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183這麼丑,乾脆和離算了10
夏令儀剛欲嗤聲一笑,發現周邊似有些許不對勁。
對,就是那種忽然少了一個後盾的感覺。
「對了,我家阿杳呢?」
「在裏面沒出來。」
瞧著這片人走茶涼,想來今天的戲也該到了結束的一刻。
弗陵要把流寇帶下去時,宋國公卻忽然出聲喊了一句。
「把人給我留下。」
弗陵不太願意,要走。
但她可不如夏令儀,說跑也就沒人敢對她怎麼。
眼見着國公爺旁邊的小廝已經大步上前,氣勢洶洶的,似乎是想從她手上要將韁繩強過。
她是個識趣的人,手腕順勢一轉。
「抱歉,這繩就不能給你們了。」
弗陵轉過身,將流寇手上的繩索給解開時,深凝的眉心微微沉着。
流寇冷汗淋漓,囁喏的唇角剛一動。
弗陵彎唇笑了笑,低聲道,「善惡到頭終有報,雖然我命大活了下來,但又有幾個,能像我這樣好命的,他們又何其無辜?」
將繩索取了下來后,朝宜昌大長公主和國公爺欠身一禮,便退下。
不遭片刻,便聽到裏面傳人滿堂驚呼聲。
前腳剛被放走的流寇,後腳竟是直接拔身而起,以頭觸牆,鮮血染紅了堂屋,癱軟的身子倒在地上,地面漾開了一片深紅血跡,驚呆了堂屋內的一眾人等。
誰也不曾想到他竟會以這種方式自我了斷了。
······
弗陵將繩索環在手上,滿腹心思,困頓難解,隨即又一圈一圈地繩索在手上環緊了幾分。
南珠耳環,究竟有多麼重要?
她明明可以不承認的,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要回去……
「你剛才去哪了?那個流寇人呢?」
夏令儀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她呆愣地聽着她講。
「被帶走了。」
弗陵把剛才他們先一步走後,后一腳宋國公把流寇給要走這事。
夏令儀戳了戳她腦門,氣急而怒,「怎麼就給他們了?交給他們了,那人還能活命嗎?」
弗陵道,「人微言輕。」
「我去。」她折返回去,想將人給重新給要回來。
夏令儀最看不得別人欺負她的人,何況這次阿杳是代自己遭受了這無妄之災。
如今身上的餘毒雖然消除了,但她身體也受了很大的損耗,她為此愧疚良多。
弗陵剛想跟她說那流寇現下已經死了,不用再去找晦氣,可還沒等她說話,那廂的宋襄瑜卻是大步追趕上來,緊聲喝道。
「夏令儀,我們還得去宮裏謝恩,你到底還要耽擱到什麼時候?」
「我都說了等一下了。」
「你想死也別拉着我,跟我走。」
眼睜睜地瞧著這文弱書生怒氣沖沖地將她家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小姐拽起就走,弗陵有些錯愕。
夏令儀可是扛起過三百來斤大刀的女子,對於舞刀弄劍可向來都是小家便飯,怎麼今兒脾氣還這般柔順了?
難道還真的一物降一物?
······
黑漆齊頭平頂的馬車停在了國公府門口,是準備進宮裏謝恩的。
夏令儀剛上去,弗陵接在她身後,竟瞧見原本說死也不跟夏令儀一輛馬車的宋襄瑜壓根就在馬車上。
「我大病痊癒,騎馬太累。」他撐著額頭,半個身子都倚靠着大半個馬車的空間。
「你們主僕倆,要不騎馬,要不走路,恕不奉陪。」
夏令儀:「……」好氣哦!
弗陵:「……」好氣哦!
夏令儀嘴角微微一扯,「憑什麼?外頭大家都準備拿臭雞蛋砸我了,我才不去外面自找苦吃。」
宋襄瑜微頓:「為何?」
宋襄瑜說不過她,但好歹能把火氣撒到下人身上。
「我是姑爺,你是婢女,你不會下車走?」
弗陵,「......」
還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夏令儀道,「,別理他。」
她指著宋襄瑜鼻子道,「我警告你,從小到大都跟着我長大,她可不是一般的婢女。」
宋襄瑜抬手便把她那雙手給拍了開,「二般的婢女還是婢女,下人就不能跟我同坐馬車。」
弗陵還是乖順地下車,至於他們吵什麼,都是他們的夫妻情趣。
······
快要到回宮時,弗陵心底下了警惕。
見夏令儀下了馬車,便小跑上前,朝她道,「小姐,我就不進宮了,我想去宮外逛逛。」
夏令儀微微皺眉,「你就不怕我一個人等下要是跟人打架了,沒人攔得住?」
「......」
這個問題還真是個千古難題。
自從久居邊塞的鎮北王一家都被皇帝一紙詔令回了京城后,便跟這裏的一切格格不入。
所以啊,瞧不起他們一家茹毛飲血的,比比皆是。
夏令儀脾氣耿直,若是能用嘴皮子解決的事情她也就解決了,可很多時候,這些人欺人太甚,就怪不得她要動武。
很多時候都是弗陵在背後又攔又勸,除非是真的太讓人氣不順。
弗陵瞧了一眼宋襄瑜,心底不知道為何竟然有了些許安心。
「姑爺不是還在這裏,我今天早飯都沒來得及去吃,就去給他們一個下馬威,現在我這肚子餓得厲害。」
「他?」夏令儀一臉錯愕地瞧著宋襄瑜。
這幅孱弱病軀能做什麼,要等下走到一半忽然暈倒了,難道還要自己抱他出來。
那可真是丟臉至極。
「姑爺,我家小姐就拜託你了,您一定要看顧好她,千萬別讓她去跟希樂公主和嘉禾郡主對上,麻煩您了。」
夏令儀見她是真的急不可耐要離開,便道,「那好,你去買點吃的,回來時順帶給我帶點奶油松瓤卷酥、牛乳菱粉香糕、藕粉桂花糖糕。對了,身上有帶錢嗎?」
弗陵忙不迭點頭。
等到看的身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長街上,夏令儀這才收了視線回來。
「你這胃口跟豬一樣。」聽聽她剛才都點了什麼吃的。
夏令儀笑微微,「關你屁事,花你錢了?」
宋襄瑜又問,「剛才聽你這口吻,你對你這婢女可真好。」
夏令儀依舊在笑,「關你屁事,與你無關。」
「屁屁屁,舉止粗魯,一點都不像個女人。」
夏令儀手抵著唇角,低聲一笑。
那一眼的低頭,撫唇,眼底溶了笑意,模樣甚是嬌魅可人,如三月的蘭草。
雖然出身武將之家,但這容貌卻也不輸給京中貴女,五官俊美,鼻樑挺拔,男裝的時候倒也是端得一副英氣逼人的模樣。
只可惜很多時候,她粗魯的行徑,總是讓人忘卻了她的這一份美。
「我粗魯?我可以善解人意,也可以溫柔體貼,只可惜,你消受不起。」
她背着手,大步地走向皇宮,徒留身後的病秧子,根本就追不上她的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