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蠱獸真相

第四百九十四章 蠱獸真相

安瀾號上,林朔跟刁靈雁的會面被全程監聽下來,苗光啟手掌摸著光滑的枱面,眉頭微微皺起。

苗雪萍很高興,對A

e說道:「你看看,這就是我兒子你老公,怎麼樣,經得起考驗吧?」

A

e這會兒已經笑逐顏開了,然後抿了抿嘴,抱怨道:「這個人也真是的,談個事兒需要拐那麼多彎嗎?」

「這是一種談話的手段。」楊拓說道,「不斷地撩撥對方的情緒,這樣就能很快摧毀對方的心理防線,達成自己想要的談話目的。」

苗光啟舒展了眉頭,笑了笑,說道:「楊拓,那你說說看,林朔想幹什麼?」

「還不明顯嗎?」楊拓扶了扶眼鏡,一本正經地說道,「破壞人家夫妻感情,以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小子好好說話。」苗光啟翻了翻白眼。

「哦,看來這個場合開這個玩笑不合適。」楊拓一番自我檢討,然後說道,「林朔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找到這個尤里安。」

「對。」苗光啟點點頭,「這個尤里安還真是個人物,自己老婆差點就跟別的男人辦事兒了,綠帽子離頭頂不到半寸,居然還忍着不現身,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林朔剛才答應這事兒。」楊拓說道,「估計也是在試探,看看能不能把尤里安引出來,可惜沒成功。」

「這個尤里安,不會有那種特殊嗜好吧?」苗雪萍問道。

「不能夠。」苗光啟擺了擺手,「這個刁靈雁不是一般女人,密宗歡喜瑜伽大成,肉身菩薩,而且還是完璧。跟這個女人交合,只要自己能耐夠,那就是大補。尤里安就算有什麼特殊嗜好,也不能讓別的男人拔頭籌嘛,虧太大了。」

「刁靈雁剛才說的,你們覺得是不是真的?」A

e這時候問道,「我怎麼感覺是在對林朔將計就計呢?」

「應該是真的。」楊拓說道,「A

e你是對她有敵意,所以自然而然地會不信任她。從她語調上,包括後面的哭泣,很難作假。」

「如果是假的,那她在婆羅洲種鴉片是真的屈才了。」苗光啟笑道,「奧斯卡才是她的舞台。」

「那尤里安為什麼還是不現身呢?」苗雪萍問道,「他真想當活王八?」

「三種可能。」苗光啟說道,「第一種,人不在附近,沒跟進現場的情況。

不過這種可能性我覺得不大,林朔這幫子進那片區域,是開着橡皮艇大張旗鼓的,他沒理由不知道。

晚上林朔跟刁靈雁會面,這種事情他肯定會關注。

只是他們飼人的能耐很詭秘的,地點又在他主場,所以林朔找不到他很正常,只能用言語試探。

第二種可能,夫妻感情破裂,刁靈雁無論幹什麼,他並不在意。

但這種可能性,我覺得也很小。

因為尤里安跟刁靈雁三年不見面,其中原因是什麼,刁靈雁說了。

是因為尤里安怕把持不住自己,自己修為不夠又無法抵抗刁靈雁的姿色,歡好之後修為大跌。

所以這個人,很擰巴。

喜歡刁靈雁嗎?喜歡。

但相比於垂涎刁靈雁的美色,他更重視自己的修行,所以為了抵擋這份誘惑,他寧可躲著刁靈雁。

他既然心裏有這份誘惑在,那就不可能不在意刁靈雁做那樣的事情。

這兩種可能性排除之後,那就只剩下一種了。

苗雪萍,你是控獸的行家,不應該想不到。」

苗雪萍聽完眼前一亮,明白了。

她輕輕拍了拍控制台:「所以這個情況,是他樂見其成的。」

「對。」苗光啟說道,「這種情況,是尤里安希望看到的,並且期待發生的。而且這種期待,跟當活王八的特殊嗜好沒關係,而是因為刁靈雁提供的信息不對,真實情況並不是這樣。」

「哎?」A

e問道,「那你們不是說,刁靈雁沒說假話嗎?」

「刁靈雁聽上去說得是真話。」苗雪萍沉聲說道,「可是念秋,你以為刁靈雁心中認為的事實,就真的是事實嗎?」

「這……」A

e一臉迷茫。

「閨女。」苗光啟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應該想不到。」

「哎,正常。一孕傻三年嘛,肚子裏有了孩子,腦子就不那麼靈光了。」苗雪萍說道。

「說得跟你自己懷過似的。」苗光啟白了自己堂妹一眼。

「在悅心姐給我的那個夢裏,我跟樂山前後生了三個兒子呢。」苗雪萍瞪了苗光啟一眼,隨後對A

e說道,「不過,念秋你沒想到沒關係,林朔那孩子想到了就好。

你看,他懸崖勒馬,刁靈雁這送到嘴邊的肥肉,他都沒張嘴。

所以女人腦子偶爾糊塗一下沒事,身邊男人清醒就好。」

楊拓這會兒陷入了沉思,聽到苗雪萍這番話,他抬頭說道:「可能林朔懸崖勒馬,不是因為想到了什麼,而是知道了什麼。」

「楊拓,你能不能說人話?」苗光啟不滿道。

「哦,是這樣。」楊拓說道,「飛艇和聲波探測器的事兒,我早些時間發短訊偷偷告訴林朔了,他知道我們聽着呢。」

「嘿!我就說林朔這小子怎麼忽然就開竅了,眼看要出軌,忽然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都給人姑娘開始上課了。」苗光啟一拍枱面,然後指著楊拓笑罵道,「原來是你這個叛徒。」

楊拓扶了扶眼鏡笑了笑,沒吭聲。

A

e這時候看向楊拓的眼神,倒是充滿了感激。

在這個屋子裏,兩個老的其實都不怎麼靠譜,反倒是楊拓,辦得是人事兒。

不過這會兒A

e心裏還是不明白,自己導師剛才說得第三種可能到底是什麼。

於是她問道:「那尤里安,為什麼非但不介意這種事情,還樂見其成呢?」

「傻孩子。」苗光啟嘆息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尤里安這個飼人,他所供奉的那頭蠱獸,到底是什麼嗎?」

這話一出口,A

e腦中靈光一現,終於意識到了。

她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手也開始哆嗦,嘴裏喃喃說道:「怎麼會這樣……」

苗光啟輕輕拍了拍自己閨女的肩膀,安撫了她一下,然後緩緩說道:「我就不跟你們兜圈子了。

林朔懸崖勒馬,其實跟楊拓通風報信沒關係。

這孩子我觀察了那麼久,脾氣秉性我最了解,他根本就沒想着跟刁靈雁發生什麼。

他應該也意識到了那種可能性。

所以他在後面,才會跟刁靈雁說,她到底應該怎麼活着。

而且他有關鍵的一句話,不知道你們抓住沒有。

『刁靈雁,你很多事情只是身不由己,並不是你的本意。』

這句話擱在刁靈雁身上,是有些突兀的。

兩個人剛認識幾個小時,她本意是什麼,原本應該是怎麼樣的人,林朔怎麼知道?

所以林朔這句話看似是說給刁靈雁聽得,其實是說給我們聽的。

他知道我們在聽,也知道以他老丈人我的腦子,肯定意識到了,所以在告知我們這個情況,讓我們別擔心。

同時他也嘗試着,在喚醒刁靈雁的自我意識。

只可惜最後並沒有成功,因為刁靈雁提到了她師兄,說她師兄不會答應。

按正常情況來說,夫妻倆三年沒見面,之前刁靈雁就不想嫁給尤里安,三年後感情應該更淡了。

而且林朔的提議,並不是讓她離開她師兄,而是提供給她一份看護島嶼的工作,這跟婚姻沒太大關係。

但她卻在最後,意識到了三年沒見面的師兄,並且尊從了他的意志,這是不合情理的。

同時這也從側面,印證了那個可能。」

楊拓點了點頭:「刁靈雁,就是那頭蠱獸。」

「對。」苗光啟嘆息道,「百年前中緬邊境的那場慘事之後,刁家幾代人不知所終。

我本以為這是刁家人又想過幾代普通人的日子,可如今看起來不是。

她們並不是歸隱山林,而是神智被奪,煉為人形蠱獸。

佔山為王、殺人制毒,都不是她們的本意。

刁家女人,雖說對男女之事不那麼講究,可她們同時性烈如火、敢作敢為。

就憑她們當年的種種事迹,代代傳人行俠仗義,這門裏門外都有口皆碑,誰敢說這不是一群巾幗英雄?

堂堂牧門至尊家族,淪落至此,真是令人唏噓。」

「林朔這孩子,心腸還是不夠硬啊。」苗雪萍這時候說道,「現在看來,他最後在刁靈雁肩上拍那一下,本意應該是想了結她,讓她解脫的。

可這孩子中途變招了,沒下得去手。

苗光啟,換成你,你下得去手嗎?」

「你誤會了。」苗光啟說道,「林朔並不是心軟,而是覺得時機不夠好。

畢竟尤里安還沒現身,刁靈雁站在那裏,看似毫無防備,可誰敢說這不是一個陷阱?

蠱獸的能耐,我們華夏門裏誰都不清楚。

她這具肉身菩薩之下,到底有沒有其他門道?

這一掌要是拍實了,會有什麼後果?

小心無大錯,忍這一手是對的。」

……

婆羅洲的雨林里,林朔自從回到營地之後,坐在那兒面沉似水,一言不發。

刁靈雁是蠱獸,而且不僅僅是她,近百年來的四代刁家人,都是飼人的蠱獸。

這事兒林朔一開始確實沒想到,跟刁靈雁聊到後半截,忽然意識到了。

這讓他非常鬱悶,在刁靈雁面前不動聲色,回來之後臉上崩不住了。

可這會兒他心裏到底在琢磨什麼事情,營地里沒人知道。

苗成雲一看這架勢,就坐到狄蘭身邊,說道:「弟妹,這下你可以放心了。

你看他那張臭臉,那事兒啊,肯定是沒得手。

那個刁靈雁,我早就看出來了,看上去是只狐媚子,其實沒那麼簡單,哪兒那麼容易就能得手啊!」

「你就閉嘴吧。」魏行山瞪了苗成雲一眼,然後輕聲說道,「你就別在老林心頭戳刀子了,他這麼鬱悶的事情,咱心裏樂呵一下也就是了,別真說出來。」

這兒是熱帶雨林,要別的可能沒有,要蟲子有得是。

狄蘭身負異能,這點距離的感應還是有的,自然知道林朔之前做了什麼。

她看着跟前這兩個傢伙,搖了搖頭,嘴裏說着反話:「能交上你們這兩個朋友,也是他的幸運。」

「那是。」苗成雲絲毫不覺得這話有什麼問題,一臉自得地點點頭。

「苗成雲。」林朔思考了一會兒,抬起頭來,說道,「我給你一個任務。」

「啊?」苗成雲一臉疑惑。

林朔抬手指著河對岸的山寨,說道:「你去把對面這座山寨,給燒了。」

「行是行。」苗成雲站起身來,然後說道,「不過林朔,我覺得不至於那麼大仇。一次不成咱還有下次嘛,我看那刁靈雁對你還是有那個意思的,這就是火候的問題,不行我教你……」

「少廢話!」林朔這會兒心情不好,有些不耐煩了,「你就說你去不去吧。」

「去!去!」苗成雲一邊往岸邊走,一邊還對一臉哭笑不得的狄蘭說道,「弟妹,你得笑啊,這是好事兒,說明你男人死心了,這是要跟刁靈雁掀桌子翻臉了。」

說完這句話,不等林朔收拾他,苗成雲人就不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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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區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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