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你的蠱,對我沒用了

第一百一十章 你的蠱,對我沒用了

男人道:「但是不是你說加大力度就可以的,咱們缺人。」

王景池道:「王家養著的研究員還少?」

王家的研究員當然不少,但真正頂級的卻沒有幾個。末世的到來,對人類的非常巨大,除了老人和小孩,末世里死的最早的一批人就是象牙塔里的學生和高級知識分子。

所以男人搖了搖頭。

王景池有些沉默,片刻道:「讓梁非去。」

男人瞪大了眼,杜涔也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讓梁非去?你開什麼玩笑。」

「我沒開玩笑。」王景池轉過頭,認真道:「青陽,想想你的異能,控制一個梁非不是小意思?」

陸青陽:「……我的異能是夢魘,不是葉秦的精神控制。」

王景池笑了笑,道:「那不是更好?梁非心性單純,你只要……給他建造一個夢境,給他催眠,讓他以為自己在研究的對象不是安璃,而是……嗯……而是一個仇人,比如殺死他哥哥的人,然後再給他下個暗示,只有實驗成功,安璃才會得救。這樣的程度你做不到嗎?」

陸青陽:「……」狠還是王景池狠,他是年輕一代第一人不是沒有道理的。

明路點出來了,陸青陽沒怎麼猶豫就去實踐了。

……

安璃是被一陣電擊的刺痛感弄醒的。

她以前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被電擊頭部是這樣痛苦的感覺,就好像一堆螞蟻在頭皮下瘋狂的啃食她的腦子,疼痛,麻癢,可痛苦是沒有止境的,一陣接着一陣,痛的她忍不住發出一陣痛苦的叫聲。

她以為過去了很長時間,但其實只過去了幾秒鐘,她躺在冰冷的金屬台上,全身都被控制住一動不能動,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特別是頭部。

安璃難受的視野都變得十分模糊。

然而就在這時,她的視野之中,出現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梁非?

於混亂之中,安璃根本沒有思考的空間,她所有的神經都繃緊了。

但那道人影只是在她面前停頓了一會兒,然後就走開了。

過了不知多久,那一陣電擊才慢慢過去,安璃全身都是冷汗,重重的喘著氣,這種感覺,彷彿剛剛從地獄里爬出來,這種感覺簡直生不如死,此時此刻,安璃非常理解末世前被楊永信電擊的那些少年少女們想跳樓的心情。

而直到這一次醒來,安璃才算是第一次恢復了思考的能力。

很顯然,他們被抓了,不知道是誰,總歸不是林家,林家現在恨得殺她而後快,不可能放任她活着,不過也不一定,畢竟現在她生不如死,說不定這才是林家想要的,特意給她定下的酷刑。

身體完全沒有力氣,異能也被什麼東西限制住,她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不知道幕後之人究竟是想做什麼,是單純的要折磨她還是……

如果是前者,那他們成功了,安璃活了這麼些年,就算是當初在精神病院裏天天被扎針被灌藥,被毆打的時候,都沒有現在被電擊痛苦。

還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還……活着嗎?

安璃想打量一下周圍的環境,可實際上,她連腦袋都轉不過來,能看到的只有白的晃眼的天花板。

「又醒了?」

還是之前那道聲音,戴着眼鏡,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過來,低頭看她。

安璃轉動眼珠看過去,看到他戴着的藍色手套,還有手套指尖上流轉的電光。她瞳孔一縮。

看來剛剛的電擊不是從儀器里出來的,而是這個研究員的異能,那種針扎一樣的痛苦,都來自於眼前這個研究員。

安璃胸口劇烈的起伏了一下,眼神彷彿刀子一樣剜著研究員。

研究員鄒衛看着她的樣子,先是笑了一聲,緊接着臉色便陰沉下來,轉過頭對着門口冷冷道:「她醒了,去把梁非喊過來。」

梁非很厲害,原本在他的想法裏,要是梁非能來給他打下手就好了,他很想體會一下這種使喚少年天才科學家的感覺。本來以為只是妄想,可結果沒兩天,人真的給他送過來了。

只是讓他憤怒的是,梁非不是來給他打下手的,梁非過來之後,所有的實驗全部由他接受,本來之前完全由鄒衛主導的課題,變成了和他沒多大關係的課題,如果他想繼續留在實驗室,就只能接受給梁非打下手,做助理這個決定。

鄒衛本來自視甚高,一點都不想接受這樣的決定,但上面發的話,他也沒辦法拒絕。

聽到梁非兩個字,安璃瞳孔微縮。

原來剛才不是她的錯覺,梁非是真的在這裏,梁非為什麼在這裏?

不多時,同樣穿着白大褂的少年來了……

安璃費力的張了張嘴,卻因為沒有力氣,說話都困難,只能輕輕的哼兩聲,她看上去很急,特別是在看見了梁非的時候。

但……下一刻她就閉上了嘴,徹底沉默了下來。

因為她看見了梁非的眼神……

憤怒,憎恨,絕望!

那種恨不得撕了她的血肉的憎恨讓安璃的心臟一瞬間冷了下來。

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梁非會穿着研究員的白大褂?為什麼梁非會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她?

他好像不認識她了一眼,那雙眼睛,看的似乎不是她,而是什麼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樣。

梁非走開了一會兒,然後過了一會兒端著一個托盤迴來了,上面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手術刀,銀白的刀具在燈光下反射著寒光。

安璃額頭開始冒汗。梁非在幹什麼?他為什麼一副研究員打扮,他想幹什麼?想把她當小白鼠研究嗎?想殺她嗎?

而隨着那執刀的手越來越近,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安璃緊緊抿著唇,嘴角有些顫抖,她強忍着才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無邊的疑惑和絕望淹沒了她,直到手腕處刺痛傳來……

……

漆黑一片的囚籠之中,男人坐在角落一動不動。

過了不知多久,房間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光線從門口透進來,有人走了進來,走到了囚籠前面。

男人抬起頭,冷冷道:「玩兒夠了嗎?」

穿着旗袍的女人一愣,繼而笑道:「這麼久了,還嘴硬?」

君凌沒有說話,靜靜的看着她,在沒有開燈的室內,房間里唯一的光源就是從門口透進來的光,昏暗的環境下幾乎看不清對方的臉。

這時,女人鼻子動了動,有些狐疑的問道:「什麼味兒?血腥氣。你幹了什麼?」

最後一句話問的有些嚴肅急切,女人的表情也變的冷酷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坐在籠子角落裏的男人站了起來。

他站起來的一瞬間,房間里的血腥氣變得更重了些,女人這才發現,血的味道全都是從他身上傳來的。

他穿着黑衣,在昏暗的光線里看不真切,但是女人幾乎可以肯定,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透了。

她皺了皺眉,又重複問了句:「你幹了什麼?」

想了想,她道:「你自殘?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你走。當初背叛我的時候,就要做好準備不是嗎。」

「我從來沒想過背叛你。」君凌站在籠子裏,淡淡道。

「呵,說這樣的話你自己信嗎?」女人冷笑了一身,「其實折戟角斗場的事情,你做了便做了,只是一個角斗場而已,我還不怎麼放在眼裏,只是……我不能容忍你毀掉折戟角斗場的原因是因為一個女人。」

說到底,是因為一手養大的孩子,突然有一點開始不受控制,而且越來越不受控制,還三翻四次的因為別的人違背她,這讓她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所以為了把他帶回來,甚至不惜調動了早年在他身體里種下的蠱。

折戟控制手下的殺手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基本上都是用心臟里的微型炸彈進行壓制和束縛。

但對於君凌,卻是沒有的。

君凌曾一度以為酒心並沒有在他身上施加任何控制手段,結果卻是他年少天真。

沒有控制手段?呵呵,下蠱可比其他的都要狠多了,特別是酒心下的這個蠱,只要她想,君凌在她手裏就完全是個提線木偶,完完全全的被操控。

可是眼前站着的君凌,卻給了酒心一種不好的預感,隱隱約約有種彷彿要失控的感覺。

她去催動君凌身體里的蠱,卻駭然發現眼前的人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站的筆直,隔着一排籠子柵欄和她相對,卻沒有對她的控制做出任何的反應。

「你做了什麼?」這是她這一次來第三次問出這樣的問題,然而這一次,她已經有些慌亂。

也就是這時,站在籠子裏的男人似乎勾著嘴角笑了一下。

下一刻,他伸出手,抓在了籠子的欄桿上,用力的往兩邊一拽。

酒心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退到了門口,睜大眼睛,看着籠子裏面的人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大力將金屬籠子拽的變形,然後施施然從裏面走了出來。

「你的蠱,對我沒用了。」這是在這個房間里,他說出的第二句話,聲線涼薄,帶着些許不可察覺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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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女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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