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走在血海屍山裏的謝瑾卿

第254章 走在血海屍山裏的謝瑾卿

昏迷過去的謝瑾卿卻是不知因為她的昏迷,皇宮又發生震蕩,謝侯爺當場被孟祈越踢了一腳,年邁的謝侯爺吐口鮮血,直接斷了幾根肋骨。

沈太傅當場責令侍衛,立刻查抄德忠侯府,傍晚時分,便將德忠侯府抄了一個地翻天,貴重的東西全部被收繳,連長平郡主身上所帶的首飾都被沒收。

除了那間王氏遺留下的庫房未動以外,所有人都被趕了出來,連帶着新婚的謝瑾然一家。當夜長平郡主趕到皇宮請求見皇上,說自己是皇族,不該與德忠侯府的人同罪。

皇后以皇上病重為由,並未接見長平,讓侍女回復一句:嫁入夫家,就是謝氏一族的人。

長平頗受打擊,帶着雙胞胎兒子直接去投奔親戚了,而丈夫謝三爺因辦事不力直接被拋棄。謝侯爺因此事丟了半條命,連請大夫的錢都是靠孫媳婦家裏所出。

謝二爺因世子位置的事情,對謝侯爺多有埋怨,不願再照料謝侯爺,於是當謝瑾卿醒來去刑場觀看林相一族被斬首的時候,便看到抄家的德忠侯府面前的這一幕。

謝侯爺抱着先帝御賜的德忠侯府牌匾,披頭散髮,瘋瘋癲癲的坐在石階上一動也不動,路過的行人指指點點,時不時還有小孩子丟爛雞蛋與小石頭。

謝侯爺卻全無動靜,就那樣坐着,像是沒家可歸的乞丐。

謝瑾卿坐在華麗的馬車裏,周圍數位侍衛保護,對旁邊的畫嵐問道「謝二爺謝三爺呢,怎麼沒人管他?」

畫嵐神情複雜道「謝二爺因謝侯爺為了權勢,竟然將世子之位傳給謝三爺,而心生怨恨,留下些銀兩,便帶着二房一家連夜離開京城了。」

「謝三爺呢?」謝瑾卿蹙眉道。

「應是被國公爺處理了……」畫嵐遲疑道。

謝瑾卿一怔,收回目光,直直的望向畫嵐,確定道「你說什麼?」

畫嵐吞吞吐吐道「昨日我聽畫晴說,謝三爺朝堂上侮辱你,孟國公便做主將他處理了,長平郡主也應該到不了外省的親戚家……」

謝瑾卿心思雜亂,以前恨不得他們死,可真當他們死的時候,又覺得那麼難受,那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上輩子也曾和睦友善過的家人。

「他可對謝二爺動手了?」謝瑾卿問道。

「沒有。孟國公說,二房與三房不同。」畫嵐搖搖頭道。

「他倒是了解我。」謝瑾卿說不出的複雜,終究道「扶我下去。」

畫嵐急忙勸說道「小姐,你昏迷兩天,身子還未恢復,還是別去了,正是化雪天,小心風寒了。」

「無礙。」謝瑾卿擺擺手,就要往外走去,畫嵐無奈只能快速跳下馬車,再扶著謝瑾卿下去。

寒風吹過,謝瑾卿打了一個哆嗦,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才慢慢走去,湊近一看后,那滄桑頹廢的面容,髒亂的衣服,衣服邊上竟沾染著髒兮兮的泥土。

「都沒了,還守著作何?」

平淡的聲音傳進謝侯爺耳里,神情一變,猛地抬頭,果然看到那張蒼白憐弱的臉,嘴角動了動,眼底先是充滿殺意,后又慢慢變淡,直到變成了那種複雜濃烈的眼神。

「拋妻棄子不惜一切,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值得嗎?」謝瑾卿再次問道。

謝侯爺點下頭,散亂花白的頭髮再次遮住了那蒼老的面容,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許是很久未喝水,聲音粗糲難聽。

「那事兒是真的?」

謝瑾卿先是一愣,后才明白謝侯爺說的是什麼事,不由得覺得可笑,淡淡道「當初你信我,就不會發生如今的事。」

「哈哈哈哈,活該報應啊!」謝侯爺身軀一震,踉踉蹌蹌的爬起來,丟下了那緊緊抱着的牌匾,一步步往城外走去,那動作帶着急切,一邊捂著胸口,一邊快步走着,因動作激烈,甚至還摔倒幾次。

望着那突如其來迸發出來的渴望,謝瑾卿蹙眉道「派人跟着。」

畫嵐點點頭,指揮兩個侍衛跟着去了,謝瑾卿望着那跌跌撞撞的蹣跚身影,複雜極了。

「快午時了。」畫嵐看了一下天色提醒道。

謝瑾卿點點頭,由畫嵐扶著,才慢慢上了馬車,馬車咕嚕咕嚕的往城邊走去,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多,越來越擁擠,隱約可以聽到痛苦哀嚎的聲音。

當看到長樂侯府的馬車駛來后,擁堵的人群極力散開,留給馬車足夠的位置,而後面緊追起來的世家馬車,去被人群拋棄在後面,除了謝瑾卿的一輛馬車駛入,竟然所有人都是步行,有些身份高貴的世家子弟甚至都擠不進去,因為百姓們不買賬……

而謝瑾卿之所以能進,是歸功於糧食增產之法以及長樂侯賑災之功,百姓們都知道長樂侯府一家子為百姓做了多少好事,雖比不上沈靜安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可是也絕對比世家子弟們高得多。

馬車行駛到刑場台前才停下,謝瑾卿由畫嵐扶著,慢步下了馬車走上了刑場上,這裏都是林相一族的人,為首的林相垂著頭看不清表情,一動不動,倒也頗具傲骨,可他後面的林氏一族卻是鬧翻天。

一聲聲的哀求着,說那都是林相一個人乾的,他們都不知情,不該替林相的過錯買單,曾經的父慈子孝,在這裏原形畢露,在性命面前將醜陋的一面展現得淋淋盡致。

「靖安郡主請。」今日的主判官是刑部尚書李大人,看到謝瑾卿來后,親自上前接引。

謝瑾卿微不可聞的點點頭,溫聲道「多謝李大人。」

謝瑾卿錯過那些髒亂受了不少折磨的林氏一族,一步步走到高台,主位上正坐着神情冷肅的沈靜安。

「沈大人。」謝瑾卿點頭行禮,便坐在沈靜安右側的椅子上,而李尚書則坐在沈靜安的左側。

沈靜安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謝瑾卿,臉色又是一沉,冷聲對李尚書道「時辰到了。再上壺熱茶。」

李尚書看來一下天色,應該還有半個時辰才到午時才對,可既然沈太傅說到了便是到了,可殺人的時候喝茶,是什麼習慣?不過再多疑惑也不敢詢問,站起來厲聲道。

「午時到!行刑開始!」

謝瑾卿坐着枱子上,如同上輩子林相親斬德忠侯府眾人一樣,高高在上冷酷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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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家的小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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