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章 過界的南宮

五十八章 過界的南宮

驅車飆回。

整艘游輪一片死寂,沒有一絲的光亮,黑的可怕。

弒獵收到的,是了鈴發來的箭書。

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話:南宮,資料在桌上。

前後一共七個字,而自己想知道的重點也只是那兩個字。

短短兩字,「天妖」用了三天!

弒嵐自是不信這是「天妖」的速度!

他承認,試過自己的渠道,並沒有任何收穫。對方尾巴極為乾淨,手法極為專業,連替罪羊都選的出色。

初始時候,盛怒之下的自己,真的想毀掉什麼來平息自己的情緒。

隨着時間慢慢的流逝,韓陽沒事了,自己的心也靜了。

只要那人沒事,什麼都不重要了。

女人壓了他要的信息,給了自己三天時間來冷靜。

三天後的此時,他懂令主的用意。

大概這便是旁觀者清,自己的確入局太深,情緒動搖理智的太多。

可重新得到答案,那股壓抑的殺意再次席捲而來,快衝破弒嵐僅存的理智。

真的不想知道緣由,他只想知道到底是誰幹的!

彈指而下,船艙燈火通明起來,抓起桌上的資料,弒嵐就站在矮桌前,一頁頁的翻看。

計劃,參與者,每一步的時間,炸彈的型號與渠道來源……

這份調查資料,比起主謀知道的或許來得更為詳細。

南宮易是計劃的實施者,而目標如最初弒嵐猜測的一樣。

賀蘭嫣!

南宮聖容知道父親的計劃,卻沒有多加阻止,或是樂於看到結果。

諸多的因素摻雜,有遊戲中丟失的城池,有賀蘭產業上生意的競爭,也有闍戶聯姻的劣勢……

南宮易下了一盤棋,棋子不少,連闍戶與賀蘭家族中的暗子都動了不少。

可是,最後卻失敗了!

甚至還傷到了最不該動的人!

比起賀蘭,闍護家族是南宮萬萬得罪不起的!

無論最後聖妻名落於誰,或明或暗,血斗是在所難免的。

存活下來的人,或許不是聖妻的適合的人選,卻是最有能力繼位聖妻人選的人!

可這次,南宮觸了界。

韓陽傷了……

南宮易倒是個人物,知道失敗沒有一絲猶豫,捨得斷掉一臂的勇氣,後手極為果決!

該殺該埋的,處理的乾乾淨淨。好幾環的線都除了根,無怪自己查不到。

那夜,自己潛入南宮本家竊取戒指。

南宮聖容的話語,在腦中迴響!聯想起來,大抵應該就是此事!

真是該死!自己怎麼沒有一把火將南宮付之一炬!

說起來,那夜的行動倒是惹出不少破事。

沒有周全的計劃,能得手,沒有留下任何把柄已經是萬幸。

可造成的後果便是南宮易驚了。

戒指的消息並沒有暴露,南宮易可不想自己沒了「那位」庇護的事兒,成為人盡皆知的事。

內宅被他「清洗」了一遍。

證據什麼的毀了個乾淨,讓人無從查起。

了鈴用了三天的時間,將所有消息封鎖,壓了下來。

並動用的財政資源,變相凍結了南宮的資金,暗賬被她用了手段套了出來,查出了所有上不得枱面的東西。

弒嵐可以這麼說,自己手中這本薄薄半厘米厚的紙頁,足以將整個南宮家剷除!

南宮所有的人、事都在手中,了鈴給了弒嵐未來三天時間。

從資料到手的此刻開始,南宮未來三天內,所有的信息都會處於癱瘓狀態,「天妖」封鎖了南宮整個家族的動向。

所以,這三天內,只要弒嵐想要,他可以將南宮連根拔起!

南宮……

對於旁的弒嵐並不太過在意,此刻他只想將南宮易碎屍萬段!

手中的紙張,彷彿被弒嵐揉成了廢紙!

摔門而出,計都的語音敲響了弒嵐的虛擬遊戲器。

時間算的不錯,無論什麼價碼,今次,他給了!

「要動手了?」

對話那頭的計都頗為興奮!

「你要多少?」弒嵐話一向直接。

「「三棱寧冢」前兒出的那套飛鐮『南山歸』。」

計都一臉的高興,東西倒是其次的,真是好久沒有可以肆意妄為的任務了。

「什麼時候?」

「一個小時后,南宮本家外的爵士咖啡!」

話閉,不待計都回話,弒嵐直接掐斷了通話。

黑色的蓮尾跑車馳騁在路上。

狂奔而過,油門一踩到了底。

他只是往前,腦中不知該想什麼,亂的很,從未如此暴躁,只剩下恨與殺!

如此行進了半個小時,冷風從車窗灌進來,吹的弒嵐臉一絲絲生疼,背脊也有了涼意。

腳下的油門漸漸鬆了開,400,320,200,130,80……

最後,還是將剎車踩了下去……

趴在方向盤上,他雙手死死的扣著邊沿。

胸腔里堵得難受,弒嵐大口的喘氣,貪婪的吸著氧,像一隻快要溺死的魚。

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

自己在幹什麼!幹什麼!

眼睛酸澀的要死,竟然有種委屈的心情!

自己到底在幹什麼!

弒嵐啊!你他媽到底想要幹什麼!

發泄似地一拳砸向方向盤,弒嵐癱在座椅上。

反手拿起身旁的礦泉水,制住顫動的手,用盡全力扭開,粗魯的從自己頭上倒下!

額頭感受着淋下的冷水,汲取那一點點冰涼的溫度,衣衫全部濕了個透,連身下的座椅上也積滿了水。

弒嵐癱坐着,透過車窗毫無焦距一般的望着天。

傍晚了,又是傍晚了。似乎每次察覺時間的時候都是傍晚……

有隻鳥飛過,是燕子還是麻雀?那邊的電桿上的線有沒有改遷過?路上飄過的蒲公英是單數還是雙數?現在的車輪下,碾死了什麼昆蟲?

該死的!

該死的,什麼都好!拜託塞滿他現在的腦袋,別讓它滿是那個人的影子!

別再是那張病床上滿是血跡的臉!

趴向方向盤上,頭埋在雙臂中,將壓的喇叭一陣刺耳的長鳴。

憤怒過後,從心底莫名而來的,便是一股無孔不入的憂傷。

手指無力的提起,撫上耳骨上的銀色光華。

「影……」

弒嵐努力的在喉嚨中找尋自己的聲調。而傳出的音,連自己都覺得像是困獸的嗚咽!

車頭前,投射而出夜影的影像。

泳池中的她慢慢浮起,從水中一點點露出頭來,一張沒有任何掩飾臉龐。

她的雙眼輕閉着,水珠順着滑下,淡紫的唇線比冰還要寒冷。

水及在夜影的腰線,沒有再動,也沒有開口,她在等著弒嵐的下文。

弒嵐深埋的腦袋看不到影此時的樣子,口中似乎有很多話,想找個人吐個痛快。

而當這個人就在眼前了,弒嵐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再次蹦出的音調依舊是她的名字。

「影……」

求助……

或許該說是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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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翼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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