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180這麼丑,乾脆和離算了7

第178章 180這麼丑,乾脆和離算了7

喜房內,夏令儀腦門腫得老高,左手捂著腫起的額頭,右手攥著汗巾子,嘴角冷冷一勾。

「沖喜,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沖喜,要真這麼管用哪全天下的大夫都死光不就得了?那也就沒有什麼疾病,大家一起長命百歲算了。」

弗陵抿抿唇,「您當初要不折騰他也就沒事了。」

明明宋襄瑜好端端地在床上躺着,偏生夏令儀要把他拽下來拜堂成親,這下可倒把人給弄醒了。

「你這是要把事情都怪罪到我身上?」

弗陵不自覺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怪我,都怪我拖後腿了,要是我跑快一點就不會出事了。」

夏令儀惡狠狠地瞪着床上的那位看了又看:「要怪得怪他,手無縛雞之力跟人去比武招親做什麼?現在不過摔了一跤,這好巧不巧的還把人給摔醒了,怎不把他直接撞死才好?」

弗陵忍俊不禁笑了笑,「撞死您就成寡婦了,以後要走更不可能,其實當初不管發生什麼,您根本就不該回來的。」

「早知道就和公雞安安穩穩拜堂成了,不把他抱起就不會鬧這些屁事。」夏令儀扯著身上這身繁複的嫁衣,心底又怨又恨。

弗陵忍不住潑了一盆冷水,「沖喜不成功,會一輩子遭婆家白眼。」

夏令儀鳳眸微微一挑,冷笑迭起,不說不語,卻足夠滲人。

洗凈鉛華后,她又換了一身素白的衣裳。

弗陵頭皮發麻,這是喪服,看來她已經做好了當一個寡婦。

「我夏令儀難道還怕別人白眼?」夏令儀這樣說着,便走到喜床,雙手環起放在胸前看着自己的新婚丈夫。

「阿杳,你說說,現在該怎麼辦?我可不想跟這個人一輩子躺在同一條床上。」

弗陵也走到床頭上,將姑爺臉上的紅蓋頭撩起,指尖落在他頸側,發現這人脈息猶存。

「難怪您不願意嫁?這麼丑,乾脆和離算了。」

病床上的男子身子瘦削得厲害,面色蒼白如紙,一副病入膏肓的孱弱模樣,過去便曾聽說這傢伙是個病秧子,看來傳言所言非虛。

夏令儀:「……」

總算說了句好聽話,但你撩我夫君蓋頭算怎麼回事?

夏令儀趕緊將蓋頭給人蓋好,拉着弗陵在床前木踏上坐下。

「看來他也沒幾天好日子活的了,做寡婦是板上釘釘的事,不說這個將死之人。」

夏令儀不知為何,唇舌微噎,轉頭問起弗陵,「你身上的傷怎麼樣?跑掉的那些天都去哪裏了?」

弗陵將手按到了左邊了肩上,不自覺蹙了蹙額,「遇到個人,救了我。」

夏令儀驚愕連連,像倒豆子一樣咕嚕咕嚕地往外冒出疑問的話。

「男的女的,長得好看不好看?你們不會兩天都在一起吧?穿什麼衣服,是什麼身份?看你臉色,是男人對吧?那天你騎回家的那匹馬也是他的對不對?」

夏令儀目光揶揄,打趣地撞了撞她的手臂。

「......」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起身要走。

夏令儀見她始終不出聲,面對自己的詢問也眼神閃爍其詞,現下竟然還敢躥逃,「別走啊,害羞了是不是?」

弗陵走到外邊值夜的床上,取出被褥在其上鋪好。

「早點睡吧,您明天還要敬茶。」

「你只鋪自己的,我睡哪?」

「跟姑爺睡,反正他也做不了什麼。」

夏令儀:「……」

······

夏令儀是半夢半醒模模糊糊的情況下,被人給拍醒過來的,暈暈乎乎之際地將人的手給拍開,但瞧見頭頂的紅帳,恍然憶起自己如今已是嫁做人婦。

「敬茶了,小姐,您也快醒醒,今天咱還要進宮去跟答謝太后。」

宋國公府的國公夫人是先帝的長公主,也是當今陛下的親姑姑,跟太后關係甚篤。

這次夏令儀的逃婚,本來兩家已是徹底地拉破了臉皮。

但太后從旁作梗,硬是將兩家這根繩給系在了一起,其中少不得有幾分互相牽制的意味。

弗陵站在床前,將幔帳掀開,見她可算是醒了后,便去取水來服侍她洗漱。

夏令儀推開被子,睜眼瞧了瞧邊上的人。

「我竟然跟一個男人同床共枕了?」

她低聲嘀咕著,一隻手放在眼睛上揉了又揉,倏然間拔身而起,像是看到了什麼離奇古怪的事情,面如死灰,將被子往自己身上緊緊地拽了又拽。

「你什麼時候醒的?」

宋襄瑜抵著唇角,咳嗽聲漸起。

弗陵去取熱水來給她洗刷,忽聽夏令儀的尖叫,忙回到喜床邊,錯愕地瞧着眼下這一幕。

外院守了一整晚的都聞聲而入,喜娘、嬤嬤還有伺候在外的婢女跟早有所料似的。

甫一進門,哭喪聲漸起。

「小公爺,您年紀輕輕就走了,您好慘啊......」

「小公爺,您帶我走吧,您不要拋下我一個人……」

夏令儀嘴角抽搐了一陣,想笑又不敢笑,但看那喜床上的男人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唉,你這些下人對你還不錯嗎?一個個的,都恨不得給你殉葬。」

弗陵忍俊不禁,「姑爺早上好。」

宋襄瑜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這一切,姑爺,紅帳,嫁衣,夏令儀。

一時間也大抵猜測得出發生了什麼。

但他氣不過,這女人,當初在比武場上便使了陰險伎倆將自己挑於馬下,如今還要強行嫁給自己。

可惜嫁了人還不安分,一整夜都跟自己搶被子也就算了,還敢來嘲笑他。

弗陵眼見一個小婢女從地上爬了起來,要往外頭跑去,嘴裏不斷地喊著叫着「小公爺死了,小公爺死了」。

夏令儀皺眉,「吵吵夠了沒有?你家小公爺還好端端地活着呢。」

弗陵幾步上前,將手上的水盆扣在了她腦門上。

小婢女眼前一黑,竟是瞧不著北,直接以頭觸地,倒地不起。

「這位姐姐,慌裏慌張做什麼?連路都走不好了。」弗陵微笑着將人給扶了起來,將水盆收回。

紫菱哆嗦著抱着濕淋淋的自己,顫抖地坐了起來,更為忌憚弗陵的觸碰。

「姑爺還沒死了,你這大驚小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想咒姑爺死。」弗陵微微笑着。

紫菱眼眶蓄著淚水,忙搖頭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夏令儀也從床上,擠開宋襄瑜下來,走到弗陵身後,「這是怎麼了?」

「她咒姑爺死,也不是要去給誰通風報信。」弗陵將水盆拿了起來,要再去打水。

「還能用誰?」夏令儀轉身回了床邊,瞧著那身形孱弱的丈夫,哼了一句,「洗個臉,跟我去敬茶。」

那態度,口吻,還真敲不出到底誰是丈夫。

宋襄瑜臉色郁沉得可怕,「到底誰是丈夫?」

這話可好笑了,夏令儀忍不住坐到了綉凳上,大刀闊斧,全然沒有半分的女子儀態,捧腹大笑。

「你是我沖喜才把命救回來的,所以,以後說話別沖我這麼大聲嚷嚷,否則,當天在比武場上,你可是看到我厲害的。」

宋襄瑜面色微沉,眼底下的神色瞬間一斂。

當天他不過是去瞧了個熱鬧,親眼瞧著這男人婆是如何將好幾個高頭大耳的傢伙給摔下台的,對她那一番拳腳功夫還曾拍手陳贊過。

但欣賞和想娶根本就是兩個概念,像他這種文質彬彬的少年郎又怎麼會看上這種蠻不講理的將門虎女?

可卻沒想到自己也會被人給弄到了場上去,還鬧出了後來那麼多的事。

可要讓自己和她安安分分過日子,根本就是個笑話。

休妻,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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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眾生皆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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