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小白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小白

第一百二十五章小白

去南山書院之前,在南嶽密林深處,李長風當時和乘黃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瞅啥。頂點

如今,乘黃也對着李長風說:你瞅啥。

冤冤相報何時了。

李長風滿臉的無奈,掀開了黑色頭罩說:「小白,你不認識我了嗎?」

乘黃忽然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這個人似曾相識,但他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了,於是他大步走過去。

李長風看到小白走過來,笑着張開了雙臂。

他腦中連台詞都想好了:久別重逢,甚是想念。

三年了,三年都沒看到小白了,還以為他被人剝皮做皮裘了。

可乘黃突然冷不丁的貼身過來,並未和李長風擁抱。

李長風撲了個空,卻發現這廝蹲在自己身邊,從上到下猛嗅自己,讓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乘黃的臉越來越燦爛,笑的越來越歡,他從李長風身上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老朋友的味道。

在幾年前的那個大山裏,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就像畫卷一樣徐徐鋪開,直到他的臉笑的如同太陽那般燦爛。

最後卻像了餿飯一樣忍不住面容扭曲,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吐得膽汁都出來了。

李長風一度覺得很尷尬,於是忍不住說:「小白」

李長風還沒說完,乘黃就打斷了他,嘔吐道:「我靠你這個王八蛋多久沒洗澡了,噁心死我了!」

李長風被他說的老臉一紅,乾巴巴的笑着說:「這個西北風沙大又冷,不是很方便」

乘黃擺了擺手,起身順了口氣道:「你怎麼跑西北來了?」

李長風好不容易被岔開話題,提到這個更是驚奇道:「你不在大山裏待着怎麼也跑西北來了?」

乘黃瞪大了眼說:「我出來遊歷江湖,不行嗎?」

李長風翻了翻白眼:「你是一頭畜生啊,你遊歷什麼江湖?」

乘黃頓時捋著袖子道:「來來來,好久不見了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就要給你鬆鬆骨頭,你個王八羔子竟然敢罵我!」

李長風正要說話,忽然臉上僵住,轉過了頭去。

乘黃也止住了嬉鬧,轉過了頭。

林子對面,走過來三個人。

兩個老人,一個年輕人。

兩個男人,一個不男不女。

乘黃看着李長風臉上的表情,小聲道:「你認識?」

李長風說努了努嘴說:「看到那個不男不女的人斷了的手了嗎?我砸的!」

乘黃瞄了一眼,對李長風豎了豎大拇指:「厲害!女人都打。」

李長風:「她不是女人,她比男人還狠。」

不僅乘黃和李長風驚訝,走過來的這三人也十分驚訝。

李長風什麼時候和這異獸一起?

陪同小公子前來的都是申屠豫章門下的長老,寒鴉國的

祭酒。

未免招惹耳目,小公子召喚的都是家族親信,絕不會吐露半點李長風的行蹤。

沒想到李長風消失了三年,竟然在雲瑤境內出現,那當真是天助自己。

他如今得到了琉璃隕金,繼承了帝劍,雖然尚未成型,但此刻卻是絕佳的時機,再加上如果可以從他身上拿到八陣圖的秘密,相信寒鴉國的崛起將勢不可擋。

深山野林之中,不論怎麼看,這都是殺人越貨的最佳時機。

小公子看着李長風,譏諷的笑說:「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李長風看着小公子緊緊包裹的手臂和蒼白的面容,笑了笑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女孩子就該在家裏綉繡花靜養靜養。」

小公子俏面寒霜,冷冷道:「李長風,你莫要得意,如果不是八陣圖和帝劍,你怎麼可能打敗我?但今日過去,這世間便再無李長風其人,李孤鴻若是泉下有知,恐怕亡魂也難以安息。」

李長風身旁的乘黃,似乎聽懂了小公子的意思,震驚的看着李長風。

就在這時。

小公子身旁的兩位老人都邁出了一步,他們二人一個身穿一席黑衣,一個身穿一席白衣,一個鶴髮童顏,一個黑髮蒼面,處處矛盾,處處不。

兩人同時開口道:「寒鴉國申屠門下,黑白雙煞,請指教。」

乘黃湊近道:「等這事兒翻篇了,你得給我好好解釋解釋。」

李長風點了點頭道:「你能對付一個嗎?」

乘黃咬着牙說:「每次見到你這王八蛋都沒什麼好事,我估計撐不了多久,若是咱們二人沒法突破缺口,恐怕今日凶多吉少。」

李長風從腰際抽出飛白說:「我試試。」

黑白雙煞對視一眼,如雷暴瞬間而至,單手捏向了李長風的喉嚨。

李長風身形爆退,飛白刀力劈而下,這隕金鋒芒即便是鐵尺模樣,也不是黑白雙煞能夠以**抗衡的,於是縮回手去,讓開了這一刀。

乘黃朝着黑髮蒼面的黑煞背後一擊,被他輕鬆化解,卻也給李長風製造了機會,一刀把黑白二人隔離開來。

這二人像是孿生一般,彼此之間感應十分強烈,兩人聯手近乎可以達到三四倍於單獨的效果,故而必須讓他們分開,才能有機會反敗為勝。

然而不管是李長風還是乘黃,兩人都吃力的緊。

李長風雖然仗着器之利可以略微扳回一些劣勢,但對方的境界超出他太多了。

白煞一擊破冰掌轟在飛白刀的刀身上,飛白絲毫無損,可那股勁氣卻透過刀身,如同隔山打牛一般轟在了李長風的胸口,把他打的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一掌未卸,第二掌再起。

李長風節節敗退,再觀一眼乘黃,衣袍見血,更加凄楚。

李長風怒而一刀逼退像鬼魂一般的白煞。

他腳下十六道符紋閃耀,周遭的真元頓時像山雨前的滿樓狂風般充盈起來,八陣圖開門陣主納靈,李長風此時的真元勃發,堪稱恐怖。

白煞像死人一樣白皙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動容,輕輕道:「有趣。

李長風怒道:「有趣你他媽的頭!」

飛白刀劃過漆黑如墨的弧線,白煞頭頂斬落。

然而白煞只是一道氣勁,就把這刀頂了回去。

李長風腳下又閃耀起十六道符紋,驚門陣大開,再度舉刀而上。

白煞冷漠再度一掌,那雄渾的氣勁噴薄在飛白刀上,把李長風的虎口都震的隱隱作痛。

李長風心中震驚,這人似乎摸清了門路,絕不接觸自己手裏的飛白刀,但他的真元暴行也實在太變態了一些,自己如今開門陣加持之下,依然無法觸碰到他半絲身體,這樣下去也不過是耗費真元,絕不可能有所突破。

白煞冷冷說:「還要再試嗎?」

李長風以飛白刀駐地,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白煞似乎也不急於一時,雙手插入袖中,冷冷看着李長風。

然而李長風心中焦急,一旁的乘黃已經節節敗退,幾近被黑煞逼入死角。

李長風深吸一口氣,他腳下的符紋閃耀奪目,四周突然變得熾熱無比,這林中的溫度節節攀升,把李長風的身形都炙烤的扭曲,最終變成了熊熊火焰,把李長風包容其中。

李長風起身,此時的他一席黑袍提着飛白刀,就像火焰中的一尊戰神。

白煞偏過頭,看着周圍的火焰說:「景門陣?當初李孤鴻劍下的景門陣,足以容山納海闊充乾坤,這天地間無處不燃燒,但他的後人,未免太弱了一些。」

李長風冷笑道:「他是他,我是我,只要能打敗你,你管我用什麼?」

白煞點了點頭,平淡說:「來吧。」

李長風的飛白刀驟然劃過一道金色的火焰,橫斬白煞的胸口,這刀的力道,刀的速度,與他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景門陣下,真元燃燒暴行,經絡中的真元就像汪洋大海中的潮水,噴薄剛勁,和開門陣加持之下,堪稱恐怖。

白煞手中勁道噴薄,然而卻再也擋不住飛白刀,於是起身狂退,再觀自己手掌之中,已出現了一道被火焰劃過的痕迹。

李長風冷笑。

白煞點了點頭道:「有點意思。」

就在這時候,他的手伸到了腰際,掏出十數根金條。

他把這十數根金條以收尾鈎相連,一個個串在了一起,動作緩慢而輕柔,變成了一根金鞭。

這金鞭的末端,是一隻猙獰的金色骨爪,張揚恐怖,輕輕懸掛在金色長鞭中。

「現在,咱們再來試試。」

白煞如是說。

李長風眯了眯眼,飛白所向之處,儘是鋒芒。

然而這金鞭就像毒蛇一樣,柔軟卻刁鑽,飛白無刃,切不斷在空中無法受力的金鞭,所以幾番較量下來,李長風身上已經多了十幾道豁口,黑袍破破爛爛,他大口喘著粗氣,看着白煞。

白煞手中的骨爪靜靜的懸掛在一側,似乎這平靜如藝術品般的武器,並不是奪命兇器,而是一件貼身掛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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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起蒼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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