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問佛無果

提紅冠看到飛顱害怕，就道：「飛顱，你應該不蠢，得明白一個道理。」

「我很懂道理，不用你教。」

「你的主人，身邊的人會越來越多，將來會有不少人，願意為了他去死。如果有人覺得你的存在，對你的主人是個壞的影響，他們就敢對你動手，大不了給你償命。」

飛顱這次終於說不出話來，他肆無忌憚，還不是狐假虎威，仗着他是楚城的亡靈。

可是，人類真是他么的瘋狂，竟然連死都不怕。

楚城在甲區入口，外面經過的妖族並不多，敖潤之管理實驗室分區處理，除了一些負責警戒的妖族之外，其餘區域的妖族，是不許來甲區的。

這讓楚城可以好好休息，巡邏隊的妖族原本就不多，處理了三波之後，就再也沒有妖族往這邊跑。地下最大的威脅，還真不是傳奇妖獸，就是敖潤之他們四個傳奇妖族。他們使用妖術戰鬥，固然會影響壽命，然而那是理論壽命。

不完善基因的話，他們也活不到那個時候，所以這些妖族科研人員，真的打起來，還是會肆無忌憚的。

反正，也活不了那麼長。

王青衣到來的時候，楚城的狀態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外圍並未清理乾淨，王羅生他們是直接打穿了三個區殺過來的。

走到楚城面前的時候，大家已經疲憊不堪。

瘟疫扈從都死光了，瘟疫騎士也有兩個重創的，其餘的都是傷痕纍纍。

楚城留下太乙，和他守着甲區入口，免得有什麼意外，然後讓天草滄源帶人，去尋找這個實驗室的資料。

楚城身邊，杵著飛顱，但是這次他不敢亂說話了。

提紅冠的警告，至少能讓他消停三天。

「大師，你體內的道門種子，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成了武器之後，就不再鬧騰了，你的辦法很有效，就是形象上不太好。」

「修佛之後，會不會把自己變得和佛一樣呢？」楚城誠心請教。

「當然會了，修佛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自己成佛嗎？」太乙對楚城的問題，有些不解，這都是明擺着的事兒。

「幹嘛不做人呢？」

「又沒有什麼分別。」

楚城搓了搓手，覺得談不到一塊兒去。華夏行政區的人呢，對成佛做祖的事情，沒有什麼排斥。從小聽慣了神話故事，不想當仙人道士不是好道士。

但是蓋亞不同，成神這種事情呢，不能拿出來說。

看了楚城的表情，太乙想了想，道：「你是想問，成佛之後，怎麼看待凡人這個問題，對不對？其實挺簡單的，現在我們看待普通人，已經是另外一個物種了。你是法師，可也能舉起千斤之物，將來還會飛行，要是進階傳奇，你還能活三百多歲。成神，不過是更進一步而已，所以我說，沒區別。」

「一桶油里有一滴水，和一桶水裏有一滴油，區別挺大的。」

「這種事情，你該問王青衣，修仙的人想的就很明白。」

「都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楚城道。

「嗯。」太乙嗯了一聲道：「不過佛道說的我，不是一件事，道門更多是保持真我，修仙是打磨心性，一開始就定好了基調來完成。佛就虛無多了，所以我不怎麼擔心，反正都是編造出來的。」

「天草的病毒，也是人為編造出來的。」

「男爵，你不會是起了心魔吧？」太乙疑惑地看着楚城。

楚城想了想，他把蒼白之書改造成灰燼之書，當初不是因為灰燼之書多好，而是蒼白之書是別人創造的，他穿越帶回來，怕是那亡靈法師留下的手段。但是改造之後，他就沒那麼警惕了，直到方才，他感覺自己的心性變化挺大的，這才警覺。

灰燼之書算是心魔嗎？很多強大的亡靈法師，都有類似的裝備。

記載着自身的魔法，儲存着強大的力量。

當然，亡靈法師從生到死，都在對抗命運，對抗死亡。如果堅守不住，把自身轉化為巫妖，那就算是失敗了。

這個世界上巫妖並不多，原因是轉化成功率沒那麼高。

如果轉化巫妖可以百分之百成功的話，那巫妖的數量會相當可觀。

「我覺著啊，男爵你應該找個目標。」

「我有目標。」

「不，如果你有目標，那就不會有現在的煩惱了。你看那些普通人，為了生計奔波，整天發愁吃飯的事情，會有你腦子裏那些東西嗎？修行的目的呢，是為了自由自在，自由自在才可以保持真我。一個人整天不自在，那就是沒修行好。」

楚城想了想，覺得太乙說的對。

自己只是有目的，而不是目標。

楚城穿越回來，只想過一段好的人生，沒想過拯救世界。銀河宇宙最終會不會被蓋亞吞沒，諸神會不會因為這次的吞噬行為而成長，在他看來，都不是靠他這個魔法師能改變的。抵抗是肯定要抵抗的，死了也沒什麼，他只是不期待勝利。

這就是所謂的沒有目標，得過且過。

儘管他不怕死，他只是珍惜生命。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楚城沒想過自己要死得重於泰山，可至少要比一個裝甲艦隊要重才行。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必須去面對，他希望弄弄死一個真神，那就對得起自己重活一回了。

見過諸神的強大，楚城想要的不多。

但是太乙的話，讓他深思。為什麼，就不能定個目標呢？人生沒有目標，自己就像是個旁觀的看客，有着說不出的疏離感。

重生的病症？也許是吧，岐山城死了那麼多人，對他來說，感觸還不如把秦壽幹掉。

秦壽，是的，那個時候他剛剛進入蓋亞，比現在有人情味得多。

秦壽被幹掉還能重生，那個時候第二世界的法則還是好用的。現在呢，岐山城的人死，就是真的死了。

楚城怕自己是壞人，他知道壞人是什麼樣子的。

壞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們從來不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後悔。他們後悔的事情，只會是沒能逃脫懲罰。

「從龍澤走後，你不會再折騰了吧？」太乙問楚城。

「你要回靈隱寺，還關心這個幹嗎？」

「怕你把自己折騰死啊啊，你這樣有趣的人，在廟裏看不到。」

「那你就去我領地啊，修個廟什麼的，我還是能做主的，諸神也不會太關注你們這種僧侶。」

「男爵，道門對我下手，佛門不敢說什麼。你要是拐我走的話，我保證你活不過年底。」

楚城懂了，因為他知道太乙的未來。

太乙就是佛門找到的人形兵器，前途廣大，傾心培養。自己要是拐去了荊棘領，佛門會派多少僧兵來？說不好要提前引爆戰爭。

「你看，有敬畏之心就是好事，你的問題沒那麼嚴重。」太乙笑了起來，這笑容在他年少的臉上很是好看，帶着一種清爽。

楚城心說，我一直都有敬畏之心。

整個地下空間非常的大，可是除了甲區之外，其餘的地方陳舊，破爛。敖潤之說的也沒錯，龍澤這個地方，並不夠好，養活這麼多妖族，是要承受不起的。他們只能維持甲區，其餘的地方，不餓肚子就行。

整個地下實驗室，數量最多的還是妖族戰兵。

正經的妖族數量還不足一千，精銳都集中在甲區，楚城更是幹掉了其中的核心。傳奇妖獸戰兵，威脅並不算大，清理整個實驗室，楚城這些人也就是花費了一天的時間。或許那些深邃的洞穴中還有倖存者，然而楚城不是來滅族的。

他只是需要在自己搬走貨物的時候，不會被衝出來的妖獸襲擊。

因為這個原因，他們就殺光了一切看得到的妖族和妖獸戰兵。

然而楚城沒有之前的煩惱了，妖獸不用說，奇形怪狀，殺起來沒壓力，甲區之外的妖族，身體也有諸多變異，和人類肯定不同。

這不算自欺欺人，對於楚城來說，殺死人類之外的生命，只要不是為了變態的慾望就是好事。

如果是為了取樂，哪怕殺死一隻螞蟻，都算是對生命的褻瀆。

人心很複雜，在開普勒62的時候，楚城經歷過很多黑暗的東西。然而仔細想想，大家都是為了活下去而已。如果是在地球，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楚城從不覺得誰更高貴，也不覺得哪種人更加的骯髒。

他有些理解那些荒誕小說里的人了，和我作對的，全都去死好了。

真是簡潔明了，不用動腦，對於腦容量不多的人來說，是個非常好的處事準則。

清理妖獸戰兵只是第一步，處理完之後，楚城等人開始收集屍骨，搬運回了他製造幽靈船的地方。這裏被屠殺了，但是能源還在運轉。楚城和格林兩個，開始利用這裏的陣法能源煉製亡靈材料。

實驗室的東西很多，想要運走，靠空間裝備是不行的，空間裝備大小有限。

楚城已經塞了很多東西進去，剩下的空間裝滿，也不可能都帶走。

楚城和格林要製造骸骨巨獸和巨人骷髏，巨人骷髏一路上可以承擔作戰任務，而骸骨巨獸用來馱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