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審判
對於李麗質的提問，胖乎乎的衛王李泰接過話頭喊道：「我知道，那桌子上不是寫着的嘛，原告與被告，那兩個席位肯定是張氏與她丈夫的。」
此時旁觀的人已經進來完了，後面的門被關了起來，就算屋頂上有許多的琉璃瓦，四周也有許多琉璃窗戶，大廳依然暗淡了許多。
不過緊接着前面的鐵鍋中，點燃了兩團大火，再經過審判席後面牆壁上的琉璃鏡，反射到整個大廳后，大廳裏面立馬又亮堂了起來。
隨着大廳的亮起，先是楊文華帶着陪審團出席，然後原告被告分別帶了出來。
這時一個衙役敲響一面小金鑼，並喊道：「有請大法官，副法官出席，所有人起立。」
李麗質、李承乾與秦瓊等人，看見楊文華與一群陪審團人員皆站了起來，也跟着站了起來。
楊文華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李少直身邊的一群人，自然也猜到了他們是誰，不過現在不是打招呼的時候，先把案子給結了才是首要的。
湯山帶着房遺直與楊耳進來，坐下後向大廳中的人說道：「感謝大家的旁聽，諸位都請坐吧。」
湯山的聲音雖不大，卻清晰無比，李承乾訝異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李少直指著前面的幾口大缸，壓低了聲音說道：「這是楊先生弄的，說是這樣可以造成迴音，能把前面這些人說的話給放大，傳遍整個大廳都沒問題。」
此時又有一個衙役到王頂的面前說道：「王頂，請跟着我念一次以下內容。
我王頂，向祖先與公主保證，接下來所有的話絕對真實有效。」
王頂早先在執法廳的時候，表現的無比猖狂，此刻在眾目睽睽之下，卻猶如鵪鶉一般，低着頭跟着衙役把宣誓給完成了。
而張氏在宣誓的時候，卻表現的大方得體，兩人的不同表現，讓場中眾人奇異不已。
湯山在看過所有口供之後，對張氏問道：「張氏，你狀紙上寫道。
你丈夫平時就有對你拳打腳踢，於今日午時更是把你打的遍體鱗傷。
請問，這些事情都是真實的嗎？」
張氏點了點頭，回答道：「自然是真實的，村中鄰里皆可為民婦作證。」
「嗯，很好。」
湯山點了點頭，又對王頂問道：「王頂，你提供的口供已經承認了對你妻子張氏的施暴行為，而且你又兩個鄰居也提供了同樣的證詞。
請問，你提供的證詞是真實的嗎？
你被審訊之時，是否受到毆打或者其他身體傷害？」
王頂從宣誓后，就一直偷偷摸摸的到處打量，等看到楊文華之後，就一直憤憤的盯着楊文華看。
此時聽見湯山的問話，立馬就指著楊文華喊道：「他，他打我了，我臉上的傷就是那個人打的。」
不得不說，就算是藍田縣百姓，也不是所有人都認識楊文華的，起碼王頂就不認識。
可其他還有更多的人認識啊，王頂的話一出口，大廳立馬就嘩然了起來。
絕大部分人都覺得這王頂真是膽大包天了，其中少部分人，卻臉色怪異的看向了湯山。
其中李麗質那群人更是忍住笑，目光不停的在湯山與楊文華的臉上來回巡視，想看湯山會怎麼回答。
楊文華苦笑了一下，並不搭話。
「肅靜。」
而湯山卻敲響了手中的木錘，制止下面的議論聲后，對王頂說道：「王頂，我問的是你在被審訊之時，是否曾受到過毆打或其它身體傷害。
並沒有問你審訊之前的事情，而且早先是因為你在審訊室，想要對你妻子張氏施暴。
楊先生出於阻止你的施暴行為，才擊了你一仗，這件事情有我與另外兩個執法隊員，還有你妻子張氏皆可作證。
當然，如果你堅持要狀告楊先生，我們也可以接受你的狀紙。
那麼你需要狀告楊先生嗎？」
王頂立馬尷尬的笑道：「嘿嘿，嘿嘿，不用，都是誤會。」
王頂雖然還是不知道打他的是誰，可對於誣告后的反坐，還是知道的，告不倒別人，把自己搭進去就不划算了。
這樣的別說楊文華了，湯山都懶得跟他計較，重新對他問道：「王頂，我再次問你，你在被審訊的時候，是否受到過毆打與其他的身體傷害。」
對於湯山的反覆詢問，坐在下面的李承乾有些不耐煩了，對李少直問道：「湯山怎麼老是問那個王頂有沒有受到傷害，逼供不是很正常的審訊手段嗎？」
「不是的，楊先生規定只能詢問，絕對不能屈打成招，湯山他們的手段多的很吶，只靠詢問就能把事情問清楚了。」
「那要是怎麼問也問不清楚咋辦？」
「一般犯事的人一多，事情還是很好弄清楚的，再說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就算實在弄不清楚的，按楊先生的說法，也不能因為一個壞人，而冤枉了好人。」
那邊，湯山再次詢問后，王頂承認了自己的口供是真實有效的。
於是湯山點了點頭，對着眾人說道：「既然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那麼就不用做案情辯論了，請雙方直接做結案陳詞吧。」
替王頂做結案陳詞的，是藍田縣原先的一個刑房書吏，此刻他站起來，先對着審判席與陪審席鞠躬行禮后，說道：「三位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
縱觀華夏千年來，皆是婦從夫，夫君教育妻兒乃是本分，王頂作為丈夫，雖然行為有失當之處，可教育自己的妻子，怎麼能構成判罰呢？
所以，請三位法官大人，諸位陪審員，判處王頂無罪。」
此言一出，得到了大廳中絕大多數人的認同，大家皆有些疑惑，這個案子是怎麼需要湯山親自來審理的，而且楊文華也親自到來了。
替張氏做結案陳詞的，是一個府兵子弟，手中的結案陳詞其實是楊文華所寫的，他行完禮后，直接按著結案陳詞念道。
「大家長教育，並無人反對，可凡事必須有一個限度，家庭必須是和睦的，教育不是施暴的借口。
王頂無故毆打張氏，造成張氏重傷，是不爭的事實，一個連自己的妻兒尚且不能仁善以待的人，又怎麼能對其他的人仁善呢？
所以，請三位法官大人，諸位陪審員，判處王頂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