時候曾經誤闖過。
心底的狐疑多過害怕,但沒走多久就被一人給拎了回來。
是他。
依舊如同年少時的一幕,那會自己算是誤闖,后也是被易仲琛給發現,順手而為帶了出來。
四面相觸,弗陵腳步微止。
【觸發主線任務:二心不同,難歸一意,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弗陵:我知道任務,不用你跟我提點。
原主這輩子唯一的心愿就是,離著易仲琛,有多遠滾多遠。
年歲不過十九的他身姿倒也挺拔毓秀,只是長得很冷峻,劍眉星目的,薄唇輕抿,眉眼間有淡淡的疏離。
這並不是第一次見,在此之前,和常年便收他在府中,傳授學業。
而男女大妨向來嚴苛,除卻在前門遇見過他幾回,但也只是點頭之交。
易仲琛往後暫退開。
「你來找老師?」
雖說是寄人籬下,但他一直都不曾喊過她小姐。
弗陵也從不跟對方計較,何況如今人家可是舉子老爺了,抿了下唇,問道,「小廝說我父親再這裏,我父親他人呢?」
易仲琛道,「老師有事,待會便過來。」
「從暗室里走的?」
「是。」
暗室怕是可以隨意通往府外的,只是她一直沒機會親自走過一趟。
「那你怎麼還在書房裏?」
易仲琛回:「原本是隨老師一塊過去的,但老師遇到一個熟人,讓我先回來。」
弗陵幾不可查地嗯了一聲,難怪小廝要誆她說父親就在裏面。
本欲就此離開,可弗陵剛一轉身又尋思著別的事,折返回去,一本正經地問他。
「我父親之前跟你提起過的訂婚事宜,你是認真的嗎?」
易仲琛怔然了一瞬。
弗陵靜了半晌,道:「不要因為我父親這些年對你的養育之恩,你就對他聽之任之,成婚是我們倆個人之間的事,跟他們沒有半點關係。」
易仲琛默聲,目光里更是沒有什麼過多的情緒,但也算是默認了。
弗陵看了他這態度,心底也有幾分明了,道:「如果是我父親逼的你,你不敢跟他說,大可放心,我會去跟他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