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顆糖 人生

六十一顆糖 人生

紀陳在街角找了一家看上去不錯的酒店,好在是市中心,酒店的規格還能看得過去。她拿着兩張身份證遞到前台,被前台小姐姐熱情過度的笑容給勸退了。

這笑容有種說不清的意味,似乎就是在說「我知道你們兩來開房是要做什麼哦~」。羞的紀陳抱着柳格的胳膊直努嘴吧。

柳格很是淡定的要了房間,然後付了押金。

酒店的房間隔音效果還不錯,也許還沒到旅遊旺季的緣故,也沒什麼客人。希希兩兩的客人到讓紀陳鬆了口氣。

柳格垂著眸看了她一眼,囔著要來開房的是她,現在害羞的想跑路的也是這位。女孩子的心思真是海底的針。

「洗澡?」柳格將房卡插進卡槽,房間里立刻通了電明亮了起來。

大床房的床其實也並沒有很大,勝在舒服。房間里還有一台電視機,其他的倒也沒什麼了。

紀陳抿著唇低低的應了聲「嗯」,然後進了浴室。

這個破酒店的設施也算OK,但是紀陳洗完澡才發現一點,浴室里沒有浴袍?

這什麼破酒店!

她喊了聲柳格,讓他看看衣櫃里有沒有浴袍。

「沒有。」柳格合上衣櫃的門,「要不,你先裹着浴巾出來吧,我把空調打開,就不會冷了。衣服等會叫客房服務送去洗,明早就能穿了。」

紀陳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她看着自己的腳丫子,蜷着腳指頭,覺得自己的腳指頭怎麼這麼丑,等會兒要是讓柳格看見了,他會不會不喜歡自己了?

然後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覺得哪裏都不好。

雖然也有堅持鍛煉,但她沒有追求身材,只是覺得健康就行了,身上的肉緊實歸緊實,但不是那種特別好看的有線條的美。

紀陳那埋葬了許久的自卑感突然間又爆發了,這樣的自己真是丑爆了,可是柳格為什麼會看上自己呢?

紀陳在洗漱間磨蹭了許久才走出這道門,好似這道門是她的生死大門一樣。

而柳格見她出來,也只是看了眼,然後將手機充上電,自己進了浴室。

紀陳有點氣餒的看了看自己的胸,是不是太平了?所以柳格才半點心思都沒有嗎?她用手掂了掂,嘟囔著:「不小啊......」鬱悶的一抬頭就看到圍觀了她方才舉動的柳格,紀陳的心裏只有加粗放大的三個字——媽賣批!

柳格忍着笑,彎腰從柜子裏拿出拖鞋,「忘了。」

柳格一進門,紀陳就把自己扔進了床上,深深地埋進了被子裏,太丟人了!

雖然自己在柳格的面前是沒什麼臉面可言,但自己還是要點臉的吧!

紀陳悲憤欲絕。

柳格洗澡挺快,紀陳傷心者傷心着才開始懊惱的時候,浴室里已經傳出了吹風機的聲音。

紀陳才猛地從床上竄起來,拿起手機佯裝玩手機。又覺得自己做着的姿勢不太誘人,於是又躺進床上。

柳格裹着浴巾出來的時候,紀陳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那和她闊別一年多的人魚線,她又和它見面了!

浴巾鬆鬆垮垮的掛在他的胯上,露出半截人魚線,深刻的弧度半遮半掩之間透著說不出的色/情。柳格的腰很細,往上都能看到他的肋骨,紀陳第一次知道原來男生是這樣的瘦。

柳格倒是半點也不拘束,任由紀陳欣賞他的出浴圖。她他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左邊還是右邊?」

「嗯?」紀陳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你睡左邊還是右邊?」柳格看着她,很認真的詢問她。

紀陳愣怔的看着他。

「左、左邊吧。」

「嗯。」於是柳格拉上窗帘走到右邊上床躺下,熄燈。「關燈。」

紀陳咽了咽口水,心想原來柳格還會害羞,於是關了燈,「咻」的鑽進被子裏。紀陳飛快的扯下浴巾扔到了地上,躺着一動不動的等著柳格的下一步。

可等了會兒才回過神來,柳格真的只是睡覺!

紀陳泄氣的推了把柳格。

「你還真的只睡覺啊!」

「都快十點了。」

「你還是不是男人啊!」紀陳生氣的坐起來,「啪」的一下打開枱燈,「起來!我們聊聊!」

柳格眯着眼笑着看着紀陳,伸手拉過被子將她半露的胸遮住,羞的紀陳又鑽進了被子裏。

「你看,都沒準備好,早點睡吧。」柳格拍了拍被子,越過紀陳去關她那邊的枱燈,卻不想紀陳這個女人,有賊心且有惡膽。

畢竟垂涎此人許久,哪有人已經上砧板任你魚肉了,還放其一條生路的道理?

此女膽大包天,趁柳格起身的功夫,眼疾手快的扯下了人家唯一的遮羞布。

「啪」的一聲響,最後一盞燈滅了,兩人陷入一種靜謐的尷尬之中。

柳格維持着坐着的姿勢沒動,紀陳躺着,手上還拽著那條浴巾,用力的和柳格角逐最後的勝利。

「撒手!」

「我不!」

「你松不鬆手?」

「我不松!!」

「沒套!」

紀陳應聲鬆了手,氣呼呼的躺着一動不動了。

「煩!」紀陳惱火的把被子踢得一團亂,最後往柳格懷裏一紮。

柳格覺得自己真的無福消受美人恩。

撫著紀陳的頭髮嘆氣。「聽話,睡覺。」

「我不嘛!」紀陳還毫不體貼的摟着柳格的腰撒嬌,完全不懂什麼叫「火上澆油」。

「睡覺!」柳格很不客氣的命令道,然後半躺了下來,紀陳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他也沒法,只能任由她摟着自己。

「你還欠我一個吻呢!」紀陳突然想到這件事,「你現在還我!」

「欠著!」柳格摁住紀陳毛茸茸的腦袋,讓她消停點,不要再亂動了。

「床都一塊躺了,結果連個吻都沒有,柳格你真行!」紀陳氣呼呼的縮回了自己那邊,不再動彈了,好像真的是生氣了。

柳格晾着她,也晾著自己,生什麼氣都留到明天再說好了。

在柳格以為紀陳睡着的時候,這個不死心的女人居然悄咪咪的又摸上了他的腰,男人的腰真的不能隨便摸,太敏感了。

柳格好不容易消停的火氣又給她摸蹭起來了,這貨今晚是想互相折磨嗎?

「就親一下嘛~」

紀陳挪了過來,柳格的胳膊一軟,心臟也軟了下去,連意識都淪陷了下去。

「一下下嘛~就親一下我就睡覺,好不好嘛~」

「一下。」

「嗯!」紀陳揚了揚腦袋,柳格低頭貼上她的唇,只是一瞬間就被紀陳給算計了,她環住柳格的脖子,「哇嗚」一口就咬了上去,趁柳格沒反應過來時,已經將腿插進他的兩腿間。

柳格覺得,紀陳這兩個字一定是他活到現在的魔咒。這個魔咒將他刻板無趣的生活變得有趣,變得生動,將黑白的世界填上色彩,將他極端的人生慢慢板正。

她的愛讓他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溫度。

他是一個活着就是要和自己較勁的人,他對自己的狠到了自虐的程度,是紀陳讓他知道,原來除了父母,他也是有人心疼的,他身體不舒服了,會有人擔心;天氣壞了,會有人噓寒問暖;天氣好了,會提醒你帶水防晒。

紀陳將愛帶到他的世界,從此,他的世界春暖花開。

自然,這只是柳格的夢。

兩個人睡到日上三竿,酒店的窗帘遮光效果非常的好,紀陳醒的時候看着還以為天沒亮呢,如果不是外面的車鳴聲一聲響過一聲,她覺得自己還能睡。

柳格還在睡,她輕輕的從柳格的懷裏縮出來,方一動,柳格皺了皺眉頭,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

「還睡嗎?」

「幾點了?」柳格下意識的摸了摸床頭櫃,才想起來手機放在茶几上充了一晚上的電。

紀陳摸到手機看了眼,「十一點十二。」

「不睡了。」

柳格躺在床上緩了緩,自己的神智還不是十分的清醒,他現在看到紀陳的臉就十分的想迴避,滿腦子都是昨晚紀陳說得那句話——摸摸,濕了。

真是無顏面見江東父老,沒想到自己英明一世,還是被紀陳這個妖女給坑了。

還坑的挺心甘情願。

紀陳非常歡喜的打了客房服務的電話,讓他們將洗過烘乾的衣服送上來,然後去洗漱了。

留下柳格一個人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如果此時能有根煙的話,那就更好了。

帶着紀陳吃完午飯,送她回去的路上,柳格看到了一家藥店,腳步頓了頓。

「你要買葯嗎?」

紀陳納悶的看着他,沒感冒啊?

「給你買。下次我會買......」

「不用!安全期,最好懷了,然後你就只能跟我結婚了!」

紀陳摟着他的腰,嘴上說着那些陰險的小心思,卻讓柳格心顫不已。

「嗯。」他回抱着她,揉着她的頭髮。

這個姑娘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嵌進他的心臟里,如果有一天要拔出來,一定會連皮帶肉,鮮血模糊。

這麼好的姑娘,就這樣輕鬆的讓他遇到了,上帝真是......

真好,能和紀陳在一起真好,能讓她喜歡真好,能遇上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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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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