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204這麼丑,乾脆和離算了31

第201章 204這麼丑,乾脆和離算了31

銀狐皮的鶴氅,玄色直裰,腰間掛了墨玉,只是面具遮掩面容,更添了幾分神秘。

但這斜倚著馬車車廂內,懶散的模樣更像是個紈絝的公子。

其實從一進來就已瞧見食盒裏的東西被打開了,但弗陵只能忍氣吞聲,伏地而跪。

他們是第一次以這種身份相對。

「指揮使,王妃生病了,奴婢代替我家小姐來看望王妃,還望指揮使放行。」

裴鉞眼皮抬也不抬,「今天怕是不行了。」

弗陵雙膝伏地,微抬起頭,問,「為什麼?」

裴鉞挑開話題,「糕點是親手做的?」

弗陵點頭。

「味道還不錯。」

弗陵道,「多謝指揮使誇獎。」

「叫什麼?」裴鉞取了帕子擦了擦手,聲音寡淡。

弗陵頓了一會,瞧他帕子上沾的糕點屑,「糖蒸酥酪。」

裴鉞道,「我聽說,你在杏花巷子買了個院落,而半年前,漿江湖聞名遐邇的神醫,元神醫便住進了裏面。可有這事?」

已經扒得如此徹底了,弗陵就算再隱瞞也不可能騙得過向來心思陰沉的他。

「是。」

他問,「你這是請元神醫來給誰治病?」

「我家姑爺。」

裴鉞微擰起眉,道,「想讓元神醫治病的比比皆是,為什麼他偏偏就答應你的請求?」

弗陵道,「錢給得多。」

裴鉞笑了,這話里話外是在諷刺自己當初沒有收她錢。

「好,就按照你說的,錢給得多,如今你家姑爺的病,可有好轉?」

「神醫跟我家小姐說,少爺是先天不足,但只要照着他給的方子好好養,日後一定會好起來的。」

裴彧放下倚在軟墊上的腿,坐直了身體看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尖下意識地點了點。

「我還以為神醫至少會說不一樣的話,看來神醫也不過只是如此。」他挽著唇角。

弗陵默聲。

裴鉞似乎沒打算在繼續問下去了,手撐著額,一動不動地盯着她瞧。

弗陵不自覺地滾動着喉嚨口,「您,您看什麼?」

「我看什麼你還瞧不出來。」裴鉞懶洋洋的語氣抬起,「因為你在說謊。」

弗陵抿著下唇,乾脆也不說話了。

在鎮撫司指揮使面前說謊,刑訊逼問他最有自己的一手,根本就無處遁形。

「下去吧。」

不知過了許久,她都快睡著了,才聽到裴鉞忽然啟唇,放她下去。

「那我能否去看看王妃?」弗陵忽抬起頭。

裴鉞看了眼外頭窗花外飄過的幾盞燭火,不知不覺已是入了夜。

「隨便。」

弗陵往後退,要起身下馬車時,腿部跪得發麻,坐在地上揉了一會腿。

過去她在逃亡中膝蓋骨在流亡中被人打折過,經鎮北王救治后,也是過好長一段時間的治療,如今才勉強能行走。

但每次跪得久了,就會疼,鎮北王夫婦疼她,從不會讓她做這種事情。

不過一會,她緩過來勁后,便下了馬車。

從鎮北王府出來后,已近宵禁,在回國公府的路上,看着身後的馬車又施施然地走上來了。

不過這回卻不是來逮她的。

弗陵眼瞧著馬車從她面前施施然而過,原本鬆了一口氣的她,脖頸后卻忽然被一股力道給按住。

「王妃還好嗎?」

她微側過頭,看着肩膀下倚著的下頜。

裴鉞已是將面具摘下,稜角分明的臉上難得得露出一絲笑弧。

彷彿有匕首落在後脊,弗陵不敢出氣說話,「......還好。」

「你的腿是怎麼回事?」

弗陵嘴角抽搐,怎麼回事他竟能裝不知道,還真是戴上面具摘下面具都是兩幅面孔,懶得對他解釋。

「沒事。」

裴鉞目下微闔,嘴角微微揚了起來,竟是笑了,「確定?」

······

回國公府,將王府一切安好的消息告知了夏令儀。

可宋襄瑜的身體情況卻不是很好。

夏令儀認為,在還沒有找到下毒的源頭時,於國公府內住着,都不安全。

宋襄瑜雖然身體孱弱,但意識卻始終時刻保持着清醒,更甚至,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內,發現了一直以來總覺得奇奇怪怪的地方是在哪裏了。

「我覺得,岳父並沒有出事,這一切就是個障眼法。」

弗陵微微抿唇,早知道他那麼聰明就該一手刀將他給砍了才是。

將苦澀的葯汁塞到他口中,微微笑着,「姑爺可真是病糊塗了,還總是天馬行空,愛亂想了。」

夏令儀見她把碗塞到他嘴邊,動作野蠻,葯汁都灑了她都毫不在意。

不禁發怒地將她拉開,「阿杳,你怎麼這麼粗魯?不知道他還生著病?」

弗陵舔了舔唇,低垂着眼帘,「抱歉,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宋襄瑜咳嗽著,臉色漲得通紅,「阿杳,從王府出事後,一直都是你在和王府來往,難道就沒發現什麼問題?」

弗陵搖頭,「什麼問題?」

宋襄瑜道,「岳母好歹也是將軍夫人,也算是經歷過不少生死為難關頭的人,不會在王爺還沒審判,不過是關押進了鑒於,卻又哭又鬧,還鬧自殺。」

弗陵勉力笑了,道,「人老了,情緒豐富也是正常,而且,您自以為很了解王妃?您壓根不了解,王妃她其實是個很多愁善感的人,有時候踩死一隻螞蟻都要念一句阿尼陀佛。」

夏令儀深有同感,她母親是出身於文官之家,性子也柔軟,據說她以前剛去邊塞也很難以適應那地方的生活,可現下卻也不輸堅韌。

宋襄瑜道,「小皇帝去過王府,因為就是在岳父參奏小皇帝玩物喪志的前一天。他們肯定說過什麼話。」

「第二天,岳父因為惹惱陛下被抓,朝臣彈劾,本來關上幾天,讓陛下把氣消了便能結束的,但這一切都發生得緊扣,很一環接着一環。」

「你可以跟我說說,朝臣彈劾岳父的這段期間,你忙裏忙外,今天還一整天都在外邊跑,是在瞎跑什麼?」

「我娘生病了。」還沒待弗陵解釋,夏令儀代替她說。

宋襄瑜咳嗽了數聲后,道,「我覺得你在撒謊,不止你,你和岳母,還有岳父,包括小皇帝都在撒謊,演戲給我們看。而能讓他們同仇敵愾的原因,不外是因為邊境有了動亂。」

夏令儀怔然,看了眼阿杳,「你敢騙我?」

弗陵抿著唇細細地想了想,「小姐,您信他嗎?您信他跟我們王府是一條心嗎?」

夏令儀語氣踟躇了一瞬,但這段時間也是看着他為自己父親奔波,雖然效果可見一斑,但有這一份心便也足夠。

宋襄瑜斜睨了她一眼刀,「什麼叫算是信吧?」

弗陵又小心翼翼地逡了他一眼,「姑爺,您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嗎?小姐,您覺得呢?」

夏令儀:「......」

宋襄瑜氣得捶床,「我在你們主僕倆眼底就那麼不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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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眾生皆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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