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194這麼丑,乾脆和離算了21

第191章 194這麼丑,乾脆和離算了21

鬧市熙熙攘攘,勾欄瓦肆中也一片繁華。

「我們買個像他們那種青面獠牙的面具好不好?」

「好。」

夏令儀取了一個青面獠牙的面具戴到自己臉上后,又給她自己戴了個牛頭馬面的面具。

看着對面的自己時哈哈地笑,「你這個看起來真的很醜。」

弗陵佯裝氣怒,正要將面具給放下時,夏令儀卻是不肯。

忽見昊天神廟口人群攢動,蜂擁而上,這是大祭司依仗將要出行的徵兆。

夏令儀之前早就聽說過這所謂的昊天神廟的大祭司是草遺村百姓口中能夠上天入地的神,能夠保佑風調雨順,諸事平安。

但這種只能騙騙小孩子的話,卻還是有不少不明真相的人為之前赴後繼。

「騙子可算出沒了,我這下倒真的要看看他是如何坑蒙拐騙的。」

「您想幹什麼?」

「看看昊天神廟的大祭司究竟長了個什麼儀態風姿。」

弗陵還在付錢,卻見夏令儀說了這一句呢喃不清的話語后,便消失在了人海中。

「小姐......」

擔心她再去做什麼糟心事,忙不迭追趕而去時,卻因為兩旁嘈雜擁擠的人群將自己淹沒在人潮外,還不幸地被一人給碰倒。

身着曲裾深衣的陌生男子卻一手托着她的臂彎,微微垂着眼帘,無聲地看她。

對方臉上掛着厲鬼面具,暗色下,面容和眼神並瞧不真切。

「鬆手。」

他聞言,這才將手鬆開。

可剛一放手,前頭的人群卻一股腦地往後倒退,如開閘的大水,讓在他們身後的人根本就沒有半分選擇的餘地,無奈地也只能選擇後退。

腰間被一隻手給拖住,將她扶穩了,掌心溫熱寬厚,渥着她后腰的位置。

弗陵微微側眸,想看他到底是誰。

然而此時人潮又開始流動,將她往身後使勁地推。

「抓着我。」

身後的人忽然喊了一句,從擁擠中尋到她的手牽緊,便將她帶到了面前。

弗陵低呼出聲,雙手無耐攀著對方腰間,「你到底……」

「大祭司出現,現在是最熱鬧的時候,稍不注意便容易出現踩踏事故,你要不想被擠走,就隨我走......」

耳邊有熱息落下,她隱約地從周圍的嘈雜聲中分辨出來了幾句,那管聲音莫名覺得有些熟,絞盡腦汁猜測了許久都沒有確鑿的答案。

她想仰頭去看辨認到底是否如自己所猜測一樣時,一隻手落在自己後頸處,以霸道強勢的力道將她往懷中扣。

弗陵但心底越發有一股可怕的猜疑,然而攢動的人潮並未來就此結束。

就像一塊浮動在海面的冰,她手中抓着的這人,無助地只能隨着身後的人潮湧動。

「我看到我家小姐了。」忽然間,弗陵清亮的雙眸微微眯起,「你別拽我,我會自己走。」

他垂眸淺笑着,用力地將其五指緊扣,將她的身體掰過。

一隻手臂從她左邊肩膀繞過,身子親密地貼着她後背,下頜就倚着她的右邊肩膀上。

整個人便從後背開始被其鎖死在他面前,寸步不行。

「大祭司的依仗要從這裏通過,你還是好好地在此處待着,別等下又衝散了。」

她眼睜睜地看着夏令儀從眼前消失,心頭微微發緊。

脖頸上的窒息感再次熟悉地傳來,她就算此刻再迷糊也不會分辨不出來這種危險感只有從裴鉞身上才得到過。

原以為那次過後,他不在追究便是放過自己的意思。

不曾想,還是被盯上了。

弗陵不敢輕易妄為,只能將手輕輕地搭在他繞過自己脖頸的手上。

忽而儀仗隊施施然地來到眼前,身着黑祭袍的男人,手中執著一柄羽扇,像是在跳舞。

腳抬起,手落下,腰肢扭動,動作古怪異常,看似僵硬的舞步動作,卻將柔軟的身段展露無遺。

「元化油油兮,孰知其然。

至德汩汩兮,順之以先。

元化浘浘兮,孰知其然。

至道泱泱兮,由之以全。」

他們的口中也發出了異樣的聲音,像是在唱,又像是在念,身影高亢空遠,像是來自浩渺的星空外。

「這是一種圖騰舞,多數是在祭祖和祈求豐收的一種祭祀舞蹈。」

咸池是西宮星名,主五穀,其星五者各有所職,和農作物的豐歉有關。

儺戲扮演者臉上掛着更為逼真怖人的青面獠牙的鬼面具,手上比劃着這種舞蹈,空遠的聲音似遠似近地傳了過來。

始聞之懼,復聞之怠,卒聞之而惑。

她惶然地看着周圍同樣是被吸引過去而神情激情昂揚的百姓,心底已有了幾分確定,這種祭祀的儀式能夠蠱惑人心。

熱息再次燙紅了耳廓,「醒醒,別被迷惑了。」

弗陵聞聲微微一怔,緊繃的弦錚地一聲將她喚醒了過來。

眾人簇擁著坐在七彩琉璃華蓋翠帷馬車,馬車內端坐着尊貴不凡的大祭司。

帷帳低垂,帘子曼妙,看不起裏面真實的面容。

直到眼前的儀仗隊浩浩湯湯地離開,百姓依舊抬起腳步,追隨而去。

他目光微陰沉,喉嚨口微微動了動,「還真是享譽帝皇般的尊待。」

弗陵緩緩地吐了一口涼氣,「結束了,可以放我走了?」

他淺笑着揚唇,鬆了手,放她離開。

弗陵沒轉身,沒停住,更加沒問什麼,徑直往前,卻被拖拽進了一群舞者之中。

舞者成群結隊,手拉手,踏地為節,邊歌邊舞。

她埋着頭想要走出去,但被舞者圍着圈中,又是挪不開腳。

舞者斂肩、含頦、掩臂、擺背、松膝、擰腰、傾胯,行雲流水的舞動中,盡顯少女之婀娜。

婆娑起舞,歌聲婉轉,彷彿鶯嬌燕奼。

裴鉞環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如無頭蒼蠅一樣亂碰亂撞,不自覺地揚起了唇角。

可隨後,手腕一緊,竟是也被這群舞者給拖拽了進圈中。

他進來后,弗陵便警惕地盯着他看,他無奈地低聳著肩膀,對方的腳步也隨之往後退開,像是對他防備至極的模樣。

「你幹嘛跟看洪水猛獸一樣盯着我?」他笑。

他可不就是洪水猛獸,不過僅兩次見面,哪一次不是刀光劍影?

後背有人將弗陵往前一推,往他身上撞了過去。

裴鉞單手攬住身前的少女,眼帘微垂,落在少女湛藍的眸子裏,眸中一瞬的失神。

想他自控力向來極佳,緣何三番兩次在她身上著了道?

這次也是故意接觸她來尋找謎團,如今心底已是有了幾分的篤定。

他迅速地攏回心神后,嘴角泛過一絲冷笑的嘲諷,「故意給我投懷送抱?」

「你別太自以為是了。」

弗陵只覺得頭皮發麻,恨不得離著這個危險的螞蟥越來越遠,用力掙開時,卻不預料身後的舞者圍成的圈也在逐步地縮小,將二人困在其中。

耳邊的燥熱,呼吸,樂舞聲,將越來越快越來越亂的心跳覆住。

弗陵被迫緊貼著男人的身軀,噴出的呼吸也對着他喉嚨口,她氣不過,咬牙怒罵着。

「你不是會武功嗎?為什麼不用?」

若有若無的觸摩著喉嚨,裴鉞忽覺一熱,喉嚨艱難地滾動,「你怎麼知道是我?」

弗陵咬牙,嗤聲道,「別以為你戴了個面具我就認不出你來,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認識。」

他將手撫了撫自己臉上青面獠牙的鬼面具上,幽幽道,「化成灰,看來你對我記憶深刻......」

「到底走不走?」她忍不住抬腳踩他腳背,故意用力壓了壓。

裴鉞目光微亮,這是真正的隔靴搔癢,「想走就給我安分點。」

他抱着她,飛身一躍,從圍堵的人群中出來。

弗陵鬆開還放在他腰間的手,可對方卻忽然傾下身來,手支在她肩膀后的樹上。

她被攏在只剩下他的天地里,一張鬼面具越發放在眼前,她瞳孔驟然一縮,「你又想做什麼?」

「只是想看個東西。」裴鉞眼眸郁沉,如狼似虎,只盯緊她看。

「我都說了沒拿你的東西,你到底要我說幾遍你才能相信?」反正她咬死了自己不知道就是。

「不是那個,是這個。」裴鉞抬起手,修長的指尖就指着她。

「是你的眼睛,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眼睛,你是異族人,還是漢人和金人通婚?」

他語氣輕和,眼神里一閃而逝的困惑,像是真來討教的模樣。

弗陵不耐煩地將他推開,「有病啊你,如今都知道我是誰了,就該知道我們鎮北王府可不是好惹的,上回你險些將我殺死,我家小姐要是知道你這個殺人犯在這裏,鐵定將你拉去油烹......」

剛巧,她瞧見夏令儀的身影在橋頭走過,緊聲喊道,「小姐,我又被綁架了......」

裴鉞左手手心用力地箍緊在她肩膀上,右手掀開自己臉上面具,堵住她所有未盡的話,凝噎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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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眾生皆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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