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里沒有夢想(第1章.光棍男人)

婚姻里沒有夢想(第1章.光棍男人)

婚姻里沒有夢想(長篇)張寶同2018.12.4

上帝耶和華起初造了個活人叫亞當,讓他管理空中的飛鳥和地上的走獸,可是,他需要一個配偶來幫助他。為此,上帝讓他沉睡,從他身上取出了一條肋骨,用這根肋骨造成了一個女人,起名為夏娃,並把她帶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前。夏娃是生命的意思,因為她能生育兒女。自從他們偷吃了禁果之後,便有了愛情。之後,女人便離不開男人,男人也離不開女人。因為一個人孤單地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找到一個人,能對自己好。

如果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時,就只會有愛情,不會有婚姻。可是,當這個世界上有了千千萬萬個男人和女人時,就有了婚姻。

婚姻並非起源於愛情,而是為了養育孩子。母系社會時,男女尋歡之後,有了孩子,全部要靠女人養育,男人可以不負任何責任。到了父性社會,為了照料孩子,就把男人和女人捆綁在一起,共同養育孩子。

婚姻也不是與愛情無關。男人和女人在戀愛之後,有了感情,就不想分開。人們可以不在乎世上的任何東西,可是,沒有人會不在乎對方變心。於是,人們通過婚姻來保持愛情的忠貞和永恆。因為人生需要的不是短暫的浪漫,而是一生的依託。婚姻與愛情是讓人們一生只談一次戀愛,找一個愛人,守護著愛情。

婚姻的初衷和願望是美好的,可是,婚姻里的人會受到各種誘惑,會有各種慾望,使得婚姻變得錯綜複雜,也使得婚姻里的人經受着各種磨難。人們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可是,沒有人會不結婚,就是離過多少次婚,還要結婚,因為人都害怕孤獨。

這是二十一世紀第一年的春季。太陽爬過了中天,顯出了一些疲倦,停在了長武縣城二十裏外的西南上空,在慢慢地喘著氣。這裏是大安鄉小河村的地域。晴空下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黃土高坡,千層峁梁,萬道溝壑,好像土地中的水分一年一年地被太陽吸幹了,只剩下了黃土與高坡。沒有水的地方總是這樣荒涼,土地焦渴,風吹土揚,人們總是巴望着天空,像是在期盼着什麼。

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不知是否還能想像出數千年前,這裏曾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和草地,森林和草地茂密得一望無邊,體形可達十噸重的猛獁象,還有犀牛和三趾馬等大型動物成群結隊地在林中和草地上悠閑地吃着草,相互地追逐和打鬧。那時,這裏是它們的家園和樂園。可是,後來,它們遭致人類的捕殺,就漸漸地滅絕了。可是,為什麼在那些大型動物滅絕之後,這片豐茂的土地會變成今天這種樣子?這也許就是人們仰望着天空,卻得不到回答的原因。

幸運的是,在這片廣袤無垠的黃土高坡間有一條小河從西向東流過。雖然河水像泥湯一樣發黃,但它卻能給這片幹得裂縫渴得冒煙的土地一些生命的痕迹。這條小河叫小昌河,河兩邊多是一兩百米高的土坡,有時河邊也會有一片不很大的緩坡和平地。在這些緩坡和平地上,就能看到一些三五戶或是十來戶的農舍。而小河村就是在河邊建起的一個村子。

這個村子有十來戶人家,在這條小河邊上算是比較大一些的村子。陽春三月,風從山間和河邊吹來,還是有些涼意,可是太陽卻是暖暖的,亮亮的,讓人覺得眼前的一切是那樣地清明透亮,彷彿要給新的一年一些新的光彩與生機。

村裏有位叫胥三旺的農民,他住在一面對着河,一邊背着坡的村子中間。這位四十五歲的鄉土農民,穿着陳舊的黑色西服和褪了色的藍色筒褲,腳上是一雙像是從垃圾堆里撿來的破布鞋。他把頭從低矮的小屋門裏伸出來,朝着天空看了看,就從屋裏搬出一隻小木凳,坐在了門前,點着一支煙,曬著太陽。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地松閑快活了。妻子病了許多年,把他折騰得半死不活,後來病情惡化,轉為癌症,又讓他脫去了幾層皮。現在妻子總算入土為安了,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寬慰和解脫,可以讓他長長地鬆口氣了。

村裏都是小門小戶的人家,除過村長家蓋了幾間新房,其他村民都還住着陳舊小屋。房子是用土坯蓋的,房頂鋪着灰色的瓦片。讓人從遠處一看,就像是幾隻躲在河灣里避風的小船。

村子本身就不大,十來戶人家都擠在一片跟籃球場大小的緩坡上。門前有一條三五米寬的土路,從村頭到村尾,總共不過三十米。因為常年不下雨,土路已經非常地干硬,只露出一些架子車的轍痕。這是村民每天拉着車子去水站拉水時留下來的痕迹。這裏缺水,祖祖輩輩缺水,要不,這裏到處都是乾巴巴光禿禿的黃土高坡,連點滋潤的顏色都沒有,就連村邊的小河裏都是渾泥黃湯。所以,這裏的人們總是巴望下雨。可是,雨又不能下大,一下大又會引起山洪,把山地和泥土衝出一道道溝溝渠渠。所以,這裏到處是黃地高坡和溝溝壑壑。

本來,胥三旺家並不很窮,他好歹也是個鄉村教師,每月有800元的工資,旱澇保收。可是,妻子多年患病硬是把他給拖垮了,別說他是鄉村教師,就是鄉下的大戶人家,也招不住老婆常年累月地看病吃藥。而且,老婆雖然走了,可是,也沒有饒過他,讓他欠下了幾千元的外債。但是,他並不為此發愁,他算計好了,要不了一年半載他就能像母騾子打滾一樣翻過身來。他現在最想和最缺的是女人。

對男人來說,光有房子和屋子,還不能算是家。家裏必須要有女人。沒有女人你就是有棟樓都不能算是家。這就是人們砸鍋賣鐵當牛做馬也要娶個女人的原因。一個人生活的需要真是不多,有一間房子,一張床鋪,一套鍋灶,再有個女人,也就足夠了。其他的東西有沒有都無所謂。

所以,現在他最缺的就是女人,可是女人又不是商品,沒有了可以拿錢去買。所以,這才讓他感到頭疼,感到無奈。自從妻子患病到現在,他差不多都有兩三年沒有沾過女人了,這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棵沒了陽光和雨露的楊樹一樣在枯敗凋零,不死不活。男人只要想着女人,那種饑渴無法緩解,也不能像火山那樣噴發出來,只能強行壓抑。可是,那種情感會越壓越強,越積越多。那種感覺真不是滋味。所以,男人想女人才會想得那麼急想得那麼切。所以,女人對男人來說才會這樣親這樣愛。

可是,你想要女人,就得要給女人想要的東西。錢財是女人喜歡的東西。可是,你有嗎?年輕是女人喜歡的東西,你有嗎?錢財這東西沒有,還可以去掙,可是,他現在都這大的年齡了,額頭都有些謝頂了,哪個女人會愛他跟他呢?這種事不敢想,一想就讓他感到灰心喪氣。

正在他為想女人的事鬱悶着,就見村頭那邊走來了一個女人,穿着紅衣綠褲,脖子上扎著一條紫色的絲巾,走在陽光下,像一道艷麗的亮光在迷離的空氣中晃動。他的目光一下子被吸住了。這風景太艷了太美了,是他這輩子看到的最動心最迷人的風景。她之所以讓他動心和迷人是因為她在撩動着他那顆極度饑渴的心。

她慢慢地走過來了。女人個頭不低,微微地發胖,因為微胖使得她顯得有些豐滿。他覺得女人就應該豐滿一些,這樣的女人才會壯實。而妻子常年患病,就是因為太瘦太弱,跟打過霜的茄子,讓人一看就發愁。他覺得豐滿一些的女人就像肥沃的土地,具有旺盛有生命力,能孕育出豐碩的果實。而那些瘦弱的女人就像黃土坡上的旱地,單薄得連水和肥都沒有,能種出什麼糧食?他當年愛上妻子是因為妻子容貌秀美,美得就跟漢宮的趙飛燕一樣。可是,沒過幾年,就不斷地生病,這時,他才覺得妻子就像古董花瓶一樣,只能看卻不中用。

所以,眼前這女人就讓他稀罕得不得了,特別是胸前那波浪一般滾動的大**和那磨盤一般渾實的大屁股讓他眼饞的目光一下瞪大了許多。在這片黃土遍地的乾巴巴光禿禿的土地上,這種女人總是能給人一種久旱逢甘雨的強烈渴望,讓男人的本能有種不可抑制的亢奮。

這女人叫黃秋香,是上河村的女人,三十七八歲的光景,雖然人到中年,但走起路來就像風擺楊柳,兩隻腿慢條斯理地邁得很開,身子一扭一扭的像在走高蹺,給人一種妖媚俗艷之感。一般來說,這窮鄉僻壤生就的女人還是很低調很害羞的,年紀輕輕的小媳婦儘管還是水鮮水靈的,就開始把頭低下來,把腰彎下來,即使**生得大或是屁股長得圓,也都要含着身子把它有意地遮掩一下,生怕**一晃屁股一扭就引來了男人的目光,讓別人風言風語,給自己惹上一身騷。可是,這女人卻是少見,差不多都是半老徐娘了,還直當自己是四月的鮮花,要在別人面前風光一下。

可是,別小看了這女人,還真是有些本事。要是別的女人遇到一個整天遊手好閒,一門心思打牌,把家裏輸了個窮蛋光的老公,除過整天嘟嘟囔囔,罵罵咧咧,也沒什麼其它法子。可是,這個黃秋香卻硬是逼着老公劉寶庫跟她離了婚。這就很不簡單,在農村哪有年齡這麼大的男人和女人離婚?女人離了婚還算是個寶,窮地方別的不多,光棍男人還是不少。所以,只要見到哪裏有個離過婚的寡婦,十里八鄉的光棍漢會像蒼蠅一樣蜂擁而來。可是,要是男人離了婚,不過是讓這眾多的光棍漢又增加了一個名額罷了。所以,一旦男人打起了光棍,再想娶妻,那可真是難上加難,所以,一般的男人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離婚。

黃秋香這女人過去邋邋遢遢,辛辛苦苦,成年累月都沒穿過一件像樣的衣裳。可是,自打跟男人離過婚,就一下子跟變了個人似的。不但愛說愛笑了,也愛穿愛戴了,整天把自己打扮得跟花枝招展的小媳婦一樣,讓多少結了婚的男人都眼饞心妒地看着她,夜裏睡覺想着她。

胥三旺也是光棍漢,他也像光棍漢那樣在想女人。所以,這種女人對胥三旺這種死了老婆的男人來說絕對是一技必殺。女人真好,不但能給男人洗衣做飯,下地幹活,還能讓男人摟着親著睡着,給男人生娃,能滿足男人的多少需求,解決男人的多少憂愁。沒有女人,男人就是吃得再飽,穿得再好,都不會感到快樂。要不,胥三旺整天想女人都想瘋了,都覺得自己再沒有女人,人就是不瘋,也就活不下去了。

在妻子患病的這一兩年裏,他曾對村裏村外的許多女人有過非分之想,也騷擾過和引誘過別人家的女人。可是,人家女人都是有名有家,讓他沒法招惹和親近。她也曾對眼前這女人想入非非,循循善誘,可是,撒過幾次鈎卻沒釣上過一次。主要是那時妻子還沒咽氣,讓他還有所顧及,放不開膽子。而現在,妻子已經離世了,他已經完全享有再找女人的權力和自由了。

「哦,秋香啊,」他跟女人打着招呼,就像是見到了一位老相好,「你這身打扮,就像是仙女下凡,來到了人間,這模樣也真是太好看了。」

「是嗎?」女人停在了他的面前,身子一扭,小臉一擺,顯出一副很直白的媚態,頓時,一股很濃的香氣就朝男人撲鼻而來,她有意地挑逗着他,說,「喜歡嗎?」

「那是當然,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嘛。我雖不是英雄,可我是男人。哪個男人不喜歡你這樣的女人?」胥三旺一面恭維著,一邊恭敬地從小凳上站了起來,用討好的神態對女人說,「進屋來喝口水?」

人家老婆剛死不久,正經女人說什麼都不會單獨地進到人家屋裏。可黃秋香猶豫了一下,卻大著膽子說,「行嘛。」就跟着胥三旺進到了屋裏。

屋裏真是不大,一間堂屋兩個卧室。東面是大人的,西邊是女兒的。屋裏很暗,即使開着門,從外面都看不清屋裏。

按當地規矩,女人串門頂多只是在堂屋裏坐上一會。可是,堂屋很零亂,胥三旺就把女人引到卧室。這明顯是男人的一種試探,如果你要是進到了屋裏,那就會讓男人感覺你是上鈎了。可這女人卻沒有一點顧忌,大大方方地進到了屋裏,坐在了床邊。

男人心裏暗暗地高興,趕緊把門上的布帘子放了下來。這又是一個明顯的訊號,說明男人要向你下手了。如果女人不願意讓男人對她下手,就要有所表示。可是,女人就跟在自己家一樣,沒有絲毫的顧忌。

看着女人相當地配合,胥三旺的膽子大了起來。他坐在了女人的旁邊,用手去拉扯著女人脖子上的絲巾,說,「這絲巾真好看,多少錢買的?」

女人用手打開了他的手,說,「問這幹嘛?你又不給我買。」

男人把手閃開,笑着說,「給你買,也要得先知道價錢嘛。」

女人唬著臉說,「五百元。你能給我買嗎?」

男人搖了搖頭,狡黠地笑道,「五百元買一隻絲巾,也太貴了吧?」

女人很有心機地朝男人瞥了一眼,說,「嫌貴了不是?你沒聽說城裏的男人都給自己心愛的女人買房買車呢。」

男人有意地朝着女人身邊蹭了蹭,說,「我也想給你買房買車,可我哪有那多的錢?等我有錢了,你要啥我給你買啥?」說着,要解開了女人的絲巾。

女人抓住他的手,不讓他解,用嚴正的口氣說,「你這話可當真?」

男人信誓旦旦地說,「騙你天劈五雷轟。」

女人說,「你要是這樣,我就給你當老婆。」

男人一聽,興奮地說,「我就要你這句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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