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二章:要加入嗎?雙人飛機
「我要住上好的。」江復庭一本正經又霸氣地說「不能其次,要最好的,我有錢!」
畢竟難得有入得了眼的環境。
在這種情況下,他覺得可以偶爾稍微的放寬自己投入產出的要求。
趙悔:「……」
梅寄北:「……」
所以他是把趙府當客棧了是吧。
行叭!客棧就客棧吧,只要他願意乖乖進咱們兜里,當窯子都行。
梅寄北望着江復庭的背影甚至真的琢磨著,要不要弄幾個有姿色的女鬼。
他想到在半路碰上的那個妖艷貨,看江復庭當時反應,他好像對那種比較感興趣,哎!不過他眼光還真挺高,那種類型一般的窯子還真搞不到。
江復庭默默地在侍從的帶領下,走入趙府的頂級包房。
並不知道跟在自己身後的梅寄北,正認真地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說是包房,其實就是跟古代里的那些男主給妻子賜下的院落差不多。
光靠這精心搭理的外觀也能看得出來,這院落應該確實是最頂級的。
江復庭說掏錢就掏錢,手已經摸向自己的布袋,他問道:「我先來個三晚吧,多少一晚,有沒有折扣?」
梅寄北擦了擦額角不存在的冷汗:「江兄你就別這麼客氣了!我這個朋友向來很大方,廣納四海,再說了平時府上就冷冷清清的,也沒什麼人住,空着也是浪費,現在能多個人,還熱鬧點。」
「哦。」江復庭饒有興緻的東看西看,突然問:「你對你朋友府邸挺了解的,經常來是吧?」
梅寄北在他身前低聲恭維出習慣了,差點順嘴的說了個是。
結果就在口型都出來,差點出聲的時候,心驚膽戰的憋了回去。
這套下得太不經意,他差點上了鈎。
他咬了咬舌尖,別過腦袋看風景:「這也算不上什麼事,我兩認識幾年,他跟我提到過而已。」
江復庭點點頭,在院子裏轉了兩圈,熟悉了下環境,又聽梅寄北東拉西扯,最後終於走回居所。
府邸里的一間居所佔地面積,就堪比陽間的小型別墅,木門方一推開,屋子裏縈繞着清淺的芳香徐徐飄出。
像是凝結了成百上千年的果木沉香。
香倒是好香。
他抬起一隻腳,剛邁入裏面,發現梅寄北居然還跟在自己身後。
江復庭轉過頭,語氣毫無波動地說:「你怎麼還跟着我?」
梅寄北有些不自在的抓耳撓腮,東張西望:「我看看裏面有什麼缺的,不夠的,到時候該補的都添置上。」
「我沒那麼講究,你可以回去了。」他抓着門口不客氣地下着逐客令,「既然我包了三天的房,目前這屋子的使用權就是我的。」
梅寄北愣了愣,張張嘴還想辯解什麼,隨後又在江復庭第不知道多少次的眼神威脅下,閉嘴離開。
江復庭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啪!」一下帶上門。
他並沒有馬上離開,而且一直靜靜站在門背後,透過那層薄薄的門窗紙,目不斜視的盯着梅寄北離開的背影。
梅寄北不知道是出於自身的原因,還是被盯得太久,出現了下意識的防備。
總之,他忽然停下,在原地立定了一會,隨後緩緩地轉過身來,突然往回走。
他走回來的動作很小心,步子卯着力氣輕抬輕放,動作扭捏看起來有些鬼祟。
而就在他走到半路,江復庭也準備遠離門口裝作不知情的時候,忽然響起了一聲清脆的
鈴鐺聲。
這次的聲音不同在陣法里聽到得那麼清晰,看來搖鈴的人也有意控制了音量,小到像針不經意落在地上似的。
很快就沒影了,讓人難以捕捉。
如果不是因為江復庭一直站在門后看着,他甚至都會覺得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不過梅寄北下一秒的動作反應肯定的告訴他,自己百分百沒聽錯。
離開了江復庭的梅寄北也沒有了傻勁和直白,他在聽到鈴鐺聲的一瞬間,身體立刻緊繃,隨後做賊心虛的抬手,不著痕迹拍東西似的捂著褲腰間。
那雙一直裝傻充愣的眼眸,忽閃過一絲老辣的警惕,開始像獵手一般左右打探。
確定周邊沒有多餘的人以後,他突然將觀察的視線定在了江復庭躲著的門口上。
江復庭呼吸一屏,立馬飄到了桌案邊上,拿起紙張疊起了紙飛機。
果然下一秒,梅寄北突然推門而入。
與此同時,紙飛機已經迅速疊好,正好飛往了從門口唐突進來的梅寄北身上。
紙張劃過的地方掀起了氣若遊絲的風,蓋過了他剛才掠過時揚起的痕迹。
梅寄北剛一進來,怎麼也沒想到就被迎面而來的尖銳東西,措手不及砸到了鼻樑!
他這會本來就有些心浮氣躁,也忘了掩蓋自己的氣性,脫口道:「這什麼東西?!」
「玩飛機。」江復庭已經坐了下來,側頭拖着太陽穴,要多惡劣有多惡劣的說:「要加入嗎?雙人飛機。」
梅寄北:「……」
他沒反應過來,隨後又低頭看了看落在自己腳邊的東西。
好吧……還真是飛機。
他心裏忽然湧起一陣尷尬,又不知從何提起。
「我不是來玩的。」梅寄北哂笑了下,編了個拙劣的慌:「我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在這裏了。」
「五分鐘之前我非常明確地禁止你進我的房間,你說你東西掉在了哪?」江復庭突然拔高了音量,無形散發着危險的壓迫感。
梅寄北腿有些軟,強顏歡笑道:「掉……掉門口了,我就是撿完東西,順便看看你住得怎麼樣。」
江復庭端詳了一下四周,正色道:「挺好的,除了你。」
梅寄北千變萬化的臉色頓時猶如雷雨下的彩虹。
江復庭見人又開始站在那裏跟個木頭似的,瞪着自己裝傻充愣,心裏沒由得有些煩躁。
於是他拿起一張紙,故意晃了兩下:「雙人飛機還來嗎?」
梅寄北眼皮子跳了跳:「不……不了吧。」
「哦,那你可以走了。」江復庭再次無情的下逐客令:「立場不同,興趣不同,有代溝。」
「那……那我走了。」
江復庭頭也不抬地「恩」了一下,繼續造作起手裏的紙張,疊起紙飛機。
他疏遠的意思那麼明顯,梅寄北就算裝得再呆愣,站下去也該自討沒趣,何況那人還在等著自己。
他只好先悻悻地帶上門,垂著頭往外走。
可就在他剛離開這個院子時,再次猛地一頓腳,怔怔的看着前方,臉上帶着說不出的驚愕。
江復庭怎麼知道他們之間一定立場不同?
就算在大廳說的話,是故意激一下他們,但剛才的那一番話言之鑿鑿,仿若發自肺腑,以致於他聽得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他是不是早就看出有問題了,可要真看出了問題,幹嘛又這麼不留餘地的鑽入他們這個狼窩?
梅寄北感覺自己的腦子被灌了一通水泥,攪得毫無頭緒,
又摸了摸腰間的鈴鐺,他才略感心安,加緊腳步趕過去再說。
江復庭這一次又多留了個心眼,怕梅寄北也考驗自己,搞個去而復返,瓮中捉鱉。
所以等他走了大概十來秒,才跟先前一樣躲在門後面看。
這一次梅寄北是真的走了,大概是因為鈴鐺催促,走得瀟灑果斷,不留一片雲彩。
他冷冷的勾了勾唇,也不管梅寄北的性格是真是假,要是假的只能說這人演技太爛過於浮誇,要是真的只能說這個人傻。
反正就他這塊料子,不是宮斗的料,頂多算得上高級炮灰,其他就不能再多了。
倒是那個趙悔……不僅有名堂,名堂還大得去了。
不出意外的話,剛剛自己說的那番話,梅寄北肯定會轉述給趙悔。
趙悔不管心態如何,會不會自亂陣腳,礙於自己突然這麼打亂節奏,多少也要來試探自己。
現在自己只需要坐等他們上門找茬就好了。
至於白唐……
他心思忽然落了下來。
只要他能過來,自己就有辦法聯繫上他!
出於以防萬一,江復庭再再多了個心眼,又在屋子裏設了個結界,放出了駱知秋。
駱知秋一出來,就開始痛心疾首嚶嚶地控訴:「江大人,我覺得吧,雖然我是你的鬼,可我多少也是有人權的,您不能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把我關禁閉吧!」
「我知道你需要展示你的威信,可有道是張弛有度,凡事講究分寸……」
一個兩個都這麼吵,要是再加一個白唐,那真是夭壽了。
「我覺得你在裏面沒待夠。」江復庭漠然地截斷他的話。
駱知秋掙扎道:「我覺得我待夠了。」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駱知秋:「……」你是老闆,你說了算。
江復庭見他終於閉嘴,開口談正事:「我之前給你的面具看到沒?」
駱知秋點頭如搗蒜。
「這裏是虞城。」江復庭只是率先說出這麼一個訊息,然後觀察著駱知秋的神情反應,想看看能不能先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結果駱知秋只是單純的一臉茫然:「這是哪?我們不是來地府率先找到范從文想要的東西么?」
江復庭沒有立馬回應他,又定定的直視了他三秒,看得駱知秋毛骨悚然以為自己又犯了什麼不得了的忌諱了。
接着,江復庭就在他的戰戰兢兢中,將事情原委粗略道來。
駱知秋聽完以後更緊張了,像個姑娘似的緊攏著膝蓋,雙手搭在膝蓋上,全身看起來十分拘謹。
他畢竟跟江復庭也算深度相處過,知道他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告訴自己這些信息。
他試圖搭找話題,緩解自己的心理壓力:「所以虞城外面隨時有可能打起來是吧?」
「沒錯。」江復庭應道:「我現在不方便明目張膽的行動,你帶上面具,替我去城裏了解具體情況。」
駱知秋:「???」
你都知道外面隨時要打起來,還隨便把我這個炮灰扔出去?
他思索了一下,猛地反應果然,江復庭剛剛那樣盯着自己看,果然動機不純!
駱知秋深呼吸了一下,在江復庭一臉莫名的眼中露出討好的笑:
「江大人,我也知道我剛上任做你的鬼仆,大家才認識習性了解不徹底,我哪做得不好,您多擔待。再說了,相遇即是緣,我這麼掏心掏肺的鬼仆也不多了,就這麼隨便把我扔在戰場,也有點浪費資源,是吧?」
fp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