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春宵一刻不值一文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春宵一刻不值一文

第三十三章春宵一刻不值一文

解紅妝對着舞池外的大姐微微一福,略帶歉意道:「弄壞了姐姐的弓,小妹定當原物奉還,只是現在離家在外多有不便,還望姐姐留下訊息,他日必定雙手奉上。」

那大姐也是爽快人,笑說:「姑娘不必在意,小小軟弓一張能換得如此精彩的觀戰,已是非常值得的生意,這綠野弓就當我送你了。」

解紅妝也不是矯情的人,於是微微一福道:「既如此就多謝姐姐了,如果他日遊歷到西境又看得起妹妹的話,可以直接報上我的名字,自然會有人幫助。」

大姐笑着點頭,顯然已經猜出了解紅妝的身份。

江湖人盡皆知,《紅袖隱》中的捻花指九字真言是不外秘傳,只有皇族直系一脈才有資格得真傳。

而西塞國只有一個公主。

到了這份上再猜不出,那已不是聰明不聰明的問題了。

於是那些原本還想着用強的人早已在半場就退出了寄雨軒。

開什麼玩笑,西塞國雖然還無法和天闕宮抗衡,但這一宮兩院四國七宗門,西塞國甚至比很多宗派的實力更強。

傳聞中西塞國最為神秘的,不僅是那些源自西境昆崙山藏傳佛教的秘術,更有聽聞西塞國上宗師可以和莽荒之地的異獸簽訂契約,生死相依。

沒有人敢輕易得罪西塞國,更何況是西塞國的公主?

李勿執看着遠處的李長風認真說:「哥哥難道是思春了嗎?為什麼非得要去那個女人的房裏。」

叔明月也認真回答:「要不你和你哥哥商量商量,解紅妝太過危險,我願意代替他去這虎狼之地。」

李勿執扭過頭看着叔明月說:「你這個豬頭還想着拈花惹草。」

叔明月怒道:「什麼豬頭?我這是被燕教習打的!」

「那還是被女人打成了豬頭。」李勿執偏過頭去不再和他吵架。

解紅妝看着李長風咄咄逼人的眼神,笑說:「公子有所求,小女子定當滿足。」

「小青,小白。」

李長風心中不詳的預感升騰而起,看到兩執劍女子迎了上來。

解紅妝笑說:「你們帶公子去我房中!」

兩執劍女子應了下來,李長風剛要說話忽然被點了穴。

兩人袖中飄出紅色長絲,沿着李長風身邊纏繞,只是兩三刻就把李長風裹了個嚴嚴實實,輕鬆一抖竟然把李長風扛了起來。

舞池外忽然鬨笑。

「小兄弟,你可是第一個去紅妝姑娘房裏的人啊!」

「春宵一刻值千金可萬萬不要浪費時辰。」

「只是被裹的和粽子一樣,倒是難以發揮啊,哈哈!」

······

李長風大喊:「我開玩笑的,我不要去了行不行?」

小青冷哼一聲道:「我家小姐說了,讓我們好好伺候你!」

李長風聽出了一絲莫名意味,於是放聲大喊。

「救命啊!」

「快來人救我!」

「叔明月司徒千金周修冶你們幾個王八蛋!」

小青和小白動作迅速,舞池外還在因為李長風的大喊而笑鬧,她們已經扛着李長風消失在拐角處。

司徒千金看着離去的李長風搖頭說:「不妙啊。」

李勿執心頭一緊:「什麼不妙?你不是說解紅妝不敢得罪南山書院,不會傷害我哥哥?」

司徒千金吧砸嘴說:「她自然是不敢傷害長風的,只是接下來好戲看不到了,真是大大的不妙啊!」

李勿執聞言沖他胸口給了一拳,只打的司徒千金倒吸一口氣。

司徒千金苦着臉說:「你用這麼大力氣是想打死我嘛。」

李勿執說:「你們就是一群無恥之徒,不想着救我哥哥,卻在動這個歪腦筋。」

司徒千金哭喪著臉說:「長風不必去救他,相反這也許是一個機緣也說不定。」

不僅李勿執沒明白,連周修冶也沒有明白。

司徒千金看着周修冶疑惑的眼神,解釋說:「對長風來說,目前最大的困難是什麼?」

周修冶道:「當然是無法破海引汐。」

「沒錯!」

司徒千金繼續說:「那我問你,若說這九州秘術,最為玄奇的在哪裏?」

周修冶略微思忖,認真道:「若說修行玄奇,當屬太古恩祠的咒印和昆崙山密宗術!」

李勿執似乎想到了什麼。

司徒千金點頭說:「沒錯!長風雖然毅力堅決,但修行一事機緣更是不可捉摸,此時有一個密宗真傳的西塞國公主擺在面前,若是不讓他們好好接觸,又怎能讓長風有機會接觸到那密宗術?所以這對於他而言是大大的機緣,我們千萬不可干擾他,相反應當祝福他,希望他魅力驚人,能一舉把那解紅妝收為枕邊人是最好不過了!」

司徒千金說的很有道理,但他話語間充滿了猥瑣的表情和浪蕩的笑容。

李勿執雖然也認為他說的很有道理,但還是忍不住沖着他胸口打了一拳。

「你們男人真噁心!」

李長風從沒被女人扛在肩上過,男兒行事霸道張狂,若是把女人扛在肩上那是一段佳話。

但是他媽的被女人扛肩上算怎麼回事?

小青小白推開門,把李長風扔了進去就關上了門徑直離開。

李長風手腳不能動,被摔了個七葷八素,目眩頭暈。

等他醒過神才注意到,這房間素雅清凈應是女子房屋,只有一桌一案一凳一床而已。

梳妝桌前只有銅鏡和竹梳,除此之外毫無一物,對於女子來說這幾乎不可思議。

案上是筆墨紙硯,筆有兔鋒狼毫墨是秋山竹墨,紙是瑤鎮宣紙硯是黑玉硯台。

案上三尺有大楷字『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蒼勁有力微露鋒芒,李長風暗嘆一聲好字!

窗內是風卷白紗,窗外是未名湖和南山風光,一片清雅。

李長風挪動屁股,想要找個尖角把身上的紅布割破,這地方太過兇險如虎狼之窩,得趕緊離開。

忽然有吱呀推門聲,有一身穿紅衣女子邁步而入,李長風抬頭一看心臟微跳,正是解紅妝。

媽的又是這女人!

解紅妝看到五花大綁的李長風,頓時掩嘴輕笑道:「此時雖然是食秋蟹的美季,但你身上又臟又臭,怕是沒人願意下口的。」

李長風沒好氣的說:「姑娘,雖然你身上香噴噴,可我也是天天洗澡的。」

解紅妝被他說的臉色微紅,手指一彈有真元隔空割破紅布。

李長風如釋重負一個翻滾就脫離出來,頓時感覺呼吸都多進了幾分。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李長風」

「西塞國解紅妝,想必你已知曉。」

此時李長風鬆動筋骨,方才有閑情打量解紅妝,這女子不過十四五歲,宛轉蛾眉黛如遠山,紅衣束腰盈盈一握,堪稱天資國色。

但最吸引人的恰恰不是她的臉或身,而是嘴角永遠掛着的一抹微笑。

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李長風淡淡說:「你我都知道那只是一個玩笑,或者是讓你退步的借口,你為何如此當真?」

所謂觀房只是借口,這個借口李長風清楚,解紅妝也應該清楚。

但分明知道這是借口,卻依然裝作不明白的樣子,這就是他不明白的地方。

解紅妝忽然收斂笑容說:「公子,你覺得我穿衣好看,還是脫衣好看?」

李長風忽然想到他站在寄雨軒門口的喃喃自語,原來都已入了解紅妝的耳,頓時鬧了個大花臉。

於是他抱着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決心訕訕笑說:「這個,姑娘何出此言,你如此天姿國色當然是穿衣好看,況且我也沒見過你脫衣的樣子···」

「啪」

李長風冷不丁被抽了一巴掌,捂著臉看解紅妝,解紅妝淡淡的說:「下流!該打!」

李長風心道你奶奶個腿,我雖然不會修行但也不能任你欺負,於是怒道一聲告辭正要奪門而去。

「慢著!」

解紅妝道:「公子出言輕薄卻打算就此離去,那我的名聲豈不如酒中糟粕、盤中狼藉?你讓我以後如何在這金牛鎮寄雨軒立足?」

李長風怒道:「是你把我捆進來的!」

解紅妝淡淡說:「是你先輕薄我的。」

李長風知道這事無法善了,於是大馬金刀往床上一坐,抄起旁邊的茶壺就是一陣牛飲。

解紅妝見他坐了自己的床,頓時皺眉道:「你這人實在可惡至極!你莫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李長風冷笑:「你早已知道我是南山書院的學生,否則又怎麼會留我這麼久,既如此你就不敢殺我,除非你不怕得罪南山書院。」

解紅妝冷冷道:「身為男兒當自強不息,你總是藉著南山書院為盾牌抵擋風雨,又哪裏像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李長風再灌一口茶,抹嘴道:「修行人靠的是天賦感悟,這是天勢,我身為南山書院的弟子亦是人和,有何不可?若是我不是南山書院的弟子,我早已是一具乾屍了,又哪裏能坐你床上和你閑聊扯淡。」

解紅妝冷哼道:「你這人雖然可惡,可歪道理倒是不少。」

李長風認真說:「我自問天賦淺薄是稀鬆平常之輩,你是西塞國天賦異稟的公主,咱們兩八竿子打不著一起,若是你認為我先前出言輕薄,我向你賠罪即可,現在可以讓我離開了吧?」

解紅妝笑說:「若是我告訴你,我可以解你身上的黑龍障,你還要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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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起蒼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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