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209這麼丑,乾脆和離算了36

第206章 209這麼丑,乾脆和離算了36

她差點忘了,成為裴鉞婢女守則的第一條。

熟記裴鉞最大的禁忌就是血,他見不得血液的紅色,這對於一個鎮撫司指揮使而言還真是件難以思議的事情。

見她轉過身要走時,裴鉞一把提起她的右手,迅速地將繃帶拆開。

弗陵只覺得莫名,他不是最害怕血了?

說來也奇怪,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卻是說自己最害怕的就是血了,這擱誰身上誰會信。

裴鉞眼眸陰沉地盯着自己,緊聲道,「怎麼弄的?」

弗陵掙扎了一下后,無能為力,只能任由他拽著。

裴鉞手腕用緊了幾分力道,將她扣緊,道,「我不過是擔心你剛才給我吃的面上,放的肉就是你自己手上的。」

弗陵嘴角輕微一扯,「大人,我還沒到那麼噁心的份上。」

「最好如此。」

他置之一哂,取出一瓶褐色的瓷瓶給她,冷不防地盯着她。

她心底狐疑着,將瓷瓶塞子給撥開,嗅了嗅裏面的味道,又看了眼顏色。

一時之間倒也沒能辯駁出任何異樣來,更加不明地看向了他。

「我不過是擔心這些葯里含有什麼能令傷口徹底潰爛的成分。」

弗陵微微笑着,低垂着眼帘,將葯撒在傷口上,又拿着紗帶纏好。

裴鉞瞧見她這回竟是無所顧忌地用起葯來,故問,「不是怕我給你下毒?」

他對自己心底的預測頗覺好笑,「我發覺,你對我有恨意。」

也清楚當年的滅門慘案於她而言影響頗深,但這一杆子拍死所有人,又與昏庸無道的帝王有什麼不同?

弗陵不自覺地便笑了,「你以為大家都能因為顧忌您的身份,尊您懼您?不過都是表面隨意應付一下,我們都明了你的假仁假義、沐猴而冠、酸文假醋。」

戳破謊言的人向來是最令人討厭的,弗陵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這樣毒蛇舌了。

裴鉞盯着她瞧,漆黑深邃的眼瞳像是染墨。

「你可真.....」忽而卻道,「我要沐浴。」

弗陵,「......」

這事就不用跟她說了吧?

裴鉞忽然起了身,卻見她還站着不動,催促地踢了踢椅子腳,「還不快去準備。」

······

小廝將水抬進了洗澡的西廂,便退了下去。

弗陵將他的衣服備好,去書房喚他。

許是在看書,裴鉞手托著一本卷宗,聽到她的腳步聲進了后,陡然問,「那你為什麼不跟他們一樣?」

「尊着我懼着我,任由我頤指氣使。可你卻還敢對我冷言冷語,態度憊怠,王府就是這樣教婢女的?」

弗陵些許莫名,但一剎那后便也明了他這是在苛責自己當時那番話。

她也只是笑了笑,「鎮北王府就是散養我,沒有那麼多的循規蹈矩。」

她將落在書桌案邊的卷宗一一撿了起來,目光微沉,卻佯裝若不經意的樣子,把卷宗放在了桌上。

「而且您剛才說的那句話嚴重了,我沒有對您冷言冷語,是我說假話您也不信啊!」

裴鉞聲微沉,「那是因為你一開始就說假。」

「我怎麼說假了?」弗陵被他說得莫名。

「你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了,為什麼一直裝不知道?」

「不是您一開始就跟我裝嗎?我以為您一人分飾兩角就是不能讓人知道您的身份,我怕說出去會被滅口,所以......」弗陵的手放在唇邊,做了個縫針的手勢,裝傻。

裴鉞舌尖撣了撣后槽牙,好像真是這樣的,但她就一臉平靜的樣子,更讓他心底不舒服。

弗陵沒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大人,再不沐浴,水就要涼了。」

「你可真是......」

半斂的深眉輕輕地掀動,聲音帶這一絲沙啞,「你真是越來越讓人討厭了。」

弗陵,「......」

正好,相看兩相厭,她也不樂意伺候呢!

好半晌,才見這一位施施然去了西廂,窸窣的換衣聲漸漸傳來。

「阿杳。」

弗陵聞聲,近前。

「把我常穿得那件天蠶錦的裏衣拿來。」

弗陵心口微微發堵,明明衣服已經給他備好,可耐不住對方總是要挑三揀四。

「我不是都給你準備好了。」

「我不要穿這件。」

有病吧,這還耍上脾氣了。

弗陵好聲好氣地說着,「主子,您最近胃口大了不少,那件衣服線崩了,要找綉娘將衣服給改好,再拿給您,您今天就委屈一下。」

裴鉞:「......」

變相地說他吃得多,皮痒痒了是吧?

西廂內久久不曾有聲響傳來,弗陵以為他這是消停會了,便跑去他剛才看書的桌案,將剛才所見的那份信函又翻出來看。

意外地發現之前所謂的糧草被劫,原來都是他做的手段。

難怪會在這個時候來到邊關倒賣糧食,合著這是發的不義之財。

既然如此,那乾脆就別當糧商,當土匪頭子好了。

弗陵寒眸微擰,將信函重新放了回去。

轉過身時,陡然撞到一堵肉牆上。

弗陵鼻頭被撞得發紅,倒抽了兩口涼氣。

裴鉞身子微傾下身來,撐在她身上,一隻手臂從她身後穿過,搭在了桌沿邊。

「幹什麼?」

弗陵訕訕,手背在身後,將信函重新塞回,呵呵地笑笑,「收拾,收拾。」

「以後這些東西不要亂碰,懂?」他語氣輕和,卻有着不容置喙的力量。

弗陵摸著鼻頭,點了點。

她將頭低了下去,尋思著身子一側,盡量往旁邊挪開。

「我去鋪床。」

「這麼急着去給我鋪床,想幹什麼?」裴鉞笑,將她的手從鼻樑上拿了下來,看了眼通紅的鼻子。

裴鉞輕笑着彎下了頭,呼出的熱氣都落在她鼻樑上,暈熱了眼眶,「看來是撞歪了,醜死了,以後怕是嫁不到好人家。」

「......」

弗陵沒心思跟他打趣,將他的手扇開,從他身側就要退出去。

裴鉞最不喜的便是有人不顧他的心意肆意亂來,這丫頭已經多次觸碰到他的禁忌,卻始終獨來獨往,全然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擒住了她手臂,帶回自己跟前,雙臂扣緊她手壓在桌后,將其抱在了桌上,俯下身去,下頜靠在她肩膀上,嗅了嗅她髮髻上的清香,耳朵蹭了蹭她的發。

淡淡的琥珀氣息,經久不散,就是這樣耳髻廝磨的感覺,更讓人容易沉淪。

他雙手攏在她背後,漸漸地用力扣緊,聲音沙啞著喑啞著,讓人身子微微發緊。

弗陵身子僵硬,「你說什麼?」

「還裝。」他哂笑出聲,牙口微微一啟,輕咬着那如水滴般可愛的耳,「要不要一直留下?」

弗陵身子往後退開着,雙手用力地扣緊在他臂上,「我只是暫時賣身,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我家鎮北王可是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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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眾生皆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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