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懷有身孕

第二百二十九章 懷有身孕

屋內外聽到恭親王這話的太監、宮女皆跪伏在地一聲不敢吭,而香兒心中忐忑更甚,頭死死抵在地上,生怕被問到。

她不想告訴恭親王她的發現,不想告訴任何人,她只想咬死這個秘密,只做不知。可是若恭親王真的問到了她,她怕自己露出破綻。

恭親王更是不悅,沉聲道:「還不去請御醫?」

守在外面的恭親王的貼身太監也不管自己現今是不是總管着大內事務了,不敢將此事委派他人,忙親自起身去請御醫。

香兒卻是在聽到這話后嚇得一抖,她怎麼忘了?依照王爺對四小姐的態度,王爺必然是要請御醫來替她瞧上一瞧的!

她心下焦灼,卻是尋不得法子,只能跪伏在地上等著。

這會子,余錦瑟也好受些了,被明玉和明月扶著進了屋。

余錦瑟正打算行禮告罪,卻是被恭親王上前親自扶住了:「你還是去床上好生歇著吧。」

余錦瑟未動,若有所指地看了眼跪了一地的太監、宮女,恭親王會意,冷然道:「行了,起吧,以後要好生照料四小姐。」

太監、宮女們齊齊應是,這才起身退到一邊伺候着。

余錦瑟不欲同恭親王多說什麼,便藉著身子不舒服的由頭回裏屋歇著去了,如此以來她自是沒注意到香兒今日的反常,更是不知今兒這飯菜是香兒特意吩咐膳房做的。

她打着余錦瑟這幾日胃口不好的緣故,辣的、酸的、油膩的全都吩咐膳房做了一道,就是為了試探余錦瑟,哪想到恭親王今日會來?

她憂心忡忡,想着提醒余錦瑟一番,卻又擔心被恭親王發現露出破綻,只得作罷。

不大會兒,這御醫就被人請來了,香兒更是焦灼了,卻是不得法,只能眼睜睜看着御醫的眉頭越皺越深。

她想,或許這已經不是猜測了。

「王爺,這……還請王爺屏退左右。」

余錦瑟現下已經好了許多,若不是她這幾日總是這樣她也不會默認恭親王請御醫的舉動,如今御醫卻是這樣一副凝重神態,又不得不令她多想。

她當下便什麼也顧不得了,當即道:「御醫但說無妨,不論好的壞的消息我都是受得住的。」

反正她想好了,若是壞消息,她就不管不顧了,直接一刀將恭親王給捅了。

恭親王在聽到御醫這話的時候心禁不住往上狠狠一提,看了眼滿臉決絕的余錦瑟,他更是不放心讓她毫無準備地聽到什麼壞消息,忙帶着御醫到了外間的屋子。

待屋中只剩他和御醫兩人時,他才掩下心慌不驚不怒地望向御醫。

御醫心頭一跳,還是硬著頭皮道:「回稟王爺,四小姐這是……這是喜脈啊……」

恭親王雙眼陡然睜大,怒不可遏道:「你確定?這話可不是能亂說的!」

「回稟王爺,臣確實診出的是喜脈,而噁心就是害喜的癥狀之一,臣還診出,四小姐該懷有身孕不到兩個月。」

恭親王委實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個答案,可想想又是情理之中。

他沉默半晌,道:「此事莫要同任何人提及,悄悄地給四小姐配一副墮胎藥。」

四小姐沒有出嫁便有了孩子,那便是皇室醜聞!

雖說他對四小姐以前的身份早有耳聞,但衛渡遠那段日子正好沒在京城,這四小姐肚子裏的孩子又是哪裏來的呢?

這便是他一定要私下裏同恭親王提及此事的原因,恭親王如今有此安排,他倒覺著一切皆在情理之中,一般人家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兒,更何況這是皇室!

他也是見怪不怪了。

只是他臨走到門口,卻是沒料到恭親王突然改了主意:「慢著!」

他立時停下了腳步,就聽恭親王沉吟半晌,才道:「罷了,還是不要開藥了,此事不要同任何人提及,記住,是任何人!」

「待會兒你去同念雪說讓她再讓你診一次脈,到那時你才說你方才是診錯脈了,以為她生了很嚴重的病。」

御醫不懂恭親王的心思,但他也不需要懂,只需要照做便是。

恭親王說完這話后卻是半晌沒了動靜,就在御醫以為他又要改變主意時,他動了!

御醫不敢耽擱,忙按照他方才吩咐的亦步亦趨跟了上去,臉上還帶着惶恐不安。

余錦瑟甫一見到兩人進屋就忙不迭地開口問御醫自己是得了什麼病,御醫按照恭親王的吩咐,端的是一副驚惶不已的模樣,忐忑不安地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余錦瑟知道自己怕是逃不過這一遭了,心下一『咯噔』,到底是點頭讓他診脈了。

診完脈,御醫卻是一副如蒙大赦的模樣,忙跪下對恭親王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四小姐身子並無大礙。」

恭親王冷笑一聲:「這回你確診了?」

御醫連磕三個響頭:「方才是臣診脈診錯了,這回卻是細細診了許久,斷不會再出錯的。」

「那你得恭喜你自己,保住了一條老命!」

余錦瑟有些迷糊,不過大致還是想得明白的。

這是說方才御醫診錯脈了,以為自己得了什麼大病這才急急慌慌地將恭親王請出去的?如今被恭親王逼着再診一次脈又發現不過是他搞錯了?

真是好一場大烏龍。

只是,會不會太巧合了?一個御醫,該是有多複雜的脈象才會搞錯啊?

余錦瑟生怕這御醫又給自己來一遭烏龍,特特再問了一遍,還提議讓御醫再診一次脈才略略放下了心。

待恭親王走後,明月這才拍著胸脯連聲慶幸道:「還好還好,我還以為是得了什麼大病,如今見小姐沒事便好。」

余錦瑟總覺著心中不踏實,但又想不出什麼不對勁兒,也就沒多說什麼,只略笑了笑此事便揭過了。

可到了晚上,余錦瑟心悸之感愈盛,最後見到了御醫開的葯也是沒喝,就在她要歇息之際,卻聽得香兒突然來求見。

「何事?」余錦瑟不明所以,何事非要晚上她快要歇息時才見?

香兒本不欲招惹是非,但此事非同小可,余錦瑟又待她極好,她實在邁不過心頭那道坎,故此拖到了這時候才來說。

「小姐,奴婢……奴婢覺著……覺著小姐的癥狀不像是脾胃不好……」

白日裏御醫給出的就是這麼個說法。

余錦瑟眼神一凜,厲聲道:「那你說我的癥狀像什麼?」

「奴婢覺著……覺著像是有了身孕!」香兒膽子並不小,最難的話既然都說出口了,接下來的話更是沒甚問題了,「奴婢母親在懷有弟弟是就如小姐這般,見不得油膩葷腥,卻是偏愛酸酸之物。」

余錦瑟難以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下的香兒,突的想到自己懷第一個孩子時的模樣,也是沒來月事。

而自己上月月事並未來,這月也是遲遲未來,她只以為是自己過於奔波傷了身子這才沒來,殊不知……

漸漸地,她心頭湧上一陣狂喜,緊接着又是一陣后怕。

「幸而你提醒了我,不然怕是我亂吃藥那可就不好了。之前我只以為有了身孕只會覺著渾身乏力,卻不知原還會吐,倒是長見識了。」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有了身孕的喜悅之中,卻是沒仔細想想香兒此時來說這話的意圖。

好在她身邊還有明玉和明月守着,兩姐妹皆是聽出了香兒話中的意思。

還是明玉開口提醒道:「小姐,此事非同小可啊,既是喜脈,那御醫就不可能診治不出來啊!」

余錦瑟嚇得小臉煞白,就怕歷史重演,一時竟沒了絲毫頭緒。

明月見狀,實在不忍,忙寬慰道:「小姐莫怕,幸而方才咱們沒喝那葯。」

香兒在恭親王府呆的久,更是懂得恭親王的手段,不無擔憂道:「依照王爺對小姐的疼愛,必是猜得出小姐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只怕那葯並非什麼墮胎藥就是一般治脾胃的……」

香兒話未說完,在場諸人心裏卻都明白,這是想讓她的孩子流得無聲無息,讓余錦瑟控訴無門,到時候他大可推說是御醫診治錯了,他是不知的。

「若是他還有后招呢?」

此招見效太慢,恐有許多不確定性,恭親王不一定就只備了這一個法子。

余錦瑟曾痛失自己的孩子,就在她以為自己此生無緣再得一孩子時,終得老天垂憐,讓她又有了一個孩子。

她無論如何是一定要護自己肚裏孩子平安的!

翌日一早,余錦瑟就知道了恭親王的后招。

她沒想到恭親王直接拿皇上失蹤一事來說事,說要小懲大誡她一番,直接打四十板子。

這四十板子下去,且不說她原先那單薄身子都要去半條命,遑論如今她還懷有身孕。

她六神無主,喃喃道:「他原來打得是這個主意……」

「四小姐,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王爺被大臣們逼着,壓力委實太大,還望你多多體諒王爺才是。」

余錦瑟心下冷笑,這是生怕她小產不了,還來個四十板子!

「四小姐,請吧!」

在場知情之人無不駭然憂懼,余錦瑟更甚,看了眼那行刑的長凳,再看了眼那兩個膀大腰圓的太監,知道只怕他們是受了恭親王的命令,斷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她渾身冒着冷汗,小臉煞白,似乎下一刻就要被嚇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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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匪君子來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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