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章 覺醒

第兩百四十章 覺醒

第兩百四十章覺醒

鍾叔離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吳玄舟身後的竹樓,李秋和吳玄舟正在酣戰之時,幽湖山鬼夜驚鈴卻環伺一旁一動不動,手中的勾鐮卻緊緊握著,盯着鍾叔離等人。

鍾叔離以真元渡音:「趁著李秋拖住吳玄舟,我們幾人齊聚而上殺了夜驚鈴,值得一試!」

巫寒宵悄無聲息點了點頭。

吳玄舟一棒砸下,李秋避其鋒芒。

正當口之時,巫寒宵和鍾叔離,柳飛鴻和一葉,玉關山和梅十四陡然暴起,朝着竹樓越過去。

原本一動不動的夜驚鈴,手中的鐵索忽然電閃雷鳴,將所有人的去勢封鎖,勾鐮黑光熠熠。

吳玄舟一棍逼開李秋,突然一聲爆喝。

燙金花紋玄鐵棍如同大聖手中的金箍棒,排山倒海般朝着所有人砸過來。

鍾叔離沒有想到吳玄舟如此強悍,夜驚鈴也早已猜出所有人的動向,可不管他們知道與否,兩人竟都沒有搶先下手,而是待敵先動,難道他們真的強到無所畏懼?

凈月大聖這一棍之威,無人敢抵抗。

所有人被逼而退,復又退回了原地。

玄鐵棍把青山綠水斷為兩截,深不見底。

吳玄舟一棍之後,又和李秋戰在一起。

而夜驚鈴,也恢復了一動不動的詭異模樣。

李秋的手指瀰漫金光,在空中畫下一道蓮花,五朵蓮葉中間包圍着一顆圓潤的芯蕊,李秋在每片蓮葉上都畫下一個古樸晦澀的符號,是梵文。

『』『嘛』『呢』『叭』『咪』『』

六個金光熠熠的符號在蓮葉中閃動,吳玄舟眼光如炬,正要拆解這六字大明咒,忽然間覺得自己越來越小,竟已落入了三千世界的蓮葉中,這六字真言每一個都無比巨大,宛如一座高山,吳玄舟此刻變得猶如微塵般渺小,而六字大明真言如同山一般高大。

吳玄舟長袍獵獵,絲毫不為所動,手中鐵棍猛然砸下,那六字真言一個接着一個變成金色的顆粒,李秋的掌心突然出現一道血痕。

似吳玄舟這等境界的人,空間之力等討巧手段,已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除非在對境界的理解,或者是真元的渾厚上勝過他,否則都是徒勞。

李秋祭出萬字佛印,要鎮壓吳玄舟,吳玄舟以撼山棍法破之,燙金花紋玄鐵棍砸在李秋的胸口,只聽到一聲清脆的骨裂聲,李秋狂撒鮮血摔了出去。

至此,香氣越盛。

自雪山而下,漫山遍野都是濃濃的香味。

那種異香,吸引著青鸞和鳳凰雀躍。

鍾叔離和巫寒宵搶險出手,所有人都毫無保留的戰在了一起。

吳玄舟和夜驚鈴不愧是成名已久的大勢之輩,雖然只有兩人,但一棍一刀之下,竟把所有去路封鎖的密不透風,面對如此多人也不落下風。

鍾叔離聞着那股香氣越來越濃,心中焦急萬分,百里飛花此刻顯然已到了最後時刻,若不抓住這個機會,恐怕前功盡棄,萬劫不復。

一念至此,鍾叔離竟趁著吳玄舟一棍橫掃千軍,徒手抓住了吳玄舟的燙金花紋玄鐵棍,那股巨大的力量由鍾叔離的手掌傳入他的五臟六腑,直震的這位南山書院胖乎乎的院長內府翻江倒海,血氣上涌溢出嘴邊。

那夜驚鈴勾鐮掃過,鍾叔離再度故技重施,另一隻手扣住了對方的鎖鏈,這一棍一刀被他扣在手中,鎖的死死的。

巫寒宵心中一驚:「你幹什麼?」

鍾叔離一聲怒吼:「快去啊!」

巫寒宵心神一震,轉而咬牙狂奔向竹樓。

吳玄舟鐵棍在手可窮其變數,燙金花紋玄鐵棍被鍾叔離死死鎖住,他一發狠,一腳踹在鍾叔離的膝蓋上,鍾叔離硬生生受了這一腳,只覺骨節慾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夜驚鈴一聲尖利嚎叫,勾鐮死死的勾在了鍾叔離的琵琶骨上。

血肉翻飛。

「還不鬆手!」夜驚鈴尖利叫喊。

只不過瞬息之間,巫寒宵等人已到了竹樓前,那股濃郁的香味幾如實質般透樓而出。

吳玄舟和夜驚鈴心繫竹樓內的安危,此刻鐘叔離受了多少拳多少腳已數不清楚,但他握住鐵棍和勾鐮死死不鬆手,吳玄舟和夜驚鈴對視一眼,皆是棄了兵器,飛身一腳把鍾叔離踹倒,躬身疾上。

太古恩祠少陽宗主一葉探身而上,率先打破搶奪先機殺進了竹樓中。

吳玄舟和夜驚鈴縱有驚天修為在身,也攔截不住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竹樓中忽有衝天香陣。

一葉一手探出,但真元宛若泥牛入海,他覺得自己就像風雨飄搖的孤舟,抵抗不住天威,在香陣中越飛越遠。

吳玄舟和夜驚鈴心中一喜,疾身而上。

巫寒宵感覺到有一股淡金色的光芒屏蔽在所有人的面前,這道屏障出現之時,巫寒宵的心已沉了下去,吳玄舟和夜驚鈴飛身攔在所有人和竹樓面前,和幾人對擊一掌,逼開所有人。

巫寒宵回身望去,鍾叔離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剛才鍾叔離舍己成人,用一己之力留下了吳玄舟和夜驚鈴兩人,但巫寒宵和其他人還是慢了一步,百里飛花已然大成。

那股縹緲的金色光芒,若隱若現的回蕩在竹樓中,就像夏夜的螢火蟲飛舞,瑩瑩而現,瑩瑩而消。

突然,吳玄舟和夜驚鈴不顧其他,在竹樓前落座,平靜的閉上了眼。

從竹樓內的紗帳中伸出兩隻白皙如玉的手臂,輕輕搭在兩人的後背。

巫寒宵感覺到這兩人身上的氣息幾乎在一瞬間就弱了下去,兩人的面色形容枯槁直至面無血色,他們身上的氣息也消失了。

他們身上的氣息消失了!

巫寒宵目光緊緊盯着紗帳內,盯着那雙重新收回去的手臂。

過不多時,紗帳緩緩的被掀開,一個身着紅衣的玉人慵懶的伸了個腰,走了出來。

她一席火紅色的長袍,在燦爛花草中,在鳳凰青鸞旁,顯得猶如謫塵仙子那般美麗,但巫寒宵知道,現在的這個人,現在是真正的惡魔。

百里飛花此刻已回復了女人模樣,巧笑嫣然看着面前的所有人。

她施施然從吳玄舟和夜驚鈴的屍體旁走過,走到了巫寒宵和一葉等人的面前。

「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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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飛花看着從雪劍齋而下一望無際的雪山

雲霧,忽然心中有一絲追憶,她恢復了以前的身體,自然也想到了一些從前的往事。

猛然,她由靜而動,探出手抓住了一個白皙的脖頸。

百里飛花看着被自己捏在手中的林碧霄,忽然不想殺人了,於是很隨意的鬆開了手,把這位神王境修行者像小雞一樣丟棄一旁。

「世人皆可憐之輩。」

百里飛花如是說。

在她的火紅色長袍的背後,白雪地中有蔓延結冰的殷紅血跡,長袍獵獵北風呼嘯,躺在地上的人永遠看不到雪山的落日有多美麗。

一葉死了,西塞國李秋被百里飛花斬去了頭顱,兀自睜着眼不肯瞑目,巫寒宵身受重傷,鍾叔離不省人事,能站着的唯有梅十四和玉關山,還有柳飛鴻和林碧霄。

只是梅十四和玉關山能站着,卻選擇了跪着。

他們跪倒在了百里飛花的面前,手中提着刀,眼睛卻緊緊盯着柳飛鴻和林碧霄。

林碧霄咬着牙:「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百里飛花看着林碧霄和柳飛鴻眼中的怒火和殺意,忽然覺得要殺死一個人太簡單了,可要扭轉一個人的想法卻太難,於是輕聲道:「既然這個世間註定要出現一個神,為什麼不能是我?」

林碧霄:「你視人命如草芥,如果這世間註定要出現一個神,也絕不會是你。」

百里飛花搖了搖頭:「這世間太過紛亂繁雜,死亡對很多人來說未必不是最好的選擇,正因為有了力量才會有規則,才會有所謂的仁義和情感,可你現在卻讓我放棄力量去追求仁義,豈非可笑。」

柳飛鴻猛然爆發,一掌斜切下去,這一手所用的力量巧妙到了極致。

她雖和百里飛花相距甚遠,手掌剛剛抬起來之時她還在原地,可落下之時的片刻后,她已出現在了百里飛花的面前。

所以這一掌,已然出現在了百里飛花的頭頂。

只是她感覺到了一絲奇妙,她的手掌風雷如電,但到了百里飛花的頭頂卻變得慢到極致,慢到百里飛花回過頭,然後靜靜的看着自己。

柳飛鴻的手掌越來越慢,但這期間百里飛花卻足以做很多事情。

她回過頭,看到了面前的絕色女人,曾經她也出現在那個男人的身旁,用一種近乎仰慕的目光看着李孤鴻。

所以百里飛花伸出手指,輕輕點在柳飛鴻的胸口。

噗。

一聲輕輕的聲響。

柳飛鴻的手掌還在半空,可她卻有種感覺,這一掌再也落不下去了,因為她全身的力量,都隨着那一聲輕微的聲音,被帶走了。

林碧霄站在柳飛鴻和百里飛花的身後,看着柳飛鴻的手掌抬起來,然後落下去,看着百里飛花回過頭,然後用指頭輕輕點在柳飛鴻的胸口,然後是一聲輕輕的噗。

柳飛鴻的背後出現了一個碗大的血洞,鮮血把她的衣衫打濕,然後迅速被寒冷的溫度凝結,柳飛鴻倒在了地上。

和一葉還有李秋一樣,倒在了雪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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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起蒼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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