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六章:受盡欺侮的家暴現場

第八百二十六章:受盡欺侮的家暴現場

而作為一個正主的梅寄北,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更別提駱知秋此刻相當過分的行為,於他而言,簡直跟人身攻擊差不多。

他當即側身一躲,不客氣地一掌把這狼狗一樣的傢伙拍了出去,只是礙於是江復庭的鬼,下手力度有意識的控制了很多。

駱知秋結結實實挨了一掌,身體在受力的情況下,不受控制地被推到了幾步之外。

然後他一臉不可置信地抬頭:「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主子都沒打過我!你!」

那模樣簡直是受盡欺侮的家暴現場!

江復庭忍無可忍地打斷:「行了。」

怎麼能行?

駱知秋下一秒有種被全世界背叛的感覺,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又指了前面兩個狗男男,有些委屈:「說好的信任呢,你居然向著外人……」

江復庭的臉緩緩地黑了一個色號。

駱知秋沒有骨氣地屈服於他的淫威,慢慢攏下腦袋。

邊上的梅寄北也沒打算跟他一般見識,為免誤了救城的大事,正經解釋道:「我不是那個假冒偽劣產品,正兒八經的正版。」

駱知秋聽完安靜了一下,剛才跳脫了的腦迴路,總算從九曲十八彎里拐回來,接上了線。

「哦……這樣。」他抓了抓後頸,嘿嘿兩下掩飾著自己的心虛,抓着地面的腳指頭尷尬得幾乎要摳出一棟別墅來。

江復庭實在是嫌他丟人,懶得和他多講,一言不合就把他裝進了袋子裏。

把這個煩人精弄掉之後,他和梅寄北對視了一眼,便馬不停蹄地準備出府。

其實之前還在畫里的時候,江復庭就做好了出來時,要和那些鎮府的陰兵進行一場惡戰的準備。

結果沒想到,出來的過程相當順利,別說陰兵了,連半隻小鬼都沒見到。

碩大的府邸空蕩蕩的,像這種大園子,乍一看都是讓人覺得好看,氣派,挪不開眼。

可但凡少了點生靈,就會讓人覺得少了點生活氣,哪怕佈置得再怎麼精緻華美,都有種說不出的凄涼感。

江復庭和梅寄北也並沒有因此就放鬆警惕,兩人各自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循序漸進地往前走。

一直到他們再次拐過了一個羊腸小道,看見不遠處建築外圍攏著一片灰壓壓的陰兵時,他們及時收住了腳。

這一條路是出府的必經之路,而前方便是進府就一定會看到的大廳。

不過這會大廳的原貌輪廓已經看不太清了,四周附近被陰兵圍攏得密不透風,一層又一層,如同邊關厚厚的城牆,戒備森嚴。

梅寄北弓著腰背,將自己埋在雜草和石縫裏:「那裏面有什麼東西?這麼大張旗鼓的守着?」

「不清楚。」江復庭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下意識感覺應該不是簡單的守着某一樣東西那麼簡單。

而且,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府里的所有兵力,應該全都被調動到這裏了。

梅寄北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點,只要他們出去,被發現幾乎是百分之兩百的事情。

黑壓壓的人頭,此刻像極了人形探測器,匯聚成一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巨網,讓兩人全方位的暴露在監視之下。

「我們怎麼出去?」梅寄北的語氣沒有前面那麼平靜。

江復庭沒有給他正面回答。

就靠這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麼靠譜有用的方案。

畢竟看外面這架勢,除了

大動干戈地衝出去,還有一個不切實際的辦法,就是祈求老天開眼,讓這群陰兵要麼腦子抽風,要麼莫名其妙失去行動能力倒下去。

只是老天通常不但不自己開眼,同樣還要蒙上你的眼,好讓你無路可走。

就在他們兩人把自己偽裝成木樁,思索著怎麼出去的時候,一直在隊伍里來回巡視的領頭陰兵,突然停下了腳步。

江復庭隨着它反常的舉動,內心立馬跳出不妙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那個陰兵沖着他們徐徐地回過頭,然後為了確認什麼,視線不斷在他們這個範圍來回掃動,最終死死地定格在他們身上。

腦海內的危險預警頓時開始高聲鳴笛,江復庭和梅寄北頓時如臨大敵地運轉起體內的力量。

事已至此,想要低調是不可能的了。

江復庭不著痕迹的屈起手指,梅寄北亦然做好出擊的準備,接着兩人配合默契地交換了下眼神,一同緩緩抬腳,坦坦蕩蕩地往前方走過去。

隨着兩人距離陰兵的隊伍越來越近,堅守在崗位的陰兵全都不約而同的回過了頭來。

無數雙密密麻麻的眼睛全都用同樣一種眼神盯着他們。

積蓄已久的灰芒頓時在江復庭的掌心閃現。

就在他準備先發制人的一剎那,那個領頭瞧都不瞧他一眼,而是看向了他身後的梅寄北。

然後緩緩地……後退一步?

順便指揮邊上的陰兵,給他們讓了個能過的通道?

這是什麼莫名其妙地發展方式……

梅寄北有些錯愕地走上來,發現只要他每向前一步,這個領頭的陰兵就會恭敬地後退一步。

他更加莫名其妙,回過頭再次和江復庭用眼神交換想法。

江復庭在看到梅寄北那張臉頰時,頓了頓,終於反應過來,這些陰兵奇怪的舉動是出於什麼原因了。

大概是平日裏假梅寄北在外頭營造出來的形象實在太深入人心,而這些陰兵估計壓根沒有分別他們真假的能力,這會是把這個真貨當成假貨了。

這樣看來,真正的梅寄北被抓的事情,做得相當隱蔽,可以說是滴水不落,除了趙悔這些人,再沒有其他人知道。

也難怪上清派的掌門遲遲得不到梅寄北的消息,也不敢輕舉妄動,直到現在都沒有派其他人來過。

因為根本探不到梅寄北這邊的情勢到底如何,萬一草率行動,無異於是打草驚蛇,不僅會驚動趙悔他們,還會親手真的將梅寄北推向死路。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這會兒自己反倒是得益於他們的小心警惕,反而能藉著這張臉,一路暢通無阻。

只是有一點江復庭一直覺得很奇怪,他和梅寄北的出現,居然沒有引起這些陰兵任何的猜忌和起疑。

可以說,他們幾乎認定這個梅寄北就是他們以為的那個人。

這就意味着,很有可能那個冒牌的梅寄北,在和自己對峙過之後,又有了其他什麼緊急的事情,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趙府。

而且一直沒有再出來過。

那就說明,那個冒牌的大概率的就沒有回過趙府。

可那冒牌的能去哪?

他頓時想到了拿全城魂魄祭奠的事,心裏沒由來得狠狠一跳。

是快開始了嗎?

事不宜遲,江復庭乾咳一聲,清了清嗓子。

梅寄北也不是什麼沒見識的人,當即不再和這些陰兵客氣,拿捏起

架子來領着江復庭就往外走。

快到大門口時,怕太過引人注意,江復庭提醒著梅寄北從一邊的側門往外走。

可等兩人推開門以後便發現,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

此刻街上空無一人,城門口原本響徹雲霄的刀槍劍雨,在他們從府里出來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居然寂寥了下來。

白唐的喊話聲穿過了殘垣斷壁,跟濺起的浪花一樣一圈圈的散過來,雖然不是逐字逐句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但也能從裏面的隻言片語中,猜到大概的意思。

江復庭忽然想到什麼,又從門外三兩步後退回府里。

梅寄北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突然的舉動,但還是跟上了。

江復庭快速在附近東張西望:「你們上清派專修道法,應該特別擅長法陣之類的吧?」

「對。」梅寄北點了點頭。

「找到陣法,並且摧毀陣眼,需要多久?」江復庭迫切地問道。

梅寄北斟酌了下:「稍微要個幾分鐘。」

江復庭面色凝重地看了眼門外。

城口方向的那片天空,不知何時變得陰沉一片,打鬥聲沒有預兆的漸漸奚落。

看起來要不了多久,白唐那邊就要結束了。

他催促道:「儘快,越快越好。」

梅寄北聽出了他語氣里難捱的焦急,單從天邊的動向也知道刻不容緩,當即點頭。

隨後他斂息閉目,手裏飛快的結印,順着自己感知到的異常波動,來回反覆走動確認。

而江復庭就像一個悶頭蒼蠅似的,梅寄北走哪兒,他就轉哪兒,甩都甩不掉。

只要梅寄北腳步一停,他心裏就像砸下一塊石頭一樣,掀起一大片浪花。

可惜浪花掀起了好幾回,底下都是空蕩蕩一片。

輾轉來輾轉去,反反覆復的,他看似魂在這兒,心卻已經系在了城門上。

一直聽到白唐應下過來的時候,他心裏泛起的焦灼怎麼也壓不住,幾乎要燒到了眉毛。

他加快腳步,擦過梅寄北的身旁,正要堵住梅寄北繼續往前走的路時,梅寄北終於不知道第多少次停下了。

江復庭張了張嘴,一句「算了」即將脫口而出,梅寄北卻先他一步睜開了眼,有些疲憊的說:

「確實有個陣法,只是太過複雜,以我的能力還勘不破這裏面的門道,就更別提尋找陣眼,不過腳下這一處正好有個法門。」

江復庭又有些焦灼的看了眼外面,聽到了「法門」兩個字想都沒多想。

在梅寄北錯愕的眼神下,直接簡單粗暴的朝着他腳尖抵著的地方給了一掌。

管他有沒有用,破壞了再說。

「哪怕掀不起風浪,也能膈應一下他們。」他看着直接被自己搗鼓成黑色焦土的那塊地方。

重點是這上面留着他的氣息,白唐過來,就能知道自己的狀況和這地方有名堂,好提前留個心眼。

這才是最重要的。

做完這些,正好從不遠處颳起了讓人聞風喪膽的大風,風過之處,像被無數把飛刀掃蕩過似的,殘留着坑坑窪窪斑駁的痕迹,讓人難以辨認原形。

一抬頭,烏雲一樣的陰兵隊伍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這邊接近。

過來了!

江復庭眉頭一鎖,當即不敢再多耽擱,「走!」

梅寄北草率的打理了下地上的焦土,隨後快速跟上江復庭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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