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兩敗俱傷

「姐姐，你受傷了，不能進入虛空。」

扶搖連忙傳音，然而素婉卿身形極快，扶搖話語出口之際她已然來到裂縫處。

「姐姐等我！」

扶搖連忙再次開口，與此同時剛要彌合的空間裂縫無聲撕裂開來，從天際到城池，長度足有千米，罡風呼嘯聲從虛空之中傳出。

三劫劍后發先至追到素婉卿身旁，而後伴隨素婉卿消失在裂縫之中，如今虛空之中依舊儘是黑白二氣，素婉卿向著空曠處飛去，而後掃視整片虛空，然而虛空之中寂靜無比，哪還有古風的影子。

素婉卿的臉上滿是不甘，然而不甘之餘，更多的是失落和無奈。

「只此一面，只那一眼，你我又要分離。」

素婉卿獃獃的望着虛空，眼中有淚光閃爍。

巨大空間裂縫緩緩彌合，最終素婉卿自裂縫之中閃出，臉上儘是落寞。

「古兄弟如何了？」

公子上前問道。

「我也尋不到他！」

素婉卿恍然若失的回道。

公子對此並不意外，不過依舊神色黯然的搖了搖頭。

古風離開扶搖之後便繞到黑白二氣的另一側，而後右手一翻的喚出金獠蟲。

「金兒，你的靈覺在這虛空之中是否管用？」

古風面色凝重的問道。

「當然，那妖修應該是從這個方向離開的。」

金獠蟲面向某個方向回道。

「好！」

古風欣喜的點頭，而後便展開遁速向著那個方向激射而去了。

如今古風肉身強度已經超越普通大乘，可以在虛空之中來去自如，不過虛空之中與外界規則畢竟不同，即便是古風藉助元磁神衣，亦無法施展大挪移。

古風將遁速提升到了極致，在死寂的虛空之中如同一道光影。

轉眼便是三個時辰，這時古風遁速突然放慢，最終徹底頓在虛空之中，其身前千米處有一名男子面色陰冷的望來，正是古風一路追趕的玄聖。

此時的玄聖身上傷勢依舊，面色蒼白與之前並無兩樣。

「你追我這麼急，是來送死的嗎？」

玄聖怒道。

古風聞此面色一沉，轉而淡然一笑。

「幾十年不見，就不能是找你敘舊嗎？」

古風言若自笑的回道。

「敘舊？好啊！那我就先感謝感謝你，若非你把我逼入空間裂縫，我便沒有機會來到妖界，另外剛剛你還掩護我收取了妖界重寶天妖壺。」

玄聖冷笑說道，似乎在故意刺激古風。

「這些都是你的因果，或許我的確給了你助力，可是你最終輪迴何處不會因我產生半點改變，我猜你不會懂，你只沉迷於自己的圖謀。」

古風淡淡回道。

「我就是不信因果，我也不信什麼輪迴，我連右帝使都殺得了，妖界最強者都無法識破我的修為……我謀絕天下，我憑什麼不能沉迷。」

玄聖癲狂大笑，而後其身形一晃，結果竟然瞬間化作兩人，其一與剛剛一模一樣，另一人則面色紅潤，氣勢如虹。

兩人間距太遠，古風無法感應到玄聖新化分身的修為，但是古風猜測絕對在合體後期以上。

古風清晰記得玄聖之前一共有三個分身，可是卻沒想到玄聖竟然可以讓三個分身單獨修鍊，並且分身之間的修為可以差距如此之大，古風雖然對玄聖的心性感到不恥，可是心中卻佩服玄聖的天資。

「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今日對你緊追不捨，只是希望拿回一件東西！」

古風面色一沉。

「怎麼！不想敘舊了嗎？我可不知你想要什麼東西，不過你想要儘管來拿好了。」

玄聖同樣面色一沉。

古風不再多言，提着神識之劍走向玄聖。

玄聖見此雙手一翻，將龍紋金鐧喚出輕輕一掄，而後邁步向著古風迎去。

兩人步伐不快但卻步履堅定，顯然都知道即將來臨的乃是一場關乎生死的硬仗。

轉眼之間兩人便近至十米距離，古風感應玄聖修為，發現他竟然已達合體後期巔峰。

古風身形一縱終於與玄聖戰在一處，古風身法玄妙，每一劍都直攻要害，儘管玄聖手中雙鐧攻擊力驚人，但是在古風的武道功法面前卻只能被動防禦。

玄聖神色越來越凝重，雙鐧防禦有些捉襟見肘，結果第九個回合被古風神識之劍刺中右肩，古風目光一閃，立即暗中催動元磁神衣，並且將七十二劍全部祭出。

玄聖右肩中劍之後連忙後退，可是這時其體內法力一滯，他的動作也因此慢了幾分，七十二劍如同一簇光束般斬至，玄聖甚至來不及催動護體靈光。

玄聖肉身強悍，可是七十二劍同樣威力驚人，只見劍光瞬間全部射入玄聖體內，之後自玄聖背後射出，玄聖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身體向後猛的拋去。

古風心中一喜，玄聖這具分身基本喪失戰力，可是下一刻古風神色一凝，連忙向著一旁閃去。

「砰！」

古風身後發出一聲悶響，其身形一震，向著斜前方衝去，數十米后才終於頓住，此時古風背後出現一個直徑六七寸的窟窿，鮮血汩汩流出，其體內的五臟六腑清晰可見。

古風站定之後立即回首望去，發現玄聖正在剛剛位置冷笑不已，古風目光向著另一側掃去，發現玄聖另外兩個化身傷勢嚴重，已然盤膝而坐，開始運功療傷。

古風心中暗暗吃驚，剛剛他利用七十二劍挫敗玄聖分身，可是不知何時，玄聖的第三分身竟然已經潛到他的身後，並且以雙拳擊向古風的頭顱和後背，若非古風反應及時，躲過其中一拳，而後更是快速調動梵金之體的話，他的傷勢可能會更加嚴重。

不過即便如此，從玄聖拳中傳出的破壞力也震碎了他的許多經脈，讓他全身法力運行不暢。

古風連忙運轉《半生訣》修復傷勢，與此同時感應玄聖第三分身的修為，結果發現玄聖第三分身的修為更高，竟然達到了合體後期大圓滿。

「本來我的三個化身都可以修至合體後期巔峰，可是我要掩人耳目，又想提升戰力，所以便將三個化身的修為修得全部不同，這份用心恐怕難有人懂。」

玄聖的第三化身狂傲的說道。

「你的智謀的確過人，不過對我炫耀無用，我誅你之心不會被擾，另外，天資絕絕不代表能證悟大道，你一心向惡，最終求到的只能是惡果。」

古風淡淡回道。

「玄聖生性張揚，甚至有些自以為是，可是他的天資確實超乎常人，剛剛他看似炫耀自己的智謀，實際上大有攻心之意，若是我心思脆弱，便會被他種下忌憚的種子，對他心生畏懼，甚至不戰自敗。」

古風心中感慨。

「我已經修到這等修為，大道之行將成，你說這種話已經毫無意義。」

玄聖目光閃爍，而後面露不屑的回道。

古風聞此面色不變，但是腦海之中卻是靈光一閃，如今他眼前的玄聖分身修為達到合體後期大圓滿，加之玄聖肉身強悍，所以可以和他一樣憑空對抗罡風，剛剛被他擊傷的玄聖分身修為同樣不低，所以如今只是撐開護體靈光，便可在虛空之中安然無恙，可是玄聖的第一分身修為只有合體初期而已，但是此時此刻，他卻若無其事的盤坐於虛空之中，罡風沒有對他造成絲毫損傷。

古風不由得想起煞靈空間的往事，那時玄聖獨自面對古風、樊元以及金奎，後來古華劍又加入戰局，玄聖心知無法活命，便憤然走入空間裂縫，而正是在他走入空間裂縫的前一刻，古風看到他取出疑似阿凰舍利的圓珠，那時的玄聖修為不過化神而已，竟然真的在虛空之中存活，最終安全的來到了妖界，回想這種種往事，古風暗暗猜測阿凰舍利可以驅逐罡風，而且此刻極有可能便在玄聖第一分身的身上。

古風後背創傷快速癒合，體內經脈沒有全部恢復，但是法力已經可以調動成，此時其身形一閃便向著玄聖第一分身衝去，玄聖三個分身齊齊一愣，那第一分身則突然起身向著遠處避去。

古風距離玄聖第一分身的距離本就最近，其遁速更是較玄聖第一分身快上許多，所以未等玄聖另外兩個分身阻攔，古風已經舉起神識之劍向著玄聖第一分身狠狠斬去。

古風這一劍蘊含了他此時此刻能夠施展的全部法力，神識攻擊更是攜帶其中，玄聖第一分身躲無可躲，只能雙手化拳向著古風的神識之劍轟去。

古風眼見神識之劍與玄聖第一分身的雙拳碰撞一處，可是這時玄聖分身嘴角一揚，突然露出邪魅的微笑，古風見此不由得產生不祥預感，結果其身前的玄聖突然消失不見，而後化作一張巴掌大小的土黃色符?，那符?劇烈閃爍，未等古風有所反應便突然綻放耀眼光芒，竟是就此自爆了。

古風心知中了玄聖的詭計，不過他的眼神卻是驟然一亮，在那符?爆炸前的一刻，他清楚的看到符?背後靜靜飄浮着一顆鴿蛋大小的渾圓石球，他有強烈感應，那石球定是阿凰舍利。

古風顧不得太多，這時阿凰舍利近在咫尺，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放過，否則他不知接下來會出現什麼變數。

想到此處古風立即調動梵金之體，與此同時催動全部肉身之力流向左手，其左臂立即化作赤金色，而後極速探出，向著那爆炸中心抓去。

爆炸能量剎那間肆虐開來，將古風淹沒其中，古風原本應該快速後退，但是此刻卻恰恰相反，非但沒有後退，反倒向著爆炸中心靠近了半個身位。

古風覺得自己彷彿暴露於烈焰之中，那暴虐的能量將他的皮膚寸寸撕裂剝離，他只感到瞬間的疼痛，而後便徹底麻木，不過他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左臂的血肉被那能量吞噬。

儘管如此，古風卻沒有半點放棄之意，他的意識有些昏沉，但是左手動作一氣呵成，將那渾圓石球一把撈入手中。

那能量繼續摧殘古風的肉身，古風將那石球摟入懷中，之後在能量推動下倒卷而去。

轉眼之間古風已經被能量衝出百米，其身旁金光一閃，兩道拳影向著他的頭顱極速砸來。

古風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偏轉頭顱，而後手中神識之劍向著拳影下方輕輕一擲，結果神識之劍突然消失無影。

兩道拳影分別砸中古風的左肩和前胸，古風身體劇烈震蕩，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終於昏死過去。

「啊！」

然而下一刻一聲慘叫劃破虛空，玄聖的兩具分身同時緊抱頭顱，在虛空之中劇烈翻滾，面容扭曲至極。

轉眼之間，那符?爆炸之後的能量便徹底消散，古風左臂化作白骨，上半身血肉模糊，如同一具死屍般靜靜飄浮。

玄聖的兩個分身劇烈掙扎，直至痛到昏迷，其中一個分身消失不見，另外分身則化作本體三首聖猿。

罡風不停刮過，古風和玄聖轉眼之間分離開來，而後便向著兩個不同方向緩緩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