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掙錢大計

聽柳氏絮絮叨叨的說着這幾年的情況，傾訴著對她的思念和後悔，顧攬衣即便再克制，也忍不住觸動了幾分。

終究這個女人和她有血緣之親，這是永遠都割捨不了的。

「攬衣，是娘沒用，當初沒能阻止你外公，才讓你……」柳氏哭的淚水漣漣，眼圈都紅了，顧攬衣安慰她不要緊，她卻根本止不住。

輕嘆一聲，顧攬衣道：「娘，哭是沒有用的，以前的事就算了，從今天起你要振作起來，我們一定會過的更好。」

柳氏搖搖頭：「娘只要你平安就好了，幸好你沒事，不然娘……」

說着，她又要哭，看的顧攬衣忍不住了：「娘，你要再哭，我可不理你了。」

顧小天當即安慰她：「外婆不哭，小天都沒哭。」

柳氏有些惶恐，抱着糰子般的外孫，不自在的抹去淚水，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看她這幅柔弱可欺的樣子，顧攬衣算是明白了。

娘親身為家主的妹妹，卻落個這種地步，就算有『養女不教』之過，也不至於被顧家人欺負到如此。柳氏自身性格也決定了她的命運，世人都是欺軟怕硬的，她自己不硬氣，怪的了誰？

若非柳氏是她生母，顧攬衣絕對不會管。

但現在……

想了想，顧攬衣道：「娘，伸手給我看看。」她要檢查一下柳氏的修為和體質。

雖然不知道顧攬衣要幹什麼，柳氏也沒有多問，柔順的伸出略顯蒼白的手腕。

輕輕握住，顧攬衣立即開啟了超腦的檢查系統，一排排藍色的數據流從眼前流淌而下，柳氏的情況頓時一目了然……很差，不是一二般的差！

靈力5%，相當於武者三級的水平，連稍微修鍊過的下人都不如。體質也平平，沒有任何天賦，更沒有特殊之處……總而言之，柳氏幾乎就是個普通人。

柳氏沒有說話，只好奇的看着顧攬衣，不知她要幹什麼。

顧攬衣輕嘆一聲，她娘遇到如今的她，算是運氣爆棚了。只要能吃苦修鍊，也不是不能改變的。她道：「娘，你想改變現在的處境的嗎，想要修鍊嗎？我能幫你。」

「什麼？」柳氏瞪大了雙眸。

修鍊，她如何不想，只是……她早就死心了。

「只要娘願意，我可以讓娘強大起來，從此不再受欺負。」顧攬衣一字一句道。

「真的？」柳氏有些不敢相信。

顧小天拉了拉柳氏的一角：「外婆，娘親很厲害的。」

小孩子臉上有天真，卻也有不容質疑的信任。

即便不知道顧攬衣的經歷，但柳氏也猜的出來，女兒能夠帶着兒子重回顧家，還能公然來看她，這其實就說明了很多問題。略一猶豫，她已經重重的點頭：「嗯，娘聽你的。」

……

要讓柳氏修鍊，強大起來，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顧攬衣索性讓柳氏搬去芝蘭院同住，有她的保護，顧家沒人敢再對柳氏不恭。

先讓柳氏調養好身體，才能談修鍊的事，顧攬衣寫了幾味葯，讓高麒雲熬好按時讓柳氏服用，大約一個月後就可以修鍊了。

這期間，她要煉製一些淬體丹，用於改變柳氏的體質。

淬體丹，五級丹藥，服用后能夠去除體內雜質，提高體質，易於靈力的吸收和運轉，屬於的中品丹藥，一向供不應求。如果不是因為僅限於靈師以下的人服用，還會產生抗藥性，只怕遠不止五百金幣一枚的價格。

顧攬衣煉製的淬體丹自然和市面上的不同，沒有副作用，效果更佳。

第一次，顧攬衣煉製了三十顆，足夠柳氏服用三個月。

將淬體丹交給柳氏，又說了服用方法，顧攬衣打算出門逛逛。來雲滄國帝大半個月了，總窩在顧家也無聊。

換了一身新衣，軟萌的顧小天粉粉嫩嫩，高興的眉開眼笑。顧攬衣抱着兒子，身後跟着狗腿子似的高麒雲，還有一臉陰沉不爽的軫翼，輕鬆愜意的四處打量。

好久沒這麼閒情逸緻了，帝都的風光果然遠勝其他小城，不但各種店鋪鱗次櫛比，應有盡有，大街上來往的人，無論是修者還是普通人，也一副富足的樣子，熱鬧非凡。

「小少爺，吃糖葫蘆嗎？」高麒雲拿着兩串紅彤彤的山楂果，湊到顧小天面前獻殷勤。

「高叔叔真好。」顧小天沖着他甜甜一笑，卻轉頭看着顧攬衣。

那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的顧攬衣無奈一笑：「吃吧，今天出來隨意。」

自從娘胎出來，兒子就一身先天胎毒，平時為了吃藥，她很少滿足兒子其他要求。她一向都明白，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但今天……

兒子高興就好！

得了顧攬衣的同意，顧小天也敞開性子了。

吃了一串糖葫蘆，高麒雲又帶他去吃酒釀湯圓，楊枝甘露，餛飩麵這些……就連一個銀幣一盒的奢侈糖果也買了不少，吃的顧小天不亦樂乎。

「哼，狗腿子！」只有軫翼看的臉色沉沉。

他也給顧小天買了東西，可小少主就是不要他的。眼瞧著高麒雲將顧小天哄的團團轉，他就警惕不已。小少主太好哄了，怕是要被人拐走啊！

顧攬衣的心思卻沒放在這上面，她出來還有個重要目的——想法掙錢！

無論是修鍊還是煉藥，包括給兒子治病都需要大量的金錢支撐，她必須想法弄到更多的錢才行。

「哎，馬上就要開始八大家族的排位賽了，不知道這次是哪家第一啊！」

正想着，迎面就來了一群修者，一邊走一邊議論：「五年前的比試可是驚天地泣鬼神，人才輩出啊，今年只怕會更熱鬧。」

「可不是！東方世家已經排名第一整整十五年了，也不知道這次上官家能不能趕超。」

「說不準，我倒是看好排第四的雲家。你們可別忘了，雲家大公子云輕塵前不久才突破了靈師七級，還得到了一柄玄級中品的靈器，這次雲家一定會晉位的！」

八大家族排位賽？

顧攬衣心頭一動，算算時間也快到了。

最近，顧宏愷沒少派人在她面前旁敲側擊，試探她的能力，還不就是想要利用她提升顧家在排位賽中的名次嗎？這才是顧家人『接納』她的真實目的。

一路前走，顧攬衣沿途都能聽到眾人談論排位賽的事，儼然這已經成了帝都最熱門的話題。無論是酒樓，還是藥鋪，又或者武器店，所有修者的話題幾乎都圍繞這個。

察言觀色的高麒雲立即道：「老闆娘，要不要我去打聽一下？」

對於八大家族誰排第一，顧攬衣無所謂，但對於如何才能掙他們的錢，她是相當感興趣！

顧攬衣點頭：「好，你去打聽一下，今天整個帝都，購買靈器的人有多少，買丹藥的有多少，包括魔寵、靈藥、半成品材料等等……每家店鋪進賬幾何，將這些弄清楚，趕緊來告訴我。」

她每說一句，高麒雲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要調查全帝都的修者消費情況，還有每個店鋪的盈利多少？天啊，這都是商業機密不說，他一個人只有兩條腿一張嘴，如此繁重的工作量，還是讓他去死好了。

「怎麼，不行？」顧攬衣臉色一沉。

「行，行！老闆娘，我馬上就去！」高麒雲忙不迭的點頭，趕緊跑了。

開什麼玩笑？敢拒絕老闆娘，死的更快！

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方法，三個小時候后，顧攬衣帶着兒子正在一家魔寵店門口調戲可愛的雪兔時，高麒雲回來了。

附耳小聲對顧攬衣說了幾句，後者頓時眼睛一亮。

五天後，顧攬衣花了一千金幣，盤下了城東一家快要倒閉的丹藥店，改頭換面掛上新的牌匾，開始正式營業。

……

飛天樓，帝都最大最別緻的酒樓。

描金嵌玉，美輪美奐，儼然仙境般的地方。

臨窗的雅間中，一身藍色華服，頭戴金冠的俊美男子將一杯冒着煙霧的碧色酒水放在龍千裏面前，含笑道：「龍兄，這是新出的碧水青山，滋味絕妙，你嘗嘗。」

龍千里微微搖頭，將腦中那個一直揮不去的倩影暫時壓下，舉杯一仰而盡。

「你有什麼話，直說好了。」他淡淡一笑。

瞳色一暗，雲輕塵手中的摺扇點了點，柔軟的猶如山間的白雲。

如此清雅，不帶一絲煙火氣息，俊逸遠勝女子的容顏，在他臉上絲毫不顯突兀，反而讓人看得如痴如醉，痴迷在這盛世美顏中。

雲輕塵說出的話，卻顯得鋒芒畢露：「好，那我就直說了。我需要一顆凝神丹，還差點材料，想請龍兄陪我去夢魘之森走一趟。」

夢魘之森……

剛剛才壓下的那抹倩影又控制不住冒了出來，龍千里剛要開口，就聽樓下傳來嘈雜的聲音。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我們百寶閣今天剛開業，所有丹藥一律打三折！包你修為突飛猛進，十天成靈師，一月變天尊，沒效不要錢！」

放下酒杯，雲輕塵道：「最近帝都的鋪子新開了不少，吹牛卻屬這家最厲害。」

龍千里勾了勾唇角：「你不是正需要凝神丹嗎，去看看？」

「你信？」

「不信。」

「那你還讓我去？」雲輕塵有些不解。

「若是假的……」龍千里眼中鋒芒一閃道：「正好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