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負荊請罪

第494章 負荊請罪

「你的命不值錢,老子要了有何用?還不如讓燕軍去取!」趙俊生冷笑一聲,對帳外的兵卒們揮手:「讓他們走!」

「哼!」賀多羅見攔路的兵卒推開,他冷哼一聲帶着隨軍官員和幾個兵卒快速離去。

帳內,一個幢將走出來對趙俊生抱拳道:「使君,這賀多羅實在太囂張了,使君剛才就應該把他宰了,出了這口惡氣!」

尉遲延東訓斥道:「混蛋,人家是公爵,是領軍統兵大將,是部族首領,你說殺就殺?把朝廷重臣當什麼啦?」

那幢將不服氣,「就算不能殺,也應該把他痛揍一頓,讓他知道咱幽州軍不是好惹的!嗎的,我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如此蠻不講理的人,他是沒吃過虧,他若是吃過虧就不會如此蠻橫了!」

尉遲延東大怒:「我看你也跟他一樣蠻橫!痛揍他一頓?你說得輕鬆,打他一頓是出氣了,可他能善罷甘休?到最後只能是把事情越鬧越大!」

不服氣的幢將猶自哼哼唧唧的。

「好了!」趙俊生擺了擺手,「這賀多羅脾氣暴烈,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咱們對他不能不防,各位回去看好兵卒,各自警惕,別被他深夜帶兵殺進來打個措手不及!」

眾將一起站出來抱拳答應,依次退出牙帳散去。

賀多羅帶着隨軍官吏離開幽州軍營地之後就再也控制不住,對手下人咆哮:「去集結人馬,今夜老子不殺死趙俊生就枉為人!」

賀多羅要發瘋,他手下人卻不能讓他發瘋,真要把事情鬧大誰都討不了好。

從事拉住他勸道:「將軍息怒,您若下令擅自出兵攻打幽州軍殺了趙俊生,皇帝和朝廷那麼怎麼交代?若是朝廷大將人人都像將軍這般動輒出兵互相攻伐,這朝廷還像個朝廷嗎?陛下和朝廷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一旦發生,必定會殺一儆百,即便趙俊生有罪,有權處置他的僅僅只有皇帝,將軍您代替皇帝處置他,皇帝會怎麼看您呢?」

「朝廷大臣之間,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也不能親手赤膊上陣,這是犯忌諱的事情!官場自然有官場的手段和規矩,您若還壞了規矩,必然會成為所有人的敵人啊!」

賀多羅只是脾氣暴躁,卻不是什麼都不懂,否則他也不可能做一族之長,更不可能做領軍大將,他氣呼呼道;「那姓趙的如此辱我,我豈能甘休?你說怎麼辦吧?」

隨軍從事卻不好說是賀多羅自己把麻煩挑起來的,你好好的在門口叫守門校尉通報就是了,何必非要搞得高人一等?趙俊生又不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捏的!

他只能對賀多羅說:「將軍,那趙俊生若是易與之輩,若是軟骨頭,當初他就不會跟您對着干,非得要殺我們三十二個兵卒了,您早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為何要跟他硬碰硬?他又不欠您的,他也不怕您,您若用嚇唬別人的手段對付他根本就不起作用!為今之計,只能暫且先忍一步,等找到機會再好好收拾他」。

「什麼?你讓我忍?」賀多羅轉身一把揪住隨軍從事的衣襟厲聲大喝。

隨軍從事急忙道:「將軍息怒,有話好說,您這樣讓屬下等人怎麼想辦法?說不定你要集結人馬殺過去正好中了他的圈套,衝動和暴力解決不了問題,只會把事情搞得無法收拾啊!」

賀多羅停止了咆哮,漸漸鬆開了手,情緒也穩定下來了。

「好,我不衝動,不發怒,我忍着,你說,要怎麼樣才能整死這個姓趙的?」

隨軍從事想了想,對賀多羅說:「將軍,攻打燕國的戰事才感剛剛開始,還有許多機會,我們要對付趙俊生不能自己動手,不能明著來,否則即便成功了,皇帝也不會放過將軍,唯一的辦法只能藉助燕軍!」

「藉助燕軍?如何借?」

「這個······暫時沒有機會,如果是有機會,屬下一定會向將軍建議!」

賀多羅沒有其他辦法,只能聽從隨軍從事的建議,「好,本將軍就暫且忍耐一時!其實本將軍從前並不是如此衝到的人,可一想到趙俊生這個卑賤的漢人都敢如此跟我走對我就忍不住,我若連趙俊生這個卑賤的漢人都收拾不了,還怎麼混?豈不是要被族人們笑死?」

「是是是,將軍說的沒錯,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但我們現在得想辦法怎麼讓將士們吃飽喝足,再好好睡上一覺!」

賀多羅冷靜下來之後思維清晰了許多,他知道現在要去搞糧食肯定搞不到,黑燈瞎火的去哪兒搞糧食?

「傳令,殺馬食肉!」

作為以騎兵為主的軍隊,殺馬是無奈之中的無奈,一般是想不到任何辦法的情況下解決糧食問題才能殺馬,作為騎兵,馬是最忠實的夥伴,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這麼做。

手下的官員們都沒有說話,有人去按照他的話做了。

賀多羅原本以為一個晚上就能攻下俊靡縣,因此出發的時候只帶了一頓乾糧,連帳篷這些宿營的物資都沒有攜帶,沒想到卻被阻擋在黃崖嶺寸步不能進,如今想要宿營卻找不到營帳,他只能下令就在城外讓兵將們露宿野外,好在現在是八月,夜裏氣溫高,不會着涼。

兵將們以什為單位圍在一起升起火堆烤著馬肉,吃飽喝足的兵將們先後倒地就睡。

次日一早,趙俊生起來正在集結人馬清點隊伍人數,帶隊做早操,尉遲延東前來報告:「使君,昨夜賀多羅下令殺馬給他手下兵將們食用,今早還沒天亮,他就帶着人馬離開了,看方嚮應該是想徐無縣匯合主力人馬了!」

趙俊生聞言說:「他走了也好,我早就跟他鬧翻了,兩支人馬勉強湊在一起互相都彆扭!好了,此事先放一邊,你派人去把縣令褚忠賢找來,本將有事要找他!」

「是!」

褚忠賢很快到來,趙俊生讓他為三千幽州軍準備五天的糧草和一些酒肉、三千頂草帽或斗笠以及一些軍用物資。

趙俊生需要的量不大,褚忠賢鬆了一口氣,答應道:「好的,下官這就回去派人準備,不知使君打算何時需要?」

「明日一早,你今日夜晚就得派人送過來!」

「行!」

趙俊生又叫住他:「你這裏的四百燕軍本將軍要全部帶走,他們是本地人,熟悉地形,而且讓他們還留在這裏也不符合規矩,本將軍會留下三百兵將負責城池的守衛,從今日起,你管政,守將管軍,互不干涉,但守軍的糧草軍資需要你來提供,不可無故拖着不給!」

褚忠賢放心了,只要不剝奪他的行政權力,他這個縣令就還是這裏最大的官。

臨近戌時,賀多羅帶着一千五百餘殘兵敗將來到了徐無縣向常山王拓跋素復命。

徐無縣縣衙內,賀多羅臉色灰敗的背着荊條走進大堂向坐在堂上的拓跋素抱拳單膝下拜道:「王爺,末將未能攻下俊靡縣,反而被阻擋在黃崖嶺損兵折將,末將有罪,請王爺從重處置!」

按照賀多羅的性子,他是要面子的人,哪裏肯向拓跋素如此卑躬屈膝?這都是他來之前跟手下謀士們計議好的,若不如此,只怕真的會被拓跋素治罪,為了脫罪,只能以退為進。

賀多羅大軍被阻擋在黃崖嶺之事,趙俊生昨天夜裏早就派人來向拓跋素稟報過了,大堂內所有人都知道。

拓跋素原本的確是要準備給賀多羅治罪的,他一開始打算今早就開拔向盧龍塞出發,卻因為賀多羅的事情硬生生給耽擱了,只能在這裏再停留一天。

看着賀多羅這種死要面子、脾氣又暴烈的大將竟然肯放下身段向他負荊請罪,拓跋素也不好真的對其治罪,好在沒有出什麼大事,他也就順勢不再追究。

「賀多羅,本王早就跟你說過不可輕敵,現在你知道行軍打仗不能僅靠血氣之勇吧?這次的事情雖然損失了一些兵將,好在俊靡縣也是拿下來了,既然你已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本我就不再追究,你下去吧,讓將士們休息好,明日一早出發去盧龍塞!」

「是,王爺!」賀多羅鬆了一口氣。

盧龍塞在徐無山的東麓,拓跋素率北路軍主力從徐無縣出發,因要渡過濡水,歷經三天時間才抵達了盧龍塞附近。

盧龍塞地勢險要,它所在的位置此時名叫林蘭陘,是一條通外塞外的山道,盧龍塞是一座縱深兩百步的「曰」字型防禦堡壘,坐落在兩山之間,左側是梅山,右側是雲山,堡壘依山修建。

靠關內的一側的城牆高四丈、寬兩丈,長達八十丈,中間的城樓名叫新月樓。

「曰」型中間的城牆最狹窄,長五十丈,高五丈、寬三丈,中間的城樓名曰盧龍。

面對塞外一側的城牆是主城牆,高五丈、寬三丈,長達一百丈,這段主城牆連接着輔牆,輔牆依山向山上修建,山上各建有一樓,分別為梅樓和雲樓,由兩邊輔牆開始,向更遠的山上延伸。

「根據探哨探查,駐紮在盧龍塞的燕兵守軍一共千餘人,這裏地勢險要,即便是由關內一側攻打,也不容易攻下來,畢竟靠近官道的城牆有四丈高!朱將軍,你們南人不是善於攻城嗎?由你帶雲中軍攻打盧龍塞如何?」拓跋素看向雲中鎮將朱修之問道。

朱修之一臉的為難:「王爺,這沒有攻城器械,就算再會攻城的兵將也無可奈何啊!」

花木蘭有過攻打關隘的經驗,平常也聽趙俊生說過一些攻打關隘的辦法,她觀察了一陣盧龍塞,對拓跋素抱拳道:「王爺,末將有一法也許可以攻破盧龍塞,但需要大量兵力從正面佯攻吸引守軍注意!」

「哦?」拓跋素有了精神,剛才朱修之不肯打,他很是瞧不起,也不在點朱修之的將,扭頭對賀多羅說:「賀多羅,本王命令你,給你一天的時間準備,由你的領軍從正面佯攻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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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是花木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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